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孝瑾被他吻得感觉自己一晚上泡在酒坛子里,早上刷了好几遍牙还是一股酒味,怎样都挥之不去。
弄得她早上上班的心情都非常不好,虽然邓嘉瑜把她调到了投资部,但是投资部历来都是各自为营,所掌握的信息基本都是行业机密,绝对不会轻易透露,更别说她这个工作没多久就待过三个部门的关系户了。
邓嘉瑜把她放在这里,等于又给了她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
冉孝瑾花了三天时间将公司所有内部信息掌握,刚离开电脑,接到了朱右佳的电话,“对不起,我选择了另一家公司,答应你的事……是我失言了。”
朱右佳却比她更加自责,甚至情绪激动,“你不要说道歉,你从来就没有对不起过我,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你之前分明辞职过,但是现在为什么又回去上班了,是因为受到他们胁迫你家人,我说的没错是么?!”
“这件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朱学长,我能跟你说的恐怕只有抱歉。”
朱右佳猜到冉孝瑾不想牵连他,但他可从来就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那好,我会自己调查,而且这件事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小瑾,怎么回事?我认识你哥哥很久了,他可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傅思辰镇定得多,但是脸上也满含担心。
“思辰哥哥,你先告诉我,我交给你的投资建议究竟有没有用?”
“当然有用,我不是给你看过了么,说实话,我身边的经理们都建议我重金聘请你工作,岗位可以由你自己挑选,但是当时我以为你会继续念书,否则的话我哪里愿意错过你到我这里上班。”
“那思辰哥哥我也跟你说实话,之前一直瞒着你是我不对。”
冉孝瑾道,“这个投资计划是针对邓嘉瑜量身定做的,他当时有政府基金,正在寻找一个合理的投资组合,我曾把我的方案交给过他,但是他拒绝了,并且说我的心血一文不值,所以我才把它交给了你,当时根本没想获得什么钱财,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心血毫无价值,万幸它没有让你亏损。”
傅思辰笑道,“就算亏损了也跟你没关系,我们做商人,哪里有稳赚不陪的买卖,任何一桩生意都是有风险的,我既然看中它,就该为自己的眼光买单。”
“邓嘉瑜可能有别的想法,小瑾你也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问题。”
“可是邓嘉瑜不知何时对我怀恨在心,用过各种手段强迫我留在他的公司,还找到了我家里……我哥哥就是看不惯他才想办法帮我,但是他又拿哥哥来威胁我!”
和他猜的不错,冉孝瑾就是被人胁迫了。
傅思辰道,“小瑾你别担心,我就算人微言轻,也会尽力帮你的。”
“思辰哥哥,谢谢你,但是……你送我的礼物太贵重了,我还是得把它还给你,不然等到你生日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了。”
傅思辰笑笑,故意道,“那可不行,那东西退不了的,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戴上,我就很高兴了,如果不喜欢就把它扔了好了,等到我生日我一定会向小瑾要礼物的。”
冉孝瑾在左手系上了那条手链。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邓嘉瑜要她去总裁办送文件,冉孝瑾踩着高跟鞋进来,抱着两份文件,二话不说直接放在了他面前。
既然男人没说话,她便扭身要走。
“你手上戴的什么东西。”邓嘉瑜皱眉,他一眼就发现了冉孝瑾的钻石手链。
“没什么。”
“拿来给我看看。”男人命令道。
冉孝瑾可不听他的,“难道公司有规定上班不许戴手链么?”
当然没有这种规定,而且冉孝瑾的工作性质也不太有机会跑总裁办送文件。
邓嘉瑜冷笑,“不给我看我就不知道了么?你手上戴的起码六位数,谁送的?”
“不关你的事,你用不着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
“你跟别的男人的事叫私事?”他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盯着她的脸,没有太过用力,但是冉孝瑾根本挣脱不得。
“我说没说过你既然是我的人,就只能用我的东西!”邓嘉瑜的手不自觉得加重了力道。
冉孝瑾已经被他弄得眼睛发红,带着哭声道,“是别人送我的生日礼物,凭什么不让戴!”
男人马上松开了手,眼神有些怪异的笑意,“……怪我没送你生日礼物是吧。”
“我看看,弄疼你了?”他抬起她的手腕,果然看到一圈淡淡的红印,怪只怪冉孝瑾的皮肤太白太嫩了,受不了一点委屈。
他轻轻吹了吹,把手链解下扔在了一边,哄着她道,“我不是给你卡了么,想要什么不能买?嗯?以后别人的东西不戴了,我邓嘉瑜什么时候缺这点东西。”
他的目光瞥向那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钻石手链,“不过我倒要看看哪个瘪三跑到我面前装佯。”
张秘书很快就把一份内容详细的资料拿了过来。
再次看到傅思辰的名字,邓嘉瑜对他的不悦已经到了极点,想撬他的人?胆子真够大的。
傅思辰的家族企业包含建筑公司和房地产业,邓嘉瑜想要动手脚实在太容易了。
张秘书道,“宏金大厦正是傅思辰家族企业目前最大的建设项目,只要搞好这个项目,他的身家起码还会增长好几个排名,说不定就能跻身上流了。”
邓嘉瑜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嘲讽,低嗤了一声,看着手里那份资料眼神更加轻蔑。
谁知道他还没对宏金大厦的项目下手,傅思辰竟然先对他发起了挑衅。
邓嘉瑜目前最大的目标就是和外商合作拓展境外业务,以便大量垄收海内外之财,可是姓傅的不知怎么居然跟那位海外的金融大鳄有关联,关键时刻横插一脚,切断了他的计划,不仅让他的前期投入亏损巨大,还让他如鲠在喉。
“这个姓傅的什么来头!”哐一声,邓嘉瑜摔了一只茶杯。
张秘书连忙请他消气,“邓先生,他们那种人就是靠一步一步做事仔细才爬上来的,我看这次是赚钱赚昏了头,自己找死。”
“你觉得会跟她有关系么。”
张秘书聪明极了,“您说什么事?这姓傅的难道……”
邓嘉瑜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然后靠回了椅背上,好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冉孝瑾的东西。
他嘿嘿笑了两声,“冉小姐是您的人,怎么会那样糊涂。”
“我也喜欢她不糊涂。”
宏金大厦项目下面有一个包工头叫林尉,四十多岁,身强力壮,而且做这行十几年了,经验丰富,但是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爱喝酒。
他在第二天需要监工的时候一般是绝对不会碰酒的,如果碰了酒第二天就不会去监工,这段时间工程赶得紧,上边也有进度要求,所以林尉忍着一直没喝酒,但这天晚上突然有几个不常见面的朋友找上门来请他去吃饭。
这几个朋友其实都是他的老乡,最长的甚至有三四年没见过面了,老乡相遇林尉的心情也很激动,便主动出钱请他们吃饭,但是前提是不喝酒。
几个人路上答应得好,可是一到了饭店,便点了好几瓶酒,林尉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这几天监工事务繁忙,能抽出时间陪朋友吃饭已经不容易了,林尉很清楚他嗜酒如命,一碰酒就把持不住,凭他这个德行是滴酒不能喝的。
但是耐不住四五个朋友轮番劝酒,一会儿说不给他们面子,一会儿说他现在发达了看不起过去的同乡,一会儿又说他没种,林尉被说得心头窝火,站起来要走,但是被人拦住了。
“这样吧,你喝一杯我们就让你走,一杯也不喝是几个意思?真不把我们哥几个当人看,那样今晚上就别想走了!”
边上有人跟着起哄,满脸讥讽地骂他没种,“一杯酒也不敢喝,说不定回到家连老婆的床都不敢上,哈哈哈哈!”
林尉抢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拳打上了那个笑的最大声的男人,那男人也不动手就挨着他的打,林尉揍了几拳过了瘾,在地上坐下来顺手拿过身旁的酒瓶往嘴里灌,这么一灌他的手就再也不受控制,一瓶接着一瓶拼命地喝下肚。
一个半个小时以后自己反应了过来,可已经醉得站都站不稳了,他想要明天换个人替他去监工,可是以往监工的老赵家里出了事没法上工,他不得不亲自来到了宏金大厦的施工点,甚至路上没忍住肚子里翻滚吐了一次。
监工最重要的就是看管好工程材料,林尉硬打起精神盯着他的工程材料,不许别人插手,可他昨晚一口气喝了十几瓶烈性白酒,头昏眼花看都看不清楚,撑了两小时后还是睡着了。
醒来时工程材料还和以前一样摆放,他便以为没事,照往常一样回了家,第二天准备在家休息,直到惊天噩耗传来,他所监工的区域塌方了,在他的眼皮底子下昂贵耐用的工程材料被人替换成了成本低廉的泡沫,混在水泥里,楼层坍塌造成了二十人伤亡,工程项目不得不暂停整改,令傅思辰的直接亏损上千万,后续还有非常多的不良影响。
可在那伤亡的二十人中,有不少是林尉的亲朋好友。
往日那些熟悉的面孔全都堵在了他的家中,指责谩骂他为了贪钱害了自己亲人的性命,林尉痛苦难当又难以解释,他被带到了警局询问,可是偷换材料的确实不是他,他最多担着监管失职的责任,很快就被无罪释放。
可那些失去家人的受害者家属们走投无门,每一天都堵在林尉家门口讨要说法,在他家门前的墙上用红漆写着鲜血淋漓的大字,欠债还钱欠命偿命。
如果他没有喝酒就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事故,也不会害了这么多人,林尉追悔不已,一个多月之后精神恍惚下登上了那个施工楼,然后一跃而下结束了生命。
冉孝瑾直到悲剧发生的最后一刻,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段时间她在出差调研几个外资公司的背景和潜力,打算以外资的背景和外商洽谈,使用迂回的手法拿下邓嘉瑜失败的项目,解决邓氏目前陷入的困境。
但是这个办法的实际操作流程很难,跟那些巨商们的沟通更需要投入一万倍的精力,整个过程还有每一分的细节都极其劳神费力,在和对方的几轮谈判中已经耗费了她所有心力,冉孝瑾根本没空关注别的地方细枝末节的事情,等到看见这个新闻她想要插手时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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