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哥哥的排面必须顶级!
意大利,佛罗伦萨。
阿尔诺河的柔波映着夕阳,李妍乐站在酒店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前,浅金色的长发如同最上等的丝绸随意披散。她混血的五官精致得如同橱窗里的BJD娃娃,褐色的眼眸纯净得像裹着浓蜜的琥珀,任谁看去,都会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被精心呵护的不谙世事的甜美少女。
她身后,巨大的行李箱敞开着,里面不是华服珠宝,而是她的盔甲与武器:长短不一的镜头、坚不可摧的脚架,以及数台昂贵的相机机身。与这些冰冷器材形成诡异对比的,是行李箱空隙和夹层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俞明礼的横幅、灯牌,以及那些被她摩挲过无数遍的、带着偏执痕迹的Q版挂饰。
掌心里的手机在不停震动,她所在的核心粉丝群里消息爆炸般刷新。
【前线姐妹拍到车队了!哥哥的车是第三辆!】
【海外组的线上应援数据已经冲上去了!趋势第一!】
【Lila你到了吗?我们被卡在外面了!媒体通道人太多,挤不进来!】
Lila是李妍乐的英文名,她是中意混血,妈妈意大利人,爸爸是香港人。
李妍乐纤细的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回复的语气温和又可靠:【已到后台,持证入场。别慌,外面交给你们,里面交给我。】
发送完毕,她退出聊天界面,手机桌面赫然是俞明礼一张高清的怼脸睡颜照。她的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屏幕上那张令她心悸的脸,眼眸深处是翻涌的快要溢出来的浓烈情感与势在必得的坚定。她嘴角勾起一抹与甜美外表截然不同的癫狂笑意。
“明礼哥哥, Lila会向你展示一场最盛大的应援,你期不期待呢?”
从俞明礼航班落地前两小时开始,李妍乐就安排接机的人统一身着象征他的深蓝色应援服,手持精心设计的双语手幅,安静而高效地占据了所有最佳拍摄位。从机场到他下榻的酒店,沿途所有路灯杆上,一夜之间挂满了印有他肖像和“Million YU(俞明礼)”字样的道旗。
盛典当晚,十辆蓝色保时捷组成的车队匀速驶向会场。车队本身经过精心装饰,车顶闪烁着“YU”的灯牌,在佛罗伦萨的夜色中汇成一道流动的光河。李妍乐还包下了阿尔诺河上所有的游船,在河面静静排开。游船上亮起深蓝色的灯光,在河面上勾勒出一句古老的意大利语:
“Tutto l'amore per Million YU”(给俞明礼全部的爱。)
红毯环节,李妍乐凭借占据着前排绝佳位置,用一连串冷静到近乎机械的快门,捕捉着俞明礼的每一个瞬间。他身着暗纹刺绣的黑色西装,对着她的镜头方向微微颔首,笑意清浅,却带着一种初次踏上陌生战场的不易察觉的紧绷。
李妍乐.透过取景器死死盯着他,心脏因这近距离的接触而疯狂跳动,脸上却维持着温和又人畜无害的微笑。
这不是李妍乐第一次这么靠近俞明礼,但她仍旧有些激动和紧张,手上快门不停,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对方。
别紧张,哥哥,Lila会一直在。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盛典内场,灯光暗下。李妍乐调整好设备,如同最精锐也最耐心的猎手,等待着独属于她的猎物登场。
然而,主持人念出的名字却像一把冰锥刺入她的耳膜:“让我们欢迎来自东方的明亮星辰——俞明礼,与贺昭辰!”
追光落下,笼罩住两个并排走出的身影。
俞明礼依旧是那身清冷孤高的黑,而贺昭辰竟穿着一身极致反差的纯白西装,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带着天生的掠夺感。
一黑一白,并肩而立。
“咔哒。”李妍乐纤细的手指捏紧了相机,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甜美的表情瞬间冻结,眼底翻涌起暴戾的阴云。
怎么会是他?这个总是试图捆绑吸血的对家!他怎么配站在我的明礼哥哥身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李妍乐的指尖冰凉。她的理智在尖叫!她的怒气在沸腾!!!
在她的镜头里,俞明礼目不斜视,保持着完美的风度。而贺昭辰则仿佛浑然不觉这凝固的气氛,甚至微微侧头,对着俞明礼耳语了一句什么。
就那一瞬间,李妍乐.透过长焦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了俞明礼面露不快,他的眉头猛地皱紧,随后又立即恢复了体面礼貌的微笑。
贺昭辰对明礼哥哥说了什么?
是挑衅?是嘲讽?还是……试图染指她的所有物?
一股冰冷刺骨的怒意混合着疯狂的嫉妒瞬间席卷了李妍乐的全身,她甜美可爱的面具几乎要碎裂开来。
贺昭辰……你怎么敢!
哥哥是我用真金白银和无数个日夜捧出来的人,谁也不准欺负他!谁也不能让他受委屈,谁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Calm down, Lila!
李妍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可不是情绪化的时候!
李妍乐的视线牢牢锁死在俞明礼身上。而俞明礼似乎正要转向她这个方向!
就是现在!神图预定!
她肾上腺素飙升,她调整焦距,手指稳稳地放在快门上,准备捕捉那独属于她一人的决定性瞬间。就在她聚焦、构图,万事俱备的千钧一发之际,属于贺昭辰的那道刺眼的白色身影再次闯入画面,他突然上前一步,完完全全挡住了俞明礼!
定格的画面里,贺昭辰肆意地笑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张扬模样。
李妍乐缓缓放下相机,抬起头,望向舞台上那个白色的身影。她脸上甜美的笑容重新浮现,甚至比之前更加灿烂纯粹,如同沾染了晨露的娇嫩玫瑰。
只有那双褐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近乎疯狂的暗潮。
她轻轻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用甜腻如蜜只有自己能听到的的声音低语:“贺昭辰……你,真该死啊。”
离她不远处站着位外国粉丝,他身形突然不稳,绊到了一台大型设备的电源线,电光炸开的瞬间正好与无数的闪光灯和快门声诡异重合,无人发现端倪。
李妍乐依旧全神贯注,她的镜头牢牢锁定着俞明礼的身影。
“俞明礼!看我这里!”她不顾一切地喊出声,声音里带着极致的兴奋。
俞明礼好似听到了这句话,他微微侧头,目光偏向她的镜头方向……
就是这一刻!
李妍乐用尽全身力气,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决绝,按下了快门!
“咔嚓——”
没有熟悉的快门声。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世界在她眼前被强行漂白。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抽离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疯狂撕扯着她的意识和躯体。
“不……哥哥的神图……”
这是李妍乐在意识被彻底拽入黑暗深渊前,最后一个不甘的执念。
……
“郡主……郡主……”
痛。
李妍乐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在颅内疯狂搅动,又感觉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意识混乱,身体无力。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古香古色的雕花床顶,淡青色的纱帐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郡主!您终于醒了!”一个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在旁边响起。一个穿着襦裙、梳着简单双丫髻的小丫鬟扑到床边,眼睛红肿,“您落水昏迷整整三天了,总算醒了!”
“你是谁?”李妍乐的声音沙哑却冰冷,她撑着仿佛散架的身体坐起来,眼神四处打量着,“我这是在哪?我的相机呢?盛典结束了?我们家明礼哥哥呢?”
小丫鬟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哽咽道:“奴婢是鱼苗啊,是您的贴身侍女啊——”
李妍乐的中文并不是很好,话听一半,她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亮光,她瞬间打断对方,“我也是‘俞苗’,你多大了,做什么的?粉俞明礼多久了?我今年十九,在佛罗伦萨学艺术。”她扫了一眼对方的衣着,“你这身打扮……是哪个站子的应援创意吗?”
鱼苗再次哭出声,吓得连连后退:“不好了,郡主疯了,真的疯了……”
张嬷嬷闻声赶来,语气带着紧张:“郡主可莫要再提北冥质子了,您现下醒了就当是不知道,咱好生在自家华凝院养着便是,若是惊动了陛下,这次怕是难逃责罚啊!”
“北冥质子?这是什么意思?”李妍乐挣扎着下床,身形踉跄,眼神却愈发狂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问你俞明礼在哪里!”
该死!
怎么眼前一个两个的都在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啊,还有这地方到底是哪啊!
她无意识扫了一眼梳妆台的铜镜,下一秒,她猛扑了上去,指甲狠狠抠在镜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为了见哥哥特地做的发型,怎么一觉醒来成这样了。等等,我现在压根就不长这样啊!”
镜子里映出一张清丽可人的脸,大约十四五岁年纪,眉眼清秀,带着几分病弱的苍白,楚楚可怜。与她原本混血深邃、甜辣兼具的容貌天差地别。
李妍乐指着镜子里的人,声音因惊惶和愤怒而尖利:“她是谁?不对,我是谁?”
“郡主啊!您是悦宁郡主李妍乐啊!”鱼苗急切地说,“您不记得了吗?这是西靖国的王宫,这里是您自幼居住的寝宫华凝院!”
什么意思?悦宁郡主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除了名字一样,其他的一切都变了?
是平行宇宙吗?还是穿越时空?
李妍乐难以置信地猛掐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感传来,却让她更加绝望。
“啧,真疼……” 她喃喃自语,眼底的疯狂愈发浓烈。不是梦。那她的明礼哥哥怎么办?谁去拍他的神图?谁去保护他不被贺昭辰那个混蛋欺负?!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盛典现场啊!
眼前这些人到底是谁啊?
属于原身的记忆缓缓浮现,李妍乐只能拾取一些简单片段,但她却不能很好理解。总之她目前的身份就是一个旧时期西靖国的郡主,家人为攻打北冥国全都战死沙场,而自己则被西靖王收作义女,从小在王宫里长大……
“所以你不是‘俞苗’,你是叫鱼苗?” 李妍乐转向小丫鬟,眼神阴郁。
鱼苗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张嬷嬷关切地上前扶住她:“郡主,您不记得她了吗,那您可还记得老奴?”
“你又是谁?”李妍乐甩开她的手,语气充满不耐和审视。
张嬷嬷脸色骤变,她示意鱼苗赶紧去传唤太医。
曹太医匆匆赶来,仔细把脉后,沉吟道:“郡主的脉象平稳,身体已无大碍。”
“那郡主为何记不清人了呢?”鱼苗急着问。
“这……郡主落水时呛水严重,头部或许也受到了撞击。此种暂时性的失忆,在医案中并非没有先例。好生静养,或许慢慢能回想起来,不过这也难料,郡主昏迷多日,记忆之事急不得。”
张嬷嬷闻言,面色阴晴不定。她压低了声音,语气担忧:“曹太医,郡主之事,老身晓得了。只是不知那位北冥来的殿下,与咱们太子殿下现今如何了?”
曹太医不疑有他,捋着胡须低声道:“太子殿下吉人天相,只是受了些惊吓,略感风寒,已无大碍了。只是那北冥六皇子体质似乎本就羸弱,呛水更重,至今还未醒过来。”
北冥六皇子还未醒过来?
张嬷嬷脸上迅速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但立刻被她强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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