过了一会儿,褚长煦发来情报:“老婆,我盯着他走了。”
其实是夏书逸在楼下准备伺机上楼被他及时赶走了。
作为老婆最忠心的小狗,既然老婆想清静,那就没人能回去打扰他。
话虽如此,但是退一万步来说,这个家难道不是小狗的家吗?
当前时分下午两点,距离下班仅剩三个半小时,减去路上消耗的时光,实际可办公时间仅剩三小时。
他扪心自问,这三个小时并不能为公司做出巨大的贡献。今天也没有需要紧急处理的工作,褚总决定坚守自盗,背叛组织。
于是他满怀期待地发送信息:“老婆,我可以回来吗?”
对方肯定了你的努力:“干得不错。”
并拒绝了你的提议:“(微笑)上班去。”
褚长煦从这个微笑表情里看出了满满的威胁之意,吐槽它都没有迟南青万分之一的可爱,同样是大眼睛圆脑袋,怎么这个表情就这么丑呢?
他垂头丧气地坐回车内,启动发动机的手却怎么都按不下去。
早就预料到他本性如此,迟南青恶魔的低语悄然而至:
“你不上班就赚不到钱,没钱就养不起我,养不起我就会没老婆。你看,丢了老婆的最深层原因就是你不上班,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褚长煦:“……”南青的歪理真是越来越多了。
他默默抬头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空,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如果是暴雨天就好了,心软的南青一定舍不得一个淋成落汤狗的自己。
想当年,他因为接南青回家淋雨,还获得一夜暂住权。为此,机智的绿茶男友经常在暴雨的时候上门送温暖,再一不小心淋湿半个身子,渐渐在迟南青家里留下自己的睡衣。
今时不同往日,他年纪大了,也让南青失去了新鲜感,已经勾引不到他了。闷闷不乐之余只能偷偷调出监控,以解相思之苦。
他发誓再看一眼,就一眼。
下一秒,他的眉头骤然蹙起,眼中满是不安与犹疑,向后倾倒的身子立刻绷紧坐直,紧紧盯着面前的屏幕。
眼前的图像让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连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都在封闭的车内放大。
楼上。
用一大段歪理洗脑过褚长煦后,迟南青就开始自己的行动,印证着自己的猜测。
按照褚长煦听话的性子,应该不至于明知道会惹自己不开心还硬是回来当枪靶。
要是回来了,那就更证明他心里有鬼,一直能看见自己在做什么。
他怀疑褚长煦在家里安装了监控,才能准确地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
从穿越到现在也很久了,褚长煦并没有每天都给自己打电话的习惯。这显得郁白第一次来的那天,褚长煦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分外可疑。
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说“想自己”,更像是随便找的借口,只为了打断郁白的动作。
当时情况紧急,自己又刚刚穿越过来,对目前的状况一知半解,才会忽视了它的不合理性。
他又回想起之前自己手机上残留的信息。
“亲爱的,不要在画室待太久,注意休息哦。”
--“不想看见你。”
“(委屈)”
“亲爱的,你还在睡觉吗?”
--“你不知道吗?”
这两段对话真是细思极恐,有一种对方全然掌握自己的行踪,被圈养在对方牢笼里的感受,他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这种感觉真让人不舒服,他不适地抱紧了手臂。如果事实就是这样,他提出离婚也不是不可能。
他先是在画室里转悠了一圈。上次郁白来的时候,褚长煦那通电话可谓是及时准确,硬生生掐断了郁白往他怀里躲的节奏。
现在想来,难道从一开始,褚长煦就什么都看见了,只是装作不知道?也对,他连夏书逸都忍得了,还有什么忍不了。
迟南青翻箱倒柜地查找,从画室到客厅,始终没有发现明显的痕迹,正垂头沉思时,玄关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迟南青:“……”
这算是,自投罗网吗?
他微冷着脸颊,露出不达眼底的浅笑,反倒让回来的褚长煦有些胆战心惊。
现在的迟南青,像极了当时事情败露,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情绪与不舍,矜傲地扫他一眼,静静宣判他死刑的样子。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对方确实是天之骄子,只是一直收敛着锐意与高傲与自己相处,也是他如何都无法独占的太阳。
旧日的恐惧又一次攀上心头,他嘴唇嗫嚅了几下,说不出话来,又怕说错话,让噩梦重演。
这几天穿越而来的迟南青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从痛苦与绝望中短暂地逃离出来,他又能亲手抱住那具温热的躯体,肆意亲近,让他好了伤疤忘了痛。
迟南青是如此惯着他,爱着他,让他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与掌控,又一次将摄像头放了回去。
他该后悔,也该忏悔,但又是活该。
“怎么回来了?”迟南青见他一直愣愣地站在那里,面色不好,递了杯水过去,“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差。”
接过这杯水的时候,褚长煦的指尖有一丝颤抖,虽然他立刻控制住,但还是被迟南青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是心虚吗?迟南青眉头轻挑,心下顿时有了猜测。
估计褚长煦已经看到自己在找东西,以为自己真发现了监控,害怕自己又跟他提离婚。啧,他也不急着拆穿他,而是坏心思地想跟他玩玩。
离婚暂时不想离,迟南青知道自己还爱着他,也根据心意想要留下他。
但这种背着他肆意窥探的恶行,的确需要好好管教管教。他低头笑了,这个过程,自己得掌握主动权了。
褚长煦听见他带着玩味的笑声,不祥的预感顿生,哪怕现在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是没有被发现,他也愿意一搏。
“有些不舒服,我下午休息半天,在家陪陪你。”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心虚,仍然想要将这个事情瞒下来。手臂却被迟南青扶住,他有些讶异地抬头。
“不去医院看看吗?”迟南青抱着他的胳膊,揪着他的谎话不放,心想行啊,十年不见,你胆儿肥了,都敢拿假话套我了,“我陪你去,拖着不治万一严重了就不好了。”
面上依旧是天真无邪的笑容,手下不自觉用了力气,箍得越来越紧。
褚长煦意识到他在生气,息了声,坦白道:“其实是我想留在你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心里一直很慌,害怕你会离开我。”
“哦。我最近也觉得心慌,总觉得家里有人看我,你回来了也好,帮我压压邪气。”迟南青随口说道,拉着他坐下,“那陪我一起看电视吧。”
听到“有人看我”这四个字的时候,褚长煦的手猛然一抖,杯中的水咣当一晃,擦过杯沿,差点儿就要泼出来,他尴尬地咳了咳,将差点暴毙的杯子放回茶几。
迟南青侧过头在一旁捂着嘴笑,只剩一双眼睛还在斜瞟着故作镇定、面不改色的某人。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抖动的胸膛,害怕自己笑出声来露馅。
之前怎么没发现,褚长煦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他顿时不生气了。谅褚长煦也不敢随便把自己的视频往外传,估计是留作自己欣赏,真是变态啊,实在要好好敲打敲打。
“你在家的时候没有一种被人看着的感受吗?”他继续说道,“难道他只趁着我独自在家的时候欺负我?真是恶心。”
最后两个字说得尤为重,狠狠地敲在褚长煦心头,他感觉迟南青是在内涵他,但迟南青又不是这种弯弯绕绕的性子。要是又被发现了,立刻喊离婚才是正常反应。
一时间,他有些捉摸不定迟南青的态度:“这真的太坏了,明天就是周末,我这个周末都在家好好陪你,随时跟在你身边,看他还敢不敢出来欺负你。”
迟南青躺在沙发上,懒懒地勾唇笑了:“好啊。”
沙发这么大,他偏偏就要睡到褚长煦腿上去,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他欺负我,我就欺负你。”
“原来你也是只小坏猫,欺负不过别人就拿我撒气。”褚长煦护着他的胳膊,防止他翻身掉下去,指间与大腿上温软的触感让他一动也不敢动,小心的屏着呼吸,“可怜我一出社会就被你买下,现在只能任由你欺负了。”
“买下?你当这是旧社会呢?”迟南青才不信他的鬼话,当时他死都不肯收自己的钱,干什么都要买单,搞得迟南青都不好意思了。
但现在此人已经学坏了,不是当年那个略微发绿的小白花了,现在已然进化成一朵黑心莲。他的话,以后都需要仔细斟酌才能相信。
躺着躺着,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顿时气愤地坐起身,一巴掌扇过去:“控制你自己!”
对方捂着胸口:“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迟南青对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顿捶打,褚长煦闪身躲避着他的拳头,喊着“家暴”,又被紧急捂住嘴。
手心却传来细腻的触感,迟南青瞪大了双眼:“你个不要脸的!”趁此机会,褚长煦不退反进,一个扑倒就把迟南青压在沙发上,两张唇瓣瞬间覆合。
世界陷入一片宁静,两人一同栽倒,经受一番磨难的沙发发出“吱吱呀呀”的抗议,可惜已经无人在意。
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连世界都被遗忘,呼吸都被凝固。
在这一刻,彼此相拥的躯体成为唯一存在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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