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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分钱难倒薛时绾

妈妈在设计院忙的热火朝天时,薛阿姨在夜市支了个小摊卖麻辣烫。

每天晚上六点钟,她把做好的饭菜留在餐桌上,一边嘱咐着我和薛时绾吃完就把碗放在那里等她回来再刷,一边自己蹬着那辆从楼下老奶奶家低价收来的二手三轮车,车斗里装着每天现熬的一大锅底汤,被保鲜袋蒙的严严实实的竹签哗啦作响。

薛时绾的姐姐在市里最好的重点高中上学,每次考试都是年级里面的第一名,所有人都说,那是清华北大的好苗子。

但上清华北大并不是成绩好就够了。

重点高中的老师专门把薛阿姨叫过去,告诉她,如果能够参加学科竞赛,在竞赛中获得全国奖项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大学直接挑走,不需要再经历高考。

高中组织的竞赛班需要在假期集训,多收一份伙食费,如果参加全国比赛,还要自费去省外比赛。

薛姐姐在物理方面很有天赋,一路努力,过关斩将冲进决赛,这本身是一件好事,但薛阿姨脸上的皱纹却一天比一天更深,眉眼间的愁色一天比一天浓重。

她在发愁去省外比赛的费用,也在发愁将来供两个小孩上大学的学费。

薛叔叔和薛阿姨的离婚官司二审还没开庭,律师曾经试着劝说过她,把两个孩子中的一个交给薛叔叔抚养,这样她的经济压力会小很多。

就是这个提议,让和薛叔叔吵架都没哭的薛阿姨哭的泣不成声。

她避开所有人视线,躲在厨房里,边哭边和妈妈说:“……那是我的孩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孩子推出去送给别人!尤其还是薛建国那个见异思迁的人渣!”

妈妈拍着薛阿姨的背安慰她:“律师也是从经济压力的角度出发,就算离婚的时候规定了抚养费,薛建国也有可能拖延不给,你一个人抚养两个孩子,这压力太大了。”

“压力再大我也能扛得住!”薛阿姨抽泣着:“谁的女儿谁心疼,拼着什么都不要了,我也要我的两个孩子!谁都不能把我的孩子抢走,谁都不行!”

薛阿姨极力压抑的哭声回荡在厨房里,一声又一声的哽咽全部被掩盖在剁排骨的菜刀声中——她还惦记着薛时绾昨天说想喝排骨玉米汤。

在那段最艰难日子里,我和薛时绾形成了一种不用说出口的默契,每天在学校的时候利用课间时间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下午回家也不着急捧着小人书看,而是凑到餐桌旁,帮着薛阿姨一起穿麻辣烫的串串。

豆腐泡三个一串,魔芋结两个一串,腐竹三个一串,海带打成结两个一串,切成细丝就是五毛钱一小把,红薯粉要客人自己选,不论宽窄都是五毛钱一把……

这些做麻辣烫的小技巧很快就记在脑子里,薛时绾记得比我还快,她开始坐着那辆三轮车,跟着薛阿姨一起去夜市上出摊。

鱼龙混杂的夜市上,煎炒烹炸的声音和各种叫卖声混做一团,麻辣烫大锅升腾起的滚滚热气后面总是坐着穿戴得体讲究的薛时绾,她头上戴着各种颜色款式的精致发卡,身上穿着剪裁合身的小裙子,脚上的小皮鞋一点灰尘都没有,整个人漂亮得像是商店橱窗里摆出来展示的洋娃娃。

薛时绾总是带着一本书和薛阿姨一起去摆摊,书放在膝头,眼睛低头盯着书上的文字,嘴上却总能熟练的说出各类串串的价格。

慢慢的,薛时绾在夜市上出了名,大家都知道晴姐开的麻辣烫摊子上有个漂亮的洋娃娃,偶尔还会有人特意招呼薛时绾,让她来算算一共吃了多少钱,这样桌上喝完的汽水瓶子就都归她。

薛阿姨总会很生气,板着脸想把这些人赶走,但薛时绾却不介意,她会从善如流的走过去,算出来的数目又快又准,然后迅速的收起喝完的汽水瓶。

那个时候的汽水瓶都是玻璃制品,一瓶汽水一块五,喝完把瓶子送回去能换回三毛钱,薛时绾乐意做这样的生意,她有个吃饼干剩下的小铁盒,外壳印着一座漂亮的粉红色城堡,铁盒里面装着许多五毛钱的硬币。

我和薛时绾算过,一克金子一百五十元,一枚金戒指至少要五克金子,就是七百五十块钱,就是两千五百个汽水瓶。

靠着别人的施舍攒不够两千五百个汽水瓶,薛时绾很快找到了另外的途径。

卖汽水的老板在夜市的另一边,薛时绾靠着软磨硬泡和他谈好了合作,每天晚上老板都送一箱汽水到薛阿姨的摊位前,薛时绾会卖力的向每一位来吃麻辣烫的客人推荐汽水,卖出的钱都归汽水摊老板,剩下的瓶子则按照每个三毛钱折算给薛时绾。

除了在夜市上靠汽水瓶攒钱,薛时绾在学校也总想着挣点,她的成绩在班里成年稳居第一,班里那些调皮捣蛋的同学总是会找她借作业抄,她也不白借,一次一毛钱,如果要她帮忙代抄,那就五毛钱一次。

薛时绾的生意在学校开展的热火朝天,可我心里总觉得没底。

“借别人抄作业不好,如果老师知道了肯定会批评我们,”我忧心忡忡的劝薛时绾:“要不咱们还是停手吧,再想点别的办法。”

薛时绾撅着嘴,不说话,她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但就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挣钱的好途径。

我只能一边担心她,一边在学校里替她遮掩,悄悄告诫每个来找她做生意的同学,绝对不能让老师知道,不然以后大家都没有作业抄。

我一直提心吊胆,但薛时绾的计划败露并非因为抄作业。

三年级的那个六一儿童节,学校组织了慈善义卖活动,学生们把家里闲置的玩具书籍拿到学校来,一个班一个摊位,在学校操场上摆摊,义卖得到的钱都会捐给山区的贫困儿童。

我和薛时绾在家里收拾闲置的小人书时,薛时绾小声和我抱怨:“咱们卖自己的东西得到的钱竟然还要捐给别人……山区儿童需要钱,我也需要这笔钱呐!我姐在北京比赛都只能住五块钱一晚上的招待所,还是和另外两个人挤在一起,吃的是馒头就咸菜,学校还不如资助一下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握住她的手,生硬的转移话题:“妈妈刚给了我这周的零花钱,明天义卖结束咱们去吃冰淇凌吧,我请客。”

妈妈每周给我三块钱的零花钱,这在同龄的孩子里已经算是很大的数目了。

我的话并没有让薛时绾高兴起来,她反而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把手里的小人书狠狠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我吓了一跳,愣住了,安静的看着她脸上明显的气愤。

“季瑛,”她气鼓鼓的说:“你真讨厌。”

我懵懂的眨眨眼睛:“为什么呀?我又惹你生气了?对不起……”

“不要总是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季瑛瞪着我:“我讨厌你又不是因为你做错了,很多讨厌就是没有理由的。如果每个人讨厌你你就要对他们道歉的话,你就成了谁都可以随便欺负的软包子了!”

我想反驳说自己并不是软包子,别人故意欺负我我当然能看的出来,只是因为生气的人是薛时绾,我才会下意识想让她消气,所以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但薛时绾马上又用双手捂住脸,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现在声音中又带上一点哭腔:“你这么傻,要是以后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又要怎么办?”

薛时绾一哭,我就对她没办法,只能笨拙的抽卫生纸安慰她:“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以后要考同样的学校去同样的地方,你怎么会不在我身边呢……”

薛时绾的眼泪掉的更多了,卫生纸哭湿了一张又一张,我抱着她,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

薛时绾哭红了眼睛,哭哑了嗓子,才慢慢平复下来,倚在我的肩上,手指绕着我的发梢玩。

“季瑛,其实我有个秘密没告诉你,”薛时绾一抽一顿的说:“我妈已经拿到薛建国婚内出轨的确凿证据了。”

薛时绾从薛阿姨房间的枕头下面拿出一个信封,从里面倒出一张照片和许多张汇款单。

照片上的薛叔叔搂着个烫波浪头卷发的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个穿开裆裤的男孩,一家三口看上去幸福又美满,背景是武汉某家儿童照相馆,招牌上印着“福星高照”四个金色的大字。

我抽出照片下面的几张汇款单,看着上面的数字发愣:“这个是……”

“是他在和我妈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偷偷打给那个女人的钱!”薛时绾低声冷笑着,声音尖利的像是掺了玻璃碴子:“多好笑,他有钱宁可给外面的野杂种都不养亲闺女!”

薛时绾把那张照片和汇款单都细心的收回信封中装好,压平褶皱。

“我妈说这些都能在法院上当证据,”薛时绾的声音里带着怨恨:“薛建国必须把财产都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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