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来到了高考这天。
我问过李希仁报的是哪所学校，他说是中音。我也在附近报了个我能考上的大学。
而卓方也打算在高考后去面基他的小女友。
我现在正在去李希仁家的路上。
那是一个普通的小院，路边生满了野花，埋藏在泥土里。
将摩托车停在路边，摘下头盔，敲了敲那木质的门。
一张笑脸迎面而来。
43
换了鞋后走进门去，鱼缸里的鱼儿正兴奋地游戏着，电视上播报着新闻，偶然一丝馨香透入鼻孔。
一抬头，便是李希仁那水润的棕色瞳孔。
他的眼尾稍下垂，眉头微扬，眼角下方有一颗黑色的痣。
“李希仁，生日快乐。”
“谢谢。”
我递给他一个纯白盒子，将手里的蛋糕提在空中挡住半边脸，笑道：“吃完蛋糕再看。”
李希仁一愣，说：“好。”
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我开始摆弄蜡烛，两支高高的数字“18”伫立在铺满奶油的蛋糕面上。
把灯关上，在背后拿出准备好的小型播音器和投影仪。
泛着蓝色光辉的球体投射出一整片星空，音乐也将响起来。
44
“李希仁，18岁生日快乐。”
“想好要许什么愿望了吗？”
他笑了笑说，“希望我们都好好的。”
揩去一抹奶油点到李希仁的鼻尖上，“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仍是笑着看我。
“快吃吧，里面是冰激凌，一会儿该化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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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蛋糕后，李希仁打开了那纯白盒子。
里面是一枚简约的，刻着“L.LOVE.”的银色戒指。
趁李希愣神期间，我将一枚纯黑钻石的耳钉戴在他的耳垂上。
触感很软，带着点微弱的淡粉色。
顺带捏了捏他的耳垂。
“戒指配耳钉，很衬你。”
他像是没反应过来，发出了点气音，“嗯?”
“喜欢吗？”
李希仁点点头，说：“嗯，喜欢。”
我垂着眼，用大拇指慢慢磨砂着他的无名指，“我帮你带上好不好？”
“好。”
将银色戒指刻着字的那一面朝向我，戴入那细长的手指上。
空洞的心，渐渐被填满了。
“好看。”
抬起李希仁的手，在戒指上无声的吻了下去。
46
“那我们算在一起了吗？”
“当然。”
47
夜色渐浓，我正在跟李希仁说卓方谈的小女友。
“是男生?”
“对，关键卓方那个二愣子还不知道。”
李希仁的心明显不在这儿，他瞄了一眼窗外，说已经很晚了，问我要不要留宿一晚。
那我肯定要答应，谁能放弃和自己老婆一起睡觉的机会。
“好。”
洗漱完后，我站在李希仁面前，伸手揽住他的腰。好细。
有些兴奋的问他：“我用了你的牙膏，要不要尝尝？”
“尝什么……”
没等他说完我就扣住他的头吻了上去，他的唇真的跟他整个人一样温柔又柔软。好热。
松开后，李希仁顾自的说：“薄荷味的……”
我舔了舔虎牙。想亲。
我带着笑意，有些意味不明，“对啊，薄荷味儿的。将来如果你想，什么口味的我们都试试。”
他呆愣了片刻，立马反应过来，脸红的像苹果一样。
“别逗我了……”
“没有逗你，我说认真的，李希仁，一辈子太短，所以我们要每一辈子都在一起。”
“嗯，每一辈子，以后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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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前，李希仁给我了一杯牛奶，说是有助于睡眠。我没有怀疑，全喝了下去。
喝完后才发觉头有些晕，应该是睡意上来了，便搂住李希仁的脖子往下压，亲了他一口。
“晚安。”
朦胧中看到李希仁还站在床边，凑近摸了摸我的脸，轻声说道，“好好睡一觉，然后忘了我。”
49
等我第二天睡醒时，身旁躺着那洁白的戒指盒，而耳钉却是被人带走了。
我焦急地在房子中寻找着李希仁，却发现他的卧室里，衣服全都被带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找了几天后也依然没找到人影。
50
你到底去哪儿了？李希仁，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无数的揣测在我心中似皮球一般炸裂开来。
我越来越慌。他到底去哪里了？
51
此时，卓方发来消息，XX停车场C区1154见。
我紧紧攥着手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52
停车场昏暗一片，唯一辆黑色的大奔闪亮着车灯。
车内烟雾缭绕，手指夹着烟在嘴边吞云吐雾，一双布满青筋的手随意的垂落在车窗边，弹了弹烟灰。
卓方递给我一根烟，我皱着眉说：“不抽，他不喜欢。”
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我喜欢上李希仁后整个人都变了，曾经潇洒不羁的林礁山去哪里了？
爱能改变一个人很多。
即使我说了他也不会懂。
我没回答，反而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卓方给我一个文件，说：“线索太杂，你得自己去找。我弄了多少个月才查着这一点，看完后随便你扔。”
“嗯。”我攥着那文件手心出汗。
究竟是什么能让他一走了之?
53
白色的纸张在空中飞舞，跃进那悲壮的火焰，逐渐化为黑色焦炭和空中飞灰。
54
孙肖银坐在我对面，烦躁地说：“找我干什么?”
“告诉我十二年前沿昴街区163户到底发生了什么。”
“啧，我怎么会知道这种破事儿。”
就知道他会装。
“你父亲是当年处理这件事的警官，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又接着说：“媛媛。”
“你是卓方的网恋对象吧？男扮女装，玩的挺花。”
孙肖银一时语塞。
“你难道不怕他知道后更厌恶你?他喜欢的可是女孩子。”
孙肖银笑了声，“威胁我？就算他性取向正常我也能把他掰弯，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爱上我。”
真是卑鄙无耻。
“如果我帮了你，会得到什么好处？”
我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卓方，还有，五十万。”
“开公司?”
他这样的人开公司难道是黑公司吗？
孙肖银笑吟吟的说：“当然，毕竟有了资本才能挟制住一个人不是吗。这是最坏的结果。”
我问他：“你不怕我反水?”
孙肖银嗤笑了一声，“为了你的李希仁你有这个胆量吗？”
“……”
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站起来，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孙肖银笑了笑，站起身伸出手来，那表情仿佛是披着狐狸皮的狼。
“合作愉快。”
55
你还会再出现吗？李希仁。
如果有一天你彻底消失了，我该去哪里找你？
我何尝不是变成了从前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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