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尔正在飞机上翻阅资料。
这些资料是关于他正要去的目的地——一所特殊学校,这里的学生都患有特殊的疾病,甚至有些学生多多少少有点精神问题。
这里的学生无法进入正常的学校生活,不仅是智力的缘故,也是因为他们因为患病而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这里的学生,很多都是因为天生或者意外导致腺体损坏,无法作为一个正常的阿尔法或者欧米伽。因为身体的残缺,或多或少会对年幼的小孩带来心理上的压力,所以才开了这样一所特殊学校,让他们能正常的接受义务教育。
毕竟在东族人眼里,普遍存在着对于更高级信息素的崇拜,而总是忽略那些残缺之人的悲伤。学校建立的初衷就是希望能帮助到这些可怜的孩子。
学校的校长多多佛在宣传册上如此呼吁,金瑞尔快速扫了一眼,翻到下一页。这一页写的是这次公开募捐活动的校方优秀学生代表的介绍,还有助理找来的详细资料。
这个世界上人类主要分为两类,一类主要生活在东南更加富饶的土地上,统称为东族,一类生活在西北贫瘠土地上的,统称为西族。
东族主要由阿尔法和欧米伽组成,对这类人来说,主要的性体征不是男女,而是腺体。刚出生到幼年是无法辨别其的性别。等到幼体成长到分化期,腺体就会分泌相应的激素,性征才会渐渐成熟显现出性别。
分化期对东族人是十分重要的,一旦出事,可能就会造成终身的残疾。而在这所特殊学校的孩子正是这些不幸的人。
最近在东族社会中发生因为滥用药物而导致的犯罪事件,引起社会的恐慌。同时对于这些腺体损伤的残疾人关注也更多了。
这次的活动,就是专门在这个特殊学校召开的慈善活动,会请很多人来参观一下这个学校的日常生活,并向公众直播。
本来这种事是和金瑞尔无关的,他只是一个还在读硕士的学生,但他家是东族最大的抑制剂生产公司,因为最近接连发生的恶**件,舆论一直有人怀疑是他家泄露的阿尔法激素
金瑞尔并不是很清楚公司的情况,但是只有药物的生产商才会被批准使用人造阿尔法腺体来生产阿尔法激素,这种东西虽然十分危险,但是抑制剂最重要的原料。
对东族人来说,尤其是欧米伽,抑制剂是必需品,可以避免在成年体时因为发情而影响生活。
但同时,摄入过量的阿尔法激素是致命的,欧米伽会因为自己激素不足而死,而阿尔法会因为产生太多信息素而无法承受导致死亡。
如果不怀好意的人掌握了生产阿尔法激素的办法,会对人类的安全造成重大威胁。
也因为这个原因,最近制药的工厂一直停工接受检查,他们家也不例外。
本来这次的活动应该由金瑞尔的阿尔法父亲来参加,但他实在忙得走不开,就让金瑞尔替他来了。
这次活动备受瞩目还有一个原因,有一位之前重大案件的受害者也在这所学校。
他的名字是......爱德华?
十年前曾经有一起轰动社会的案件,一个即将进入分化期的少年,被人恶意注射大量欧米伽激素,导致提前进入分化期。他本来是阿尔法,因为激素导致的分化,为了避免他的激素紊乱,保住性命,只能切除了他自己的腺体,植入人工的欧米伽腺体。
想起腺体被切开的感觉,金瑞尔感觉脖子隐隐作痛。
在大众的关注褪去后,爱德华一直忍受着身体上并发症带来的痛苦,坚强挺过了分化期。
人工腺体是无法产生激素,所以必须要靠注射,金瑞尔想想自己要是每天必须打针,心里一颤。
但因为身体上的残废,他的父母害怕他会在学校受到欺负,最后把他送到了特殊学校。
资料后面都是在讲他在学校的表现和成绩,金瑞尔大致看了一遍,没什么兴趣。
活动的内容是由爱德华来带他参观学校,最后再进行捐款晚会,全程会拍成节目。
“先生,需要饮料吗?”
“来一杯咖啡,谢谢。”
从乘务员手里接过咖啡,金瑞尔继续看着资料上的信息。
爱德华曾经被测定出是阿尔法,并且信息素还是A级。
怪不得会有这样大的反响,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他的人生应该会非常顺利,拥有A级的信息素的阿尔法本来就十分稀少,等级越高的信息素也意味着他更高的天赋。
“小子。”
坐在爱德华旁边的大爷突然搭话,从他身边残留的信息素来看,对方应该是一个阿尔法。
“嗯?”
“你的信息素等级不低吧?我虽然老了,但是还是能分辨信息素的好坏。”
“额,是的。”
金瑞尔不太喜欢别人问他信息素的等级,总感觉稍有冒犯,但有一大部分人很喜欢打听别人的信息素等级。
“呵呵,老爷子我的信息素可是有B,想当年......”
大爷自顾自说了起来,金瑞尔是无法再看资料了,只能随便敷衍几句对方。
他不擅长接话,也很佩服有人居然有这么多的话能说出口,他时常觉得无话可说。
好在终于飞机要降落了,因为降落的颠簸,大爷也不再说话了。
下了飞机,金瑞尔找到接送的汽车,他原本打算住酒店,但耐不住学校的工作人员十分热情,邀请他去学校宿舍住,算是切实体验一下学校的氛围。金瑞尔想到找酒店也十分麻烦,就答应了。
学校宿舍的房间是典型的公寓,房间很小,但基本设施都一应俱全。就算在这里长住应该也很舒适。
一天的奔波已经很疲惫,金瑞尔本来是打算直接躺下就睡的,刚在床上躺了一会,手机铃偏偏响起来。
滴滴滴——
金瑞尔这才想起来今天他还没有吃药,只得又起来,从行李箱里找药盒。
他自从进入成年后,腺体好像出现了毛病,他有时无法自主控制信息素的产生。
去医院里里外外检查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医生也只得给他开一些针对病症的药。
这些药确实有一点用,他一直提醒自己按时服用。
金瑞尔还没有和欧米伽结契约,暂时不用担心太担心自己的腺体问题,但是自己的父母一直在催结婚,想到这点,金瑞德心里感觉很烦躁。
他吃了药,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
亨利最近的火气很大——他是他的阿尔法父亲,因为公司和工厂的各种事情,不然也不会让他来参加这个活动。
他去办公室找亨利时,亨利看起来十分烦躁,他对金瑞尔也没有什么耐心。
如果在这里的是哥哥,应该就能帮上忙吧。
自己总是做不好任何事情,母亲苏菲亚也总说他更笨一点,虽然并不是批评,他心里总感觉不如哥哥的郁闷。
但他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知道自己不太讨人喜爱,和哥哥完全不一样,以前认识他哥哥的人都说“金瑞尔变得更沉默了。”他听到总会心里一惊,担心露馅,但其实大家也不是很在意,只当是因为金瑞德的死带来打击很大,都来安慰他。
如果死的是他,应该没人会安慰哥哥吧?这样的猜虽然不对,但是无法制止。
本来他以为自己早已释怀,最后才发现只是上大学让他远离了家里,因为不会触景生情,才不至于想起来那些往事。一旦回到熟悉的地方,那种窒息的感觉还是萦绕着他。
所以他不想回家,当其他同学都说想回家时,他只感觉逃离学校的快乐,而不是回家的快乐,那里有新的折磨,假期的校园才是最美好的。
这时候索菲亚会一直念叨想他,金瑞尔不敢问她想的是谁,恐怕只会模糊其词,但也相当于告诉他答案,想的不是他,是哥哥。
他也渐渐不问了。
这次亨利找他,叫他来参加这个慈善活动,他是很高兴的,终于能证明自己,虽然只是个简单的活动,但也是社交场所。
金瑞尔胡思乱想着,不知何时响起音乐,但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更睡不着了。
是谁在大晚上弹琴,他没打算睡觉,这并不打扰他入睡,只是好奇。
金瑞尔起身走到阳台,下面是庭院,金瑞尔的房间在顶楼,刚好可以看清楚下面的草坪和小道。
那灯光和月光互相映照的亭子里,站着一个人,只能看到头发比较长。
琴声更加清楚了。忽大忽小,抑扬顿挫,曲调中似乎带着无尽的悲哀和痛苦,不知是否和弹奏的人心情有关。
是住在这里的人吗?金瑞尔从远处打量着这个人,心里感觉对方是个欧米伽。
金瑞尔想起,之前也有人拉过小提琴,拉得很好,但其实他听不出来。他只是给那个人拿东西的。
他看着那个背影,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夜晚听一首这样的曲子,好像也别有一番乐趣,他刚刚有点烦躁的心情也平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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