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光是钱的事儿了,那是身家性命。
哪怕谢洵没说的太清楚,她也能明白,这不止是他们老谢家内部的问题,还有那边的各方势力,集团的各个股东,合作的资本等等。
被国外皇室接见,呵,当是什么好事儿呢,每次那边大选都得站队,也得出钱出力,个中风险可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能明白的。
“呵呵,的确是受不了,都哭成小花脸了。”
谢洵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帮她擦着眼泪。
“嗯,我觉得相对富裕的生活就挺好,也不想要那么多钱,你说说,咱俩是不是不合适?”
钱太多了不是她能驾驭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就像前世,她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做个有几千万的中产。
她只会写小说,不懂如何理财,钱太多了可能会产生许多其他的烦恼,很容易掉进资本的坑里,不如吃穿不愁来的潇洒。
人各有志,只要她不作死,差不多够花一辈子了。
“傻子,有钱都不知道惦记。”
“我惦记有用么?”
又不是她的钱。
“当然有用,你惦记我的家产,就会惦记我这个人,怎么能没用呢?”
“咱还是别了吧,我害怕。”
“怕的睡不着了?”
“嗯,精神着呢。”
她一只小手特别不老实,时而玩着他的衬衣扣子,时而摸着他的喉结。
谢洵有些痒痒的,“要不要干点别的?”
“不要,我是个病人。”
“那你想做点什么来消耗你多余的精力?”
“出去走走吧。”
“行。”
天空上飘着云,星星也看不见,好在市里这一片比较繁华,都有路灯照着。
六月的晚上不冷不热的,短袖外面加个薄外套就刚刚好。
牵着手,漫无目的的顺着路走,这里没有夜生活,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你弄那个汽水厂是干嘛的,没必要啊。”
姜黛突然想起了这个。
“我开始就想着随便瞎搞,之后发现那东西能转移程燃和老头子的注意力,老头子知道我忙着,就不会瞎折腾。”
“后来我姐发现我身边不只程燃一个,老头子还安排了其他人,我怕他会针对你,索性不管那边了。”
“我曾经想过彻底不回去,还真过了半年自在日子,可我总不能让我姐一个人扛着,怎么也得弄出个结果才能彻底消停。”
“嗯,不然你跟大姐至少也得扔一个,有钱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你不用想太多,咱俩以后的日子,肯定是特别好过的。”
谢洵从没跟谁说过这么多,可姜黛是个有主意的,她有自己的打算,不是轻易就会被打动的,这丫头,鬼精得很,还不如他自己坦白来让她安心。
如果不是这场大水让她心态上发生了变化,恐怕她现在连个手都不会让他牵着。
“我有明确的目标,我的未来就在那里,是一眼能望到头的那种。”
姜黛一直以来都是目标明确的,无论以前,还是穿书之后,她总会为自己打算。
她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谢洵跟着她停下。
谢洵,不一样了。
她发现他变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变了。
这种感觉就像那个凝视她的鬼东西一样,可谢洵身上的不一样,是带着爱慕,怜惜与善意的。
或许,她很久以前就有了这种能力,只是她自己从未多想。
唐逸舒两口子开始时对她的嫌弃,还有谢洵的不以为意,就算没有剧情她也感觉的到。
后来林琳和丁云云身上的阴冷气息,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之后的相处中,唐逸舒是真心为她好,她也知道,所以无论唐逸舒说什么她都不会觉得烦。
还有洪水来的时候,她在某一刻忧心忡忡几近绝望,后来索性看开了。
那时候,谢洵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想让她活下去的念头,她感觉得到,也有一瞬间的心动。
谢洵让她坐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打算,宁可用自己的命换她的,至少也得活一个。
面临死亡的时候,他骨子里的疯劲儿显露无疑。
后来,她也跟着发疯,根本不信自己会死。
她从第一次见面的莫尔本身上感觉到来自陌生人的关心、认可和友谊。
某一瞬间,某一个人,她能清楚的分清善意和恶意,如果说这是一种直觉,那么,这种直觉就是她穿书的赠品,虽然没有小说里写的金手指那么厉害,也还有点用。
“怎么这么看着我?”
谢洵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她脸上依然有些苍白,嫩嘟嘟的唇恢复了点血色,还有一点肿,那双水汪汪的杏仁眼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认真的看着他。
“我想的是对的,其他的等你忙完了再说。”
姜黛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
她想试试,来这里之后,没有谁比谢洵对她更好,她不该错过,也不想错过。
他心里有她,她也会为他心动,试试又何妨?
至于她之前觉得两人不对等,她似乎想错了,谢洵不是寻常的豪门公子哥儿,她也不是小白花女主。
她真正抛开顾虑不是因为他肯舍命救她,也不是因为他会做饭,而是他的坦诚,让她感觉到谢洵是平等对待她的。
之前的谢洵就像个不让女朋友出现在朋友圈的渣男,现在么,他的确是变了。
“好。”
谢洵抱起她,她顺着力气挂在他身上,小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回去吧,你抱我回去。”
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顺着她的长发,“你说,我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以结婚为目的,这话是他说过的,现在姜黛都不愿意给他个承诺,就跟当初的他一样。
“算,那张结婚证我从来都没当回事儿,以后要是咱俩分开了,就离婚,没分就去换,重新领证。”
那张结婚证连照片都不是她的,当然也没有意义。
况且,如果她真想结婚,也得把暗地里那东西解决了,等谢洵活着从国外回来才行。
眼下,人都不一定能活下去呢还结个屁的婚!
“都听你的。”
昏黄的路灯照着新出炉的一对恋人,姜黛窝在谢洵厚实的肩膀,很有安全感,也很温暖。
回到酒店,姜黛就开始闹,多巴胺疯狂分泌,哪里像是个病人?这就是个小牛犊子,一身的牛劲儿使劲折腾着刚出炉的,试用版男友。
谢洵也由着她闹,她那点力气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不过,女朋友这么热情当然得照单全收。
直到,谢洵喘着粗气,“姜黛,你再来我就欺负病号了,老实点。”
再闹他就不忍了。
“嗯,睡了。”她苍白的脸染上了红润的光彩,在他身上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唐逸舒的妈妈带着一大堆饭菜过来探望,显然是带了其他人的份儿,陈玉树把程燃喊过去又来到谢洵门前。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陈玉树敲了三遍也没人开门,那两口子出门了?不至于吧这么早,难道是没起床?
不行,他现在是最严重的病号,没人有资格比他晚起,继续敲。
不得不说,陈玉树在大水中吓尿了之后也在某种程度上放飞了。
谢洵迷迷瞪瞪醒来,把睡在他胸口的姜黛小心的挪了个位置,敲门声不但没停,还越来越急了。
门外的王八犊子最好是有事儿,不然他绝对送他一电炮。
他拉开门,对面的陈玉树震惊了,他,他哥这身材是真有料,也很可疑。
谢洵身上的衬衫敞开着,露出红红紫紫的一大片,好不容易有些消肿的嘴唇又变成了小香肠,陈玉树破案了。
“你精力这么旺盛么哥?生病了都这么猛?”
陈玉树觉得他要是个女的肯定会忍不住扑上去。
“小点声,还没起呢!”
谢洵索性关上门,跟陈玉树站在走廊上,“有烟么?”
陈玉树这种颓废版文艺青年怎么可能不带烟?他找到机会肯定是先买烟,只要人能爬起来,小卖部那是必须得去,平时蹭谢洵的那是能省则省。
他抽的是烟么?他抽的是寂寞,是别人不懂的艺术!
他喝的是酒么,那是空虚冷之后孤独的浪漫!
“给。”
谢洵接过烟盒抖出一只,叼在嘴里点上火,两只漂亮的手系着衬衫扣子,一颗,又一颗。
陈玉树来了劲头,“哥,你现在这个样子,比电影明星都勾人,真想把你这样子画出来,真太特么有感觉了!”
“嗯,等回去了让你画,画完了送给姜黛,让她天天看。”
骚!就是个男狐狸精,骚里骚气!
陈玉树脑子里蹦出了这句话,不过他不敢说,说了准挨揍,“行,待会儿去我屋里吃饭,我丈母娘带了不少东西,程燃大哥也在呢。”
“你们先吃,留着点就行,我等我媳妇醒了一起吃。”
谢洵说完这话就靠在墙上咯咯笑着,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陈玉树愣了一下,之后一脸我懂你的表情,“哥,你这是多年童子身被姜黛给破了?”
“少放屁,我能欺负个病号?把哥当什么人了?”
陈玉树撇了撇嘴,“那你乐个球啊,哥们早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别的不说,就这事儿上,绝对领先你五百公里。”
“滚蛋,你也好意思。”
谢洵踹了陈玉树一脚,陈玉树还没好利索,现在还有点发热呢,差点没站稳。
“你欺负病号,你媳妇不理你你就欺负我!”
陈玉树踉跄了一下索性靠在谢洵对面的墙上,被踹了也不生气。
“你脑子也没被水淹啊,怎么就犯病了?真特么恶心。”
谢洵被陈玉树这无赖撒娇的样子恶心的够呛。
“撒娇好使啊哥,你不知道,这两天我媳妇那叫一个疼我,我都后悔没早用这招,你也可以试试。”
陈玉树分享亲身经历。
“恶心你媳妇去,别跟我来这套,我怕我一个忍不住你就多了个熊猫眼。”
“行吧,你也是真能忍,我媳妇说,你们这样都没在一块,这定力绝对可以上山修行了。”
“上山修行就算了,哥也忍不住了。”
弹药装满,隐忍不发,真特么难。
“那你俩是在一起了?认真了?”
“嗯。”
“哎呦,我就说么,恭喜啊哥。”
“赶紧好起来干活去,我等着你的份子钱。”
“放心吧哥,我现在是希望之火熊熊燃起,没钱我还能送画。”
“也行,加油吧兄弟,我回去了。”
谢洵掐了烟,把烟头扔进走廊里的垃圾桶。
“好嘞哥,待会儿过来吃饭啊,啥时候都行。”
“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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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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