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下贱的无耻之徒啊。
宋南鸥在心里不屑轻佻道。
但不可否认的,在这样情况下,暴烈爱情才是能安慰到他的最佳调味剂。可惜……
“我不比你弱。”
宋南鸥最终遗憾拒绝了Q的蠢蠢欲动。
“等等。”
Q察觉到他的意图,喉中笑意戛然而止,深深叹了口气:
“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用一种温柔到几乎能溺死人的粘腻鼻音在宋南鸥耳边蛊惑道:
“你和男人在一起过吗?知道怎么做?”
宋南鸥闻言,却是瞬间清醒了不少。
疯了吗?和一个男人,夜里来酒店开房。哪怕他此时此刻和临婉怡坐在餐桌上吃顿饭,都比现在的情况强。
“够了。”
想到男人间那诡异的方式,宋南鸥心里一阵反胃,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我要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抽了什么风,本意只是在对方挑衅下,想面对面亲自羞辱这个疯子,顺便录个视频,好让周家也意识到她殷勤对待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而现在呢?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宋南鸥被烫着般,动作粗暴将手里东西扔开,声音里鲜少气息不稳:
“滚,别碰我,恶心的东西”
“……?!”
其余尚未脱口的脏话被硬生生卡在了喉里。
脖颈后那小片皮肤被某个湿热东西覆上,犬齿叼着软肉,在滚烫皮肤上暧昧摩挲,大力流连着。宋南鸥身体一僵,刚才体验过的战栗感自脚底腾升而起,如同野兽被撕咬住后颈,危险,却又伴随着一种如影随形的致命诱惑。
Q指尖很凉,摸索着触上布料时,一股大力卡在他的颈间,眼前一转,他发现自己以同样的姿势被人按在了墙上。
“你赢了。”
明明处于劣势,Q却安然笑道。
他垂着眼帘,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身后人投在自己脚下的大片深色。
Q骤然泄力,只剩指尖还在钳制自己的腕上轻轻流连,漫不经心又凉薄刻骨。
“你来吧。”
…………
空气突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片刻后,Q察觉到宋南鸥动了,他将指尖探入衣料,攀上脊骨,缓慢又磨人的摩挲着。
抛开其他意味来说,其实很舒服。他的体温很烫,手上又有许多粗糙薄茧,Q像只猫儿般眯起眼,舒服得差点哼出来。
片刻后,他转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猝然对上黑暗中那双十分阴翳的眼睛。
“……你”
Q尚未出口的话音卡在喉口,意识到什么的瞬间,骤然笑了,这次他笑得很厉害,整个身体随着笑意震动了起来,连带着宋南鸥不得不加重手劲才能撑住他:
“闭嘴。”
宋南鸥加重手上钳制的力气,却突然闷哼一声。
Q那冰凉指尖顺着布料连接处在他的身体登陆,宋南鸥半合着眼,浑身肌肉渐松,边喘息边恶声恶气道:
“老子才二十。”
“真是年轻。好的,小朋友。”
Q轻笑一声,在他耳边低声厮磨着,两人鼻尖相抵,无声黑暗给周围营造了一种虚假的亲密感,好像他们真的很相爱似的:
“那么我们慢慢来。”
窗外,冷白月牙勾上天际,点点繁星缀入天幕之间,与月牙遥遥相对,热烈而生涩。
“叮咚——”
今天的第一丝晨光镀上许应沉侧脸,映出他孩子般惴惴不安的惶恐神情。
宋南鸥不耐翻身,用被子堵住耳朵。
Q那疯子不留他过夜,爽过后就像丢垃圾般把他赶出了酒店。顺便丢给他一张房卡,笑得浪荡无比:
“我说了我们慢慢来,想操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谁没事想联系疯子啊。
门外铃声愈发紧密,宋南鸥不耐起身,趿拉着拖鞋赶去门口,皱眉开门。
“今天好——”
许应沉站在门外,穿了身整洁居家服,依旧是那毫无新意的老旧配色,怀中抱着一个很大的纯黑色纸箱。
看到宋南鸥脸上神色的瞬间,他的尾音及时打了个弯,脸上神色由欢喜转为怔仲,随后熟悉的不安了起来:
“打扰到你了吗?”
像是怕被人嫌弃,他赶忙掀开纸箱,一具漂亮到栩栩如生的玳瑁猫标本映入眼帘。
毛发浓密旺盛,荧绿眼镜在暖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然眨眼,骤然活过来般,和宋南鸥昨天看到的工作台上那具肮脏皮囊截然不同。
宋南鸥见状,沉默片刻,单手抚上那柔软皮毛,入手果然是毫无温度的死物状态。
许应沉瞧见他喜欢,身形渐松,很小声的解释了起来,尾音里带了点雀跃:
“我挑了最纯正的松石绿,是顶好的料子,如果你细看的话,会发现它的眼睛在随着人的视线变换角度。”
“请进。”
宋南鸥收下了这怪异又富有生命力的礼物,微微侧身,将许应沉迎进屋。
他的屋里简洁到可怕,放眼望去,只有卧室的被褥,床头插着的充电器证明主人存在的痕迹。剩下一些零碎杂物,像极了前任租户遗留下来不要的垃圾。
“奶奶回乡下了。”
宋南鸥将标本随意放在床下,抓了把散乱碎发,坐在床上看着他笑道。
明艳阳光打在他的肩头,男孩逆光而坐,光呆在那里,就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勃发的生命力。
“平常吃饭怎么办?”
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拘谨而站,眼神惊奇的打量着四周,对他这样环境都能活下来致以了十成十的敬意 。
“点外卖啊。”
简短的对话过后,两人间又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之中。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宋南鸥看着脚下礼物,开玩笑道:
“如果我在母亲去世的时认识你就好了,虽然有点变态,但请让我能见到她的最后一眼。”
…………
许应沉紧抿着唇,闻言只是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感:
“我也会把她做成标本,不过我不爱她,只是想着哪怕有一天死去,她仍旧得留在这里受苦。”
他笑了,对上宋南鸥的眼神,文雅道:
“我的母亲。她是个疯子。”
宋南鸥闻言,坐直了身体,表现出一副愿闻其详的专注神态。
许应沉却失笑摇头,像在躲避一道难以启齿的丑陋疤痕,自顾自的转移了话题:
“你呢?你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我们以前认识吗?“
宋南鸥闻言,眼神直直盯入许应沉眼底。
很干净,似乎还对他突如其来的打量视线有点受宠若惊,沉默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开口道:
“你是不喜欢我问太多?”
“对不起。”
他慌忙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
“叮——”
门铃响起的瞬间,许应沉下意识咬唇,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好像又把一切弄糟糕了。
宋南鸥没说什么,只是和他擦肩而过,打开门的瞬间,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许应沉闻言,不禁抬头看去。
宋南鸥大多数时间是很温和的,虽然他性格里的孤傲和凶戻被大多数人所忌惮着,但这个人不是疯狗,他不会无缘无故去咬你。
而现在,少年懒散倚在门口,动作间没有半点请人进门的意思,语气中满是对来人的厌恶不耐:
“哪阵风把你吹过来了?董小姐。”
“我不想来,总得应付你爸爸,演完这场母子情深的好戏啊。”
女人挽着耳边鬓发,朝他轻轻笑了一下,随后才道:
“让开,十分钟左右我就走。”
“滚。”
宋南鸥甚至懒得和她装,把女人的话当个屁放了,抬手就要关门。
“你爸叫你回家住,不然就停掉你所有生活费。”
董玉然对面前身形高大的继子也没有任何想说的,甩完这句话就欲离开,但碍于两人面上的关系,还是站在门前勉强道: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
宋南鸥撑在门上的指节收紧,冷冷看着眼前女人。她身上甜腻香水味令人作呕,眼中闪动着某种可以称之为兴灾乐祸的神色,用与年纪极其不符的慈祥语气假惺惺安慰道:
“你爸爸这是为了你好。南鸥,你朋友的事情…我们听说了,节哀。回家吧,就当散散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宋南鸥心底不屑质问道。他目光穿透女人脸上的名贵化妆品,拂过她极力遮掩但仍不掩疲惫的眼底神色,突然垂下眼帘,骤然笑了起来:
“好啊。……应沉?”
许应沉屏息凝神的听着二人交锋,猝然从中听到自己名字,下意识应了声,犹豫站在宋南鸥身后,问道:
“嗯……什么事?”
下一秒,宋南鸥将人揽入怀。他滚烫手掌隔着布料贴在许应沉脊背亲昵抚慰,漫不经心又旖旎道:
“可以回去,你和他说一声,我会带着我男朋友一起回去。他刚离婚不久,心理上离不开我。”
许应沉怔忡看着眼前眉目郁丽,打扮精致,身上穿搭名昂高档的年轻女人。
这是……宋南鸥的妈妈?
尚来不及反应,炙热鼻息带着体温扑在他的脸上,宋南鸥垂头,两人鼻尖亲昵相抵,他喉头滚动,低声笑道:
“爸爸想见见你呢,别怕,我在。”
他一只手与许应沉亲密十指相扣,下巴撒娇似的抵在对方颈间,看看董玉然对许应沉道:
“叫妈妈,这是我的继母。”
“他叫许应沉,我爱人,比你大两岁,妈。”
随着他话音刚落,被介绍的两人无声对视,一个僵硬拘谨,一个满脸铁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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