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南骁,我爱你。
没有死在昨天,我很庆幸,因为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又多了一天。
……
Fragment 5.
宿南骁买来了最好的去疤痕药膏。
他轻轻打开盖子,用指尖蘸起一点,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许邱言的疤痕上。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弄疼了他。
他的阿言身上有那么多伤,像是刻在他皮肤上的痛苦记忆。
药膏一点点地覆盖上去,几乎涂满了全身。
宿南骁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愧疚。
他的阿言怎么能有这么多伤?
许邱言不能受伤,他舍不得。
涂完药膏后,宿南骁起身,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弯下腰,轻声问道:“阿言,想出去走走吗?不是去院子里,是去外面。”
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仿佛害怕惊扰了他。
许邱言没有说话,但宿南骁知道,他这是不想去。
宿南骁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丝宠溺:“没关系,不想去就不去。在院子里走走也好,看看花,晒晒太阳。”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宿南骁推着他走着,片刻后停下轮椅,抬手轻轻折下一朵玉兰花,放在许邱言的手心。
许邱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感受那花瓣的触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是宿南骁久违地看到的笑容,脆弱而珍贵,像是阳光下最易碎的琉璃。
“明天我带你去海边,”宿南骁轻声说道,眼神里满是期待,“好不好?”
他记得许邱言喜欢海,喜欢那种无垠的蓝,喜欢海浪拍打在脚下的触感。
许邱言轻轻的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宿南骁就开车带着许邱言去了溪城,那里的海最美。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海的附近,他推着许邱言走到海边,感受着海风和海浪声。
……
/Le point de vue de Qiu.
其实在很多天以前我的视力就开始渐渐清晰了,但那时候我的神智还没清醒。
昨天晚上我无意间听到了宿南骁在和他的妈妈通电话。
宋阿姨的声音无奈又愤怒“你真的要为了那个疯子永远都不回来吗?”
宿南骁的声音坚定“如果你们接受不了他,那也就别接受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拔高:“宿南骁!我是你妈!我生你养你,你呢?!”
话音未落宿南骁就挂断了电话。我看见他模糊的身影走到阳台,点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宋阿姨口中的那个疯子,是我。
记忆零零散散,记不太清了,很乱,很乱很乱。
我的意识零零碎碎的告诉我,我很爱宿南骁。
但我不该耽误他,他为了我和父母决裂,辞了工作独自一个人来到谭城。
我就是个疯子,我不值得他为我做出这么多。
“骁哥,我想喝水。”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他愣了一瞬,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好,我去车上拿,你别动。”
视线依旧很模糊,我看着宿南骁的背影,一言不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宿南骁夏天也穿着短袖,我每次触碰他时只能摸到布料。
我时而清醒时而发疯,我现在是清醒的。
我爱他。
但我好累……
很快宿南骁就拿着水回来了,他拧开保温杯的盖子,轻轻的喂给我。
宿南骁,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过了好多天,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晰,我看得清宿南骁的脸了。
他真的很好看。
在他凑近帮我整理衣领的时候,我偷亲了他一口。
他明显僵硬了好久,然后说不出话,
“你……”
“骁哥,我爱你。”一字一顿,砸在他心上。
宿南骁去做饭了,他让我在院子里晒一会太阳。
阳光很暖,我发了很久的呆,终于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那些被电击、被殴打、被灌药的日子,那些被强行灌输“正常”观念的日子,那些被当作疯子对待的日子……
它们像潮水一样涌了回来,让我几乎窒息。
我回头看着宿南骁忙碌的身影,酸涩感直达心头。
对不起骁哥,对不起。
……
我看着鲜血从手腕上缓缓渗出,冰凉的刀片划开皮肤的瞬间,带来一丝刺痛,却也带来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血珠沿着手腕滑落,滴在地上,发出细微而清晰的“滴答”声,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告别奏响挽歌。
我静静地看着那血,眼神空洞却出奇地平静。
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这是解脱,这是自由,是我在这漫长黑暗中唯一的慰藉。
我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意识也在一点点模糊。
我坐在轮椅上,听着自己的心跳,那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轻。
“对不起骁哥,我以为只要撑到了你来接我,一切就会好起来的。”我轻声呢喃,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以为,只要能再见到你,我就能重新开始……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泪水无声地滑落,混着血迹,染红了我的手腕。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宿南骁的面容,那温柔的眼神、那温暖的笑容,还有我无数次在黑暗中呼唤的名字。
“宿南骁,我爱你……”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这句话留在心底,也留在这个世界上。
——
没有死在昨天,我很庆幸,因为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又多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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