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大爷,陈烈!”
早六点,伴着一声国骂,陈烈从谢亦行身体中退出来。
他给人做好清理,然后去给人买早饭。
谢亦行最爱吃的是巷口的冯记包子。
不过他家最近被网红探了店,成了网红打卡地。
陈烈排了大概四十分钟,才把包子买了回来。
回来时,谢亦行已经睡醒回笼觉了,正在床上打电话。
“废话,你生日我当然要去了。”
电话那头提到了陈烈,谢亦行抬头看了正在摆早餐的他一眼,低声回复:“他要做兼职,可能晚点。”
“行,晚上见。”
电话挂断,谢亦行肚子叫了。
他从床上起来,刚准备拿起一个包子,就被陈烈眼神吓了回来。
谢亦行了然,“知道了,我去洗漱。”
和陈烈在一起三年,谢亦行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洗手。
可能因为对方是医学生,很讲究卫生。
累了一晚上,谢亦行饿急了。
他狼吞虎咽四个肉包子,吃完,陈烈还在细嚼慢咽吃第一个,而且姿态优雅,细嚼慢咽。
谢亦行狐朋狗友跟他们吃过几次饭,每次吃完都感慨,有时候陈烈比他还像少爷。
听了这话,谢亦行从来不恼。
拿第五个的时候,谢亦行说了那通电话里的事。
“今天是钟南的生日,他办了个生日会,想让你也去。”
陈烈抬头看他一眼。
谢亦行生怕他拒绝,又说:“他过完这个生日就要被他老子送国外去了,也是送别宴,未来几年都见不到了,你就去吧,他说了,你兼职结束了再去也没关系。”
谢亦行等了许久。
陈烈嗯了一声。
谢亦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其实陈烈不怎么喜欢他那群朋友。
刚在一起时,他根本不在乎对方愿不愿意。陈烈不愿意,他有的是办法让陈烈愿意。
可现在不一样了。陈烈是他心尖尖上的人,皱下眉头他都心疼地不得了。
不过在一起后,陈烈也没有拒绝过他任何请求。
谢亦行明白,陈烈是因为像他爱他一样爱自己,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包子吃多了,谢亦行有些晕碳,于是他瘫在沙发上,盘算着要不要再睡会。
陈烈把桌子收拾了,又去换两个人弄脏的床单。
谢亦行手机嗡嗡响,拿起来看,是班级群里在说毕业照的事。
他这才像想起什么似得,抬起头问陈烈,“这都快毕业了,你到底是准备继续考研啊还是想去二院上班啊?”
陈烈铺床单的手一顿,“二院?”
二院是这座城市最好的三甲医院,要想去这里当医生,别说本科生,就算是博士也够呛。
陈烈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
谢亦行觉得他这样可爱极了,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我已经托人打听过了,你学历是低点,但也不至于进不去,只要五十万……”
陈烈很干脆,“不要。”
谢亦行有钱。
具体多有钱陈烈不知道,只是听周围同学说起过,他手上那块表都要几百万,而且有价无市,是什么品牌的纪念品。
这么贵的表,陈烈从没有见谢亦行爱惜过,随手乱放不说,有一次还差点丢进马桶里。
其实在一起后,陈烈没有拒绝过谢亦行的钱。
对方给他卡,他就收着,给买衣服买鞋就穿。
唯独在这件事上,陈烈反应很强烈。
谢亦行也明白陈烈别扭什么。
他了解过医学生的毕业去向,知道如果陈烈真的以本科生进了大医院,恐怕要被医院里的吐沫星子淹死。
他想了想,亲了亲陈烈的嘴角,“那你就继续读研好吧,读完研读博,去国外进修都行,不过研究生你就别兼职了,我给你出钱,听说医学生挺忙的。”
陈烈静静听他说完,忽然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谢亦行,其实我……”
话刚开头就被谢亦行手机铃声打断了。
打电话的是谢亦行的朋友,跟他说晚上钟南生日的事。
陈烈换完床单,等到将近八点,谢亦行也没结束电话。
眼看实习要迟到了,陈烈拿起包出门了。
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毕业后的事跟谢亦行说清楚,他想。
距离毕业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医院对实习同学管得也松,大部分学生都不来了。
只有陈烈每天准时准点到医院,还跟着实习老师查房写病历,认真得让人心疼。
在医院待到下午五点,陈烈要去给一个小学生当家教老师。
时间是六点到晚上八点,两个小时一百块钱。
不过今天他没有上课,马上要毕业了,他没有时间继续做这个兼职,家长又找了个大学生今天过来,他是去结工钱,并且跟人做交接的。
他在对方家里做得时间很长了,工资都是一个月一结,除了基本工资外,家长还多给了一千块钱,说祝小陈老师毕业快乐,前程似锦。
家长一个劲儿说这钱代表祝福,不收不吉利。
陈烈推辞不过,收了。
出来后,他去了一趟商场。
给人家过生日应该送一个礼物的,尽管钟南跟谢亦行一样,钱多得烧都烧不完,他最后选了一条中规中矩的领带。
买完之后,出商场时看到一家金店搞活动,想起谢亦行前两天嚷嚷着要毕业礼物,然后鬼使神差走了进去买了一个金镯子。
钟南生日在自己家别墅办得。
因为是最后一个在国内的聚会了,通知了很多朋友,朋友又通知了朋友。
陈烈到的时候,整个会场全是人,根本找不到谢亦行的身影。
刚准备打电话问,就看到谢亦行发来的消息。
【一楼人太多了,你要来了,直接来四楼书房,我们打麻将呢。】
陈烈来过这里一次,便没有回消息,直接去了四楼。
四楼相比较一楼,安静极了,只有麻将撞击和人说话的声音。
到了门口,陈烈刚准备进去,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亦行,你和陈烈几年了,三年了吧,还没玩够呢?”
陈烈放在门把手的手松开了。
谢亦行刚开始没说话。
另外一个人打趣道:“你这什么表情,你不会是真对他产生感情了吧,当初谁说得,要玩弄他的身体,践踏他的感情,玩他跟玩狗一样,结果现在是你当狗了吧。”
几个人哄笑成一团,谢亦行略带恼怒的声音响起,“谁狗,你才是狗,我当然没忘当初说了什么,我只不过是一直没找机会毁他罢了,等他毕业后,考上研了我就把我俩裸照发校园网上,上班我就打印出来放医院门口,让他身败名裂!”
里面讥笑声再起,几个人纷纷恭维,不愧是谢二少,会玩。
房间外,陈烈站了许久。
这样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了。
早在三年前,他就偷听到一次。
不过那时候谢亦行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说的话更难听一些。
陈烈和谢亦行第一次见面是在自己学校秋季运动会上。
陈烈是医学院临床大二,谢亦行在隔壁经商学院刚上大一。
那年钟南看上他们学校校花,过来追姑娘,结果校花有男朋友。
知道后钟南也不放弃,硬是靠砸钱把人追到了手。
校花男友怒了,偷摸把钟南揍了一顿。
那天钟南带着谢亦行是过来揍那人的。
好巧不巧,陈烈和校花前男友是一个宿舍的,平日里舍友对他很照顾,知道自己宿舍的人跟校外的人打起来了,他二话不说抄拖布去了,一棍子打折了对方胳膊。
对。
就是打断了谢亦行的胳膊。
因为双方都很惨烈,外加谁也不想进局子挨处分,所以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陈烈觉得这件事算过去了,谢亦行没有。
谢亦行从小就是混世魔王,在打架没有吃亏过,猛地栽了这么大跟头,就想找回场子来。
于是天天找陈烈的麻烦。
陈烈是贫苦人家出身,偶尔打打群架,他还能跟大家一起摊一下医药费。
可让他单挑,他是不愿意的。
他力气大,下手狠,现在打一巴掌都能被讹上几万,他没钱跟人家置气。
谢亦行的挑衅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来二去他就更想征服陈烈了。
因为陈烈每次不理归不理,看他就像垃圾一样,他实在忍受不了那个眼神。
后来谢亦行不知道从哪知道了陈烈性取向这件事,便有了新玩法。
他对着自己那群狐朋狗友,在包间里放狠话。
“打他算什么出气,我要上他,让他像条狗一样给我舔,给我操。”
“我要从身体上,和心灵上,双重打压他,毁了他。”
他放狠话时,陈烈就在门外。
因为谢亦行,他丢了好几个兼职,不得已来酒吧。
说实话,陈烈刚开始听到这些,挺愤怒的,恨不得冲进去将酒瓶子拍在谢亦行脸上。
但刚去卫生间准备洗把脸冷静一下,就听到了谢亦行的家世。
几个酒保在那里聊的起劲,说谢亦行横行霸道惯了,惹了他的没有几个好下场。
而且这个少爷盯上一个人轻易不放手,直到把人折腾的解了气才算。
陈烈听完后,在卫生间待了许久,最后做了个决定。
谢亦行就是个傻缺,越反抗越兴奋,说不定反其道行之,很快他就对自己没兴趣了。
所以陈烈准备顺着谢亦行来,等他没了兴趣,自己的生活便能早点回到正常。
于是谢亦行跟他告白,他答应了。
谢亦行要他随叫随到,他就当哄对象。
谢亦行要上床,他说自己是上面那个。
本以为两个人要因为体位问题闹掰。
谁料谢亦行傻乎乎的答应了。
三年来,谢亦行对他兴趣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最近都开始规划两个人毕业以后的事了。
在一起三年,陈烈怎么会分不清谢亦行是吹牛逼还是真心话。
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到最后也没进门,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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