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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赠剑反中剑

“当然是暃熠的转世!”竹剑嚷道。

“转世!怎会!”离锁难以置信,“暃熠当时为引渡数万亡魂,不惜燃尽最后一缕神魂,怎可能还有转世!绝无可能!”

他猛地仰头,心急如焚地想向师父讨个答案,恰撞上青竹垂眸冷睨下来的目光。

那眼神说是探究,实则审视意味昭然。“不可能?”青竹唇角微勾,“不可能便不可能罢。你如此激动做甚?难不成是在害怕什么?”

离锁浑身一震。

“我……我……我只是不愿师父沉溺过去,盼您……早日接受现实……”

万年已逝,真相早掩于苍茫云海。

青竹收回目光,命令道:“竹剑,唤醒谭温,让她出来。”

“主人稍候。”

“谭温?谭温又是谁?”

离锁越听越糊涂。

万年未见,师父待他异常冷漠,甫一照面这刀光剑影、无情责问,更与他无数次期盼的久别重逢天差地别。纵容区区剑灵百般羞辱于他,与过往相比,落差之大令他喉头紧涩。

竹剑唤醒剑内静修的谭温。谭温揉着惺忪睡眼从剑中飘出。竹剑精神抖擞地释放出亮眼红光,助她在幽暗地底视物。

谭温低头瞧见跪在青竹面前的红衣男子,悄悄打量几眼,恭敬问道:“青竹先生唤我出来,可是要问度度的事?”

“钱度与你血脉相连。你死后执念不消,魂体对气息感知最为敏锐,”青竹斜瞥洞口,“有竹剑陪同,你即刻入洞,探查是否有钱度的气息残留。”

“先生……是……是有度度的消息了?!”

睡意霎消,谭温喉头发颤,说话时紧盯着青竹,生怕听错一字。

生前对孩子的期冀,死后仅余为人母的不易,支撑她追寻真相。

“有消息,在不在里面尚未可知。”青竹道。

“有消息”三字入耳,谭温周身煞气都散淡几分。她迫不及待向洞内飘去。

“先生稍候,我这就去看!”

一魂一剑急匆匆入洞探查。余下二人,一个颔首不语,生人勿近;一个满心苦涩,想着师父对一个来路不明、满身煞气的魂都比对他和颜悦色。

离锁施术止住左手伤口流血,静默半晌,搭话的心思被一声惊呼打断。

“先生!!!”

折返的谭温双手捧着件白色物事,飞飘至青竹面前时,那刚压下的煞气陡然暴涨,几欲凝形。

“先生,您快看——”谭温嘶声喊道。

魂无泪,悲痛至极便是煞气暴涨、双目尽墨。此刻谭温眼底尚存一丝清明,若非竹剑极力压制,恐连转世投胎都将成奢望。

青竹视线移向她手中之物,伸手取过查看。离锁探头,见是自家常用物件,顿觉不解。

“师父,这骨瓷白碗不过是徒儿日常饮水进食所用,再普通不过,怎令她煞气翻涌至此?”

骨瓷白碗光滑细腻,触手阴凉。翻转碗底,一道清晰扭曲的“人”字纹赫然在目,旁边还刻着精巧的清洁符文,便于他人使用。

青竹握碗的右手猝然收紧。“确实,在你眼中,它确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离锁心头猛地一沉。

噗嗤!一声皮□□穿的悚然声响在狭小地穴中回荡,谱出恐怖音符。

“……为……何?”离锁艰难发声。

青竹抽出竹剑,“该我问你为何。”

暃熠何辜?钱度何辜?为何连有尊严地活着都不允?

哀恸浸透肺腑。“你蛰居博物馆下,用颅骨作碗,到头来反问我为何?!”

颅骨?

串联前因后果,离锁终于恍然,急声辩解:“师父!您弄错了!此碗是林间兽骨所造,与钱度…不!与暃熠全无干系!”他信誓旦旦举起受伤左手,“我离锁对天起誓,绝未伤暃熠分毫!他是我师弟,情同手足,我断不会做那断绝同门生路之事!”

“是吗?”

青竹俯身,在离锁紧张注视下,骤然扼住他咽喉,声音裹挟森然寒气,一字一顿:“你、不、会?”

“呃……师……父……”

瞧着这张因气闷委屈涨红的脸,青竹想起如今自称昊心的莫虑。皆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真委屈假委屈,真愤恨假愤恨,一目了然。

“黑蛇,万年前那场大战中途,柒瑚便将你们所作所为尽数告知于我。我的好徒儿,这‘师徒情深’,还装得下去么?”

此言一出,离锁瞳孔骤缩。青竹见他反应,轻笑起来:“放心,此刻我不取你性命。三日后我再来,若不见我想要的,”话音一顿,他周身黑气暴涨,离锁恍惚间,仿佛又见昔日战场上挥剑降魔、嗜血无情的清辕战神。

“师……父……”离锁已近窒息。

青竹续道:“当初如何教你本事,便如何叫你……生、不、如、死。”

言毕,他厌恶地撒手,不顾神力耗费,连施数道净身术于自身与竹剑,才压下翻涌的反胃感。

“师父……”离锁心惊胆裂,濒死的恐惧令他瘫软在地,纵有千言万语,也再难出口。

地底阴冷,于蛇类本是至境。

可此刻,离锁只觉四肢百骸都透出寒意。

竹剑镇住谭温魂身,纳入剑内,对离锁重重冷哼一声,旋即紧跟青竹离去。

故人气息消散。

离锁缓缓阖眼,放任胸前剑伤流血,仿佛借此可缓心头之痛。

当年之事,以师父睚眦必报的脾性手段,为何不去寻幕后黑手清算?

他百思不解。

心乱如麻,不过如此。

“呦,这不是我们上天界大名鼎鼎的离锁战神么?这是怎么了,搞得如此狼狈?”

地底再次响起脚步声。来者语带恨意,冷嘲热讽。

为他取名之人先弃了名字,唤起他成年后最厌恶的称谓。离锁本想无视,却被这讥讽言语刺醒。

他愤怒睁眼,撑地坐起上半身,狠狠瞪向来人,反唇相讥:“你又好到哪去!一朵破花再招摇,师父也瞧不上你!”

昊心无所谓地耸肩:“无妨,瞧不上便瞧不上,横竖我脸皮厚。”他走近离锁,居高临下觑着,“不像你,好好的人不做,偏当畜生,作到妻离子散,可快活?”

“闭嘴!何来妻离子散!”

“嗯嗯嗯,是呢是呢。从前看上天界负心汉榜总有你大名,还以为你真抛妻弃子了。”昊心夸张掩嘴,贱兮兮笑道,“差点忘了,你早被溯源山除名,灵蛇尊号早没了,可不就是个畜生么。”

本就心气不顺,面对昊心这般直戳肺管子的挑衅,离锁唤出通体如玉的踏凌剑,剑指昊心:“死莫虑!今日便斩了你这朵破花,以证吾心正道!”

他刚起身欲劈,浑身蓦地一紧。不及看清捆缚何物,便被重重掼倒在地。

离锁在地面挣扎扭动的滑稽模样实属罕见。昊心做作地“哎呦”一声:“堂堂离锁战神,竟连根小藤蔓都挣不脱,还想收拾我?天大的笑话!”

“什么鬼东西!快给老子松开!”离锁奋力挣扎,藤蔓却越收越紧,竟勒得他连踏凌剑都握不住。

昊心弯腰拾起剑,对着浑浊空气挥了几下,赞道:“好剑!当真把好剑!若非跟了你这么个贱人,早该生出剑灵了,可惜啊。”

赠剑之人心若皎月,得剑之人却烂了心肠,辜负那人多年悉心教导。

“破花!你没资格碰踏凌!”离锁恨极,怒瞪昊心,“惯会使些下作偷袭,你终究上不得台面!”

看他那副鄙夷嘴脸,昊心实难明白,怎有人作恶多端后,还能将过往视作理所当然?

“对对对,我没资格。”昊心持剑,用剑尖拍了拍离锁那张冷漠的脸,“摸过清辕的竹剑,你这踏凌在我眼里,也就剩个‘好’字了。说实话,若非念此剑是清辕所赠,连这‘好’字都未必肯给。”

“你放屁!师父的竹剑我都没碰过!你凭何见过、碰过!”

离锁与昊心素来不睦。纵隔万年,重逢亦难心平气和。那竹剑不久前对他满口污言,臭脾气怎可能容这破花触碰?离锁越想越气。

“我呸——!你这朵又毒又招摇的破徘徊花,日日肖想不属于你之物,当年天雷就该劈死你!”

“是啊,那般美好,怎舍得不珍重对待?又怎能忍住……不去日日肖想?”昊心坦荡得令离锁一怔。

直觉不妙:“此言何意?”

“你猜。”剑尖不紧不慢移至离锁胸前未愈伤口。昊心笑容肆意,右手握柄微压。剑尖每刺入一分,他笑容便扩大一分。

慢刀割肉,不过如此。

离锁面色骤白,呼吸微窒。

他差点忘了,眼前这朵破花,不仅随师傅学艺,更是上天界独一份的“莫虑医圣”。此号不仅指其医术无双,更指其所创毒术空前绝后。离锁曾见他以毒杀人,场面之惨烈,效率之狠绝,不逊仙术分毫。

“要杀便杀!知师父会因此更厌你,我死得其所,心中畅快!”他故意戳其痛处,赌昊心不敢下死手。

“听听,多有趣的威胁。”昊心表情无辜地抬脚,一个“踉跄”,重重踩上离锁腹部!听得一声闷哼,他立刻“歉意”道:“哎呀,脚滑了!你且忍忍,等我站稳就好。”

“……”

这一“滑”精妙绝伦,痛得离锁一时失语。

昊心嘴上道歉,脚下却恨不得踩出个窟窿。万年恨意蚀骨,他恨不能将幕后黑手尽数投入毒池,再施以千刀万剐!

“你们怎么敢的!怎么敢伤他!!”虚伪笑容尽褪,明亮眼底只余浓得化不开的杀意。他嘶声质问这最不该伤青竹之人,回应他的却只有离锁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

呵,踩两脚便哀嚎至此。昔日对恩师亲长施以那般极刑时,可曾想过他受不受得住那形同至亲的剜心之痛?

昊心脚下力道不减反增。“‘勿以他人之得较为己失’——离锁,可知清辕当初为何独独将此话说与你听?”

离锁无法作答。

昊心清楚,非因踩得太狠,而是他不敢答、心虚答。身为始作俑者之一,他自然选择缄口。

“你、我、暃熠三人,清辕早看出你得失心最重。他忧你将来误入歧途。”

“事实证明,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离锁,一步错,步步错。你躲躲藏藏活到今日,也该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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