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早自习，朗读的朗读，打瞌睡的打瞌睡，程嘉妍显然就属于后者。
由于今早她起太早了，于是整个早自习都撑着头打瞌睡。
结果十分不巧，被巡逻的英语老师发现了。
英语老师用手背敲了敲她的桌子提醒她，程嘉妍这才被迫睁开眼睛去看英语单词。
等老是走后，才抄完数学作业的周涵阳打趣道：“一大早就打瞌睡，昨晚去农场偷菜去了？”
“滚。”程嘉妍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你出的主意，让本小姐早上弄早饭拿去给吴恒刷好感，不然至于早上五点就起来了吗？”
“哦。”周涵阳都差点忘了这事了，问，“那你做的早饭呢？哪儿呢？”
程嘉妍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个精美的糕点包装盒摆到桌子上，里面装着牛角面包、法式面包，还有好几种看着就卖相不错的西式早点。
周涵阳看了眼精美包装的糕点盒，还有她眼里的血丝、眼底淡淡的乌青，能够瞬间联想到她做这些糕点的用心，只是为了送给吴恒。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酸意，和上次看见两人撑伞一起走一样的滋味，连带着说出的话都带酸：“啧，你对吴恒可真是用心。”
“不是你这傻狗出的主意让我用真心去打动他嘛，现在又来阴阳怪气本小姐干嘛。”程嘉妍说话声音懒懒的，似乎有些疲惫。
看着程嘉妍又把眼皮合上了在打瞌睡，那副疲惫没睡好的样子，周涵阳忽然有点埋怨自己的计划。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萌生了不想程嘉妍对吴恒这么好的想法。
“正好我也没吃早饭，你做这么多面包，分我一个呗？”
“不行！”
周涵阳开玩笑似的想去拿，瞬间清醒的程嘉妍秒夺走桌上的面包袋，那双上挑的眼眸警惕地盯着他：“你要是把吴恒想吃的拿走了，那我还拿什么刷好感？本小姐起个大早岂不是白忙活了？”
周涵阳笑着开玩笑：“你可以在小爷这里刷好感呗。”
“滚吧你，想得美你。本小姐就是单身一辈子也不要你。”
“切，说得小爷要你一样。”周涵阳也不甘示弱地怼回去，还低声嘟哝了一句，“真小气。”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程嘉妍才不可能把亲手的面包拿给自己吃，反正只会给那个吴恒一个人。
也不知道那吴恒有什么好的，不就比自己帅了一点点嘛，搞不懂程嘉妍怎么就被迷得死去活来的。
等等！自己干嘛突然跟吴恒比较上了？莫名其妙的。
肯定是因为吴恒跟陈思妍走的比较近，是自己的情敌。
对，就是这样的！周涵阳这么说服了自己。
早自习下课后，程嘉妍提着早餐闪到吴恒跟前。
“你吃早饭没啊？”她挤出笑容装作不在意地问。
距离上次与她同撑一把伞又是小一周了，期间两人近乎没什么接触。换之前程嘉妍巴不得24小时都黏他身上，现在吴恒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转性了呢？
他感觉程嘉妍都有点疏远自己了，明明是他求之不得的，但真当程嘉妍表现得对自己有些冷淡后，吴恒倒不愿她疏远自己了，好像自己对她没有吸引力了一般，这会让他感到有些挫败。
难不成是自己之前对她太过于冷淡了？
于是吴恒挤出微笑回：“吃了，怎么了？”
“哦，那可真不巧呢。没事了。”
她转身要走，吴恒刚好看见她背在身后的手提着包装盒，已经猜到里面多半是她要送给自己的早餐。
按照她以前的性格，就算自己吃了早饭，也会千方百计地要把早餐硬塞给自己，最近是怎么转性了，居然转背就走，甚至没劝自己一句话？
吴恒想了下，要是她劝自己收下的话，自己应该也是不会拒绝的。
正这样想着，程嘉妍忽然又一个转背走到他面前，说：“哦对了，顺口一问，你早上都喜欢吃什么早餐？牛奶面包？”
发现她还是对自己有些在意的，吴恒勾了勾唇角：“都不喜欢，我喜欢喝粥。你不是知道的吗？”
“哦，你说过吗？”程嘉妍是知道的，但是故作不知，“本小姐给忘了。”
“你问这个听着像要给我带早饭的意思。”
“你可别多想，本小姐随口问问而已。”心事被戳穿，程嘉妍脚底抹油似的落荒而逃。
看着她的背影，吴恒唇边的那抹笑意加深了些，心里已经料定明天会吃到她送的粥。
果然，还是在意自己的。她这么死心塌地地爱着自己，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呢？
眼看程嘉妍把早餐盒又带了回来，一脸的丧气样，周涵阳打趣说：“没送出去？那正好明天不用早起重新做了，换个包装明天继续送呗。”
程嘉妍气馁道：“得了吧，他说喜欢喝粥，那明天不带这个了。”
周涵阳却说：“不，你听我的，明天还是继续给他带西式早餐，千万不能顺他的意带粥给他。”
“为什么？”程嘉妍费解。
“你傻呀，小爷这招叫欲擒故纵。”周涵解释说，“刚刚你都问了吴恒喜欢吃什么了，那人家多半都猜到你明天会带粥来了，所以咱们就要反其道而行，还带别的，引起他的好奇心，让他琢磨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他喜欢喝粥还带别的。总之不顺着他的心意来，这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对你接下来的行为更有新鲜感，男人就吃这一套。”
“可以啊你。”程嘉妍目露赞许，“果然还是男人最懂男人。”
“那可不。”周涵阳眼里放光，一脸求夸的表情，“你看小爷帮了你这么大个忙，可是连早饭都没吃呢，你不得表示表示？”
“你跟个饿死鬼一样，就惦记着这个吃的了。”程嘉妍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把早餐都送他了，“本小姐大方，拿去吃去吧。”
得逞的周涵阳笑得坏坏的：“大清早起来做的早饭这会儿送到小爷手上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专门送我的呢。”
程嘉妍黑着一张脸立刻把盒子又夺回来了：“滚一边去，不给你了，本小姐拿回去喂狗吃。”
“错了错了程大小姐！”
周涵阳趁她不注意又把盒子抢了回来，吃得狼吞虎咽的：“行啊你这手艺，没看出来还有两把烘焙技术的刷子。”
程嘉妍被他逗笑，腹□□：“你这吃相真跟村边傻狗一样，不愧是周傻狗！”
左超恰好路过桌边，打趣道：“哟，阳哥吃什么好东西呢？给我来点呗？”
周涵阳指了指程嘉妍，得瑟道：“程嘉妍给的，你要吃找她要去。”
“我去。”左超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是吧，程姐你这么好啊，居然还给他特意带早饭？”
程嘉妍瞪着左超质问：“本小姐看着有这么好心？”
那副凶巴巴的大小姐样，看着随时都可能发飙，左超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程嘉妍又傲娇道：“家里喂狗剩的而已。”
周涵阳反击道：“哦，这不是你专门做来投喂吴恒的吗，怎么成喂狗的了？哦，你的意思是吴恒是狗呗。”
气得程嘉妍在底下踹了周涵阳一脚：“滚你妹的！不准你这么骂他！”
左超默默退出了战场......
在他的印象中，上次这位姐不是还特意跑到他们班上警告阳哥吗，说什么以后水火不容之类的话，结果后面又一起看电影去了，不过两位正主又下场辟谣结果又吵了一起？
这关系时好时坏的，还真是迷啊，叫人摸不清头脑。
......
第二天程嘉妍听取周涵阳的意见，还是做了一样的法式早餐，没有做粥。
早自习的课间教室闹哄哄的，大多数同学都在交作业。
而万年不交作业的程嘉妍交了本空白作业到第一排，实则只是找个借口去接近吴恒而已。
“今天吃早饭了嘛？”她还是一样的问句。
“巧了，正好没吃。”吴恒挑了挑眉，像是在撩拨一样，“或许，你有多的一份给我？”
“巧了，本小姐这儿还真有一份多的。等着，给你拿去。”
程嘉妍去座位把新包装盒的面包拿给他，吴恒以为程嘉妍今天会给自己带粥，结果却仍然是面包，有点意外。
“怎么了？不满意啊？”程嘉妍明知故问。
吴恒微勾唇角：“我以为你会给我带粥的，毕竟昨天你问过我喜欢吃什么。”
“哦，那是我随口问问的。”程嘉妍把欲擒故纵发挥到底，“那看来不是很巧，你喜欢喝粥，我带的是面包，不合你的口味。多的这份我还是给别人去。”
假装转身要走的一瞬间，吴恒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深沉复杂：“别人是谁？”
程嘉妍愣了下，到没想过他会逮住自己追问是谁，只是随口编造的而已，只是想让他吃吃醋，哪来的别人呢？
“要给哪个男生？怎么不说话呢？”
吴恒的追问让程嘉妍脑子里飞速运转，在想要搬出谁比较合适。
妈的除了吴恒她还能给谁呀？也不知道吴恒是不是也在跟她一样玩起了明知故问。
但是看他这较真的表情跟语气，还真不想欲擒故纵呢。
要是换以前程嘉妍早就直说哪有别的什么男生，只给吴恒一个人这种话，但是现在可是在计划内，她可不想让计划落空，并且还挺享受这种掌握主动权的感觉。
恰好这个时候，她的余光撇到周涵阳交作业跟陈思妍搭上话了，又冲人家献殷勤似的笑，程嘉妍在心中不满地“啧”了声。
对陈思妍就是献殷勤呗，对自己就爱耍坏呗。
吴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目光停留在周涵阳身上，问：“你说的那个别人就是周涵阳？”
程嘉妍刚想解释，可是看见他微皱眉的表情，隐隐感觉他似乎有点不悦。
这是在......吃醋？！！
这可把程嘉妍乐开了花，嘴角都压不住的上翘。
“你笑什么？”吴恒脸上更沉了些，顺手接走了她提着的纸盒，“早饭我收下了，不准给别人。”
程嘉妍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忍着笑意问：“不是不喜欢面包吗？”
“我没说过不喜欢，只是更喜欢喝粥而已。不过这几天粥喝多了，也想换换口味，面包正好。”
周涵阳远远就看见程嘉妍扬眉吐气地走回来，带她走到跟前，开始调侃：“啧啧啧，看把你嘚瑟的，早餐送出去了？”
“不但送出去了，而且还是吴恒主动要的呢！”程大小姐藏不住的嘚瑟，“而且刚才我说带的不是你喜欢喝的粥，要把面包给别人，他还吃醋了呢，问我别人是谁。他居然还吃醋了，我都没想到！”
周涵阳看她因为吴恒一句话乐呵得跟个傻白甜似的，一脸难评价的表情，还问了跟吴恒一模一样的问题。
“哦，所以那个人是谁？”
“什么哪个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是你说要把面包给他的那个人，给谁？”
程嘉妍感到莫名其妙：“不是，你们两个共用一个脑子吗？为什么你跟吴恒问了同一个问题？”
“哦，所以哪个人是谁？”周涵阳只是继续较真地追问。
“我怎么知道是谁，本小姐就是随便扯了个理由而已，不是你教我这么玩欲擒故纵的吗，他不要就借口说给别人。”程嘉妍着实很费解且不理解，“不是，为什么你们都在问这个问题？有什么重要的？”
周涵阳摊手解释说：“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其实他自己也有点不懂怎么对这个问题会在意，就是想知道程嘉妍会给谁而已。
“莫名其妙的。”程嘉妍吐槽。
周涵阳瞥了眼已经拿出小镜子在看自己脸的程嘉妍，嘴里还在嘀咕自己今天怎么状态这么差。
思考了下，还是没忍住又接着刚才的问题追问：“那你刚才怎么跟吴恒说的，他问你别人是谁的时候。”
程嘉妍“啪”的一下把小镜子拍桌上，显然不耐烦了：“周傻狗你烦不烦啊老是问这个问题，本小姐都说了只是随便扯的一个人而已，爱谁谁去，反正说的不是你。”
周涵阳“切”了下，闷闷不乐：“不说拉倒。”
然后二人又默契地一言不发了，跟吵架了似的。
周涵阳表面在看书，实则心里有点不服气刚刚程嘉妍一口咬死说那个人不是自己。
切，明明昨天就是给自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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