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因此和女友得到两个月带薪休假的机会,铃铛鬼点子多,茉莉完全跟着她跑,两人背着皮包要去野外露营前特地到楼下谢过盛明泽,铃铛说他聪明天资过人,前途无量,以后的人生可为如鱼得水,茉莉催着要铃铛离开她才走。
方听松对盛明泽也头疼,但不好说什么。
七月的天有些燥热,空气中浮动着夜虫的低鸣,盛明泽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端着一杯咖啡给正在处理文件的方听松,两人从进家门到现在都没说上两句话。
盛明泽剪了短发,显得整个人很利落,方听松看着他坐在自己面前低头打量地毯,他也跟着看,没什么意思,他在这里生活了一年,早已经过了时刻要观察家具才能获得一丝存在感的时候,显然盛明泽还想靠感觉将自己融入到家中。
“哥哥,我问你。”盛明泽没有抬头,方听松看着他遮住眼睛的睫毛,听他问下去,“你什么时候知道有我在你身后帮忙的?我不记得我有露马脚的地方。”
方听松拢起长发,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自己亮起的手机屏幕,“很简单啊,因为你和盛阿姨都姓盛,我有理由怀疑不是很正常吗?其实我本来谁都信不过,后来拜托岁始调查,他告诉我不能说。所以前前后后他和小张的表现多少都让我察觉到一些,你出现的时机又太特殊了,会联想到也正常。”
方听松十八岁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外人觉得他有豪横的资本,实则他压根不懂那些,还是个对交流又怵又木的年轻人。
该有的社交他都懂,只停留在表面浅浅一层,再多说两句话就会露馅,学校组织运动会和元旦庆典,有他参加的活动都会有获奖感言,无论跑步还是猜谜,他灵光的头脑和发达的身体机能总让他站上让人胆寒的演讲台。
有关他是方政赫的儿子,获得奖品而实力不详,甚至连学校包庇的流言流窜在耳边,能被盛明泽坚定选择是他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和寻常夫妻一样,盛明泽忽地想起早上方听松退回来的婚戒,他从自己西装口袋翻找,又跑到玄关去翻方听松的口袋。
方听松不清楚他大半夜发什么疯,跟着走出去看到他站在门口,门打开一条缝隙,走廊的感应灯亮起,在熄灭前的一段时间内他和盛明泽再次对视,一直到灯光熄灭,方听松注视着盛明泽眼中的倒影。
“你的眼睛总告诉我——你想要我吻你。”方听松说。
应声的灯光亮起时,盛明泽笑道:“所以呢?我这么好懂,不该受你一个有爱的亲吻吗?我们有一年没见了,我很想你。”
细腻又散漫,盛明泽就是这样,他明知道对方喜欢,却偏要对方上当,一步步走入罗网,他看着方听松,接着他的上一句情话,“如果你也想我,我会更加开心。”
方听松走过去靠到门框上,无比慵懒地抬眼看他,“所以呢?在飞机上彻夜难眠了?”
“那倒没有,”盛明泽笑了两声,很快便陷入方听松的柔情蜜意中,凑到他耳边低语,“在飞机上涨的难受却只能夹腿,哥哥你知道我究竟有多想念你吗?”
方听松和他到顶楼吹夜风,说实话估计只有盛明泽会做出半夜不睡觉拉着爱人到顶楼放松,地理位置原因,夜间不会有小飞虫,在顶楼睡一觉也不算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只是凌晨上楼抽烟解闷的碰到估计会误认为是恋人轻生。
抬头看着被云笼罩的半个月亮,方听松凭白想起在飞机升入高空的时候看到地面上渐渐缩小的灯光,又逐渐链接成一片仿佛花海的光影,他很感慨自己终有一日会离开生活多年的家乡。
“所以叫我上来是有什么事?”方听松问。
盛明泽微笑着并没有回答,他牵起方听松的左手含山无名指,今夜的风凉不凉并不重要,云层是否厚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被他含在舌尖的婚戒——是他和方听松在未来的婚姻。
他跪在方听松身前,没有抬头,抬起的眼睛如狼似虎,盯着方听松的眼神仿佛他是猎物,方听松一下子没忍住低头吻了他,他没忘记手指凉凉的触感是如何消散的,只记得盛明泽口腔中有淡淡的金属味道。
隔日方听松早起吃过早餐才去叫醒盛明泽,昨夜忙到很晚,方听松从来没有过不适,还是因为比较保守的性格,最普通的方式就可以满足他所以没再用玩具,但盛明泽说自己也定制了更偏好他性癖的玩具,方听松慢慢将视线从他汗湿的肩膀移到枕头上,有一片被打湿的痕迹,他想那是他的眼泪。
从公寓到公司的路上盛明泽一直在打哈欠,方听松劝他多休息一个小时再工作也没关系,盛明泽在外人面前会保持温柔自持的性格,在方听松面前却是有趣的戏精,散漫地说:“不要诶,我的身份可是你的秘书!我是个新人,为了让其他老员工信任我,当然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对待工作。”
方听松只能摇头笑他性子轴。
盛明泽和方听松并排进入大厅,前台立刻双手合十要盛明泽一定不要揭穿他,方听松身为老板太过严肃和冷漠,不熟悉的员工害怕他也正常,盛明泽露出了解的微笑,前台才放松泄气。
方听松不明白一大早便要死要活的前台,只说年轻人果然在夜晚很放纵,他大学时期也曾和张亦嵋经历过一段妄图“浪迹天涯”的放纵日子,最终以爱护身体为由终结。
盛明泽帮忙收拾了茉莉的书桌,进来交纸质版资料的员工疑惑地盯着盛明泽看了两秒,方听松说:“他是新来的秘书,这两个月暂时代替茉莉的职务。”
盛明泽发现没有自己做自我介绍的位置,便摆出招财猫的姿态面对员工,换人的消息不需要方听松刻意透露给下属,他们自己有一条会交流和传递消息的渠道。
一上午时间,进去办公室来亲眼见证的员工就有十几位,盛明泽实在觉得没有意思便在去茶水间接水的时候,拉住其中一位询问公司最近的运营情况,对方见他是生面孔,猜到了他的身份。
不过不急着聊运营情况,对方和盛明泽探讨有关明隆科技的看法,也没想到盛明泽在一入职便坐上秘书的位置,感慨来赞叹去,最终以“我其实是方总包养的情人”的狗血剧情终结。
他顶着笑脸回去,方听松问他发生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盛明泽坦诚相待,“我告诉你的员工我是你包养的情人,但我想他们都知道你已经结婚的事实。”
方听松没在意,继续查看策划案,“如果你喜欢扮演这种戏码,我也不介意和你一起玩玩。”
“只是玩玩?”盛明泽站起身来到方听松面前,摩挲着他亲手为方听松挑选的领带,“方总,明天换一条吧?这条的颜色太深了,不适合你。”
故意没被关好的门被一名员工打开,看到正在“调戏”老板的盛明泽,愕然两秒钟又急忙退出去,方听松扶额叹气,站起身因为盛明泽太可爱吻了上去,教育道:“你可能会因为这么做被他们调侃,明泽,就算喜欢玩也要有个度。这样对你可不算友好,你知道流言蜚语一向爱攻击人。”
盛明泽愣怔了一下,点点头说好。
午饭是在楼下用餐的地方,方听松担心他吃不好询问要不要去外面吃,盛明泽完全不在意,端着腔调回答:“不要,就在公司吃。”
方听松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喜欢盛明泽得意的样子,就好像孩子王站上讲台领奖,眼睛熠熠生辉,他和盛明泽面对面坐下,不少员工朝他们投来视线。
盛明泽实则没吃多少,他只是看着方听松咀嚼就很幸福,环顾四周发现大家基本都已经撤离,方听松正准备起身,被盛明泽拦住,对方嬉笑着盯着他。
“你做什么——”方听松没说下去,神情古怪地盯着盛明泽,脚踝是个敏感的位置,西裤掀上去也许还可以看到昨晚留下的痕迹。
接吻或者ML一般都是盛明泽主动,但方听松掌握节奏,现在就好像自己手中常年握着的缰绳崩断了。
盛明泽为了表现得成熟选了皮鞋,硬邦邦地摩擦方听松的脚踝,明明色气得要命还偏要用方听松喜欢的眼睛表达自己忍耐不下的直白**。
“你这样……有种偷情的感觉。”方听松尽量保持云淡风轻,远处放还碗碟的员工都看在眼中,说了两句碎碎念就离开了。
盛明泽终于舍得放开方听松,直起身打探,“能站起来吗?没有起反应吧?”
“……我不至于好色到那种程度。”方听松站起身,“你乖乖的,如果超过我能接受的范围,今晚你就要睡天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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