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唱练耳课。
“好，先复习一下上节课唱的那首歌，花非花雾非雾。大家合唱吧。”金老师说着，手中弹出一串琴音。
同学们心里手里默默打着拍子，准确进拍，一齐唱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金老师的琴声忽然断了，大家停下，疑惑地望向他。
金老师却看向发呆的白云舒：“白云舒，你怎么不出声？”
白云舒看着一个个被手指按下的琴键，又回到了比赛那日，聚光灯下，钢琴的黑白键是如此明显，自己却眼瞎了手残了，按错了黑白键……
“白云！”苏曲礼叫了他两声，才把人的神叫回来。
白云舒懵懵地看向他，这才意识到在上课。
“对不起金老师。”白云舒皱着眉，说。
金老师不忍责怪他，叹了口气，说：“今天你不用上课了，去休息吧。”
白云舒也没拒绝，点点头，在同学们担忧的眼神下，离开了钢琴教室。
北京刚下过一场秋雨，空气还混着泥土的味道，冷冷刮在身上。
白云舒低着头坐在钢琴教室外，心里盘算要不再去哪儿喝点儿，要么去网吧，否则，他找不到其他可以忘却烦恼的事情了。
说走就走，到门卫室时却被门卫大爷叫住：“你是白云舒吗？”
白云舒第一反应是害怕，不会又是来说肖赛的吧？好的坏的他都不想听了。
于是摇摇头，说：“我是苏曲礼。”说完走了。
门卫大爷挠头：“诶他是苏曲礼吗？那很帅的那个少数民族叫什么……难道他才是白云舒？”
白云舒吃了个煎饼，一个人找了家小酒馆的角落，点了打啤酒开干。
一直喝到晚上七八点，他兴致也上来了，喊了打篮球的朋友一起来喝。
他没敢喊李斐或者他们班同学，怕苏曲礼知道。
“三个三啊五个六！”
“我赢了！”白云舒双手高举，笑着喊道，“快喝快喝！”
黄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醉醺醺地说：“舒哥，你咋喝酒玩游戏那么厉害呢？”
一个女生挤到白云舒身边，端着酒说：“舒哥，一起喝一个？”
女生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刺鼻，白云舒躲了一下，但还是笑嘻嘻地和她碰杯，杯子还没碰到嘴，忽地被抽走了。
白云舒醉醺醺地抬头一看，昏暗灯光下，是tm的苏曲礼。
那双眼睛像可可西里的狼，死死盯着他。
毫不夸张，白云舒酒都吓醒了。
苏曲礼一言不发把人拉走，任凭白云舒在身后怎么挣扎怎么骂人都充耳不闻。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苏曲礼？沈子庆开学时骂你真tm骂对了，你有病啊管我干什么，你……”
白云舒以为他要把自己拉回宿舍，可看到他把自己带来的地方时，话堵住了。
网吧。
白云舒哼笑一声：“干啥，喝酒不耐事，要来上网啊？”
苏曲礼一把把他推进去，对网管说：“开一台包间的电脑，要能放cd那种。”
网管震惊地扫了扫二人，而后露出一副我都懂的眼神，开了间最里面的包厢给他们，还贴心地告诉了苏曲礼怎么插cd。
苏曲礼把白云舒带进包厢，关上门，从包里拿出张没名字和封面的cd。
白云舒软乎乎地坐在椅子上，看到cd眼睛都亮了：“我靠班长！你哪儿搞来的这个？”
苏曲礼蹲下身，开机、插cd盘，一边说：“你先看。”
“原来你是要我用这种方法释放压力，你可以啊。”
白云舒说着，又看了看狭小闭塞的包间，低声说：“我平时看你正经得很，没想到私下挺会玩，以后这种好东西早点拿出来给兄弟们啊！”
苏曲礼的手一顿，冷笑了一声，看向他说：“这个东西，只给你看。”
“？？”白云舒更好奇了，“是不是剧情很带劲？还是演员很顶？”
“都是。”苏曲礼说着，打开视频播放器，站到白云舒椅子后面。
白云舒转头看他，有些羞涩地说：“这个，你不方便陪我一起看吧？你先出去……”
苏曲礼垂眸看他，“方便。”
“不是班长，你心是好的，但我当你面撸guan实在是有伤风化，咱们还是一个宿舍的呢，再说，你是个A，不合适不……”
一阵钢琴声响起，白云舒僵住。
只第一秒，他就听出来了，是自己肖赛总决赛弹的曲子。
他下意识转头，正在播放的视频，是自己前三总决赛的录像。
一秒都听不下去，白云舒猛地站起，被苏曲礼硬生生按到座位上。
他伸手去关视频，又被苏曲礼擒住双手，急了，问：“你tm到底要干啥！”
“你好好看看自己的表现，是不是真如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不看！我不看老子不看！”白云舒用力挣扎着，但力量悬殊略大，根本挣脱不开。
他干脆闭上眼，但无济于事，乐声入耳，闭着眼都能看到那天弹琴的场景。
想捂耳朵，但手被牢牢擒住。
马上到了，马上到自己弹错的地方了，白云舒只能被迫听着，痛苦极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班长，我真的不想听……”
苏曲礼擒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松了一下，又迅速收紧。
三、二、一……
白云舒拼尽全力往后躲，脸都皱成一团。
可想象中的突兀并没有发生，虽然确实弹错了一个音，但几乎听不出来，后续的处理也稳定且完美。
白云舒缓缓回过神，直到cd播放结束、直到自己按下最后一个琴键，他终于意识到三件事——
那天自己其实发挥得很好。
自己其实没那么糟糕。
自己已经很棒了。
醍醐灌顶就是这样的感觉，似乎一瞬间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苏曲礼放开了他，把cd取出来装好，从上而下看着他，说：“白云，你已经很棒了。”
白云舒也看他，泪光闪烁。
第二天体育课，同学们发现，原来那个神采奕奕的白云舒又回来了。
从华沙回来后，白云舒的眼睛一直都是蒙着层雾的，悲伤直达眼底；可现在，他眼神清明，笑起来还是弯弯的。
不怪同学们看他眼睛，只怪他眼睛太漂亮了。
白云舒以一个完美的三分结束上半节课，篮球老师连连鼓掌，开玩笑说：“要不是你学了钢琴，真想把你拐过来选篮球。”
白云舒笑着，骄傲地说：“这话太多老师说过了，但我还是最喜欢今天李老师的话！”
臭屁小孩儿，李老师无奈地笑笑，让他自由活动去。
白云舒坐到苏曲礼身边，拧开水就喝，喝完才听苏曲礼旁边旁边的李斐说：“那时候苏曲礼的水。”
苏曲礼瞥了一眼，啥也没说。
“那咋啦。”白云舒说着，又喝了一口。
苏树抱着篮球，满头大汗地过来，委屈地说：“斐哥，你再教教我三步上篮呗，吴嘉妮她们说我三步上篮像是在跳舞！”
李斐骂骂咧咧地跟着他走了。
树下风声起，白云舒把苏曲礼的水杯放好，盯着脚下的蚂蚁看了会儿，开口道：“对了……”
“对了。”
他和苏曲礼异口同声。
白云舒抬了抬下巴：“你先说。”
“cd我放你抽屉了，你想看可以自己看。”
白云舒说：“我正要问你，那cd哪儿来的？我不记得肖赛主办方会给选手寄cd啊。”
苏曲礼转头看他，“你是不是和门卫大爷说你是苏曲礼？”
我靠。白云舒连起来了，感情门卫大爷叫住自己是要给这cd啊。
他暗暗后悔，又暗暗庆幸是苏曲礼拿到了cd，否则自己一定会立刻销毁的。
“从伦敦寄来的。”苏曲礼说。
伦敦？白云舒灵光一现，他知道是谁寄的了。
“我在遇到个外国人，叫威廉，说是我粉丝，cd或许是他寄来的。”白云舒说。
苏曲礼笑了笑，说：“那还真应该感谢他，解了你的心结。”
“可惜没有他联系方式，”白云舒叹了口气，“算了，有缘自会再见。走，打球去。”
白云舒抱起球，浑身一阵激流闪过。
苏曲礼往前走了几步，见白云舒没跟上来，转头一看，人已经快站不住了。
他忙去扶，靠近时闻到一股清淡的玫瑰味。
白云舒发情了。
其实白云舒的发情期已经推迟很久了，在高压环境下，实在是没有发情的余地。
可现在，心中大石头放下，生活的问题解决了，是时候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了。
但能不能分分时候！
白云舒直接难受得跪倒在地。
操场上，不少人朝这边看过来，老师也走了过来，关心地问：“怎么了？”
苏曲礼的裤脚被拽住，低头，看见白云舒祈求的眼神。
“没事，他那啥了。”苏曲礼放出自己的信息素，盖住白云舒的，而后弯腰，很自然地把人扶起，“我先带他回去，老师。”
老师闻到一股很强的Alpha信息素，瞬间懂了，对他们摆摆手：“行行行，赶紧去吧。”
嚯嚯，下章我们小苏要帮小白咯[菜狗][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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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网吧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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