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旭拆开包装,放在闻玄礼的颈窝处,双手揉搓着后脖颈,一路往上,食指抚过后脑勺的短发,像安抚婴孩一样一下一下的。他呼出的鼻息令闻玄礼沉沦,拼命吸吮着言旭身上那令人着迷危险的气息。
“自己戴上。”言旭说,直到现在他仍旧穿的板正,相比于闻玄礼的□□,一时之间令人迷惑到底谁才是下面的那个。他一向如此,圈内罕见的偏s属性。先前不少人模狗样的来约他,企图在身下征服这个圈内小霸王,用尽各种心思最后只能悲催地退场,因为这家伙轻易不出山,一般人联系上他都费劲,更别谈其它。
在三恒系统的作用下,室内的条件永远适合随时随地来一场温和或激烈的性//////爱,在这方面言旭从来不亏待自己以及自己的床伴。
他手里举着一个高脚杯,坐在落地窗边等候,一副沉迷于声色犬马的模样。言旭看到闻玄礼的第一眼就凭直觉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个雏,从来都准的很。闻玄礼有些不知所措,他这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窘态与另一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皙的脸有些涨红,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言旭的眼睛,只敢悄悄打量,偶尔两人的目光撞上也立刻躲开。
看着他扭捏的模样,言旭心中不禁感到好笑,甚至有些怜爱了。他自认为不是嘲笑,而是上位者看着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还带着一点天真无邪的怜悯。
五分钟之后,他听到闻玄礼说:“我好了......你,来吧。”
“好。”
言旭表面顺从,实际上还真就带了点迁就小朋友的心思,躺在他的身下,引导着他,充满耐心。幸好这名学生悟性还不错,三下五除二便学会了,渐渐便觉出了一点滋味来。言旭的声音很好听,情到深处嗓音清亮不做作,干净如泉水,叫人恍惚。床单一片狼藉,闻玄礼伏在他的身上喘气,言旭失焦的双眼盯着天花板,心想真不愧是一眼看上的人,有品的很。
过了一会儿言旭先缓过劲来,看着胸前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双手不由自主地重新抱住,由着他在自己的胸口宛如襁褓中的孩子一样蹭来蹭去。他的发丝算不上很柔软,和肌肤摩擦时痛中带痒,于是言旭推开他,一脸正经。
“你没断奶吗?跟个小孩儿一样。”
闻玄礼停下动作,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你身上好香啊。”
言旭被他说的苦笑不得,只能由着他,毕竟自己才是那个白嫖的人。
“你知道吗?放在以前我要给你钱的。”
“为什么?”闻玄礼不明所以,撑起上半身。白日里被精心梳上去的头发此时乖巧地垂在额前,添了几分学生气。言旭发现,他看向自己时总是自下往上,像小狗。
“自己想。”
言旭光脚下床,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个缝隙,城市深夜的风夹杂着喧嚣在小腿边潜伏。闻玄礼没有留宿,尽管已经很晚,因为言旭说他没有这个习惯。闻玄礼盯着他的脸,半晌,点点头,穿戴好衣物背上包准备离开。仿佛几个小时前热情似火的人不是言旭,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中抱着已经睡熟的小狗崽目送他的离开。
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等等,闻玄礼,你是Z大哪个校区的?”被点了大名的闻玄礼后背一紧,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仿佛再次点燃了已经熄灭的火,可当望向那双平静如水的双眼之时又悄悄偃旗息鼓。
“燕园校区。”
言旭点点头,转身回屋,月光流转,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闻玄礼走在寂静的小路上,思忖着怎样返校。鹿鸣湾每隔几十米便有一个保安亭,与一般小区“老弱病残”式的保安不同,这里的安保似乎也是看脸看身材的。他顿时有些落寞,自顾自地跟随月光踩着自己的影子。
“你好,言先生帮您打了车。”
他做事很周到,闻玄礼暗自腹诽。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先在食堂简单吃了早餐,随后一头钻进宿舍的小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心跳很快,他的发丝上还带着言旭家里洗发水的香味。宿舍里昏暗,他向空中张开五指仔细端详 ,肌肤的触感仿佛仍旧停留在指尖。
早上没有课,宿舍里几个大爷也懒得挪窝,干脆联机打游戏。同宿舍的二哥推推闻玄礼的胳膊,他有些心不在焉,二哥脸上带着笑,“怎样,昨天哥给你介绍的兼职还不错吧?”
闻玄礼的双眼没有移开屏幕半分,点点头。奢侈品店内的展示模特,不是想塞人就塞人,高端服务业也有自己的职业节操。在这藏龙卧虎的城市,他之前也没有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二哥竟然一个电话的功夫就能把他这个除了皮囊处处都不专业的门外汉塞进去。
回想起那一双双眼睛打量着自己这个“商品”,他心中有些堵塞,身为小城状元,最高学府的学子,没有一点清高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一小时八百,三个小时就是两千四,给钱如此大方的兼职打着灯笼都难找。那年高考的奖金早就用来给父亲治病了,几家企业也曾经提出愿意资助他大学四年的费用,但是年轻气盛的闻玄礼仅仅是考虑了两分钟就拒绝了。
——因为对方的要求是要他配合企业拍几个宣传视频,实则带着商业性质。让他站在聚光灯下,脸上带着假笑的面具,跟着剧本念着生硬的台词,将自己十几年的辛苦付出简单的变成一个商品的宣传语......闻玄礼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敢。
二哥看他脸色一般,关心道:“咋了三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话说你昨天一晚上没回来,是不是那个兼职......”二哥自小在那个大染缸里长大,门路清楚的很,虽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照顾好自己这个弟弟,但是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
闻玄礼摇头,脸上挂上腼腆的笑容:“没事儿,好得很。”
“行啊,这句地道。”
他的枕头底下,是一沓厚厚的现金。言旭口中的“给你钱”,最终还是塞在了他的兜帽里。在这个几乎都是移动支付的时代,他选择了这种传统又麻烦的方式,闻玄礼知道,二人大概日后没有再相见的机会了。
*
言旭送走闻玄礼,返回卧室拉着小狗崽睡到日上三竿,最终被这可恶的狗一泡尿给热醒。那狗耷拉着一张脸,仿佛他欠了它八百万。他气急败坏,拎着狗的后脖颈,大眼瞪小眼。
收拾好出门的时候,训犬师和家政阿姨一起上门,训犬师瞅了一眼扯着沙发脚的狗说:“言先生,这个品种要加钱。”
“只要你能治好它怪叫和乱尿乱咬,加多少钱都行。”
训犬师肃然起敬,又问:“请问爱犬怎么称呼?”
“叫‘狗’。”言旭面无表情的说,又嘱咐阿姨将整个床都换了。
周日光顾着鬼混,将两星期一次的家族聚餐都抛掷脑后。言旭带着一堆赔礼开车回家,这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宅子,有些年头了,几次翻新下来多了岁月的厚重。言旭的母亲言霜站在花园里研究着一溜盆栽,看到言旭走近,冷笑:“怎么小言总,有空回家探视老弱病残了?”
“大言总,您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何必与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看,黄总那里新到的镯子,这不刚抛光完就拿来孝敬您和外婆了。”言旭拿出两只玉镯塞到母亲手里。
言旭的外婆言知华戴着老花镜坐在客厅的躺椅上看着综艺节目,言霜走近蹲下,将玉镯放在老太太手边,大声说:“妈,您孙子回来孝敬您了。”
家里的老保姆笑着接过言旭的外套,“哥儿回来啦,老太太今天早上还念叨着您呢。”
“我才没念叨这个小没良心的呢。”老太太去年开始有些耳背,但似乎时不时能灵光几下,言知华举起手镯对着阳光端详了两下,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料子确实不错。”
饭桌上加上老保姆也才四个人,老太太还是依着出嫁前家里的规矩让厨师做了八个菜,外加两道甜菜。言旭低头吃着酒酿圆子,听着言霜和言知华谈天谈地。
言霜问了一些公司里的事情,言旭打趣:“公司里您的眼线还活着呢。”
“大环境不好,生意不好做,要是那些老东西光拿皇粮不做事,你不必顾及谁的面子。”临走前言霜站在车外叮嘱,言旭应了一声。言知华站在廊下目送孙子离开,直到完全看不见车的影子。
车开到半路,言霜发来信息让他去取一下自己订的大衣,发了地址给他,正是言旭昨天遇到闻玄礼的那家。店内客人很少,导购取出言霜的大衣打包,言旭走马观花地听着另一名实习生为他介绍最近店里来的新品,言女士第二条信息让他替自己拿个包,配货的小物件他留着自己玩吧。
“我家里不是垃圾场。”言旭反驳,但面上还是耐心等着实习生一边偷瞄工作手册一边介绍。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东西上。
——是一个宠物项圈,内里是鲜艳的撞色,外头看上去低调的多,银色的吊坠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光。
实习生见他在这件商品前驻足,紧张又兴奋,问:“言先生,这个宠物项圈是新款,最近很受欢迎呢。”
言旭不搭话,只是让实习生拿过来,他手指摩梭,感受着皮质带来的细腻纹理,沿着包边的暗线描摹弧度,手中的气力缓慢均匀地变化。
“这个拿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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