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们快去。”钟鸣回答道,从张薇兰手里接过安安,安安已经有点困了,乖巧的趴在姥爷怀里,准备睡觉了。
张薇兰和裴泽不愧是母子俩,都一样的心细,两句话就安排妥妥的,他抱起钟缈,张薇兰已经举起了吊瓶,急忙往厕所走着。
“别急,没那么急。”钟缈一只手揽着裴泽的脖子,另一只手挂着针平放在肚子上,她这一觉睡得沉,稍微有点力气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等这一趟折腾完,药也打完了,医生说没啥大事,就是累的,再加上生理期,休息两天吃点退烧药就能好,住不住院都行。
钟缈是不想住院的,医院肯定不如家里好,再说了,裴泽和父亲都忙,婆婆还得带安安呢,哪有时间陪床。
张薇兰也觉得回家比较好,在家能吃上正经饭,也能休息好。
商量了几句一拍即合,裴泽抱着媳妇,钟鸣抱着安安,一大家子从医院赶回家。
刚到家钟缈就又睡了过去,好在体温降下来一些,没那么吓人了。
钟鸣陪了钟缈一个多小时,钟缈降温了他才在亲家和姑爷的劝说下回去休息,但他没回服装厂,直接睡在了隔壁房间,方便有事能搭把手。
安安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张薇兰跟裴泽打听着儿媳妇的情况。
“缈缈最近干啥了,咋能病成这样?”
裴泽回忆着钟缈最近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着。
他最近早出晚归的,总赶不上饭点,钟缈就不让他做饭了,总是出去吃,具体吃了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没起床,等他晚上回来,她都已经回来了,很少有比他晚的情况。
她最近都在画画,那也不是个轻巧活儿,再加上没人看着她吃饭了,营养可能也跟不上。
张薇兰伺候儿媳妇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身上的印子。
“老二,你晚上是不是折腾我儿媳妇了?”
裴泽无法反驳,他现在是天天都想粘着媳妇。
“你这个小犊子,也不悠着点,这吃不好睡不好的,白天还得学习,你看看,这孩子病成这样得多难受啊。”
“知道了,我以后注意。”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钟缈没什么事了,温度降的差不多了,张薇兰才抱着安安到另一间房休息。
钟缈是被饭菜的香气催醒的,刚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裴泽。
“几点了?”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才七点多,还想不想睡?”
裴泽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差不多退热了。
“不睡了,婆婆做饭呢?”
“嗯,爸待会儿过来,你感觉好点没?”
“好多了,就是没力气,肚子疼。”
钟缈没想到自己能病的这么严重,她好久没这么长时间画画了,最近是有点疲乏,她本来还想着慢慢就适应了,没想到,高强度作业之下,竟然生病了。
最近天热,她还有些贪凉,吃冰棍,喝凉汽水,高烧和痛经一起,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你多躺一会儿,待会儿吃饭再起。”
“不躺了,骨头都僵了,起来活动活动,你去给我找衣服换上。”
生病就这点不好,一身的冷汗,她衣服贴在身上,黏黏的,特别难受。
换了身衣服,洗漱过后,钟缈迷迷瞪瞪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该上班上班,有婆婆在呢,我没问题。”
最近正是忙的时候,裴泽不能总待在家,耽误事儿。
“没事儿,厂里有二娃他们盯着,我下午跑趟店里就行。”
裴泽围着媳妇转了大半天,下午钟缈嫌他太粘人了,赶他去了店里。
婆婆很会照顾人,钟缈养病这两天就没怎么遭罪,还有安安这个开心果在身旁陪着,心情也好。
“婆婆,这两天你辛苦了,我也好差不多了,你歇歇啊。”
张薇兰是个闲不住的,除了照顾儿媳,还把这几间小房收拾的干干净净。
“没事,妈就快弄完了。”
儿媳都开口了,她擦完桌子就停下,挨着钟缈坐在沙发上,“缈缈啊,妈想好了,在城里陪你们住一段时间。”
“婆婆。”
“缈缈啊,老二跟亲家都忙,你也忙着上学,吃饭都不应时,这才生了病,家里没个人照顾怎么行?”
钟缈知道婆婆是不想离开村里的,“婆婆,你不用太担心,等他们忙过这阵子就好了,我也会适应的,总不能让你一直照顾我,那怎么行?”
“你放心,妈不会委屈自己,待不住了我就回村里住几天,安安也快上学了,到时候你们都忙不过来。”
这次钟缈生病,张薇兰改变了想法,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她总不能为了守着房子不管儿子儿媳。
她以前只当孩子们是换个地方住,这么大的人了,照顾自己是可以的,这两天她才体验到他们有多忙,儿媳还累病了。
儿子事业好了,家才能更好,该忙还是得忙,儿媳上了大学,更是得好好学习,才对得起她这一身的才气,过段时间安安也开学了,到时候小两口还得多照顾个孩子,身体能扛得住吗?
再说了,他们这日子过的实在是太能对付,吃不按时吃,也没人帮洗个衣服,啥都往洗衣机一扔,那能洗干净吗,要说手洗,呵,她家老二手洗还行,儿媳妇那双手就不是个干活的,她也舍不得让她干。
她可不是个恶婆婆,啥都让儿媳去干,儿子没时间,儿媳不也忙着么,小两口的日子才刚起步儿媳妇就病了,她可不能窝在村里了,怎么也得帮衬一把。
她就剩下裴泽一个儿子,要是这时候都不来帮忙,她自己都看不过去。
“嗯,婆婆,那你就住下,这边不像村里,啥都得自己干,不想做饭的时候我就给你买好吃的,你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婆婆年纪也大了,太累肯定是不行的,但老人家在村里就是个能干的,你不让她干也不行,钟缈只希望她能适当的调整一下,别真累坏了。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婆婆做饭,也不让她洗衣服,婆婆干重活的时候,钟缈都会去帮忙,她能收拾自己的房间,偶尔赶上裴泽回来就打发他去收拾。
可市里不一样了,他们白天都出门,家里的活儿全扔给婆婆一个人。
钟缈平时都是自己对付着简单收拾收拾,可婆婆肯定是不能让他们对付着过,以后又多了个接送孙子的活儿,可想而知,得比从前在村里更累。
“行,妈等你好了买好吃的,你放心,妈有数。”
这几天裴泽和钟鸣早出晚归,钟鸣还好,他离家近,中午走几分钟就能回家吃饭,可裴泽么,天不黑根本见不着人,那钱更是哗哗地往家拿。
钟缈这几天在家休息,还多了个数钱的爱好。
她家世在那摆着,哪怕不是学金融的,对钱这种东西也有着明确的认知,她清楚的知道,这些钱意味着什么。
这些钱,代表着裴泽已经通过自身的努力彻底跨越了阶级,在这个处处是机会的年代,要不了多久,他们家就会远超中产站在顶层的位置。
她爸这段时间已经开始接单,服装厂跟家具厂用一种套路营销,入冬之前,就能起来。
她知道,她爸这么拼,主要还是为了她,裴泽事业越来越好,她爸是怕这个姑爷飘起来就变了,才顶着压力去干,只为做她娘家坚实的后盾。
不然她爸完全可以去打份轻松的零工,攒些投资的本钱,等过个两年进入九零年代,证券交易所就开了,到时候再去做投资,那多轻松啊。
他们父女俩都是,太现实了。
钟缈几天没来学校,黎秋默觉得哪哪儿都不得劲儿,脑子更乱了,创作是孤独的,有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孤独,就轻松了不少。
他不由得有点埋怨,这丫头也不告诉他一声就消失了,还真是让人有些担心。
他翻出抽屉里的电话本,翻到钟缈的联系方式,有村里的电话,家具厂的电话,还有服装厂的电话。
想起钟缈告诉过他,找她就打服装厂的电话,直接拨了号。
钟缈这边正给安安讲故事呢,黎秋默就上门了。
张薇兰还以为是钟鸣回来了,开门见是个不认识的小年轻,看那一身穿着打扮可不一般,还留着个长头发,戴着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她一双眼睛毒辣,这小伙子比一般知识分子可松弛多了,这一身气质,少见啊。
“小伙子,找谁啊?”
“阿姨你好,我是钟缈的老师,听说她生病了,过来看看。”
黎秋默是画也画不下去,待在那身上像长虫子了似的,看书也看不进去,一听钟缈病了,就想着上门看看,就当出来活动活动。
“哎呦,老师啊,您快请进,来就来了,咋还带这些东西呢?”
张薇兰客气道,这小老师看起来不错啊。
“第一次上门,哪能空手来呢,再说了,钟缈可是咱学校的状元,重点培养对象啊。”
黎秋默早就培养出见啥人说啥话的本事,当着老人家,可不能把平日里的装B气质显露出来,该圆滑谦虚的时候也得低调些。
装可以,一定要跟李三山那种同行装,张嘴就是国外的某某哲学家,这才有B格。
跟学生们他最多偶尔放飞一下,吹个牛而已,当然,他有吹牛的资本。
进了屋,钟缈看他来了还有点诧异,打了招呼赶忙请这位师爷级的大人物上座。
“妈,这是叔叔还是阿姨?”安安从田字格小本本中抬头,好奇地打量着黎秋默,在他印象中,长头发的应该都是阿姨,可这位明显不是个女的,把孩子难住了。
钟缈哭笑不得,想了想安安该怎么叫黎秋默,解释道:“安安,这位是我的老师,你还是叫黎舅舅吧。”
“黎舅舅好。”
这一声舅舅可把黎秋默叫蒙了。
“你,你才多大,孩子,都这么大了?”黎秋默满眼的不可置信。
张薇兰把黎秋默带来的东西放好,她泡了茶,把零食点心拿过来,刚好听到黎秋默问这个。
“小黎老师,安安的身世特殊,是我大儿子的孩子,难为咱家缈缈了,嫁过来就当了妈。”
黎秋默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懂事的没有追问,“安安是吧,来,告诉舅舅,你大名叫啥?”
“裴明安。”
黎秋默跟安安玩了一会儿,安安不作不闹,懂事中又带着点天然的懵懂,他跟这孩子竟然还挺投缘的,特别稀罕。
张薇兰到时间就带着安安去隔壁睡午觉了,给师生俩留下交流的空间。
“你可真行,白捡个大儿子。”黎秋默有点羡慕了。
“你都三十好几了,喜欢就赶紧结婚,自己生一个。”
“你这话说的,跟我妈一样,要是有合适的不早就结了?谁都像你这么好运气,年纪轻轻就成了家,你婆婆对你不错啊。”
黎秋默也想成家啊,这不是碰不上么。
“那当然,我婆婆最好了。”
“你生病了咋不告诉我一声?”
“我开始也没想歇这么多天的,就没告诉你,可家里人让我多歇两天,我过两天就去。”
“行,下次想着告诉我一声,胡旭一看见我就问你咋没来,我也不知道啊。”
“嗯,你这是又闹心了?干不下去了?”
“可不,满脑子浆糊,过来看看你就当出来溜达了。”
脱离了创作的环境,黎秋默反而话多了起来,“你说说,你是怎么看我那幅画的?”
“传世佳作。”钟缈毫不吝啬地夸奖。
“噗,你可真会忽悠,我自己都难够呛,咱可不带这么拍马屁的。”
黎秋默之前倒是没问过钟缈这个问题,主要是钟缈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他也不好打断。
“没拍马屁,你自己的问题,还得靠自己解决,等你想通了,那就是传世佳作。”
拍了两个多亿呢,说是传世佳作也不为过。
“没想到啊,你对我这个老师评价这么高。”
您老人家都是师爷级的人物了,老师的老师,钟缈哪敢给差评,差评了他,相当于否定了自己。
“那必须的。”
“我有点信心了,咱们状元金口玉言,肯定能行。”
“嗯嗯,嘴别闲着,休息好了才能有力气画画。”
钟缈给他抓了把瓜子,又把小点心往他旁边推了推。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
-
第二天,裴泽领着老母亲、媳妇和儿子去了自家工厂,他媳妇病也好了,带他们去参观参观自家工厂,再去厂里浴池给安安洗个澡。
安安已经五岁了,儿大避母这话不假,得亏家附近有个公共浴池,儿子大了,是不可能进女浴池的,以后安安洗澡都得他领着去,今天正好来厂里了,就在这洗了。
浴池里,墙面都是水泥墙,简单刷了防水,一排花洒安装在墙面上,连接着锅炉房烧的热水。
安安站在长凳上,他跟着父亲,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胳膊抬起来。”裴泽刚下命令安安就举起了手。
裴泽拿着搓澡巾给孩子搓着,“好了,抬这只。”
“爸你轻点,你咋手这么重呢?”
“好好好,轻点,轻点能搓干净么?”
裴泽嘴上抱怨,手上却是放轻了力度。
“爸,我以后都要来这洗澡吗?”墙面都是黑漆漆的,安安很不习惯。
“不一定,平时你就在家冲一冲,一周给你搓一次,方便咱就到这来,不方便就在家附近的浴池。”
“行吧,看在能坐小汽车的份上。”
“呵呵,你这小子,心眼忒多。”
“爸,昨天黎舅舅都来了,你可咋办?”
裴泽被安安这话说蒙了,“你是说昨天来的黎老师?你说明白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坐下,搓腿了。”裴泽拍了拍安安的右腿,像是一个敬业的搓澡师傅。
安安坐下,用手比划着,嘴上却停不下来,对着他爸各种输出。
裴泽听着听着,三观都碎了。
原来是钟缈跟婆婆最近在家总是看电视,你追我我追他的那种电影电视剧,什么狗血看什么,婆媳俩看得那叫一个投入,安安也没少跟着看。
关键是这时候的电视剧演的太过直白,造成了这孩子认知上的偏差。
小崽子觉得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见了面就必须得发生点什么,要是多了个男的,之前那个就得换了,新来的上位。
昨天黎秋默上门看钟缈,这孩子以为他要换爸爸了。
裴泽瞬间炸了,差点没让这小崽子气死,一顿给他输出正确的价值观和正常的男女关系,可不能让电视剧给带歪了。
这婆媳俩一天到晚都看的都是啥玩意儿,还能正经点不?
赶紧给安安洗完,裴泽带孩子回了办公室,婆媳俩参观完工厂正在那唠嗑呢。
“妈,媳妇,你俩说说你们最近都看的什么电视?”
“怎么了?”钟缈问道。
“你自己问你儿子,裴明安,你刚才是咋跟我说的,跟你妈和你奶奶再说一遍。”
裴泽气得够呛,却也控制着脾气,这小崽子,没咋地呢就想换老子了。
“安安,你跟奶奶说说,怎么了?”
安安有点害怕,他爸这次是真生气了,战战兢兢地抹着眼泪把话又说了一遍。
孩子略带哭腔声音稚嫩,说出的话却一点点震碎了婆媳俩的三观。
“安安,抱抱,别哭,这次不是安安错了,是妈错了。”
钟缈反应快,捡起碎了一地的三观,马上抱起孩子哄着,第一次自称妈妈。
她也不知是怎么的,就顺嘴说出来了。
安安是个可爱的孩子,哪怕偶尔有点熊,也是个懂事的小家伙,特别暖心的。
可能是不知不觉的相处中,安安叫的每一声“妈”,让钟缈越来越能把自己代入母亲的角色。
她轻声细语,一点点跟安安讲着道理,一个人的生命中会遇到很多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可伴侣配偶只能有一个。
“妈,我懂了,我爸就是我爸,黎舅舅就是黎舅舅。”
“对,你看,爸爸厂里不也有挺多阿姨么,可是她们却都不是你的妈妈。”
“嗯嗯。”安安趴在钟缈怀里,学着钟缈说着叠字。
“好安安,下次有想法就跟妈妈说,咱们一起讨论,不懂就问,不然妈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她大意了,不懂这年代孩子跟现代孩子的区别,安安以前从没看过电视,难免会被带跑偏。
裴泽看媳妇这样,也消了气,就剩下酸了,他本来就不放心钟缈,但他不能因为自己没有安全感就要求钟缈照顾他的情绪。
学校也不只黎秋默一个人,还有几位其他同学,也有那么一两个女同学,他才好受点,可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被自己儿子背刺了,可真特么受伤。
钟缈那性子他了解,他媳妇就不是个能骗走的,就算她变心了,也会坦坦荡荡跟他说,她都懒得藏。
他信任钟缈,可他媳妇越来越耀眼,接触的人也越来越优秀,他也越来越忙,诱惑,哪里都有。
他知道他们彼此间都需要适应,去习惯两人身边环境的变化。
他要支持她的学业,支持她去交上几个同圈好友,钟缈不是他的附属品,他的这些情绪,只能自己慢慢消化了。
夜晚,电风扇嗡嗡作响,最近天气热,裴泽体温高,晚上睡觉钟缈恨不得能离他远点。
“媳妇,你变了。”
钟缈离他远远的,裴泽心里不好受了。
“啊?”钟缈没明白,啥变了,她咋听不懂呢?
“你都不抱我了,宁可抱着被子都不抱我。”
“噗,哈哈哈,生气了?”钟缈懂了,裴泽今天刚经历了一次三观重组,还没缓过劲来,这是不高兴了。
“没生气。”
“谁让你身上那么热的,抱一会儿就是一身汗。”
“那咋办?”
钟缈脑子转了转,想到狗血电视剧里的男主,哆嗦了一下,“你可别跟我玩冲凉水那一套,这么彪悍的行为我接受不了,咱俩拉手睡呗。”
“呵呵呵,你看我像缺心眼儿么?”
想起今天钟缈给他讲的狗血电视剧,裴泽就觉得尴尬,那东西能上电视?
“那就好,电视里也就看一乐呵,你要是那样,我肯定会怀疑你吃错药了。”
“嗯,以后电视剧少看。”裴泽拉住钟缈的手。
“平时我也不咋看的,这不婆婆来了么,也没啥事儿干就一起打发时间。”
“其实也没什么,你想看就看,安安早晚也会接触到一些东西,等上学了也会有别人家孩子看过,大不了我多教教他。”
“行,你咋这么好呢?”
裴泽根本不像书里写的那样,对待家人,他的情绪非常稳定,哪怕是生气,也会讲道理。
对待孩子,他也很有耐心,虽然偶尔会忽悠孩子,那也是和谐轻松的父子关系。
裴泽还挺对她的脾气的,里外分得清。
之前村里那些他会家暴的传闻可真离谱。
“我是你男人,对你好才正常,诶,媳妇,待会儿我给你烧洗澡水。”
裴泽整个人贴过来,钟缈无语了,我才刚好你就忍不住了?大热天的咱就不能保持点距离么?
钟缈满脑子都是那句台词,你不要过来呀!
青州市电视台,今天是采访裴泽的日子,梁诺一早就准备好了采访稿,到时间就可以开始了。
这档访谈节目是录播,每周二录制,周日会在晚上七点半新闻节目之后播出。
梁诺拿着采访稿,脑海中浮现出裴泽的形象。
她平时采访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没有哪一个像裴泽这样,年轻,英俊,还事业有成。
无奈啊,人家已经结婚了。
她已经二十五了,家境好,眼光高,她的工作和能力更是远超一般家庭的姑娘,当然更挑剔些。
她不知是想什么呢,又在采访稿子上添了几个问题。
裴泽是踩着约好的时间过来的,梁诺把手里的采访稿递给他,“你先看一眼,这些就是采访的内容,待会录制的时候,你不要紧张,中途累了也可以休息一下。”
梁诺打量着裴泽,与上次完全不同的装扮,他穿了一身正装,打了领带。
他身材挺拔,比梁诺高出一个半头,梁诺此时才感觉到这是个成熟男人,还是个成功的成熟男人。
梁诺之前联系过裴泽,想约个时间跟他谈谈采访内容,被裴泽拒绝了,裴泽只说了句到时候随便看一眼就行。
当时她还挺诧异的,这人是真的狂妄,意气风发,梁诺当时就想,万一裴泽要是在采访中出了差错,她可要帮着救救场。
如今看来,他是真没把这访谈节目当回事儿,裴泽的淡定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行。”裴泽接过稿子,简单扫了一眼。
梁诺看他脸色正常,就跟他说了几句开拍的注意事项。
演播厅里,二人对坐在两侧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个圆形的小茶几。
导演的一声开始,两人正襟危坐,梁诺先跟观众问了声好,又介绍了裴泽的身份,二人装模作样的彼此打了招呼。
“裴总,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进军家具市场的?”
“四年前,我大学毕业后不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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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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