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兰突然收了三个徒弟,于是择日不如撞日,当天就开始了教授武艺的第一课。苏明轩一行人便又在观音堂多留了一日。苏明轩在苏阿玉受伤当天便给白马城传了信,夜露暂理家中大小事务,苏明轩很放心。
苏阿玉在观音堂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又有阿志和阿渝时时过来端茶倒水,离开时竟对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有一丝丝的恋恋不舍。怪不得顾楚楚此前对此地也是情有独钟呢。
第三日,众人终于回到了白马城,白马城还是一副人来人往的景象,一打听,原来是公主对苏阿玉受伤的事过意不去,遣人送来了许多补药珍品。
重阳明这几日正巧无事逗留在白马城,就替城主做了主,收了公主的礼物。重阳明见苏明轩回来,便汇报道,“三公主殿下因踏青之事自责不已,恐你们还在生她的气,便派贴身侍女欢喜亲自送来慰问品,待你们气消了,她再亲自登门致歉。”
苏明轩回想起自己当日的举动,便对重阳明说道,“本就是意外发生之事,三公主何须自责?当日我太过着急,考虑不周,冷落了公主殿下,是我失礼。你转告公主殿下的人,改日我进宫亲自向公主殿下赔罪。”
苏阿玉的侍女们见小姐高兴地出门,却挂彩归来,很是心疼,晓月和夜露每日照顾她喝药换药,很是周到。苏明轩一如往常,还是每日过来陪苏阿玉用晚饭。
自从上次被娇莲撞破两人共处一室后,苏阿玉便再不让苏明轩在她屋里过夜了。再说她现在受伤,手臂不方便,需要侍女时常帮忙照顾,就更加没什么私人空间幽会了。
养了几天,苏阿玉的肩膀恢复得不错。一日,苏明轩过来找苏阿玉时,秋霜正在给苏阿玉换药。二人没料到此时有人闯进来,吓了一跳。
苏阿玉坐在床上,背对着门,一半衣衫挂在肩头一半落在床上,半裸的香肩本应是婀娜婉转,奈何肩上的伤痕过于显眼,大煞了风景。
苏阿玉急忙将衣服搂上肩头,对苏明轩揶揄道,“你是有私闯闺房的癖好吗,城主大人?!”
秋霜手里还拿着药罐子,见他俩又要剑拔弩张,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苏明轩接过秋霜手里的药罐子,示意她可以退下。秋霜对上次被城主惩罚的事还心有余悸,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苏明轩对苏阿玉的话也不恼,走进了,轻声细语地说道,“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去揭开她肩头的衣衫。
苏阿玉转过头来直直地瞪了他一眼,便没有说话,露出了伤痕。
那条直线一般的伤痕还有一点红肿,从肩头延伸到左边的背部,将苏阿玉暗红色的胎记切断,形成了一个“卅”。苏明轩轻轻地用手触摸着这条伤痕,问道:“还疼吗?”
“废话!这么大一条伤怎么可能不疼!” 苏阿玉随后又转换了口气,撒娇似地说道,“你之前说要好好补偿我,你要怎样补偿啊?”
“那你想要什么东西吗?” 苏明轩用湿的帕子擦拭了伤口四周,准备给她敷药。他一听苏阿玉这装得乖巧的语气,就知道她早就打好算盘了。
苏阿玉将衣衫胡乱地一裹,双手拉着苏明轩的手,楚楚可怜地说道,“之前我们说好要离开这里的,你又变卦。看吧,留在这里准没好事!你看我又受了伤,天天都在家闷着,人都要闷出病来了,你让我给旭辉小姐捎个信,叫她来看看我,怎么样?”
苏阿玉见苏明轩沉思着,生怕苏明轩不答应,又加了一倍娇溺的口气,说道,“好不好嘛,明轩哥哥,我保证以后都好好的,不惹你生气,好不好嘛?”
苏明轩盯着她的眼睛,知道这只是她的小伎俩而已,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并说道,“那你不可以说要和她一起走的话。你只能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好吗?”
苏阿玉见他答应了,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只是嘴上还埋怨着,“你怎么这么霸道呀,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我以前是怎样的?” 苏明轩又重新将她的衣服拉下来,一边涂药一边问。
“以前的你,可温柔,对我可好了,不会发脾气,也不会对我管东管西的。”苏阿玉才不管苏明轩怎么想,直白地说出自己的不满。
“所以你不喜欢现在的我,是吗?” 苏明轩继续若无其事地涂着药,但内心思绪翻滚。
苏阿玉停顿了一下,回应道,“我喜欢的,谁还会对我更好啊?”,她回过头来,对苏明轩笑了一下。
苏明轩扳过她的肩膀,涂上最后一层药膏,轻声地说,“阿玉你又骗我。” 苏阿玉本想反驳他,他拉上她的衣服,说药上好了。苏明轩起身收拾好了药箱,又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阿玉坐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苏明轩就离开了,她纳闷着,想着自己不会惹到他了吧?但她并未太过于纠结此事,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邀请尚旭辉的事。
苏阿玉匆匆写好了信,本要叫秋霜,转念一想,叫了娇莲过来让她去寄了。
这边苏明轩从苏阿玉那边出来,回了自己的书房。他坐在桌子前,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苏阿玉那一瞬的停顿。她为什么迟疑了?
苏明轩知道苏阿玉不喜欢被束缚,可他做不到对她放任自流,他只想紧紧地抓住她,他刻意地忽略掉了她挣扎的信号,给自己营造了一个他们依然相亲相爱的幻梦。
她怎么可能不爱他,她怎么可能会想离开他?现在没有阻碍了,燕存意,师父,顾楚楚,谁都不在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不能完全拥有她的心?
正当苏明轩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重阳明前来禀报,说三公主又派人送来了补品并询问苏阿玉的情况。
苏明轩一想,现在天色尚早,不如就去宫里回个话,免得这芷钰公主老三天两头地派人过来,便随着公主的使者入了宫。
公主正在花房里忙活,给新品牡丹修剪枝条。听见仆从来通报苏明轩来了,三公主示意带他进来。
公主今日装扮得轻盈,与往日张扬的样子大相径庭。她见苏明轩过来,便放下剪刀,招呼苏明轩过来观赏含苞欲放的牡丹。
“明轩你来看,这是母亲大人嘱咐我挑选的精品牡丹,过几日,是要为登科的学子亲自簪花呢。”苏明轩见牡丹株株枝肥叶美,花骨朵又大又密,有的已经开了花,娇艳欲滴,一看就是费了不少的心血来培育这些金枝玉叶。
公主走近苏明轩,说道,“那日踏青之事实属意外,我当时也被吓得不轻,回来我好好地说了那俩孩子,他们也被我大哥罚了禁足。明轩你不怪我吧?”
苏明轩回公主道,“在下知此事是意外,与公主殿下无关,倒是在下当时情急之下乱了分寸,扔下公主殿下就自己走了,实在是该死。”
公主莞尔一笑,说道,“忙中出错那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的。”随后她换了欢快的语气,说道,“你看我这儿花团锦簇,我送你一盆牡丹,就当我的赔礼,你看如何?” 说着便双手抱起最近的一盆花,要送给他。
苏明轩并未接下,而是抱拳致谢,说道,“这花是女王陛下专为簪花典礼所备,在下若据为己有,恐女王降罪,又连累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收回前言。”
三公主哈哈一笑,放下了花盆,说道,“明轩你怕我母亲?我还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那日母亲还提到你曾在她面前直言不讳地拒绝了她,一点儿也不计后果。怎么,今儿你是因为有了在意的人,所以害怕行差踏错了吗?”
苏明轩听得三公主话里有话,没有接话,只是沉默。
三公主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了一股气,又说道,“那日我问你所欲所求为何,你并未答我,那我今日再问你,你心之所向,是你那小师妹吗?”
“是。” 这次苏明轩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那你可知,我心悦你多年?我愿意等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改变,甚至放弃继承人的位置,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可以依你。”三公主言辞恳切,令人动容。
“公主殿下的青睐,是在下不配。我与阿玉自小便私定终身,本应是世间最微不足道的一对农夫农妇。如此出身,本不会与公主殿下有任何的交集。若因我误了公主殿下,在下是万死难辞其咎。”
公主苦笑,低声道,“已经误了,” 随后她话锋一转,说道,“今日我也累了,谢谢你亲自过来,我改日再约你喝茶。”说罢唤来侍女送客。
苏明轩走后,芷钰公主才敢将气恼表现出来,她大声地唤来了欢喜,皱着眉头,紧握着双拳,说,“那个苏阿玉什么来头?我要知道她的所有信息!啊——烦死了!什么鬼农夫农妇,我想要的,就还没有能逃掉的!”
欢喜见公主恼怒,自己也不着急,而是在公主的耳边说道,“正好这事,倒有个完美的人选。”公主疑惑。
欢喜便解释道,“前几日我去白马城送东西,是苏城主的护卫重阳明接待的。重护卫知公主殿下为白马城焦心,便自荐随时可为公主殿下效力。随后我去打听过这个重护卫了,他效力过前任少城主,在苏城主身边也呆了很多年,深受信任,对苏城主本人乃至白马城都是知之甚深。”
公主便问道,“既是重臣,为何要背主?”
欢喜道,“重护卫是站在公主您这边的,而不是那个乡野女子。重护卫希望白马城能够沾公主的光再上一层楼,也是忠心一片啊。”
公主笑了,说道,“是吗?那我可真要见见这个忠心的护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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