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西落循环往复。急促的哨声将陷入睡梦中的高一新生吵醒，宿管阿姨边敲门边喊，“起床了，要迟到了，起床了，要迟到了。”
江茴猛地睁开双眼，嘹亮的哨声将她强制唤醒心跳的厉害。
宿舍一片漆黑，过道的灯光顺着门口的小窗投射在室内，晓雨不满地翻身在身旁摸索眯着眼看清钟表上的时间后又安心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缩在薄被里。
“宿管看错时间了，五点整再睡会儿。”
闻声迷迷糊糊的舍友又躺回床上。
“阿姨，现在才五点零三，你是不是叫错了？”过道的质间声从尾传到头，嘹亮的声音在各个宿舍回荡。
“总教官下达的命令，五点三十分到操场集合，你们还有二十七分钟，快点起床。”
413宿舍一片安静，整个宿舍又陷入短暂的睡眠中。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宿舍的灯亮起，强烈的灯光晃过，江茴将薄被扯过头顶。
“这么多人还在床上，几点了还在睡觉。起床了，起来了。”
江茴强睁眼皮坐在床上发呆。
晓雨放任自己的身体下坠与床板发生碰撞抓狂喊叫，“搞什么麻起这么早。”
操场的照明灯将昏暗的校园照亮一个角，灰蒙蒙的天空还残留着几颗星光，空气清凉，操场出现零零散散的高一新生。
“集合”
总教官站在看台颇为满意地环视下方的列阵。
“表现很好，没有人迟到都给自己鼓个掌。”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鼓掌声，晓雨无力地抬起手作秀般地拍了两下声音有气无力，“我好困，他到存想干什么？”
“相信很多同学都有个疑问，叫这么早起床干什么。”总教官眼睛微眯目光像淬了刀子扫视着每一个阵队，“五天的军训共晕倒一百五十三位同学，女生九十六位，男生竟然也有五十七位。”
操场噤声，蝉鸣声不绝像是伴奏。
“青年就要有青年的样子，所以今天我们加练。”总教官声音一落操场顿时一片哀号。
“靠，加练就加练，起这么早干什么。”
“我又没晕，关我什么事。”
……
“都给我安静，军训训练的就是大家的集体意识，罚我们就一块罚，赏我们就一块赏。现在赏你们加练谁还有意见站出来你可以回宿舍休息。”
总教官的嘹亮声音在操场上回荡目光扫视着下方阵队不怒自威，操场又顿时噤声。“没人有意见，现在十五分钟军姿都给我站好。”
十五分钟不紧不慢的消逝，天边也露出淡青色一轮薄月还挂在天幕，太阳却即将隆重出场。
“现在还没有太阳，看看哪个中队的同学晕倒为本班再加一分。”
“非常不错，原地休息十分钟。”
晓雨一屁股坐在草坪，江茴跪着腿坐在她身边。
“别告诉我，这就是积分惩罚。”晓雨边揉着酸痛的小腿边道。
半边太阳挂在天际，天边染上一层橘红，橘红的光束穿过云层为草坪渡上红光，又一次迎来清晨。
高三宿舍内的口哨声响起，新高一在一位又一位高三生诧异的目光中站着军姿。
“三班，十班，十九班留下其他班级自由活动。”
总教官话音一落晓雨半靠在江茴的肩上同情地看着留下的班级，“怎一个惨字了得。”
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洒下暖黄，清晨的凉意扰存，解散的命令一下达，整齐的阵队一哄而散。
晓雨弯着腰弓着背双手搭拉在身前宛如行尸走肉，“我真是服了谁想出来的惩罚脑子有病吧。”
江茴挽扶着晓雨的小臂，晓雨顺势倚靠在她身上，眼睛困得的睁不开。
“我就睡了三个小时，我要是猝死了记得告诉我妈找学校要赔偿。”
“晓雨，你昨天晚上玩到一点多？”江茴哈语气震惊。
晓雨嗯了一声发出气音，“不行了，今天我一定要补觉。”
“怎么补，教官不让回宿舍。”
“晕一个躺医务室，不仅有床还有空调，宿舍死扣昨天晚上一点就关空调，热死我了。”
“刚批评完能成吗？”
晓雨顿住脚步指着她发白的脸色和乌青的黑眼圈，“我命由我。”
九点钟阳光炽热的像是火烤般，站军姿仿佛已经成为常态。阳光刺眼，江茴干脆闹上眼。
“教官，咱们不排练吗？”有人需弱弱问，教官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直视说话的男生。
“站军姿磨练心性也是一种排练方式，都给我站的好。”晓雨闭着眼，太阳穴突突的跳，天地仿佛在动摇，她的身形也晃晃悠悠。
“彭——”的一声，江茴睁开眼侧目看着躺在地上的晓雨，晓雨唇瓣发白眼下乌青，教官飞快地跑向晓雨蹲在地上将人抱起冲向医务室。
休息的哨声响起，江茴从小侧门穿过赶往医务室。高耸挺拔的竹林沙沙作响，少年身形修长，微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
江茴侧身盯着竹林，少年从身旁经过，江茴心下松了口气。
温泽洲的目光在江茴的侧脸停留脚步一顿。
微风扬起她额前的刘海，马尾的一缕随风飘扬，紧张却故作镇定的神情让他的脑海浮现出一帧画面却又转瞬即逝，他好像之前在哪儿见过这个小高一。
“你……”
江茴似乎是被吓到慌张转身意识到是在对她说话，“学长，怎么了？”
温泽洲眉梢微挑，话语一转，“你的很怕我？”
似乎被说中心事，江茴的耳垂泛上薄红却当口否认，“没有，你搞错了，我还要去医务室，学长再见。”
望着她飞奔的背影，温泽洲微眯双眼，下巴微扬，他好像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小高一了。
江茴一路小跑穿过竹林扶着医务室外的白墙轻喘，心跳得飞快。
真没出息，江茴暗道。
在门外平复了一下心情轻敲医务室的铁门后缓缓推开，铁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凉气扑面而来。
江茴在医生环视了一圈，校医阿姨不在，在墙角的床板上看到平躺的晓雨，晓丽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仿佛真的陷入了昏迷。
“晓雨。”江茴轻声道。
晓雨睁开眼侧着身子，“给空调调低点。”
说完又躺回木板床将薄被盖在身上发出一声喟叹，“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课间，高三长廊半人高的围墙站满了人眺望操场，温泽洲从教室前门进入在零星几人的班级中锁定角落的位置。
他轻敲课桌，“没有换药？”
趴在桌面的男生抬起头，声音沙哑，“没，校医不在，没人。哦，有个人，医务室躺了具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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