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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接吻

周恪控制着她的酒量,一杯特调,浓郁的酸奶香,可能都不含酒精。

回到家,她脑海里还不时想起哥哥在吧台里调酒的样子,奶白色的酸奶撞进浅蓝色的的稠海,一丝一缕的交融。

彼时,林瑜看着周恪递来的这杯富士山下,一些历经日月光辉被故意掩藏在最深处的记忆又被翻腾出来。

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吻,混着小麦青粿的啤酒味和淡淡的青木果香,在闷热狭窄的房间里,在哥哥紧绷的身体下,在她颤抖的灵魂里。

她孤注一掷地犯下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后来她无数次回想那个瞬间,却又无数次试图淡忘那个瞬间。

那是一个荒唐的夜晚,是她少女心事第一次莽撞地露出了手脚,此后,也成为她再也不敢直视哥哥的起点。

——

九月,各大高校开始筹备迎接新生。

临去学校的前两天晚上,林瑜被佳宜拉上,伙同班里好几位同学,一行人围在大排档喝酒吃烧烤,纪念即将各奔东西的新旅程。

烧烤同学家亲戚开的,高中三年下来,他们早来吃过不知多少次,烧烤味道很好,重点是食材很干净,烤串的人就是同学本人,八年的‘老师傅’,手艺绝佳。

七八个人就这样围坐在一桌,空气中飘荡的孜然味和烟火香气将大家团团包抄。

夏天,烧烤,微风,好友,兴致上来了,啤酒是必然少不了的。

朋友起身直接从烧烤店搬来一箱啤酒放在桌上,一边撸着串一边叫嚷着吃烧烤怎么能不配啤酒。

开瓶器‘咔’地一声撬起瓶盖,酒精遇着空气,迅速滋生出大量气泡,沿着瓶身洒下来,几人连忙拿起杯子,将酒倒入杯中。

澄黄的液体上漂浮着一层细密的白色气泡。

一箱整整十二瓶就这么一鼓作气地开了,佳宜也跟着拿了一瓶,两杯下肚人依旧精神的很。

羊肉的香气在口腔绽放,夏夜的烟火气在头顶盘旋,远处有机车少年骑着鬼火从旁边窜了一下过去,留下沉闷的噪音。

带着步入大学的憧憬和即将要远赴外地要和好朋友分离的心,佳宜这天心情尤为复杂,三分期待七分不舍。

她将脑袋抵在林瑜胳膊上,欲哭无泪地拉着她哭诉:“下次看见你估计就是寒假了,你说我怎么就那么不争气,说好要一起去江城的,现在好了,一个留在本地,一个奔赴五百公里之外。”

林瑜安慰她:“没关系,等放假了,我就回桐城,有时间的你也可以来江城玩,我还可以给你当向导。”

佳宜却依旧闷闷的,她拿起桌上放着的酒杯,冲林瑜做着干杯的举动:“我还没去过江城呢。”

林瑜看着自己跟前那杯一口未动的啤酒,端起和佳宜碰了个杯,“那我等你过来。”

酒精下肚,佳宜重重点了下头,“那就这么说好了。”

就这样,一群人在夏天的末尾,吃着烧烤喝着酒,共同畅想未来的大学生活。

“去他的高三生活,老子终于自由了,以后上大了大学,就再也没有人管我了。”

“说得好,到了大学,我要谈恋爱,要去海边看日出。”

“敬我们离别的高中生涯。”

......

耳畔的笑容渐渐变得模糊,人影层层叠叠,树枝一分为二。

夏夜的暖风裹挟着烧烤的烟火气在四周盘旋,林瑜觉得自己的意识正随着酒精一起在血液里沸腾,朋友们的声音忽远忽近,她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每一次举杯时,都有细小的气泡在眼前浮现,最后化作喉间灼热的刺痛。

佳宜扭头就瞧见林瑜撑着脑袋,醉眼迷蒙的发着呆,脸上一层淡淡的酡红,她抬手拍了拍林瑜发烫的脸颊,惊呼:“天呐,你脸怎么这么红!”

听见佳宜这么说,林瑜眨了眨眼,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怎么也无法聚焦,她抬手摸了摸脸颊,触感滚烫得吓人,眼角眉梢都泛出潮红,她听见自己黏糊糊的声音,像含着一口化不开的蜜糖:“我....我没事!”

佳宜倒吸一口凉气,思忖一番,随后连忙从她包里翻出手机,“不行,你喝多了,我还是打个电话给你哥,让他过来接你吧。”

哥哥。

这两个字宛若一根点燃的火柴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林瑜灼热的胃里,让她整个人如同火烧般热了起来,她下意识拒绝,但耐不住佳宜早已拿起她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烧烤摊离林瑜家不远,夜色笼罩着大地,路途短再加上时间晚,没有司机愿意接单,只能喊人来接。

...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的路灯下,林瑜仰起头,一路灯矗立在两人的身侧,光线洒下来,在周恪身后勾勒出一圈朦胧的碎光,他的五官淬在了阴影里,只有那双眼亮得惊人,像深夜海面上的闪着光的灯塔。

林瑜定眼看了他数秒,琥珀色的瞳仁因为醉酒而漾出湿漉漉的水光,细密的眼睫极轻地眨了下,随后嗫嚅着潮湿的唇瓣,语调轻飘飘地喊了声:“哥哥。”

因为过来得太急,墨色T恤下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周恪站在她跟前,沉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妹妹穿着条绿色的渐变吊带裙,颜色从上至下,越来越浅,让人聊想到青苹果汁,细细的肩带搭在她双肩,锁骨深处两个凹陷的深窝,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肩后,面颊红扑扑的,琥珀色的眸子湿润透亮。

周恪垂眼看着她,轻声问:“还能走吗?”

林瑜蹲在路边,双眼迷朦地看着周恪,唇瓣半抿,眯了眯眼,一副乖地不行的样子,嗓子像浸了蜜一样甜,她摇摇头,说:“不能,哥哥背。”

说完,她伸出双臂。

周恪叹息一声,认命地在她跟前蹲下。

林瑜踉跄地趴上他的后背,两条细长的胳膊环上哥哥的脖颈,下颌抵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一呼一吸间闻到的全是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她丰盈的胸口紧贴着他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

“哥哥,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背过我了。”林瑜将脸贴在他肩膀,声音闷闷的。

周恪脚步顿了顿,说:“你长大了,我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天天背着你吧。”

长大,这可真是一个邪恶的词。

随着年龄的增大,有些事就不得不疏远,即使课本上没有教过,周围的人也会在背后嚼舌根,一男一女,长大的代价,意味着必须要避嫌。

夜风佛过林瑜发烫的脸颊,回家的路突然变得很短,短到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周恪放在沙发上。

周恪盯着她的脸,看她出神的眼睛,温声提醒道:“松手。”

“哦。”思绪收回,林瑜眷恋地松开了环住哥哥脖子的手臂。

屋里的灯还没来得及开,只有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周恪脸上投下黯淡的阴影,他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拓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嘴唇微微抿着,是那种她熟悉的——无奈却宠溺的表情。

怕林瑜觉得难受,周恪直起腰板,说:“在这坐着,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

说完,周恪转身要走,却被林瑜猛地攥住了手腕。

那瞬间,林瑜看见周恪的瞳孔在黑暗中一如往常地、温柔地注视着自己,手心贴上他嶙峋的腕骨,指腹恰好落在他腕侧,林瑜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腕脉搏跳动的频率。

‘砰——砰——砰。’

一下两下,像是砸在她心尖上。

周恪看着被妹妹拉住的手,以及昏暗中,她被酒气醺红的脸颊,潮湿盈亮的双眸,他上前一步,在沙发前蹲下,同她平视,并关切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林瑜直愣愣的盯着他,没说话。

酒精、月光和那些被压抑了太久的情感此时此刻正在血液里翻涌,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用腾出来的手一把抓住哥哥的衣领,迫使他俯下身,随后,不管不顾地靠近。

当她的嘴唇贴上那片柔软时,世界都静滞了。

夜色融融,窗外蝉鸣声声,借着这醉意,她吻上了自己哥哥的唇。

周恪的唇生得好看,唇瓣偏薄,唇纹很浅,自然的浅粉色,柔软地如同一块夹心水果糖。

吻上去的那一瞬,空气霎时静寂了下来,四周阒然无声,安静到她甚至能听见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声,她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秒,周恪的僵硬和震惊,宛如一尊被凝固的雕塑。

这一刻,好似有一块看不见的屏障正包围着她们二人,那些远处的声音,蝉鸣,风声连带着是是非非都被隔绝在屏障之外,落进耳畔的,只有哥哥骤然加重的呼吸声,和两颗不安的心跳,砰砰乱撞,心率急速飙升,快要破表。

只是相贴,就已经铸造出了错误的开始。

道德和**在脑海里厮杀,但身体已经忍不住有了行动,林瑜颤抖着伸出舌尖,轻轻描摹哥哥唇瓣的形状,像添砥一颗糖果般吮吻着他的嘴唇。

紊乱的呼吸在鼻翼间勾缠,哥哥的僵硬和呆滞在她的甜腻的吻里愈发严重。

她双手颤巍地撑在他膝盖上,表面是个酒精上头的醉鬼,只有她自己明白在这一刻她是清醒的,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犯错。

林瑜竭力控制着身子的抖动,好让自己装得像一点,再像一点,唇间生出湿润的津液,她伸出舌头细细的添砥着。

舌尖相触的瞬间,林瑜耳畔清晰地响起了一阵激烈地鸣鼓声,在耳边砰砰砰响个不停,且有着越来越强烈的趋势,带着要冲破胸腔的力道,这声音让她感到头重耳鸣,大概是酒精起了作用,她开始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脑海里走马观花似的闪过许多过去片段,从小时候她第一次见周恪开始,到后来,他在雪夜下抱着她,一遍一遍的说有哥哥在。

她闭上双眼,顷长的睫毛随着内心的波涛止不住的颤动,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自有意识开始,父母、长辈、老师,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教导我们要成为一个好人,可林瑜却在某一个瞬间认为自己越来越偏离这个航道。

至少一个好妹妹是不应该对哥哥产生这样的**。

更不应该借着醉意吻上哥哥的唇。

清冽的皂果香将她掩盖,迷晕了她的理智,她抖开一条细细的唇缝,齿间落在他柔软的唇瓣,辗转流连,到最后鬼使神差的轻咬了下。

几乎是瞬间,他感觉哥哥的身体变得更加紧绷。

吻了不知多久,当两人终于分开时,林瑜低着头,怎么也不敢抬眼去看周恪的眼睛,她的嘴唇发麻,心脏跳得发疼,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地板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很多事情却在那一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恪垂眸看着她,清亮澄黑的眼睛满是复杂。

气氛是死寂般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吻完,林瑜便泄力地倒了下去。

...

一个并不平淡的晚上。

狭小的屋子,挤满了两颗破碎又澎拜的心。

一墙之隔,这个破戒的吻侵蚀了他们今晚所有的睡意,林瑜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明净的窗户上倒映出她近乎痛苦的表情,她望着窗外那颗郁郁葱葱的老槐树,眼泪陡然滑了下来。

她回想起埃米尔.左拉在《为了一夜的爱》中说:如果人们在罪恶中相爱,就应该爱到骨节都嘎嘎作响的程度。

然而,此时此刻,她听见自己心脏四分五裂的声音。

第二天,林瑜醒来时只觉头疼欲裂,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子,睁眼的瞬间,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猛地坐起身,小心翼翼从房间出来,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后怕落了空,客厅里静悄悄的。

周恪没在家。

再次碰面,谁也没有提及昨晚那个吻,就像两人都默认那只是喝醉酒下的冲动行为。

冲动意味着不应该和错误。

闭口不谈是他们鲜少有的默契。

第三天,林瑜拖着行李一早便去了车站,行李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被收拾整齐,她带的东西不多,就一个崭新的行李箱和一点衣物。

周恪送她去了车站,目睹着她进站,她的身影在视野里逐渐从一个清晰的轮廓变成一块如硬币般大小的缩影。

林瑜推着行李箱,忽然回过头来,隔着攒动的人群看向站在闸机外哥哥,他立在原地,如一颗挺立的松柏,目光深远地望过来。

他压低的眉眼覆上一层无法言喻的浓云,被妹妹在意志不清醒的情况下摁着接了吻,对周恪而言,是前有未有的难题,要如何去应对这种充满禁忌感的举措,是开口斥责,骂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包容。

包容他一手养大的妹妹。

周恪望着人海里依旧维持着回头这一动作的妹妹,表面平静,实际他的心早已如海浪般翻滚涌动,他开始思忖,妹妹对他究竟是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

还是说,这只是醉酒下的一次意外。

说不清的情绪只能酿造道不明的下场。

列车即将开动,站台广播开始播报检录的消息。

林瑜推着行李箱上了车。

车厢内有列车员在来回走动,有过路的旅客拎着大包小包在过道穿梭,也有小孩挣脱家长的控制,在车间莽撞的乱窜。

窗外风景飞速闪过,远处的山脉,近处的野草,都如浮光掠影般映入眼帘。

火车途经一片旷野,这一带荒芜人烟,进隧道前,能听见火车头发出的低沉的轰鸣声。

林瑜闭上眼,意识到自己在今天短暂的离开了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

同时也离开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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