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陈烈第一次说狠话,打碎了谢亦行的心。
那这第二次,便打碎了他的骨头。
他自己一个人实在是享受不了这失恋的苦。
于是当天晚上买了机票,飞去找了钟南。
彼时钟南还没开学,又觉得谢亦行收到二次伤害有自己一部分责任,便陪吃陪聊陪玩。
不过更多的时候是他和谢亦行躺在床上谈陈烈。
谢亦行每次开口第一句都是,“就算一开始我的目的不纯,但我对他也算好吧。”
钟南说:“什么叫算好,你对他比对我都好。”
谢亦行问:“那他为什么不爱我?”
钟南接不上话。
其实他还是觉得陈烈爱谢亦行。
谢亦行自己感觉不到,但他在几次跟陈烈接触中,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中对谢亦行的浓浓爱意。
但他不敢说,谢亦行一听准上头,说不定又要去找陈烈。
钟南只好说:“亦行你别难过,和你分开是他损失,他早晚要后悔。”
谢亦行委屈极了,“那他能不能早点后悔啊,我想他想的受不了……”
钟南转头,看着谢亦行很想骂一句你个死恋爱脑。
却在触碰到他那红红的眼睛后,又忍不住心里泛酸。
他和谢亦行是发小。
谢亦行从小到大不说顺风顺水,但绝对没吃过苦。
他父母感情稳定,家庭优越,虽然不爱学习,但架不住人聪明,只学了高三一年也考上了他爸爸想让他上的大学。
感情这方面更是没得说。
谢亦行长得漂亮,是男孩女孩都喜欢的漂亮。
在陈烈之前,他有过几个女朋友,但都体面分手,事后没有一个说他坏话的。
除了性子有些急,谢亦行可以说很完美。
眼见谢亦行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钟南连忙转移话题,再也没提过陈烈这两个字。
谢亦行在钟南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他爸打电话过来骂他,说他不懂事,都答应好了来公司,什么都给他安排好了,结果他尥蹶子不干了,这么大人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话还没说完,谢亦行他爸谢瑾董事长就发现了不对,于是开口问了一声,“谢亦行,你怎么了?”
一问,那边像是开闸泄水。
谢亦行大哭起来,“爸,我失恋了。”
谢亦行说:“我不想去公司,我什么都不想干。”
谢亦行说:“爸,爱情这种东西怎么这么苦啊。”
他一哭,把谢董事长哭傻了。
“别来了,别来了,一一你别哭了,究竟是谁家姑娘让你这么伤心,爸给你砸钱给你追回来吧。”
谢瑾暴发户出身,人生信条是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包括爱情。
只不过他一句姑娘让谢亦行清醒过来。
谢瑾在宠他,也不会允许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谢亦行生怕他爸去调查让自己失恋的对象,他连忙说:“不用了爸爸,我再缓两天就好了。”
自己儿子第一次因为感情问题失态,谢瑾没笑没嘲,安慰开导了半天,挂了电话给打了一笔巨款过来。
谢瑾在微信上告诉谢亦行,他所在的国家有个赌场,如果实在不顺心,可以去里面玩两把过过瘾,但不能上头。
谢亦行本来就爱玩,来这里后光顾着失恋疗伤了,还没痛快玩过。
看到这条消息他也动了心思,跟钟南说了一声,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钟南难得见他情绪高涨了点,立马答应跟着去。
结果就是出去这一趟,两个人落了难。
国外治安本来就乱,在出国前就有不少朋友跟钟南说过这个国家无业流民多,让他碰见了别硬碰硬,有什么掏什么,对方不会为难的。
所以在钟南和谢亦行从赌场出来,碰到几个小流氓堵着要钱时,两个人毫不犹豫把全身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对方见他们这么配合,也没想着为难他们。
可就要走时,一个人眼尖地看到了谢亦行手上的金手镯。
他指了指那个镯子,用当地母语说了一句,“镯子给我。”
谢亦行外语一般,却还是意识到他要什么,下意识把镯子一护,倒退两步,态度强硬,“不行。”
对方当即黑了脸。
钟南四处看看,在谢亦行耳边说:“亦行,给他吧,不就是个金镯子,等过后我给你买,别给自己添麻烦。”
谢亦行白着脸摇头,死死护着镯子。
钟南知道他是铁了心不想给,便用外语跟那几个人沟通,表示他们可以跟自己回酒店,到时候自己再给他们点钱。
谁料对方也是个犟种,谢亦行越是不想给,他就越想要。
“我只要那个!”
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钟南,伸手就去抓谢亦行的胳膊,想要强迫谢亦行把镯子交出来。
对方手还没碰到谢亦行,谢亦行就恼了,直接一脚踹上去,“这个镯子,你想都别想!”
事态在谢亦行踹那一脚后变得严重了。
等钟南再反应过来,谢亦行已经和那个小流氓打起来。
其他几个见状,纷纷上去帮忙,谢亦行一下子挨了好几脚。
“草!”
钟南又怎么会是不管兄弟的人,骂了一句后也加入了混战。
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说是打架,两个人完全是被群殴。
最后钟南死死护着谢亦行,谢亦行死死护着镯子,那些人的脚在他们身上就没停过。
直到不远处警笛响起,那些小流氓才瞬间散了。
警察来后,谢亦行他们才知道是路人报了警。
那几个小流氓是附近的惯犯,警察都熟悉,将他们送到医院做了笔录就去抓人了。
等警察走后,钟南和谢亦行两个人等着医生处理伤口。
谢亦行那张漂亮的脸上全是印子,脖子上也有几道伤,最严重的就是手腕。
因为护金镯子的力气太大,那里被磨出血痕,伤口深得吓人。
钟南这时候还能笑出来,“你怎么回事?为了个破镯子……”
“不是破镯子。”谢亦行打断他,“这是陈烈给我的,他说是我的毕业礼物。”
又是陈烈。
钟南看着谢亦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段时间,谢亦行把自己搞得他都快不认识。
所以钟南忍无可忍,“谢亦行你别想他了行吗?你看你这段日子把自己搞得,人家账单都跟你算清楚了,你就别在乎他送得这个毕业礼物了行吗?”
钟南本意是想提醒谢亦行,陈烈分得有多决绝。
谁料他提醒了谢亦行另外一件事。
听到账单两个字后,谢亦行倏然眼前一亮,“对,账单!”
他慌慌张张从兜里拿出手机,找到了陈烈给自己发得账单。
他使劲往下划,越划呼吸越急促。
钟南被他吓到,凑过去问:“账单怎么了?”
谢亦行整整看了十分钟,才喘出一口气。
“钟南。”谢亦行声音有些发颤,“这个镯子没在里面,陈烈没有跟我算这个镯子!”
钟南“啊”了一声,“所以呢?这代表什么?”
不等谢亦行说代表什么,谢亦行手机响了。
钟南看了一眼,名字他认识。
是他和谢亦行同学校的朋友。
谢亦行来他这里来得匆忙,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
后续有很多手续,都是这个朋友帮忙跑的。
这次打电话来是告诉谢亦行,毕业那些东西都办好了,他已经送到谢亦行家里去了。
谢亦行连连道谢,说回国请他吃饭。
钟南听了一会儿,医生让他去上药。
他起身走了。
等几分钟后,钟南上完药回来,谢亦行拿着手机呆愣愣坐在那里。
样子还是很惨,但眼底却有了一抹异样的光。
钟南走过去,还没开口问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他说:
“我要去找陈烈。”
钟南眉头皱起,谢亦行下一句让他更为震惊。
“他还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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