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看着从实验室出来的师姐，惊呆在了原地，“师姐，你怎么这么颓废。”
司盎然这几天几乎整天都在实验室里熬着，最多睡五个小时，然后见缝插针眯一会，知道自己应该气色很差，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吓人，“忙着要结果。”
她手指重重压着眉骨，“你今天忙不忙？”
“不忙。”
司盎然强撑着精神，“帮我打扫下实验室吧，回来请你吃饭。”
师妹经常受师姐们的照顾，立马推着司盎然往外走，“快去休息，不用请吃饭的。”
司盎然从实验室出来，就去了学校的停车场，从室友帮她收拾好的行李中，找出耳塞和眼罩，把座椅放平，窗户泄开一点小缝，就开始补觉。
她要是还是刚才师妹见到的样子，林春意很有可能取消这次的行程，让她好好休息。
一觉醒来，她头沉得厉害，高铁还有半个小时就开了，立即点了代驾。
高铁站人来人往，有广播提醒着快要停止检票的列车。
林春意拿着行李箱，在检票口张望了又张望。
检票口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时，林春意失落地收起证件，背好背包，准备回去了。
司盎然从下车就一直开始跑，见到林春意要离开检票口，立马喊：“林春意，检票！”
林春意先是一愣，紧接着笑了，眼睛完成月牙，听她的话，拿出证件检票。
司盎然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只剩下两分钟了，哪怕喉咙里有了血腥气，也不敢停下。
刚才林春意的神情，她看了心里很不舒服。
她们一路跑到站台，工作人员见还有人催促着她们。
那里还顾得上是自己的车厢，她们上了最近的车厢，随之车门关闭。
司盎然靠着车厢，林春意在她对面靠着车厢。
司盎然看着林春意开心地笑了。
她一笑，林春意也跟着笑。
就这么笑了好一会，司盎然很自然地拉着林春意的手往前走，去找她们的车厢。
林春意视线落在她们自然相握的手，心里有彩色的烟花燃放。
因为买票买的晚，她们没有买到坐在一起的作为，不过好在是在一个车厢。
司盎然找到林春意的座位，就让她坐下了，“我座位离你不远，有事给我发消息，过来找我也可以。”
“好。”林春意听着她的声音，嘴巴紧紧抿了起来
她找到自己座位之后，刚坐下就见林春意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司盎然的座位在最外面，林春意把她的小桌板放了下来然后蹲在了过道然后，把自己保温杯的水找塑料杯倒出来一点，“你喝，声音都不对劲。”
林春意上大学体测跑八百，声音就是这样。
司盎然没有去接水，反而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从她现在的角度去看林春意，这人乖的不像话。
林春意不明白她怎么就想摸她的头了，歪着脑袋看她，眼神里有着疑惑。
这个样子，看得司盎然还想摸她，但是有人要过去，没办法付出行动了。
林春意站起来给别人让道，“我走啦，你多喝点水。”
司盎然看着林春意的背影，脑海里回忆着刚才手心柔软的触觉，眼神里有着遗憾。
她本打算补觉，身体很是疲倦，但是精神很是亢奋，坐直身体也看不到林春意，心里燥得不行。
她有些急躁地摘下耳机。
“您好，可以换下座位吗？”是有人在问司盎然座位里边的人，“最里边的我女朋友。”
司盎然更不高兴了，怎么是都有女朋友吗？
问话的人成功换好了座位，两个人在一起唧唧歪歪的。
司盎然重新戴上耳机，加大音量，耳不听心就少烦一点。
林春意路过去上厕所，就见司盎然整个人气场很低，就停下脚步，又是蹲在她面前，“怎么不高兴了？”
司盎然吹下眼眸，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不知道。”
林春意不解，“嗯？”
司盎然索性直接说了，不愿意把自己的情感藏藏掖掖，“我想和你坐在一起。”
林春意看了眼她身边的那一对，手扶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轻声哄她，“你等我下哦。”
司盎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莫名想学她，手也扶着脸，“好哦。”
林春意五分钟后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人，司盎然很快想到林春意是想做什么了，整个人心情变得很好。
司盎然站起来，拿好自己的东西，认真地和自己换座位的人说：“谢谢！”
林春意见她开心，也更开心了，头一次主动地去牵司盎然的手，“走啦，和我坐一起，我妈妈给我带了好吃的水果。”
“好啊。”司盎然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吃了一颗一万倍浓缩的开心快乐糖。
司盎然瞧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包水果开心地说：“我妈妈给我洗好的。”
林春意有点不好意思，“我妈妈怕水果坏，就没有给我们拿多少。”
“嗯。”司盎然其实没听清林春意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她怎么这么乖。
林春意挑了一颗可大的蓝莓放在她手心里，“这个是我买的，商家说九甜一酸，希望你吃到的是甜的。”
司盎然抿开那颗果实，酸味开始口腔，不受控制地皱起了眉，她不是很能吃酸。
林春意糟糕了，连忙从水果袋子里拿出一颗玫瑰提子，递到她唇边，“张嘴！”
一分钟后，司盎然活过来了，“怎么又死有活的。”
林春意本来一旁还内疚来着，但是听完她讲的话，眉开眼笑，但是也在心里记住了她不能吃酸的。
林春意把袋子放在她们中间，“我把蓝莓都吃掉，你吃提子，剩下的水果都不酸，想吃就拿啊。”
“好。”司盎然又问，“刚才你给我的提子叫什么？”
“玫瑰提子。”
司盎然点了点头，想起那天送林春意回家，微风把她身上的玫瑰香吹到她鼻尖。
水果吃完，司盎然开始犯困，连日的疲倦再次找到了她。
林春意发现她犯困，仔细瞧了瞧她，就看见她眼下的乌黑，从包里找出了一个抱枕，“给你这个，睡会吧。”
司盎然笑着问：“你有百宝箱啊？”
林春意抿嘴一笑，晃了晃自己的包，“是哦。”
“知道了。”司盎然接过抱枕，没有逞强，合眼休息。
她快要睡着时，车厢里突然有婴儿哭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
林春意因为和司盎然旅行，精神一直亢奋着，没有睡觉，听见响声后，从自己的百宝箱拿出降噪耳机。
在司盎然将要睡醒时，她轻手轻脚把耳机给司盎然戴上了，手要离开，司盎然突然向着她的方向歪了下头，柔软的唇挨到她的手心，也感受到了浅薄带着些许热意的呼吸。
林春意方寸大乱，差点忘了给司盎然的耳机播助眠的钢琴曲。
车厢播报她们的目的地时，她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摘下司盎然的耳机，摇晃她，“我们要到啦。”
这一次司盎然睡饱了，再加上睡梦中林春意的照顾，现下心情十分好。
出站时，有玻璃折射出她们的倒影，有着她们都没有发现的亲密。
司盎然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有可能会下雨。”
林春意不在乎这些，“没关系，下雨也有下雨的好，之前我去海边也是阴天，虽然没有拍到阳光照耀的沙滩，但是拍到李清照《渔家傲》里的天接云涛连晓雾。”
司盎然有点印象，“是你朋友圈置顶的那条吗？”
“是！”林春意眼睛亮了下，她探索过自己。
司盎然会在林春意的话找寻林春意心中自己的位置，林春意也是这样。
司盎然回忆着看到的画面，“是很漂亮，我们第一站去明湖。”
林春意不擅长做计划，司盎然做实验做烦了，就去抽空做攻略。
“好啊！”林春意小时候就想看了。
她们行李不多，就是一个背包，坐地铁到景区最近的站，然后骑共享单车。
林春意骑了一会，发现不对劲，裤子口袋比较浅，手机已经出来大半个了，只能停下把手机塞到包里。
她一抬头，发现看不见司盎然的身影了，面前是一个十字路口，不敢随便走，但是也不怕自己丢了，因为司盎然和她约定好，让她时不时拨响单车上的铃铛。
五分钟后，她看见了去而复返的司盎然，立马上车过红绿灯。
这一次司盎然骑的更慢了，因为怕她再丢，也怕路边疾驰的电动车碰到不是很擅长骑单车的林春意，本来想打车，但是节假日长时间也没有人接单。
司盎然闻到水的腥气，就知道快到了，看到单车停放点，快速停车，等着林春意。
林春意停好车，就见她一脸焦急地问：“刚才怎么丢了？”
司盎然现在还有些心惊，这可是在一座陌生的城市。
林春意没想打她会这么担心，被风吹得身上有些冷，但是心口确实热的，看她没有血色的脸，伸出手去摸她的耳垂，软着声音说：“是我不好，当时手机快要掉下来了，我怕联系不上你，我保证没有这样的事了，不要害怕了，好不好？”
司盎然很吃这一套，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也抵挡不了很长的时间，最先败下阵来。
她把林春意的手从她耳垂拿开，又牵住左手，只给林春意一个后脑勺，“进景区玩了。”
文中引用的诗句在这里再标注下，李清照《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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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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