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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生死方寸

格尔达真想大笑,虽然她跟这些阿格德尔人无冤无仇,或者说,没有直接的怨仇,但她按照艾沃尔的计划行事,就得指挥陡峭悬崖上驻守的当地人把热油从他们头上倾倒而下,一股脑泼在长船上淋个遍,紧跟着弓箭手就位放箭,弦上搭的都是浸树脂麻布的引火箭,就算是没有引燃物问题也不大,长船为了防水缝隙间涂满沥青,这东西本身就是一点就着,瞬间便能将两艘长船化为火船。

至于这两艘阿格德尔人奋力追赶的对象——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艾沃尔说了,只要让罗斯科以为它存在就够了。巴尔德派出海的那二十五人才是关键,人数虽不多,但他们还是按照艾沃尔的嘱咐分两船乘坐,趁着朦胧夜色和海雾迷蒙,这二十五人在船驶过崖底时就陆续将长船掉头横于海面,然后船员纷纷跳海。阿格德尔人迷惑不解时也是崖上的守军动手的时机。本地人的长船连同阿格德尔的船只一起被点燃,熊熊烈焰在海面上拉起了一道死亡的火墙,彻底断绝了任何漏网之鱼向外逃窜的渺茫生机。

燃烧的箭矢如流星般坠落,箭头裹缠的树脂麻布在夜空中拉出明亮的火尾,击中船体时轰地爆开一团团妖异的蓝绿色火焰。火舌贪婪地舔舐干燥的橡木,发出爆豆般的噼啪炸响。船帆瞬间化作巨大的火幕轰然倒塌,点燃甲板上翻滚的‘火人’,凄厉的哀嚎与火焰的咆哮在海湾上空回荡。火光照亮了海面,也映红了格尔达因兴奋而微微发烫的脸颊。船上阿格德尔人的凄厉惨叫与船体燃烧的“哔啵”声混杂在一起,如同献给拉恩的绝望哀歌。

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的很完美,格尔达得意洋洋地想,这样一来驻扎在朗格纳松的阿格德尔人精锐都被全歼,艾沃尔那边应该没有任何压力了。格尔达毫不怀疑,四个狼卫加上一群杂兵都足以把阿格德尔人的营区掀个底朝天。

虽然已经感慨过无数次了,格尔达还是忍不住在此刻心中回忆并赞叹艾沃尔当时在卧室里是运筹帷幄的光景——在得知巴尔德的叔父布洛迪尔悄悄豢养了一群精壮打手充做家仆,以及不止一条路能去往海崖岗哨后,她边来回走动边开始部署,声音冷静如冰面下的暗流:“格尔达去找布洛迪尔,随便用什么办法,务必让他听从格尔达调遣,能挤出多少打手就带走多少,绕小路去占领悬崖岗哨,但凡抵抗者格杀勿论。巴尔德,你去港口吹响吹响这号角,搞出点骚乱把罗斯科引过去,动静越大越好,只要牢牢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要做的事并不算复杂。”

“那你呢?”巴尔德和格尔达异口同声问,艾沃尔便轻描淡写地用理直气壮的口气说:“当然是去料理剩下的阿格德尔人。”

据巴尔德估算这里的阿格德尔人最多最多不能超过60个,只是——

“这些阿格德尔人再多我都不担心,”当时巴尔德难得露出深沉模样道,“最麻烦的是那个罗斯科,那家伙狡猾非常且武艺高强,对指挥战团也颇有心得,稍有不慎被他看出马脚——好吧,最先死的是我。”

“不想干别干,最后也是难逃一死,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艾沃尔抱起胳膊神情冷漠至极,“我现在把你打昏,带上格尔达和我的船员逃跑还是轻而易举的,你自己选吧。”

巴尔德除了竖起耳朵,将艾沃尔的计划刻进脑子里,别无选择。

巴尔德可千万别掉链子啊,格尔达从窗口边退开心想,如果他在罗斯科那老狐狸跟前坏了事,那整个计划都可能跟着崩盘。

“巴尔德!”

身旁布洛迪尔惊叫出声,格尔达的心猛地悬了起来,她立刻扭过头去,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巴尔德瑟瑟发抖,如同被拔了毛的鹌鹑,哆哆嗦嗦地从长桥另一端走来。一把染血的钢剑死死架在他脖子上,剑柄紧握在罗斯科手中。

罗斯科半身衣甲上溅满暗红的血点,头盔下那双精明的小眼珠闪烁着疯狂与暴戾,他左臂死死箍住巴尔德颤抖的脖子,染血的剑刃紧贴咽喉压出一道细细的血线。身后五六个布洛迪尔私兵的尸体横七竖八,温热的鲜血在冰冷的石板上汇成小溪,滴滴答答坠入深渊。浓烈的铁锈味混着寒风灌入格尔达的肺,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巴尔德这家伙……就算不是什么当世高手,好歹是足够机灵的老油条,他骗完罗斯科之后难道不会想法子脱身?

格尔达感到自己的血液突然没了温度,这正是恐惧开始蔓延的征兆。

她握紧盾背把手和另一只手上的剑,努力保持镇定走向长桥。

“怎么是你?”罗斯科越过巴尔德的肩看到她竟毫不掩饰讶异,瞬间他神情大变,瞪圆眼后又眯成一条缝,脸颊绷得更紧了。

这话格尔达还想问呢,她想过巴尔德可能会因为运气不好被罗斯科扣押甚至直接杀害,但她没想到罗斯科会押着巴尔德上到悬崖上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他发现海上的大火,所以打算以巴尔德当肉盾上高处看看情况……

“原来如此。”不等格尔达回答,罗斯科便已想通了关节,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弧度,“你们是兵分三路,组织起来倒挺迅速,没想到朗格纳松人也有让我刮目相看的时候。现在我的兵营恐怕已经没救了,我的计划——不得不做点变更。”

说着他咬牙切齿地攥紧剑柄,巴尔德惨白的喉咙旁立刻多出一条鲜明的血痕。

“格尔达!”巴尔德突然扯开嗓子喊起来,“我什么都没说……!”

巴尔德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是格尔达没有想到的,罗斯科嘴角抽了抽,他手腕一拧,剑刃在巴尔德脖子上狠狠一压,鲜血顺着早已经糊满血迹的剑刃淌下来。

“在我作出决定之前,我还有个疑问,也许你们可以为我解答一下。”罗斯科的口气甚至表情都相当礼貌又耐心,看着别提多别扭,“你——跟艾沃尔就不怕这家伙见了我立刻出卖你们?这样的话我说不定真的会放他一马。”

“他不会,”格尔达平静地望向巴尔德说,“他恨你远胜过恨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罗斯科扭曲地笑起来,“我没上船是不是让你们感到一丝苦恼?要是不想伯爵血溅当场,就立刻给我备船!”

“船楼下就有,可以直接垂到海面上。”布洛迪尔急得说话差点咬舌头,“你放开巴尔德,我们就让你上船。”

罗斯科大笑起来:“放开他我拿什么上船?别废话!快去楼下!”

他这么急……是不是怕艾沃尔那边完事儿就转头杀到这里来?

路过罗斯科身边狭窄的楼梯拐角时,他命令格尔达走到前面。那一瞬间,格尔达几乎按捺不住拔剑的冲动,但看到巴尔德脖子上那血痕,想到艾沃尔与他未完成的交易,她硬生生压下了杀意,巴尔德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而且罗斯科还戴了头盔,只要没能一箭射杀他他就有余力要了巴尔德的命,这个向来谨慎的狡猾佣兵一离开床塌就全副武装,想要见血封喉还真难了。

他们脚下那层房间内确实有个木制绞盘,本来是用于升降物资或紧急撤离和增援。格尔达和布洛迪尔没有别的办法,四人鱼贯进入塔楼下层,正当中便是那巨大的木质绞盘,嵌在石壁凹槽内,中心横穿铁轴,缠绕着粗如儿臂的缆绳。轮圆孔洞上插着橡木摇杆。能承载最多三人的小木舟就悬挂在木栅栏外。等罗斯科逮着巴尔德倒退上船后,格尔达和布洛迪尔合力推动沉重的橡木摇杆,将悬挂在塔楼外侧、载着罗斯科和巴尔德的小船,缓缓放向下方翻滚的黑色海面。冰冷的海风从敞开的瞭望口灌入,带着咸腥和下方燃烧船只飘来的焦臭味。

嘎吱嘎吱声中,格尔达突然来了句:“巴尔德水性很好。”

“……所以呢?”布洛迪尔迷惑问,“你指望他待会儿自己跳下船逃生吗?在那之前罗斯科……”

“会先把他捅死,没错。”格尔达用力喘口气说,“所以要动手的是我。”

“……你想干什么?”

格尔达望向窗口说道:“你先摇着,我看看高度。”

布洛迪尔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你想切断缆绳?”

“这也不难,”格尔达瞥着布洛迪尔口气十分笃定,“只需要控制好高度,别让你好侄儿摔死摔残。”

“万一他在水里或者上岸时被罗斯科……”

“怕这怕那的,等着罗斯科安全了就把巴尔德献祭海神了吧!这人什么德性你应该比我清楚,巴尔德没用了他还会留着这么个把他害惨的废物吗?”

布洛迪尔嘴角抽了抽想要反驳却发现词穷,只好牙一咬说:“你得亲自操刀,我来控制绞盘。”

格尔达不再废话松开摇杆摸出匕首一个箭步冲到观察窗边,她这么松手布洛迪尔猝不及防,沉重的绞盘失去平衡猛地回旋,布洛迪尔猝不及防被巨大的力道带得一个趔趄,他堪堪稳住身形再次把摇杆摁住,心想此刻船上两人恐怕都吓得不轻。

海风掀起格尔达鬓角凌乱的银灰碎发,看清黑色海面上玩具般地小船后,下一刻她就果断扭头用刀切割一侧绳索,布洛迪尔下意识停止了动作,只希望格尔达别看走眼。说实在他完全不信任这个突然跑回朗格纳松又帮着外人把伯爵坑上贼船的女人,但现在除了她他也没有更好的信任和合作对象了。

眼看着坚韧的麻纤在利刃的反复切割下一根根断裂,布洛迪尔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嘣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被切割得只剩一缕的缆绳应声崩断,木笼猛地向一侧倾斜,巴尔德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扑通落水声紧随其后,布洛迪尔松了口气干脆松开手,跟格尔达一道再次拔出剑来追下楼去,用最快速度跑向长桥。

最后几级台阶格尔达是三步并作两步狂奔而下,差点儿把自己摔了,说实在这么个救法她也没有自信能万无一失,可又实在想不到其他法子,放任罗斯科带走巴尔德那等于是目送他们的伯爵去死。

刚咬牙直起身她就看到海浪中有个熟悉的脑袋沉沉浮浮,奋力挥动胳膊泅水近岸,格尔达飞快奔向海边,自打结婚起她就从未像现在这样积极地冲向丈夫。

但是当巴尔德终于在翻卷的花白浪花中以跪行的姿态现身时,格尔达顿时有种心脏停跳的错觉。

巴尔德的后背心上斜斜插着把短匕,不用细看也知道来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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