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孤儿院的事,李姐匆匆回到嬴照身边,见只有她一个人在屋子里,环顾四周,问:“嬴照,平一呢?”
嬴照:“去厕所了。”她赶紧问道:“李姐,人要是特别专心地想事情的话,会忘记去厕所吗?”
“可能会吧?”李姐的语气不是很肯定,她走到嬴照身边,顺手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耐心询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她看的不是词典吗?词典上的内容应该不会让人产生这种疑问吧?还是说和平一有关?嬴照刚才说平一去厕所了来着。
她仰头看着李姐,“刚才平一突然不说话,应该是在想事情吧,然后想着想着突然站起来说要去厕所,让我把猫看好。”
“平时平一都是等到我说好了,才离开的,但这次我说好的时候,她已经往厕所走了。”
“应该是很着急去厕所吧。”
“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她想事情太认真了,就忘了要去厕所,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憋不住了,所以才会这么急着过去。”
“嗯?”李姐满脑子的问号,她下意识地看向厕所,再转头看看无辜的嬴照,面露迟疑。
在她的记忆里,平一有时虽然奇奇怪怪的,但并不会干出忘记去厕所的事。再怎么样也不干出这样的事。
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毕竟平一不擅长解释。
“她……”李姐不知道怎么解释,说:“有的人可能会因为太过专注忘记去厕所。”
“但平一应该不会。”
“她可能是突然有事吧,就……需要去厕所。”
除了上厕所以外还有其他事需要在厕所做吗?嬴照更不解了,不过她的确没听到上厕所的声音,就连脱裤子时,细碎的声音都没听到,难道平一真的不是为了上厕所而去厕所吗?
那她去厕所干什么?
好奇怪啊。
她实在想不明白,问:“可是在厕所里还能干什么?”
面对这双充满困惑的眼睛,李姐略微思忖,就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应该是收到了需要避开人才能看和回复的消息。”
“之所以要避开人,是因为那些消息不能让除了她以外的人看到,这个是她**,所以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的意思你知道吗?”
“我知道。”嬴照抬起词典,说:“我在词典上看到过**的意思。”
但她还是很疑惑,“刚才这里就只有我啊,要是不能让我看的话,完全可以和我说一声。”
“和我说了我就不会看了啊,为什么还要特意去厕所,实在不行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啊,厕所里的味道又不好闻。”
这个李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了。
厕所的味道确实不好闻,这是事实,平一也确实可以去其他没人的房间看东西。
话说,大部分的时候平一不都是去那个房间看消息吗?李姐皱起眉,看向那长长的走廊,嬴照注意到她挪向别处的视线后,也跟着看了过去。
经过苦思冥想,李姐终于想到该怎么解释了,“大部分的人在收到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的消息时,都会选择自己去别的地方看,这是人们默认的社交礼仪,现在你可能还不太理解,等到以后你就明白了。”
“至于平一……”李姐想了想,还是说:“她的性格比较少见、特殊,再加上不太擅长和人沟通,偶尔会做出一些你我没办法理解的选择。”
“不过不理解也只是因为你不知道她的想法,如果你问了……不对,她不擅长沟通,也不擅长解释,有时就算你问,也没办法理解。”
“如果你去询问她的想法,往往只会造成更没办法理解她的局面,甚至会觉得她奇怪什么的。”
“但这不代表她真的奇怪,”李姐牵起她的手,引导放在她心脏的位置,“和她相处需要用心。”
“理解她比较难,只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无法理解她,只有用心,才能真正认识到她。”
嬴照不明白李姐会突然和她说这些,虽然她是有点不太理解平一的行为,但这些不理解不会让她觉得平一这个人很奇怪,好吧,就算她刚才觉得奇怪,但也只是觉得这个行为很奇怪而已!
绝对不是觉得平一奇怪。
她还不明白为什么李姐说平一的性格少见、特殊时,脸上是那副沉重的表情,少见和特殊难道不好吗?
她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解释,还想开口把疑惑述说。可看着李姐的眼睛,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理解李姐的意思,感受着手背的热度,心口渐渐温暖起来的感觉,她低下头,看着放在自己心脏位置上的手,她每天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大的心跳声。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透过发烫的血肉,她的心脏仿佛不是在她的身体里跳动,而是在她的手心。
这感觉太奇……太奇妙了。
忽然,她灵光一闪,“我明白了。”
“李姐,你是怕以后我会和平一相处不好,觉得她奇怪,误会她吗?”
看着李姐的表情放松了点,她露出笑容,“你放心吧,我不会误会她的!”
“我和平一相处得超级好。”
李姐盖在她手背上的手收回,望着嬴照此时的笑容,不受控制地笑了起来,目前来看她和平一相处得确实很好,或许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就在这时,嬴照想到了什么,说:“啊!我知道了!”
嗯?她又知道了什么,她的惊呼打断了李姐的思绪,眼睛下意识朝她看过去。
她沾沾自喜地说:“我知道冯宜缘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要和我说别和平一学了,应该是因为平一的沟通能力不太好吧。”
“可我觉得平一的沟通能力还是挺好的,也很会解释。”她沾沾自喜的脸变得迟疑起来,说:“很多事都是平一教我的,所以好像冯宜缘的意思也不是这个……”
嬴照彻底没了底气,有些无助地看向李姐,“李姐,冯宜缘到底不让我学什么啊?”
平一沟通能力在嬴照的眼里居然算好吗?李姐有些意外,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段话的重点不是嬴照觉得平一沟通能力好,也肯定不是嬴照觉得平一很会解释。
而是——
“宜缘,临走前和你说了什么?”李姐温声询问道。
这句话的第一个字还没落地时,平一推开门出来了,这句话说完时,她已经往她们的方向走了两步了,“冯宜缘走的时候和你说话了?她和你说什么了?”
见她出来了,嬴照眨眨眼睛,“你刚才没听到吗?”
平一:“我怎么可能听到?”
“我刚才在厕所了,才出来,厕所和这儿的隔音很好,除非你们大喊大叫不然我什么都听不到。”
她重复道:“冯宜缘和你说了什么?”
隔音很好吗?什么都听不到吗?嬴照的内心瞬间被这段时间的常客疑惑填满,怎么可能什么都听不到?明明她每天都能听到其他人去里面上厕所的声音,其他人在厕所里做什么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就连去厕所的人是为了排泄固体还是液体,结束后有没有洗手她都知道。
考虑到是平一先问的她,她没把疑惑说出口,道:“冯宜缘离开前和我说千万别和你学。”
“别和我学?”平一摇摇头,“别理她,她是乱说话。”
“冯宜缘这个人就这样,人很幼稚。”
“哦。”嬴照弱弱地应了一声,转头去看李姐。
李姐干笑两声,说:“宜缘和你开玩笑的,不用把这句话当真。”
原来是开玩笑吗?嬴照大受震撼,原来这句话是开玩笑吗?
从冯宜缘离开到李姐说这句话前,她都没想过是开玩笑的可能。
眼看嬴照的面部表情在短短几秒间从疑惑到非常疑惑再到震惊,她仿佛遭到了天大打击,世界观到在重塑一般。
李姐不理解地看向平一,眼睛深处有着望不到底的担忧。
平一却只是摇摇头,表示不用管。
这种大受震撼的状态嬴照维持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半个小时里她眨眼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要不是李姐实在看不下去了,用需要给猫梳毛,但猫只让嬴照长时间触碰为理由打断,嬴照维持这个状态的时间一定会更长。
而在嬴照还在大受震撼的时候,平一已经重新打开光脑看起了新闻。
给猫梳完毛,嬴照的震撼状态也彻底消退,就连不久前的种种疑惑也一起消退了,她继续看起了在旁人眼里没什么可看的词典。
可能是因为词典上没什么需要嬴照花很长时间理解的内容,她看得的速度很快,最终7月27日这天是和词典一起合上的。
——
259年,7月28日。
起床的时间和27日一样,醒后不需要平一的提醒,嬴照就尝到了嘴唇上的血腥味。
她又一次因为噩梦把嘴唇咬破。
身体上不多的疼痛没有减轻,但活动起来时,却比之前要轻松得多,身上仿佛卸掉了一层无形的枷锁。
不过平一还是没有允许她离开轮椅,自己行走。
来到地面上的孤儿院中,吃过早饭后,平一把一个盒子放到嬴照的身前,“你的光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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