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绝对,不会。
那句话,像一道最坚固的、也最温暖的城墙,瞬间,就挡在了苏锦黎那颗,因为恐惧和后怕,而剧烈跳动的心前。
他靠在谢沉渊那宽阔的、虽然也在微微颤抖,却依旧,能带给他无限安全感的怀抱里,听着耳边那沉稳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那颗,因为突如其来的灾难,而变得六神无主的心,竟然,奇迹般地,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他没有再多问。
也没有再,去追问,那个,站在远处,笑得,像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只是,伸出那双,冰凉的、苍白的小手,紧紧地,回抱住了,这个,正在用他的一切,来保护着自己的男人。
他想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来告诉他——
别怕。
不管发生什么事。
我,都在你身边。
和你,一起扛。
……
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很快,就惊动了,整个富人区的安保系统和……消防队。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这片,宁静的、奢华的夜空。
谢沉渊知道,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充满了混乱和盘问的是非之地。
他不想,让他的阿黎,去面对那些,肮脏的、充满了算计的问询。
他当机立断,对着前排那个,早已被吓得,脸色惨白,三魂不见了七魄的司机,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冷静得可怕的语气,下令道:
“……掉头。”
“回老宅。”
司机被他这声,充满了压迫感的命令,给惊得,浑身一颤!
他如梦初醒般,立刻,回过神来!
他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犹豫和疑问,都没有!
他立刻,就发动了车子,以一种,与他那沉稳的外表,截然不符的、堪比F1赛车手的速度,猛地一个甩尾!
然后,在那些,呼啸而来的警车和消防车,彻底封锁现场之前,悄无声息地,驶离了这片,充满了死亡和毁灭气息的是非之地。
……
当那辆黑色的宾利,再次,出现在,谢家老宅那,戒备森严的雕花铁门前时。
距离他们,上一次,“决绝”地离开这里,还不到,三个小时。
门口的保镖,在看到,去而复返的少爷,和他身边那个,看起来,脸色比之前,还要惨白的少年时。
脸上,都露出了,极其复杂和……惊讶的表情。
但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
他们没有多问,也没有多看。
只是,恭敬地,打开了,那扇,厚重的、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铁门。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入了,主宅前的庭院。
而早已,从司机那里,得到了消息的谢正国和李婉华,则一脸焦急地,等候在了门口。
当他们看到,从车上下来,那个,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冰冷的、后怕气息的儿子时。
李婉华的心,瞬间,就揪成了一团!
她再也,顾不上,任何的,芥蒂和埋怨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一把,将自己那,失而复得的儿子,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阿渊!”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后怕和……心疼!
“你……你没事吧?!”
“我听说……我听说,你们的公寓……”
她说着,声音,就哽咽了,眼泪,也跟着,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不敢想象。
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晚上,她没有,打那个电话。
如果,这两个孩子,没有,因为她和老公正吵着,而耽搁了那,关键的,十-几分钟。
那么,现在,她要面对的,将会是,怎样一副,让她,肝肠寸断的、可怕的画面!
“……妈。”
谢沉渊靠在自己母亲那,温暖的、柔软的怀抱里,闻着那股,熟悉的、能让他感到心安的气息。
他那颗,因为后怕和愤怒,而一直,紧绷着的、冰冷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丝,回暖的迹象。
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母亲那,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后背。
声音,沙哑得,不成调。
“……我没事。”
“我们,都没事。”
他说着,侧过头,用一种,充满了安抚和……深深眷恋的目光,看着,那个,正安静地,站在一旁,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母子相拥的画面的少年。
李婉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当她看到,那个,同样,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却充满了,倔强的、故作坚强的少年时。
她的心,也跟着,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她终于,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那个,一向,冷心冷肺的儿子,为什么会,对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少年,如此的,情根深种了。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像了。
一样的,倔强。
一样的,缺乏安全感。
也一样的……
渴望着,家的温暖。
她缓缓地,松开了,抱着谢沉-淵的手。
然后,她走到,那个,因为她的靠近,而身体微微僵硬的、不知所-措的苏锦-黎面前。
她伸出手,像对待,自己另一个,同样需要被疼爱的、亲生儿子一样。
轻轻地,将他,也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好孩子。”
她拍着他那,瘦削的、单薄的后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接纳。
“……别怕。”
“都过去了。”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只要,有我们在一天。”
“就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苏锦-黎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呆呆地,被这个,高贵优雅的、像女王一样的贵妇人,拥在怀里。
他感受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那陌生的、却又,无比温暖的、属于“母亲”的气息。
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好闻的、高级的香氛味道。
他那颗,因为恐惧和后怕,而早已,冰封的心,在这一刻,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暖流,彻底地,融化了。
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从他那红肿的眼眶里,汹涌而出。
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也不是因为痛苦。
而是因为,幸福。
一种,他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的、被家人,无条件地,接纳和保护着的……
巨大的,幸福感。
……
客厅里,灯火通明。
气氛,却依旧,有些,凝重。
谢老爷子,不知何时,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深紫色的唐装,手里,拄着那根,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头拐杖。
只是,他那张,一向,不怒自威的、严肃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后怕和……一丝丝的,不易察觉的懊悔。
他看着那个,正被自己儿媳妇,护在怀里,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的、清秀的少年。
又看了看,那个,站在一旁,用一种,充满了温柔和宠溺的眼神,看着那个少年的、自己的不孝孙。
他那双,虽然,还带着几分威严,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冰冷和决绝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许久。
他才缓缓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洪亮如钟。
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盛气凌人。
多了一丝,长辈的、无奈的……
疲惫。
“……都坐吧。”
他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沉-淵没有隐瞒。
他将,自己和秦修之间,那段,充满了恩怨情仇的“过往”。
和,刚才,那场,充满了死亡威胁的“见面”。
都,一五一十地,对自己的家人,和盘托出。
当然,他很聪明地,隐去了,那些,过于阴暗的、不适合,让他家那只,单纯的小白兔,听到的部分。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将秦修,定义为了一个,因为,嫉妒和不甘,而心理扭曲的、偏执的“发小”。
饶是如此。
当李婉华和谢正国,听到,那个,叫秦修的疯子,竟然,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用如此丧心病狂的方式,来威胁,甚至,是,想要,伤害他们唯一的儿子时。
他们两个的脸上,瞬间,就布满了,冰冷的、不悦的寒霜!
尤其是,谢正国。
他那张,一向,温文尔雅的、儒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种,堪称“森然”的、冰冷的杀意!
“……秦家。”
他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那双,隐藏在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精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抹,极其危险的、属于顶级商人的、运筹帷幄的冷光。
“……看来,是最近,过得,太安逸了。”
“是时候,该让他们,清醒清醒了。”
而坐在主位上的谢老爷子,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他只是,安静地,听着。
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直到,谢沉渊,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完。
他才缓缓地,抬起那双,虽然浑浊,却依旧,犀利得,像鹰隼一样的眼睛。
他的目光,越过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精准地,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个,漂亮的、易碎的背景板一样的、苏锦-黎的身上。
许久。
他才缓缓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威严。
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刻薄和鄙夷。
而是,多了一丝,长辈对晚辈的、复杂的、带着几分,审视的……
探究。
他说——
“……小子。”
“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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