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在车里坐了一会,何姐坐立不安,催着她回去。
“甄小姐,下次还是别来了,那个女人是他太太吧。”她落寞地盯着外面。
“那又如何,你只是在找家人……”她说到此处不自觉地停下,“她的反应挺奇怪的。”
“什么反应?”何姐不懂她说什么。
甄真没捋清头绪,先送她回去。
何姐回青年中心住最好,人多,不会落单,纵然是这样,她送回何姐后,还和刘牧师特意交代了何姐的事情。
刘牧师震惊:“她遇袭这事不是意外?”
“不是。”
“放心,我们会注意,不让她落单。”
甄真的心依然不太平实,可是也没办法,她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红姨的病情都没稳定下来。
她和何姐告别,回龙凤楼。
这些天,她在龙凤楼的时间少之又少,只是今天大家看她回来,目光都有些议论的意思,尤其是小辣椒,那种挑刺讥讽的小眼神又上来了。
她看着想笑,小辣椒最近被肥波调教地乖了点,怎么又犯病了。
“你想说什么?”她故意停下。
“我什么都没说哦。”小辣椒一秒崩脸,“你自己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
甄真有预感,上面有人在等她。
不过她没猜到是消失一段时间的于斯正。
于天佑说他神出鬼没,真没错,莫名其妙来吃饭,消失几天又出现。
于斯正坐在她的会客沙发上,姿态悠闲,听到动静骤然看过来,露出笑容:“你终于回来了,看来可以一起吃个午饭?”
“……于少,你都不忙的吗?”
“忙什么?和你吃午饭的时间还是有的,是不是我这两天没来找你,你生气了?”他已经来到她面前,看到她翻的特大白眼,也不恼羞,自说自话,“其实你真的可以给我多点机会,我们试着相处,你会喜欢上我的。”
“不好意思,于少,我没准备再嫁。”
“为什么?你完全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
甄真全然不为所动,盯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说来很奇怪,你说以前见过我,到底什么时候?”
于斯正沉思后说:“很久了吧。”
她觉得他在鬼扯:“很久是多久?”
“嗯,大概是上辈子?”他说的半真半假。
甄真冷呵:“这是你们大少爷扣女的方法?信口开河?”
于斯正百口莫辩,这话说出来确实没人信,自己也被逗笑:“你说是,就是吧,总之我认定你了。”
“于大少爷,我没时间和你玩。”甄真想一次解决这个人,“下次你再这样独闯我办公室,我会报警的。”
于斯正看出她来真的,举双手投降:“好,不会再有下次。”
“我今天来是想帮你的。”
“帮我什么?我不要你的钱。”甄真讥嘲道。
“听说你来港城是找父母的?”
于斯正的话让她收起嘲笑,“你怎么知道?”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除了你的心。”
“……”
他言归正传,甩给她一份文件:“这里有城寨二十年前的大大小小的火灾事故的受害者名单,或者你可以翻翻看,有没有你父母的名字。”
“这……”她迟疑,城寨的管理一向松散,现在的府都不太管这里的事,更别说二十年前的事,她甚至不知道原身父母到底是死于哪一年的火灾。
“别怀疑,这些东西,我有途径搞到,港府不管事,总有些人会记录的。”
甄真已经忍不住翻阅这份文件,居然全是资料复印件,看得出原来的资料已经很不清楚,复印出来的很多文字很模糊,只能靠猜测。
“二十年前有过一次大火灾,烧毁了三栋楼,死的人很多,这些是能找到姓名的,这些人有的已经被烧死,有些被送到医院救治,或许还健在。”
甄真一目十行,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间企图找出几个眼熟的名字,薄薄的六七页纸,她翻了许久,到最后一页,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却猝然停下。
她盯着模糊着的一行,问于斯正:“这是不是个甄字?”
于斯正点头:“看着像,甄道远?”
“是,就是甄道远。”
“我看看,这个人是被送到医院去的,或许还活着?”于斯正指着旁边的名字,“这个叫何清露就没那么好彩了,报了死亡。”
她喃喃地重复:“何清露?”
“你妈妈叫何清露。”原身姑姑的话是这么说的。
甄真本以为这些事对她这个穿书者来说不重要,可听到父母的消息,她依然心有戚戚,像是找到了自己父母一般。
“所以我妈死了,但是我爸可能还活着?”她茫然地说出这么一句。
“放心,我会帮你找出你父亲的。”于斯正信誓旦旦。
“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笑得很灿烂:“因为我喜欢你,希望你可以过得好,没有遗憾。”
“……”她越听越奇怪,这个人怎么好像和她一样知道很多事情。
难不成他也是从未来来?
于斯正真的在单独开了个包间,点了一桌子菜,甄真不去吃,他也丝毫不恼。
肥波这会找到甄真,“大嫂,给你看一下数,我们这半个月比之前一个月还赚的多。”
“怎么做到的?”她很诧异。
“当然是我经营有方啊。”他很得意,“我找到了更便宜的货源,所有的水产海鲜都给一个批发商做,他们给的价格比市场价低两成。”
甄真忧虑:“知道底细吗?都让一个人做,万一他出了问题,我们就会跟着受影响。”
“放心,好兄弟来的,他们家一直做水产,我们用量大,他们放价,很正常。”
甄真总觉得不妥,思忖后才说:“留个心眼吧,你把龙凤楼管的不错,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什么?我居然有优点。”肥波还真的想听,从小到大,在父母家人的眼里,他好吃懒做,不会读书,没有任何优点。
“当然有优点,要不然我不会让你做龙凤楼。”
她提醒他,“你喜欢吃是一方面,更难能可贵的是,你看的透,圆融,能容人,八面玲珑,你看,林庄大厨说你水产海鲜买的不够靓,你没有废话,而是立刻找人换,还有罗力来了之后,他要求所有服务生按照他的规矩来,你也没有异议,如果换成另外一个太强势的人,你们都会打架。”
肥波乐呵呵地:“他们没做错咯,还给酒楼赚钱,我当然不反对,反正我是话事的那个。”
“你看,你多通透。”她话风一转,“不过你的缺点是耳根子软,太容易相信别人,给你个忠告,水产供应商多找几个,否则有你哭的那天。”
肥波一征,点头:“我听你的。”
“做事别急,龙凤楼已经有个很好的开局了,有没有想再去开一家分店?”
“再开一家?”
“趁热打铁,半年之后,我预计要开第二家店,你好好干。”
肥波干劲十足:“我真有个好地方,等我去踩踩点,再告诉你。”
看肥波要出去,她不禁多嘴一句:“你和小辣椒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他紧急刹停在门口,耳朵通红。
“我都知道了。”
他挠挠头:“不是我不说,是她不想说出来。”
甄真摇摇头,不予置评。
剧组。
今天晚上有场街头打斗的夜戏,宋绍廷被数盏大灯照着,身上被淋湿,衣服也被抹上深深浅浅的血迹,他身后躲着女主谢慧玲。
一群拿着砍刀棍棒的男人围着他们。
很快,人影和棍棒齐齐向着他飞过来。
宋绍廷把女人死死护在身下,也没有落在下风,打斗姿势极其漂亮有效率。
雷扬不知何时过来片场探班,在暗处盯着个年轻人。
胡黛看到老板来了,乖乖站在一边端茶倒水,时刻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可是老板只是看拍戏,半句话没问,等到这场戏拍完,她就听到雷扬问:“他功夫这么好,你知道吗?”
“知道,他说自己学什么都快,小时候去武馆学过。”胡黛记着宋绍廷的话,这么回答。
“他最近真的只是拍戏?”
“是,只待在剧组,回去看过他妈。”
“他妈怎么了?”
“精神分裂,住在医院。”胡黛又加了一句,“他好像急需要钱。”
雷扬挑眉,拍完了这场打斗戏的男主正朝这边走来。
他刚刚换好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毕恭毕敬地叫了声扬哥。
现在已经下戏,雷扬示意他跟自己走。
“带你去见几个人。”
宋绍廷温和应着,垂眸时眼神微利。
他上了雷扬的车,胡黛也跟着上去,金牙炳眼巴巴地望着,只能干着急,雷扬没让他跟着去,他不能硬来。
胡黛不敢贴宋绍廷太近,又不敢太远,正掂量着怎么给老板交差又不惹恼旁边的人,没想到雷扬笑着开口:“廷仔,听说你不中意胡黛?给你换个经纪人?”
宋绍廷抬眼,眸中犀利:“扬哥,我有中意的人。”
“是谁?和你跳舞的于大小姐?”
“不是,我不能说。”
雷扬淡淡瞥他一眼,不再说话。
车停在霓虹灯闪烁的夜总会门前,宋绍廷下意识就皱眉,但是不得不跟着进去,灯光暧昧的包房里,坐着鸡仔,振威的死对头,狂龙和一帮马仔,全辉也在坐,还有几个大佬模样的人,他叫不出名字。
只是,该死的人都到齐了。
他在昏暗处扯了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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