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在时间长河里褪去色彩。
痛楚却扎根于脆弱的心脏。
分手后,宋莳抗拒回忆与周以泽在一起的那段时光,甜蜜太短暂,余下的是久久无法愈合的伤疤。
这会儿在周以泽面前提及,又觉得特别窝心。
他曾经待她那么好啊。
他并非天生会照顾人的暖男,从小到大总被捧着,难免以自我为中心。
但成为情侣后,他也会做些温暖的举动。
课间帮她讲解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的数学题。
体育课全班跑八百米,他故意落在后头推她后背,好让她省些力气。
偶尔也把作业借给她抄。
等老师的检查应付过去,他会要求她重写,宋莳哪里肯,周以泽就威胁她,周末不约会了。
高三生的假期仅有周日白天,他们通常在午后碰面,因为早半晌要在家睡懒觉。
那个半天对宋莳来说是最幸福最宝贵的时光。
跟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超开心。
为防止被同学撞见,他们总是搭公交到很远的商场,看场电影,吃顿快餐,然后回学校上晚自习。
宋莳坐管彬彬前排,有时周以泽听着课呢,目光就从黑板转移到她身上。
若她还没被老师催眠,一准儿会转过头冲他笑。
自复读开始,她再没笑得那样灿烂过。
周以泽搬到尚津门才两个月,整个小区没半个熟面孔,两人可以肆无忌惮地追逐打闹。
路人以为是对情侣,纷纷报以善意的微笑。
经过花坛,宋莳调侃周以泽,第一次送她花,就是路边花坛里偷折的月季。
“还敢冒充红玫瑰骗我。”
“反正你也分不清。”
“那倒是,我现在也非常喜欢月季的香气。”
“宋莳,”周以泽握紧她的手,“相信我,我们不仅拥有过去,也会有美好的将来。”
宋莳半真半假道: “我不信,当老板的都擅长画大饼。”
她故意避重就轻,将来什么的,没真正来临之前,谁能预料呢?
回家看部经典电影,感受完顶级音响的震撼,宋莳提出要走。
周以泽拥住她的肩,在额头上轻吻,“不能留下来?”
“跟我妈说了回公寓,怕她查岗。”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宋莳故意装傻,“我说什么了?”
周以泽捏捏她的脸颊,“饭后一次。”
“好累哦,”她推开他,起身快速往外逃,“你要不想动我自己打车。”
这么晚,周以泽说什么也不能放她独自乘出租。他带好车钥匙,陪她一道下楼。
一路畅通无阻,宋莳住的这个小区,物业管理松散多了,周以泽摁两声喇叭,门卫直接抬杆放人。
他把车停在楼下,非要护送她到家门口。
宋莳笑笑,“干嘛,怀疑我在家里藏别的男人?”
等推开入户门,望见沙发上的盛亦文,宋莳就笑不出来了。她什么时候也变乌鸦嘴啦?
这只臭蚊子,啥时候来不行,非得趁周以泽在的时候!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跑来我家?”
盛亦文冷哼,“看看我给你打过多少电话。”
宋莳从包里翻出手机,好家伙,十余个未接来电。她调静音了,完全不知道。
“我以为你出事了,原来是去约会。”
盛亦文望向周以泽,“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周以泽拧眉,即便是多年好友,也没资格这样指责宋莳, “你深更半夜未经同意进到异性家里,是不是更过分?”
盛亦文站起身,“我和她说话轮不到你插嘴,这么多年你跑哪去了?回来看她还单身干脆捡个漏?”
“盛亦文你在胡说什么?!”
宋莳把他往外推,“你来送东西是吧?任务完成就赶快回家睡大觉,别在这闹事。”
“你怎么这么蠢?他有未婚妻的你知不知道?”
宋莳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周以泽。
周以泽一派坦然。
“如果你指的是孙柏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那是我母亲一厢情愿的安排。我和她从未开始过,现在也只是普通朋友。”
“艹,撇得真干净!”
盛亦文怒火中烧,绕过宋莳照着周以泽的脸就是一拳,“利用完就扔,是你们周家一贯的做派吧?既然没关系,为什么不敢告诉她?”
宋莳哪想到盛亦文会动粗,周以泽要还手,她连忙冲到盛亦文面前,伸长双臂阻拦。
“不许打架,我不在乎什么未婚妻,求你们安生点,各回各家好吗?!”
看在宋莳的面子上,周以泽狠狠地瞪盛亦文一眼,勉强咽下这口恶气。
臭小子下手挺重,他嘴里都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盛亦文恨宋莳蠢笨,飞蛾扑火似的,被姓周的伤害一次还不长记性。
余怒未消,他耍起大少爷脾气,往沙发一坐,说什么也不肯走。
周以泽亦有样学样,占据沙发另一端,对宋莳说,“你先休息,等他走了我再回家。”
宋莳一个头两个大,客厅坐着二位门神,要她如何安心入眠?
她取些冰块,用毛巾包住给周以泽敷脸。
盛亦文直勾勾地盯着二人,宋莳骂他:“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才是狗,会咬人的疯狗!”
不想看二人斗嘴,周以泽攥着宋莳的手腕扮委屈,“脸好疼。”
宋莳果然不理会盛亦文,一心一意心疼起周以泽,“肿了怎么办?你这两天没安排重要会议吧?”
“暂时没有。”
“哼。”盛亦文终于看不过眼,站起身。
宋莳以为他要走,谁知这厮夹根烟去了阳台。
“你明天还要回北京,别在这跟他干耗。”
“我不放心你。”
“他是我朋友啦。”
“他也是男人。”
宋莳没辙,她命怎么这么苦,惹上两头倔驴?
“我去睡觉了,懒得管你们!”
既然好言相劝不奏效,干脆晾着。
刚洗完澡,幸子骞又打电话过来。
“姐,江湖救急,家里突然停电,能不能到你那凑合一晚?”
“你不会穷到连住宾馆的钱都没有吧?”
“幸福在我这儿,宾馆不允许带宠物。”
幸福是二姨养了好些年的萨摩耶,幸子骞工作忙,偶尔想得慌才带它住段时间。
提到幸福,宋莳有些心软,她舍不得狗遭罪。
萨摩耶毛长怕热,家里没人也得给它留空调。
“来吧,我这儿今晚可热闹呢。”
幸子骞没听懂宋莳的弦外之音,他爸妈住郊区交通不便,就宋莳这儿是最佳避难所。
半小时后,幸子骞左手牵着幸福,右手推开宋莳家大门,被屋内的情景震到呆若木鸡。
幸福轻轻汪一声,请示主人是不是可以进去。
幸子骞从背包里翻出湿纸巾,把狗爪子挨个擦干净,松开牵绳,“去吧。”
无视沙发上的二人,狗子径直跑到宋莳卧室外,熟练地抬前爪压下把手,门开了。
屋里传来一阵尖叫,“啊~谁允许你上床了?下去,快下去!”
幸子骞弯腰换拖鞋,“盛哥,周哥,你俩在这干嘛呢,不会被我姐绑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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