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渐渐漫过市场的水泥地面，照在摊位上那盆小小的多肉植物上。这是二十年前周景川第一次来买酱菜时，苏晚晴随手摆在摊位的装饰，如今已经繁衍出十几盆，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周局长还亲自看摊子啊？"老顾客张阿姨笑着打趣，眼角的皱纹里盛满岁月，"我家孙女就爱吃你们家的酱萝卜，说比进口零食还香。"
周景川笑着装罐，动作娴熟得像是在签署重要文件。苏晚晴在一旁记账，偶尔抬头，目光越过攒动的人潮与他相遇。三十年如一日，依旧会为这个瞬间心跳加速。
午后收摊时，苏晓雨开着新提的轿车来接侄子侄女。食品工程博士毕业的她，如今是晴川集团的研发总监，副驾驶上还放着刚获奖的儿童营养酱菜方案。
"姐，明天新品发布会......"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望着摊位后正在整理围裙的周景川，"周大哥这围裙......"
苏晚晴低头轻笑。这条洗得发白的蓝格子围裙，正是他们蜜月旅行时在小镇集市买的。当初周景川嫌图案幼稚，如今却成了他雷打不动的"工作服"。
夕阳西下，周景川锁好摊位，转身看见苏晚晴正在数今天的现金。阳光穿过她的白发，像是给那些银丝镀上金边。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暴雨天，她也是这样数着皱巴巴的零钱，眼睛里却亮着比钞票更耀眼的光。
"回家？"他伸出手。
"回家。"她自然地搭上去，掌心相贴处传来熟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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