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看镜头!看镜头老婆!老婆!”
此时白年生正拿着那个傻乎乎的马踏飞燕玩偶站在大名鼎鼎的铜奔马面前,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省级博物馆,顾诚就直接对着一个男人张口闭口叫老婆,白年生脸上别提多臊了。
他拼命给顾诚使眼色,让他别叫了,好多人都在看他,笑话他,本来应该美美的一张照片,搞得白年生笑得巨丑,五味杂陈的表情,想笑不敢笑的模样。
旁边有人等着拍照,顾诚说“OK了”之后,白年生捂着脸赶紧跑走了。
“白白?”顾诚追上他,把他紧紧搂住,给他看照片:“看!我老婆美不美?”
白年生烦他,拿着玩偶打他脸,咬牙切齿:“顾诚!从现在开始你没老婆了,你打光棍了!”
顾诚刚才就是故意的,他就想看白年生红着脸,社死的样子。
“错了错了,别生气嘛,”大庭广众下,顾诚搂着他腻歪,虽然道歉了但一点诚意都没有,假得要死:“来揍我,”他拿着白年生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滚开,”白年生一巴掌把他扇开,然后把后背对着他:“帮我把小马挂包上。”
白年生背的是顾诚给他准备的旅游包,不大,里面也没多少东西,主要是背着出来玩方便,重东西都在顾诚包里。
顾诚把小马给他挂拉链上,可可爱爱的,牵着他手走:“玩好没?玩好找地吃拉面,然后去黄河边晒太阳喝杯三炮台。”
白年生已经连着吃三顿兰州拉面了,他实在是想换个口味:“不吃!我想买衣服。”
他埋怨地看了顾诚一眼,说:“我出来旅游都没有好看的衣服,都怨你不早讲。”
“买!”顾诚豪气地说:“穿什么旧的,咱买新的。”
白年生心情大好,这两天他和顾诚在兰州吃喝玩乐,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东奔西跑,两个人都玩嗨了,拿着相机和拍立得咔咔拍。
今天太阳很好,暖而不热,在中山桥喝一杯兰州人的下午茶,躺在躺椅上,吹吹黄河边上的风,秋季了,黄河里还有游泳健将在逆流而上,着实令人倾佩,隔壁桌是位很有意思的本地大爷,和他们聊了很多当地的话题,大部分都是顾诚在和人家聊。
白年生对陌生人没什么话说,他歪靠在顾诚的肩膀上,眯着眼睛眺望不远处的黄河,这好像是人生头一个慵懒惬意的下午,美好得像一场梦。
这才是旅行的第一站,他都不知道收获了多少感动和快乐,他的手在顾诚的外套口袋里,和顾诚的手十指相扣,出了汗都不愿意分开。
旁边大爷走了,顾诚在他头顶蹭了蹭:“困了?”
白年生抬起头,眼睛往左右两边看了看,然后快速在顾诚脸上吧唧一口。
“我操……”顾诚受宠若惊,在兜里把他的手攥紧,小声问:“你想干嘛?”
白年生现在有点恃宠而骄,这才刚处没多久,他就被惯坏了,翻个白眼说:“怎么了?我现在亲你一下还需要讲原因啊?”
顾诚自从解锁了男朋友的身份之后,每天都浸泡在甜蜜蜜当中,他之前谈的那些恋爱就跟闹着玩一样,自己也不重视,只有跟白年生在一起他才觉得两个人是那么美好。
他最大的乐趣就是逗白年生,把白年生弄生气,然后再把他哄好。
昨天晚上俩人躺在酒店床上,白年生摸着顾诚的耳朵说他变了,和当朋友的时候感觉不一样,那时候的顾诚多正人君子啊,看着根正苗红的一男大学生,现在一整个烦人精,没事就和老婆钻被窝里干那点事,出去玩恨不得让一整条街都知道他有老婆。
顾诚对此很不以为意,他说要是当朋友和当男朋友都是一样的,那还谈个锤子恋爱,两个人从朋友到男朋友,本来就会带来很大的变化。
白年生点点头,表示赞同,说:“还是当男朋友适合我们。”
“给我拍张照片,”白年生坐直身体,端着三炮台,然后比个剪刀手,背后是潺潺流淌的黄河,有微风吹过,他眯起眼睛:“拍好看点,给永军发过去。”
顾诚拿相机给他拍的,像素好点,顾诚的拍照技术这两天直线飙升,化身摄影界大佬,他很认真,拿出了他学习的那股劲,每一张照片都力求达到完美。
当然,如果他不想拍白年生丑照的话。
顾诚又让白年生换了好几种姿势,酷酷一顿拍,傍晚这地方的人也不见少,两个人迎着夕阳手牵手退出这片热闹又惬意的场地。
在兰州待了三天,该吃的吃了,该玩的玩了,该买的也都买了,下午五点顾诚在酒店前台办退宿,白年生拿着他的手机在旁边做攻略。
下一站是西宁,不远,开车的话三小时左右。
白年生在兰州买了几件外套裤子,还有两双旅游鞋,搭配衣服的帽子墨镜更不用说,他花了很多钱,虽然钱不是他付的但他也心疼,有一个手工牛皮小包他特别喜欢,一看价格八千多,他赶紧放回去,这都顶他一个月工资了,顾诚看出他想要,于是就买了。
白年生拦都拦不住,当时全店人的目光都投在他们俩身上,看他俩拉拉扯扯。
白年生心里很过意不去,说等回家了把钱都给他。
然后顾诚就凶巴巴地,说出来玩别扫兴,再说自己走回去。
到西宁是晚上八点,住在离塔尔寺很近的一家客栈里,门很小,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但白年生一进去就看愣了。
太异域风情了,太有民族特色了。
里面院子很大,像咖啡店那样整整齐齐摆了一排桌子,这个点有客人在坐着喝茶聊天,院子中间有个小喷泉,池子里有鱼在游,这种民宿花花草草种的更不用说,漂亮极了。
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两边的墙壁,本体是黄色和红色,上面刻了精美的花纹,布局排版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房檐上挂着一圈经幡,带着藏族特色,地上还有小猫小狗跑来跑去。
老板娘看着有四五十岁了,热情地领他们进来,帮他们拎东西,然后说厨房里有他们自己做的青稞饼,还可以下两碗面片。
顾诚和白年生都有点累,正好不想出去吃饭。
坐在漂亮的院子里,他俩边吃饭边和老板娘聊天,因为老板娘就坐在对面看着他们吃。
老板娘话很多,问他们多大了,家在哪里,在外做什么工作等等一系列的闲谈,可是言语间并不让人觉得厌烦,反而相谈甚欢,最后她说她儿子已经好几年没回来过了。
话题也是从这个时候变得沉重,老板娘说着说着掉眼泪了,这可把两个人吓得不轻,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板娘平复一下心情,她说她儿子也是那种人,她虽然没明说,但顾诚和白年生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她儿子是同性恋。
她就那么一个儿子,家里人接受不了,她丈夫是那种很凶的父亲,孩子不听话就打,儿子说喜欢男人这事一辈子都改不了了,她丈夫就把孩子赶出了家门,不让他回来。
每天都能接触到不一样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哪有什么正常不正常的,都只是人而已,她说儿子离家之后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一眨眼她就老了。
顾诚和白年生安慰了几句,很同情这位母亲。
最后老板娘才小心翼翼地说,她一开始是因为看见他们俩在一块有说有笑的,还做很亲密的动作,才想到他们可能是情侣,她抹干净眼泪笑呵呵地,站起来说有什么事直接找她。
她一定早就接纳了儿子的全部,但是她依旧不知道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这就是旅行的意义吧,在路上,看看没见过的风景,听听别人的故事,感慨自己的人生。
这天晚上白年生很难受,躺在顾诚怀里哭了,因为他想妈妈了,他妈是很淳朴的农村女人,有一条很长的麻花辫,晒豆子的时候会在头上顶个手巾,记忆中妈妈每天都起早贪黑干农活,赚了钱就攒起来给孩子交学费,买花衣裳。
之前有段时候他被纪荣折磨羞辱,生不如死,他想到另外一个世界找妈妈,他从小是被妈妈爱护着长大的,妈妈看到他那样被对待该多伤心啊。
顾诚也是个没妈的小孩,他心里也不好受,但不至于哭,何况俩人一块哭也不好看,他搂着白年生一边吻他,一边说自己会疼他爱他,明天他就去寺庙对着神佛发誓。
可是他越这样说,白年生哭得越凶。
不知道是因为这次突如其来的情绪导致的,还是因为这地海拔有点高,白年生第二天早上醒来很难受,感觉喘不上气,浑身没劲,早饭也吃不下。
顾诚已经起床了,摸了摸他额头,温度正正好好,没有发烧的迹象:“那你继续睡,我去车里拿葡萄糖,再去附近社区买点氧气瓶带着。”
白年生声音很弱,唇色发白,他抱着顾诚的胳膊不松手:“那会不会耽误我们出去玩?你不是说上午要去塔尔寺吗?”
顾诚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他:“你觉得在我心里是玩重要还是你重要?嗯?”
白年生嘿嘿笑了一声,人还困着呢,闭着眼睛说:“那你快点回来,你回来我才能睡着。”
被最爱的人需要着,这种感觉太美好,顾诚在他嘴上啄了一口,又把包里的Apple Watch拿出来给白年生戴手腕上,他可以直接在手机里查看白年生的心率。
出去之前他又在白年生脸上亲了亲:“睡吧。”
然而等两个小时之后,顾诚拎着氧气瓶和一兜药回来白年生都还没睡着,他是很困很累的,但是顾诚不回来他心里不踏实。
这在离家好远好远的地方,他们俩要时时刻刻在一块他才会安心。
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白年生变得粘人了,在这里他只有顾诚,他没有手机没有钱,顾诚是他唯一的依靠,他得傍着顾诚,讨好他。
“你快点,”白年生把被子掀开,催他。
顾诚脱衣服上床,还没躺好,白年生就用身体把他压住了,说:“我害怕你把我丢这。”
“我靠!”顾诚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是那种人吗?他笑了声:“把你丢了我就再找一个。”
“啊?”白年生太伤心了:“有比我还好的吗?”
这话可不能乱回答,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行,顾诚翻个身抱紧他,亲一口说一句:“没有!你最好!我只爱你!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老婆!”
白年生一整颗心都热腾腾的,他腕上的手表在滴滴报警,提示他心率过高。
顾诚笑个不停,白年生嫌丢人:“别笑!我是缺氧缺的。”
“真的吗?”顾诚和他脸贴着脸:“不是对我心动?”说着手就往他胸口摸:“哇!跳这么快!”
白年生一阵战栗,从鼻子里哼出一些声音,他感觉越来越热,要烧着了一样,他夹着顾诚的腿在顾诚身上蹭了一下,做过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然后羞耻地闭紧了眼睛。
顾诚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嗯?”
白年生把他推开点,因为太热了,热得喘不上气:“我们……我们上午就睡觉吗?”
顾诚懂他的意思:“你想做点别的也可以,但前提是身体受得住。”
“那……”白年生转了转眼珠子,问:“这墙隔音吗?”
“不太隔音呢,”顾诚如实回答,压着声音说:“你每次都叫很大声,怕不怕羞?隔壁住的有人。”
他当然怕,有一回手指都咬破了,他钻顾诚怀里:“睡觉!”
“睡吧,”顾诚拍着他后背,这时候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不想折腾白年生,这几天在外边玩他们都没睡过懒觉,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后继续上路。
顾诚的手顺其自然地,从白年生的后背一路往下,伸进了白年生的内裤里,包住了那两团肉。
白年生扭了扭屁股,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一块搂着睡觉的时候,顾诚的手不放这他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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