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圣一开始也没有料到之后的情况,相反还有些警惕,只不过少女的眼里没有敌意,怀里还抱着一个号称能帮助人类的东西后,十圣还是选择了暂时观察。
少女怀中的那个东西准确来说是一个蛇像,少女一开始请求十圣用其渊博如海的知识,解读蛇像上的象形文字,十圣认出这个少女是某个颇具威望的神族功勋之女,只是昨天一场大战之中出奇帮助了人类一方。据之前收集到的消息,这个少女是神族之中的异类,从小崇拜的不是神族一直崇尚的天神,而是一个异域邪神,这导致她在神族之中总是落落难舍,特立独行。不难想象,当这样一个神经兮兮的神秘少女,拿着一块刚刚塑形不久的雕塑登门拜访时,十圣的脸色没有好的哪里去,但是少女接下来的回答大大出乎了十圣的预料,以至于十圣直到离去都能完整的将其一字不差的背诵下来。
少女的言语只有焦急和忧虑,无穷无尽的忧虑:“这的确是我昨夜刚刚做的,但这个蛇像却是蛇神带我在梦中游离异域古城之后,蛇神给予我的指引,那些亦真亦假的幻觉和梦境,简直比.东胜神州、西牛贺州、南瞻部州、北俱芦州还要古老。”紧接着少女便开始讲述自己的梦中奇遇,据少女所述,这些游离在疯狂和奇幻的梦境,已经不是第一次困扰于她,只不过到八荒大陆后,这些梦境的真实性和那幽冥之音一天比一天真实和清晰。前天夜里,神族宫殿之中发生了一场地震,虽说震感不强,但也足以粉碎现实和梦境之间的壁垒。
在梦中,少女看到了一座有嶙峋蛇身垒筑的庞然古城,占满翠色毒液的参天石柱,透露出莫名的违和和邪性,向上望去,一座座绵延不绝的高墙被象形古字占满,而脚下踏足之地,则传来一股无法形容的嘶嘶声。之后少女便从梦中惊醒,身上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不受控制的开始雕琢一块自己从未听说,也从未见过的蛇像,耳边的低声密语,指导着每一处的细节,当少女回过神后,手里正握着那块已经雕琢完好的蛇像。
这块蛇像连接起了之前那些或虚幻或真实的幻觉,如一把钥匙,打开了少女的理性之门,少女在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必须将蛇像送到十圣手中。从那以后,十圣便和少女一块儿,开始近乎疯魔般研究起那个蛇像,尤其是在确信,少女并非神族的间谍之后,十圣和少女的接触越来越频繁。
随着研究的进展,十圣手中的信息和少女的梦境也愈发的骇人,那些起伏于无间地狱的恐怖地貌,那些滴答在擎天巨柱上剧烈毒液,还有那来自九幽冥间的嘶嘶声,都让人闻之色变,其中俩个字重复程度之高,翻译它们,几乎耗尽了众人的力气,最终得到的是“树”和“锁链”。
本来以为取得了一些进展,结果少女却得里一种怪病,身体的温度时而如同烈火,时而如同冰窟,嘴里一直在喃喃着什么“如城高的巨蛇在混沌中匍匐”,那简直和蛇雕上的恐怖蛇神一模一样。十圣认为少女一定是人类手中掌握的最具威胁的武器,所以用尽了全力治疗少女,然而又在一次诡异的地震后,少女神秘的失踪了,所有关于诡异蛇神的资料和研究都陷入了僵局。
那个少女可能从长久的噩梦困扰之间解脱了,但这却让十圣爆发了有史以来的最大一次争吵,有几位主张不再耗费资源和精力研究蛇像,他们认为只有通过一次次实打实的胜利才能彻底击败神族,有几位则认为应该继续蛇像的研究,她们认为蛇像所蕴含的秘密和力量才是击败神族的关键。
事态愈演愈烈,几乎已经要到了动手的地步,最后人圣站了出来,她一个人进行蛇像研究,其余九圣负责与神族战争。可失去少女的帮助,继续研究何其困难,但没办法,人圣只能硬着头皮研究,让其余九圣都没有想到的是,人圣一个人收集调查详细的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调查几乎涵盖了少女进入八荒到无故失踪之间的所有,也就是那诡异的噩梦和地震出现的那段日子里,八荒大陆各地同时出现了相似梦境和集体性发狂。
但集体性发狂只出现在人族和半妖这边,梦境只出现在神族那边,可就算这样,值得人注意的案例也多的数不胜数,比如
“神族一位修炼数百年的大能在一场噩梦之后,直接拔剑自尽”
“三个月前,人族负责战略补充的后方,发生了多起邪教骚乱,其规模之大,前所未有,几乎切断了西部所有的兵粮运输路线,据目击者所说,那些邪教的癫狂程度百年难得一见,而且被杀时,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反而一脸的满足和享受,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对神的献祭。”
“一个月前夜里,人族一只精锐队伍,在没有受到任何进攻指示的情况下,亡命似的对神族的一处祭坛发起了袭击,所有的修士个个都如鬼怪附体,张牙舞爪的扑向神族战士,因为那里防备严密,戒备森严,那些修士无疑于飞蛾扑火,这场战斗也会是一场神族单方面的屠杀,可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问题,人族竟然打赢了,而且一个伤亡都没有。而且当人族的支援赶到那里时,发现那里几乎是一个人间修罗场,所有神族,不管男女老幼一个都没有留下活口,可神族那些法器和财宝却一个都没有少,反而是祭坛中央明显缺少了一个物件。”
那些被梦魇折磨的大多数人,几乎都梦到了怪石嶙峋的蛇陀古城,和那个只能发出犹如鬼魂般“树”音节,以及深藏于地底的混沌之音。可据人圣所说,这些只是整个事件的冰山一角。
说完之后,人圣便带了一支忠诚于自己的队伍,收拾东西,要离开这里,其他九圣想要制止和挽留,可人圣全都视作空气,继续自己的事情,最后,在一众人的逼问之下,人圣只回头说了一句:“如果这件事的真相真如我猜测的那样,那之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可笑的,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我必须要阻止她。”
人圣还是离开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众人,后来众人在人圣的住所翻找到了一个纸条,纸条上赫然写着
“我们的母亲给予了我们最为简单的线索,可我们却视而不见,愿母亲原谅我们的呆傻和痴愚,愿母亲的孩子都无法苏醒,你们就在这里进行最后的祈祷吧,祈祷你们之后还能站在这片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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