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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宫殿失亲

金龙盘柱叱咤庙堂,龙鳞在皇帝身后映着辉光。

秦施施进殿时,空气里焦灼透过几人打量的目光传来。

殿中已然跪着三人,个个锦衣华服,姿态端庄。

她的父亲秦正行腰杆直挺,护着身旁的明月舒,而她的怀中半倚着个柔弱无骨的妙龄女子。

因那女子低头啜泣,秦施施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明月舒见了秦施施,顿时全身都绷紧了,把那女子护得更紧些。

纵使动作细小难察,也足以刺痛秦施施敏感的神经。

母亲都一举一动,对她来说,都异常重要。

秦施施规矩地向皇帝行礼,跪在父亲的身旁。

他们有些不情愿地向她低头示礼。

她满腹疑问,拇指和食指静静地摩擦着衣袖。

“施施,你看看她,可曾有何印象?”垂眸余光之中,皇帝面容比起秦正行尚且多了几分亲和。

秦施施的眸光正式转到那女子身上。

二人对视,那女子眉目间有淡淡愁雾笼罩,很有一种花色半掩的柔弱之美。

秦施施则面色苍白,双目疲态。自进入殿中,却无一人问起她这副疲惫的面容因何而起。

“回陛下,儿臣只觉得我们有些相似。”秦施施想着说句缓和气氛的俏皮话,便勉力一笑如是说道。

顿时,明月舒哭喊声响彻大殿,惊得她浑身一动。

“圣上如今可信了?就连她自己也这样说!”

“臣妇十月怀胎,最后竟养错了女儿!”

秦正行连忙扶住失态的妻子,两人望向秦施施时皆面露苦色,百般委屈。

浑浑噩噩的脑中“轰”地一声响起,此事混沌一片,不明所以,但秦施施凭本能速速摇头否认:“我就是母亲的孩儿,母亲怎出此言?”

说罢,全身都隐隐有些发虚,心跳急剧加速。她定睛细细察看那女子,手掌却抖得厉害。

她方才所说二人相像,也不过就事论事,并非承认子虚乌有的事情。

空荡荡的雄伟宫殿里只得他们几人,见没人说话,秦施施压住心中急切,却仍旧温和地对明月舒解释道:“母亲从小便和我说,我自出生起,璇玑穴处便有小痣,”她对着明月舒稍稍扯出衣领,只消低头,便能看到小痣。

“这位姑娘可也有小痣吗?”她盯着那踏着腰倚在明月舒怀里的女子,声音有些发冷。

她问话已出,秦正行和明月舒相视后竟未开口。

元正帝似乎觉得麻烦,揉了揉眉心道:“既是秦府家事,便让你们几人在此理清楚,一个时辰后,秦相和施施来复命。”

来不及细细辨别这些人的奇怪之处,便行至偏殿。

秦施施扑通一声跪地,膝行到明月舒身边,抱着她双腿,紧张地问:“母亲,何故如此?”

这样的事情说起来也叫人笑话。她怎么会不是相府的小姐?怎么会不是母亲的孩子?她做梦也从未产生过此等想法。

偏殿之中,秦施施一人在侧,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必定和凌慕阳有关,便向对秦正行跪求道:“父亲,施施知错了,父亲不要生殿下的气了,施施回去会……”

话音未落,一个重重的巴掌便甩了下来。她便如腐烂的鲜花,被掷地踩碎。

火辣辣的巴掌重重地拍在她脸上,她匍匐在坚硬冰冷的地砖上,耳畔嗡声作响,眼前一黑,良久未能起身。

耳鸣阵阵,周边天旋地转,秦施施浑身战栗如筛,不敢置信地闪着泪光,呆愕地望向秦正行。

模糊中,父亲伟岸的紫袍变得银灰,母亲墨绿的马面裙也离她越来越远。

不安、恐惧、慌张,各种阴暗的情绪如潮,几乎要把她淹没窒息,她很害怕。

母亲常说,她出生在徐州,那年临春了还有细雪施施而下,故而得名。

父亲说,施施其名,是母亲与他诀别之作。

二人说法各异,可见因她的存在,父母便闹过不悦了。

“施施,你固然是受害者,可你的母亲为了富贵荣华,将她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对换,又谎报其中特征,实在可恨。”明月舒抹去眼泪,不再看她,也没有揽着那另外的女儿。

明月舒冷冷地站在她身前,平头烫金布鞋一尘不染,映入伏地的秦施施眼帘。

不是这样的!

她慌了神,像被丢进热锅里的田蛙,急急忙忙就要跳出来,不顾一切地抱住明月舒双腿哭喊起来:“阿娘!阿娘!别不要施施!施施求你。”

这声哭喊恍若从五岁多被送到荆州的马车上,翻山越岭闯入了今日的金銮殿上。

她知道自己此刻必定十分狼狈,可她顾不得这些,更用力地抱着明月舒不愿松手。

直到明月舒蹲下,把她的手臂扯开。

母亲把自己扯住裙角的五指一个一个地掰开,一张和她相似,只是平添了岁月霜华的脸与她平视。

“阿娘。”秦施施泣不成声,十七岁的女子哭得一如昔日孩童。

她眼看明月舒如此决绝,只得抽泣着继续道歉,最后泣不成声,喉头干涩不能言语,只是不断地掉着眼泪。

泪水交替滑落,苍白的脸上,巴掌红肿更甚。

秦施施跪着,泪珠簌簌,死死地再度抱住明月舒。

“施施,就当是为了我,你别再缠着我了。”明月舒按住秦施施两边肩膀,望着她呆愕的眼神,缓缓开口,慈善的面容说着六月寒霜般的词句。

“你天生愚钝,又久在乡野,于家中、王府均无助益。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早些解脱去了。”

这一字一句砸得秦施施喘不过气,她茫然地瞪着双目,几乎要泣出血泪,哽咽着哑声问:“母亲是要女儿,孤身赴死吗?”

听母亲松口之意,她倒真是秦家的孩子,不过因于家族无益,要到御前把她的身份打掉?世上原来有这样荒唐的事情!

甚至就连皇帝也默许了他们明目张胆的欺骗……

她若承认了并非秦家血脉,岂非欺君之罪,又还能走得出这皇宫吗?

这毒蛇诡计竟从母亲口中说出,叫她痛到肝肠寸断!她止住了哭喊,安静得像失了魂,原本还伸向母亲的手已经缩回身旁,任由眼泪无声地掉落。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母亲都书信假手于人,为什么将她的礼物赏给下人,为什么将她丢弃乡野十余年不闻不问,原来母亲这样恨她。

秦施施突然就想起来了秦宝懿曾经说过的一句碎语:“论宠爱,我母亲与她平起平坐,何须畏惧一个野丫头。”

乳母和她说过,说明月舒怀她三个月时,发现夫君在外有一个外室,说要纳为妾室。明月舒当时与秦正行本是恩爱夫妻,哪里受得了突然袭来的噩耗,险些保不住孩子。

以前秦施施不懂,可今日此情此景下,秦施施就明白了。

母亲早与父亲和解了,可当初被背叛的恨意无法消失,她便将恨意转移到当初怀的孩子身上。

秦施施浅浅一笑,望向屋顶处悬龙雕梁,眨了眨酸痛干涩的眼眸,又扶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来。

消瘦的身形了无支撑,粉衣墨发蓬乱含垢,她脚步虚浮地往殿外走,借着擦泪的间隙,悄然将一枚药丸塞入口中。

显然,父母已经抛弃她了,逼着叫她自己承认罪行,自领死罪,就好像她还是他们最亲的女儿那样。念着她会对他们惟命是从,即使是死,她也会欣然接受。

而圣上此前对凌慕阳下了重罚,想来也不会保下她了。

想到此处,秦施施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耳畔哀鸣已然消逝。

纵使今日心碎一地,几欲死去,她也咬牙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即使她压根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在挣扎。

她就是想活着。

面对元正帝的问话,她一口咬死自己不知情调换婴儿一事,说自己也是无辜极了。

她哭得可怜,连连磕头求饶,见元正帝还未发话,又哭成个泪人道:“我已有了静王的骨肉,求圣上垂怜。”

太医立马被宣进殿中,两人细细替她诊脉后,连连点头道喜:“王妃确也有孕象,不足一月。母体情绪起伏,脉象不稳,稍后微臣开一剂安神药,王妃回去用罢便好了。”

天大的幸事,秦施施赌赢了,圣上对凌慕阳即使再多不满,对如今唯一的皇孙,依旧万分珍惜。

因着这未出生的孩子,皇帝尚且愿意等她九个月,过些日子凌慕阳回来了,兴许秦施施的活路更大些。

这一场闹剧最后,只剩下她们几人。

她摸着平坦的小腹,仿佛那里曾经有自己,虚弱地看向丹陛旁的三人,轻声问那女子道:“你叫做什么名字?”

方才在殿中只顾着哭诉,并未同她说话。

二人眉目有些相似,只是那人脸型更圆润些,更像明月舒。论起来,秦施施更清瘦,显得脸型小巧。

“奴唤莫巧巧。”那女子眼中冷淡,并无情绪。

比起满脸泪水,满心疲惫的秦施施,莫巧巧更多了几分健壮和淡定,更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秦施施单薄的身躯扶着白玉栅栏,素手血色尽褪,青筋隐隐若现,勉力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咧开的嘴角接下了眼角滑落的泪珠,咸涩的泪珠在口中散去。

“母亲她……”话未出口,她叹息一声,改口道,“夫人她素来觉浅,往后要你多加照看。要记得时常替她看看香奁里安神香是否够用;倒春寒时,夜里湿冷,提醒她注意添被;等过了五月,便到了……”

“不要说了。”秦正行出言道,“待静王回府,我们便与他告知将你逐出族谱一事,至于两家婚事,也只当不曾发生过。”

绝情到就连最后一句道别都不需要她说。

秦施施低下了头,耳畔环发垂落脸侧,挡住了她清瘦的双颊。

“静王也实非良配,你好自为之。”秦正行冷冰冰地说,“依兰和流汀压根没回到府上。”

他说,凌慕阳杀了她们。

秦施施像被抽取了魂魄,愣愣地未发一词。像是不在乎,也像是听不进去,呆傻地站在台阶之上,望着遥远的天际。

夕阳的晚霞烧红一片,绵延在无垠的天际。

一只白鹭不知从何处惊起,孤身往那云层远去,直到影踪消失于天际,好似它压根不曾来过,没有留下一点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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