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意外。”校门口的咖啡店里,一头汗的刘哥咕嘟咕嘟牛饮了一杯冰水,大喘了几口气开口道。今天他找了点关系,泡在警局小半天,打探出了我的死亡信息。
“具体呢?”一路小跑累死了,我也喝了口咖啡缓缓才开口道。虽然不是我的身体,但作为一个死要面子的美女,我还是会注意自己的形象的,牛饮什么的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晨曦就不同了,她点了一堆小蛋糕、奶茶饮品,忙得没有嘴用来发言讲话。
“山上坠落,一路滚下来,面目全非,内脏俱裂。”刘哥也挺惋惜,他看过这个女孩子的证件照片,挺漂亮的,还是名牌大学生,也不知道这算是意外还是人为,但结果无法改变,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诶。
“呜呜呜,映星一定很痛...”晨曦嘴里塞着蛋糕,想起伤心事忍不住小声啜泣。
“还好吧,反正没印象了...”我揽住她,轻拍安慰着,小声嘟囔,没了记忆也算好事吧,没有那种疼痛的感觉了,说不好是因为太痛了我的记忆才不见的,我一时心情复杂。
“啊?”晨曦哭得泪眼朦胧,迷迷糊糊听到我在说话,但又没听清。
“没事没事,刘哥你继续说!”我给晨曦又塞了一口小蛋糕,堵住了她的嘴。
“死亡时间推测是三天前,准确说是夜里十点到凌晨五点之间,尸体是第二天路过的村民发现的,一发现就报案了,经过警察的推测,林映星是从山上滚落到路面,内脏破裂致死的,简单来说就是摔死的,地点在其远村,那座山上一些折断的树枝,以及带有血迹的石块,能大致与尸体上的伤口吻合。”
“这么晚,会有人去爬山吗?警察没怀疑吗?”晨曦非常不解。
“这座山前段时间有大学生闲着没事爬上去露营,发在社交媒体上了,因此火了一把,很多人去那边打卡呢!”刘哥显然比我俩——一个失忆的人,一个留子,更了解当地的情况。
“因为林映星这个事,警方认为这座山存在较大的安全隐患,别说夜爬了,白天也是封锁状态,说是一方面怕山石滚落伤人,另一方面怕再有人出意外,警戒线都还在山脚处拉着呢!现在除了些村民,根本没人上去。”
“但是我不记得映星爱爬山啊,她不但怕黑,又细皮嫩肉的怕虫咬,别说爬山了,郊外她都不爱去!”晨曦不愧是我的好朋友,这么危险的地方我理应敬而远之。
“映星的手机有找到吗?”我问道。
“没有,可能掉在山里哪个角落了,虽然警察觉得有疑问,但是家属都不愿意追究,又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证明是刑事案件的话,他们也无可奈何。”刘哥有些义愤填膺,“什么爸妈啊!自己女儿死了也不管,就回国办了个丧礼急急忙忙回去了,听说国外的小女儿要参加什么比赛,真无语!”
哈哈,我已经习惯了。
爸妈年纪轻轻就有了我,他们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哪里愿意认认真真养个脆弱的小婴儿长大。
好不容易在长辈的劝说下生下了我,连奶都不愿意喂,见到我就像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急匆匆地就逃跑了,两人潇潇洒洒去了国外,把我留给爷爷奶奶。
等他们成熟长大,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或许有点愧疚吧,回过头来想起我了,来乡下见到我的第一眼,我正在爬树。
对他俩毫无印象,客气又疏离,早已脱离了他们理解范围内孩子该有的样子。
他们受不了已经无法掌控的我,国外那个才是他们真真切切亲手养育的完美作品,而我在他们眼里,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叛逆难管教。
无所谓,我拥有了很多的爱,尽管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先后离世,但我不认为我比别人缺少什么。有些爱,不强求,虚假的关切甚至略点多余。
而且我还有晨曦,还有......
还有?
什么?
我似乎揪到了一点记忆的尾巴。
“那我们接下来去调查什么呢?那几个癫公追求者要去查吗?”晨曦打断了我的思绪。
“查!我怀疑是不是他们找借口把映星骗去山里的。”我简单推测了一下。
“有道理!难道是威逼利诱?”刘哥突然兴奋起来。
“利诱不太可能,映星又不缺钱,威逼...能有什么威胁到映星?”晨曦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我们怎么接近那群人,感觉不是能好好坐下来聊天谈心的类型。”
“你们俩约几个富二代聊聊还不容易啊?”刘哥打量了我俩一番,“去,打扮一下,收拾收拾,看你俩黑眼圈一个比一个大!我来给你们掌眼,我还不懂二十出头的毛小子喜欢什么吗?我过来人!”
我俩被刘哥一路领进了据说是他相好开的美容美妆店里,被折腾了一番。
等我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看见晨曦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确实,晨曦估计是连夜的航班,又是哭丧,又跟着我跑来跑去。
我有些心疼,我自己渴了就买咖啡喝,晨曦饿了大半天了也没喊一声饿,只一味的吃小蛋糕......这么看起来她好像也没亏待自己,我收回了感动。
不过正经饭还是要吃的,我点了几个菜,等晨曦醒来好好休整一下吧!
“呜呜呜呜太香了,惜梦你人真好!”晨曦一觉睡醒正饿得发慌,看到桌子上摆了美食,嗷呜一声就开始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完全看不出两个小时前吃了一桌子小蛋糕。
“慢点慢点,打扮这么好看,也不注意一点。”刘哥说道,尽管他自己的嘴也没停过。
“吃饱了我们再出动。”这具身体实在有些虚弱,奔波了半天,饭也吃不下几口,看来阎王殿的“神力”也就只能调控表面的筋骨肌肉状态,实际脾胃还是要慢慢调理才能像正常人一样。
后悔了,不该喝那杯咖啡的。
这个女孩子也是可怜,出这么大事连个紧急联系人都没在手机里找到,等找回我出事的原因,走之前给医院留笔钱当惜梦的医药费吧,估计她还得躺回去。
啊,我是多么善良的人啊!想到惜梦的未来,我又努力扒拉了几口饭,尽量把人的身体养得好好的。
“晨曦,映星有跟你提过男朋友的事吗?”我想起来舍友说的男友,开始怀疑自己不会真的有个男友吧,然后被那几个男的绑走了用来威胁我?
“没有呀,上个月我俩聊天的时候还嘲笑对方呢!”晨曦一脸笃定,要是映星谈恋爱不告诉她,估计没死也要被她打死。
上个月啊,那也不好说,我也知道自己什么德行,看到帅的就走不动道,万一大半个月就谈了一个呢?然后因为极其不靠谱所以没胆子告诉映星?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真有,就我这个颜控属性,肯定超帅,哈哈哈哈......
“嘿,犯什么花痴呢!”刘哥打了个响指提醒我擦擦口水,该走了。
“哦......说你呢!别吃第三碗了!留点肚子晚上还要战斗呢!”我一把拽起嘴角还挂着米粒的晨曦。
“那个小姐姐,给她俩补个口红!”刘哥看不下去了,招呼美妆姐姐给我俩又拉过去倒腾了一番。
很好,又美出了新高度。
我们三个根据舍友们的提示以及刘哥调查所得,前往那几个公子哥儿常去的娱乐场所——一家酒吧。
刘哥先进了酒吧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猫着,随后发信息说目标人物在场,于是我俩掏出小镜子确认了一下妆面,挽着手进了门。
时间还早,客人还不多,我俩还算醒目,略显刻意地绕场一圈假装挑选合适的座位,最后坐在了吧台,他们稍稍侧身便能关注到的位置。
原计划是我们扮演着聊天的样子,适当体现出一活泼一文静的样子。
晨曦眉飞色舞地跟我分享我自己儿时的八卦,也算是本色出演了。
“惜梦你不知道,当时映星和我那个臭屁老哥带着我去河塘摸鱼,他俩倒是很机灵还多带了一套衣服鞋子,就我搞得脏兮兮的回家,还被爸妈当场捉住臭骂了一顿!”
我有些出神,因为我其实不太记得这些事,好像连根拔出的记忆也影响到了如此久远的片段。
听晨曦这样说了我隐隐约约好像记起炎热的夏天、冰镇的西瓜、弄脏了鞋袜踌躇在家门口的小小的我,和......
我不由自主地按住了太阳穴。
“话说我哥,我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他在研究所里每天干啥......惜梦!惜梦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汗!”晨曦眼睁睁看着惜梦身子有些摇晃。
“我......有点头晕......”
“惜梦!惜梦!”
晨曦的声音渐渐像蒙了一层水雾,闷闷的湿湿的,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
在外人看来,一个纤细身材的清秀女孩,穿着月牙白的无袖新中式旗袍,好似清亮皎洁的一弯月。
她捂着额头的手颤抖着,鬓角流下的汗水顺着脖颈,亮晶晶地淌在锁骨,在酒吧灯光的作用下,浑身透露出脆弱二字。
“小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摇摇欲坠之际,一双手托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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