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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钟馗怎么来了,绝路逢生

黑风岭的断魂崖上,阴风卷着妖气,将日光都染成了灰黄色。法海立于崖边,紫金钵盂悬在头顶,佛光与黑气交织,显得格外诡异。蜈蚣精和王道灵站在他身侧,前者甲壳泛着暗红,毒钳上滴落着粘稠的毒液;后者半人半蟾,周身缭绕着腥臭的妖气,显然已将三百妖精的力量炼化大半。

“白素贞,许宣,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蜈蚣精嘶吼着,声音里带着魔化后的癫狂。

许宣扶着白素贞,小青持着那柄假剑护在身前,三人站在崖下,目光凝重。

“放马过来!”小青怒喝一声,竹鞭抽出一道青影,率先冲了上去。

“不知死活!”王道灵怪笑一声,纵身跃起,巨大的□□虚影在他身后浮现,张口喷出一团黑雾。小青早有防备,竹鞭横扫,将黑雾打散,却被王道灵趁机近身,利爪直取面门。

白素贞忍着伤痛,指尖凝结冰棱射向王道灵,逼得他后退数步。就在这时,蜈蚣精如一道黑影窜出,毒钳带着腥风扑向白素贞,速度比昨日快了数倍。

“小心!”许宣将白素贞推开,自己却险些被毒钳扫中,多亏小青一鞭缠住蜈蚣精的腰,才险险躲过。

“一起上!”法海低喝一声,紫金钵盂猛地射出一道金光,直取白素贞。那金光带着沛然佛力,所过之处,山石都被灼出焦痕。

白素贞不敢硬接,侧身躲闪,金光却如影随形。她心知不妙,对许宣急道:“官人,取剑!”

许宣点头,趁乱翻身跃上一块巨石,假装从怀中摸剑,实则暗中催动灵力,将房梁上的真剑引至手中。镇邪剑刚入手,便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月华淬炼过的剑刃在日光下泛着银辉,符文流转,瞬间将周遭的妖气逼退三尺。

“什么?!”法海见他手中剑光大盛,顿时惊怒,“那剑怎么会……”

蜈蚣精和王道灵也愣了神,他们分明看着老鼠精泼了污秽,这剑怎会毫发无损?

“蠢货!你们被耍了!”法海怒吼,佛光暴涨,“我用钵盂困住白素贞,你们速去杀了许宣!”

紫金钵盂瞬间扩大数倍,如同一座金罩,朝着白素贞当头罩下。钵盂边缘的佛光形成结界,白素贞的灵力撞上去,竟被弹得气血翻涌。

“姐姐!”小青想冲过去,却被王道灵死死缠住,竹鞭与利爪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蜈蚣精则狞笑着扑向许宣:“先杀了你这凡人!”

许宣握紧镇邪剑,体内灵力与剑中正气相融,竟也划出一道凌厉的剑光。蜈蚣精被剑光扫中,甲壳上顿时出现一道裂痕,痛得他嘶吼连连。

“碍事!”法海见钵盂一时困不住白素贞,眼中闪过狠厉,佛光陡然增强,白素贞在金罩中脸色煞白,灵力渐渐溃散。

“素贞!”许宣目眦欲裂,他看着那道煌煌佛光,知道寻常方法根本无法阻挡。忽然,他想起自己血脉中的仙草灵力,想起那能压制妖气、甚至让法海钵盂都微微震颤的血。

没有丝毫犹豫,他抓起镇邪剑,狠狠划破掌心,鲜血瞬间涌出。他将流血的手掌对准紫金钵盂,用尽全身力气将血甩了过去!

“噗——”

鲜血落在金罩上,竟如滚油遇火般沸腾起来,原本坚不可摧的佛光瞬间紊乱,金罩剧烈震颤,边缘的符文寸寸碎裂。白素贞趁机发力,一掌拍在金罩内侧,钵盂“嗡”的一声倒飞出去,撞在法海胸口。

“啊——!”法海喷出一口鲜血,看着掌心那几滴顽固的血迹,眼中燃起滔天怒火,“孽障!竟敢污我法器!”

他猛地扯开袈裟,那袈裟瞬间化作一张巨大的金网,带着无边佛力,朝着许宣和白素贞当头罩下。小青想冲过来帮忙,却被王道灵死死抱住,眼睁睁看着金网落下,将两人罩在其中。

“官人!”

“素贞!”

金网收紧,佛光如刺,勒得人筋骨生疼。许宣将白素贞护在怀里,任凭佛光灼烧着后背,咬着牙道:“别怕……有我……”

白素贞看着他渗血的后背,泪水夺眶而出:“都怪我……”

法海捂着胸口,狞笑道:“困在我的‘伏魔袈裟’里,任你们有通天本事,也休想挣脱!王道灵,蜈蚣精,动手!”

蜈蚣精和王道灵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嗜血的兴奋。他们一步步走向金网中的两人,毒钳与利爪在日光下闪着寒光。

小青目眦欲裂,猛地爆发灵力,挣脱王道灵的束缚,竹鞭化作青藤,死死缠住蜈蚣精的脖颈:“放开我姐姐姐夫!”

王道灵见状,转身扑向小青,三人再次混战在一起。

崖上的风越来越急,卷起地上的碎石与血污。金网中的许宣看着怀中苍白的白素贞,看着拼死搏杀的小青,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却忽然笑了。

他想起初见时的断桥烟雨,想起药房里的灯下共读,想起那些平凡却温暖的日夜。

“素贞,”他轻声道,“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后悔。”

白素贞望着他染血的脸颊,泪水混合着血,从眼角滑落:“我也是。”

佛光与妖气仍在碰撞,厮杀声震彻山谷。但金网中的两人,却在这一刻,握住了彼此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哪怕前路是地狱,只要身边有你,便无所畏惧。

三人跌跌撞撞奔下断魂崖,身后佛光妖气紧追不舍,法海的怒喝与蜈蚣精的嘶吼在山谷间回荡。白素贞灵力耗尽,全靠许宣搀扶着才能前行,小青趴在许宣背上,气息微弱,后背的伤口仍在渗血。

转过一道山梁,前方忽然亮起一团赤红霞光,霞光中站着三道身影——为首一人身着红袍,面如重枣,虬髯怒张,腰间悬着柄青铜剑,目光如电;左右各立一人,一人青衫儒雅,手持折扇,一人黑衣劲装,腰挎长刀,正是钟馗与他的副将王富曲、柳含烟。

“站住!”钟馗声如洪钟,拦住去路,目光扫过白素贞与小青,眉头紧锁,“妖气缠身,还与凡人同行,你们是何方妖孽?”

许宣将白素贞护在身后,看着眼前这张只在年画里见过的脸,心头剧震——钟馗?传说中捉鬼除妖的天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电视剧里根本没这一段!

“我们不是妖孽!”许宣急声道,“后面那些才是害人的妖精和假和尚!”

白素贞也强撑着站直身体,对钟馗拱手:“天师明鉴,我等虽为蛇妖,却从未害过人,反倒是身后的法海与蜈蚣精,残害孩童,滥杀无辜,还请天师主持公道!”

“妖言惑众!”钟馗身旁的王富曲按刀上前,“哪有妖精不害人的道理?看你们形迹可疑,定是做了亏心事被追杀!”

柳含烟却摇着折扇,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又望向他们身后追来的方向,轻声道:“兄长,且慢。他们身上虽有妖气,却无血腥气,反倒透着几分正气。倒是后面追来的,佛光里裹着戾气,妖气中带着怨毒,怕是真有蹊跷。”

正说着,法海与蜈蚣精、王道灵已追到近前。法海见钟馗在此,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仍强作镇定:“钟馗天师,这白蛇精与青蛇精乃是钱塘大害,残害生灵,老衲正欲除之,还请天师莫要被她们蒙骗!”

“你这和尚,满口谎言!”小青趴在许宣背上,气若游丝却依旧嘴硬,“明明是你和这两个妖精勾结,害死了多少孩子!”

钟馗目光在两方之间流转,他天生能辨善恶,此刻已看出几分端倪——白素贞三人虽有妖气,眼底却无恶意;法海佛光虽盛,眉宇间却藏着贪婪与偏执;蜈蚣精与王道灵更是浑身怨毒,一看便知造了无数杀孽。

“哼,是非曲直,一试便知。”钟馗猛地抽出腰间宝剑,剑身在霞光中泛着金光,“我这‘斩邪剑’,遇恶则鸣,遇善则静。谁是真凶,让剑来说话!”

他挥剑指向法海,剑身平静无波;指向蜈蚣精与王道灵时,剑刃却发出尖锐的嗡鸣,金光暴涨,逼得两人连连后退;最后指向白素贞三人,剑身只微微一颤,便恢复了平静。

“果然如此!”钟馗怒视法海,“你这和尚,竟与妖精勾结,残害无辜,还敢污蔑良善,当真是佛门败类!”

法海脸色煞白,却仍嘴硬:“天师莫要被妖术蒙蔽!人妖殊途,岂能容她们与凡人纠缠!”

“胡说!”许宣上前一步,将白素贞的手紧紧攥在掌心,“我与素贞真心相爱,从未害过人!倒是你,打着除妖的旗号,行的却是掠夺道行、草菅人命的勾当,有什么资格说人妖殊途!”

钟馗看着许宣与白素贞相握的手,又看了看他们身上交缠的气息——凡人的血性与蛇妖的灵气竟相融得如此自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了然。

“王富曲,柳含烟!”钟馗沉声道,“将这假和尚与两个妖精拿下,带回地府问罪!”

“是!”

王富曲长刀出鞘,直取蜈蚣精;柳含烟折扇开合,扇风化作锁链,缠住王道灵;钟馗则亲自对阵法海,红袍翻飞间,剑气与佛光碰撞,却见他的斩邪剑专破法海的伪善佛光,不过数招,便将紫金钵盂击飞,一掌拍在法海胸口。

法海喷出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钟馗:“你……你竟敢助妖抗佛?”

“我只诛恶,不问人妖佛道!”钟馗冷哼一声,剑指其咽喉,“你残害生灵,扰乱阴阳,早已不配为僧,随我回地府受审吧!”

蜈蚣精与王道灵本就被镇邪剑所伤,此刻面对王富曲与柳含烟,更是不堪一击,很快便被制服,现出原形——一条断了钳的蜈蚣,一只瘸腿的癞蛤蟆,被锁链捆得结结实实。

尘埃落定。钟馗收剑回鞘,看向白素贞三人:“你们虽为妖,却心存善念,且有凡人相护,今日便不追究你们的身份。只是往后需得谨守本分,莫要再惹是非。”

“多谢天师!”白素贞与许宣齐齐拱手。

钟馗看了看许宣,又看了看白素贞,忽然笑道:“凡人能与妖结下如此缘分,倒也奇事。罢了,这是几粒‘清心丹’,能助你们疗伤。”他递过一个小瓷瓶,转身便要带着王富曲、柳含烟离去。

“天师留步!”许宣忽然开口,“敢问天师,为何会在此地?”

钟馗回头,指了指天边:“地府察觉人间怨气过重,特来巡查。没想到竟撞见这等事。”说罢,三人化作一道霞光,消失在天际。

山谷间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山风和远处的鸟鸣。许宣握着手中的清心丹,看着白素贞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忽然觉得,不管剧情如何偏离,只要身边有她,有小青,一切都有了意义。

“我们回家。”他轻声说。

“嗯,回家。”

地府的临时刑讯殿里,烛火摇曳,映着法海那张毫无愧色的脸。钟馗坐在案后,手中捏着从法海袖中搜出的卷宗,上面记录着他近年“除妖”的功绩,密密麻麻,倒也像模像样。

“你当真没参与残害孩童之事?”钟馗重重拍了下惊堂木,虬髯怒张。

法海双手合十,闭目道:“老衲一心向佛,只知降妖除魔,岂会做此伤天害理之事?皆是这蜈蚣精与王道灵,为逼老衲与他们联手,才谎称老衲默许,实则全是他们二人所为。”

一旁被捆的王道灵连忙附和,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是是!都是蜈蚣精的主意!他说抓童男童女能快速提升修为,还说只要能除掉白素贞,法海大师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只是想借大师的威名壮胆,大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蜈蚣精被王富曲踩在脚下,怒目圆睁:“你们胡说!明明是法海给了我们聚力丹,还教我们设伏……”

“孽障!死到临头还敢污蔑高僧!”柳含烟折扇轻挥,一道劲风抽在蜈蚣精脸上,“地府的业镜早已照出你残害孩童的罪证,休要攀咬他人!”

业镜悬在殿中,镜中清晰映出蜈蚣精吸干孩童精气的画面,却丝毫没有法海参与的痕迹——想来他早有防备,行事极为隐秘。

钟馗盯着业镜看了半晌,眉头紧锁。法海虽是凡僧,却有佛门护体,且确实无直接参与的证据;王道灵虽作恶,却一口咬定是受蜈蚣精胁迫;唯有蜈蚣精,罪证确凿,无可抵赖。

“哼。”钟馗冷哼一声,“法海,你虽未直接动手,却与妖精勾结,纵容恶行,本天师虽不能伤你性命,却也饶不了你!罚你面壁十年,重修佛法,若再犯,定不饶你!”

法海低眉顺眼:“谢天师教诲,老衲知错。”

“王道灵,”钟馗看向缩成一团的□□精,“你助纣为虐,残害生灵,本应打入十八层地狱,念你尚有一丝悔意,且多是从犯,罚你去畜生道轮回百年,好生反省!”

王道灵连连磕头:“谢天师开恩!谢天师开恩!”

最后,钟馗目光落在蜈蚣精身上,眼中寒光乍现:“你残害数十孩童性命,罪无可赦,今日便让你魂飞魄散,以慰亡灵!”

话音未落,王富曲长刀出鞘,一道刀气劈下,蜈蚣精惨叫一声,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

……

出了地府,法海站在黑风岭的山口,望着钱塘城的方向,眼底哪还有半分悔意,只剩冰冷的算计。王道灵跟在他身后,战战兢兢:“大师,接下来……”

“去凤凰山。”法海声音冷得像冰,“告诉老蜈蚣精,他儿子被白素贞所杀,尸骨无存。若想报仇,让他带着所有妖精来找我,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得偿所愿。”

王道灵一愣:“可……可蜈蚣精明明是被钟馗杀的……”

“蠢货!”法海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说被白素贞所杀,老蜈蚣精怎会拼尽全力?你只需照我说的做,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道灵心里打鼓,却不敢违逆,只能点头:“是,小的这就去!”

看着王道灵仓皇离去的背影,法海嘴角勾起一抹阴笑。钟馗虽没杀他,却断了他借妖精之力的念想,但若能挑起凤凰山与白素贞的死斗,他坐收渔利,照样能除掉那白蛇精。

老蜈蚣精修行千年,麾下妖精众多,白素贞刚经大战,灵力未复,许宣那凡人的血再厉害,也挡不住万妖齐攻。到时候,他只需在关键时刻出手,既能除掉白素贞,又能“清理”作乱的妖精,岂不两全其美?

山风卷起他的袈裟,猎猎作响,像一面蓄势待发的战旗。

而此刻的许府,白素贞正用钟馗给的清心丹为小青疗伤,丹药灵力醇厚,小青后背的伤口已开始结痂。许宣坐在一旁,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官人,在想什么?”白素贞握住他的手。

许宣摇摇头:“总觉得法海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素贞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有钟馗天师的话在,他若再敢胡来,定有报应。”

话虽如此,两人心中都清楚,这场纠葛,远未结束。

凤凰山深处,老蜈蚣精的洞府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戾气。他巨大的身躯盘在石座上,灯笼大的眼睛里淌下墨绿色的汁液——那是蜈蚣精的血泪。王道灵跪在地上,将法海教的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尤其强调蜈蚣精是被白素贞用镇邪剑斩成数段,死得极惨。

“白蛇精……”老蜈蚣精的声音像两块巨石摩擦,震得洞府顶上碎石簌簌落下,“我儿修行百年,竟落得如此下场!”

他猛地探下身,巨大的螯肢几乎戳到王道灵脸上:“法海真愿助我报仇?”

“千真万确!”王道灵吓得魂飞魄散,却仍硬着头皮道,“法海大师说了,只要能除掉白素贞,他愿倾尽所能,助您调动所有妖精!”

老蜈蚣精沉默片刻,忽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洞府里的石柱应声开裂:“好!你回去告诉法海,三日之后,我带凤凰山所有妖精在黑风岭集结!他若能助我杀了白蛇精,从今往后,凤凰山唯他马首是瞻!”

“是!是!”王道灵连滚带爬地退出洞府,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赶回黑风岭时,法海正坐在一块巨石上打坐,见他回来,睁开眼:“老东西答应了?”

“答应了!”王道灵谄媚地笑,“老大王说,只要能报仇,全听您的!”

法海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很好。”

王道灵却突然哭丧起脸,搓着手道:“大师,那……钟馗天师罚我去畜生道轮回百年,这可如何是好啊?”

“蠢货。”法海瞥了他一眼,从袖中摸出一张黄符,“我早为你备好了替死鬼。这是‘替身符’,找个刚死的□□精贴上,再让他穿上你的衣服,地府勾魂时只会带走他的魂魄,你只管安心留在我身边办事。”

王道灵接过黄符,顿时喜笑颜开:“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小的一定死心塌地跟着您!”

“最好如此。”法海的眼神陡然变冷,指尖在他头顶轻轻一点,一道微不可查的黑气钻入王道灵体内,“但你若敢阳奉阴违,或是泄露半个字……这‘蚀心咒’的滋味,你该还记得。”

王道灵只觉心口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虫子在啃噬,吓得连忙磕头:“小的不敢!小的绝不敢背叛大师!”

法海这才收回手,重新闭上眼:“去准备吧。三日之后,我要让黑风岭,成为白素贞的坟墓。”

王道灵连滚带爬地退下,去寻那替死鬼。洞府里只剩下法海一人,他望着洞外漆黑的夜色,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白素贞,许宣……你们以为有钟馗护着,就能高枕无忧了?太天真了。

等老蜈蚣精的万妖阵破了你们的灵力,等镇邪剑被妖气污损,到时候,就算钟馗再世,也救不了你们!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托着一枚小小的舍利子,那是他从一座古寺偷来的,能短暂遮蔽天机。有这东西在,钟馗就算察觉妖气异动,也查不出是他在背后操纵。

三日,只需三日。

黑风岭的风,带着血腥味,吹得更急了。一场由阴谋和仇恨织成的杀局,正在悄然收紧。

许府的后院里,月光透过竹帘,洒在两张并排放着的软榻上。白素贞和小青各自裹着厚厚的锦被,脸色透着奇异的潮红,额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姐姐,好难受……”小青咬着唇,声音带着压抑的痛。她身上的旧伤虽已结痂,此刻却像有无数细针在皮下钻动,那是蛇身即将褪皮的征兆——每一次修行突破或重伤初愈,她们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褪去旧皮,换上更坚韧的新鳞,可这过程中的虚弱与敏感,却比受伤时更难捱。

白素贞也不好受,她轻轻按住小青的手,指尖微凉:“忍一忍,过了这一夜就好了。”话虽如此,她自己的呼吸也有些急促,锦被下的肌肤正泛起淡淡的青白色,那是旧皮即将脱落的信号。

许宣端着两碗温水走进来,见两人难受的模样,心里揪紧了。他虽不懂妖的修行,却看得出她们此刻的脆弱——往日灵动的眼神蒙上了水汽,连抬手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这正是褪皮时最虚弱的时刻,别说对抗妖精,恐怕连寻常歹人都难以应付。

“喝点水。”他将碗递到两人唇边,小心地喂她们喝下,“我守着你们,别怕。”

小青喝了两口,脸颊泛起羞赧:“姐夫……要不你还是出去吧,我和姐姐……”毕竟是女儿家,褪皮时需得解衣,有男子在侧,总觉得别扭。

白素贞也轻轻点头,眼中带着同样的顾虑。

许宣一愣,随即明白了她们的意思。他看着软榻上蜷缩的两人,又想起法海可能的反扑,眉头紧锁:“我不能走。现在正是你们最虚弱的时候,万一有动静,谁来护着你们?”

他顿了顿,看向院角的厢房:“这样,我去厢房守着,门不锁,你们有任何事,哪怕咳嗽一声,我立刻就进来。”他拿起墙角的镇邪剑,“这剑我带在身边,只要有妖气靠近,它定会预警。”

白素贞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暖了暖,轻声道:“也好。只是……委屈你了。”

“说什么傻话。”许宣笑了笑,将温水碗放在榻边的小几上,“我就在隔壁,有事随时叫我。”

他转身走进厢房,将镇邪剑放在手边的案上,自己则坐在门槛边,既能听见后院的动静,又不会让她们觉得拘谨。夜风吹过竹帘,带着草木的清香,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

他知道,这一夜至关重要。褪皮后的她们会重获新生,可这之前的几个时辰,却是致命的破绽。法海若在此时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厢房里很静,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后院隐约传来的压抑呼吸声。许宣握紧了镇邪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也在为他警戒。

他想起白素贞褪去旧皮后,新鳞会像月光下的珍珠般温润;想起小青换上新皮后,眉宇间会多几分英气。这些画面让他心头安定——不管多危险,他都要护着她们,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夜色渐深,后院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想来是痛劲稍缓,沉沉睡去。许宣靠在门框上,眼皮越来越沉,却强撑着不敢合眼。他知道,自己是她们此刻唯一的屏障,绝不能松懈。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后院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锦被滑落。许宣猛地惊醒,握紧宝剑就要起身,却听见白素贞低柔的声音传来:“官人,我们没事,只是换了身干净被褥。”

他松了口气,轻声应道:“好,有事叫我。”

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爬上墙头,后院终于传来小青轻快的声音:“姐夫!你快进来看看!”

许宣推门而入,只见软榻上的两人已换上干净的素衣,脸色虽仍苍白,眼底却透着焕然一新的清亮。白素贞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的小臂肌肤莹润如玉,带着淡淡的光泽;小青则蹦跳着走过来,竹鞭在她手中灵活转动,显然已恢复了力气。

“成了!”小青笑得灿烂,“新皮可结实了,再遇着妖精,定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白素贞也微笑着看向许宣,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官人彻夜守护。”

许宣看着她们鲜活的模样,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笑着打趣:“看来以后褪皮,得给你们搭个结界才行。”

小青脸一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便说道:这里就留给姐姐姐夫。我可不能妨碍你们。

小青蹦跳着出门时,特意回头冲两人挤了挤眼,竹鞭在指尖转了个圈,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晨光透过树叶的沙沙声。白素贞看着许宣眼底的青黑,那是彻夜未眠的痕迹,心疼地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官人,快去歇会儿吧,熬了一夜,仔细伤了身子。”

许宣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温凉凉,带着新生肌肤的细腻。他望着她眼底的关切,忽然笑了,带着几分疲惫,也带着几分赖皮:“要歇一起歇,你陪我。”

白素贞脸颊微红,抽了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她知道他的性子,看似温和,认准的事却执拗得很。昨夜他守在厢房,寸步不离,此刻定是累极了。

“那……便小憩片刻。”她轻声道,声音细若蚊吟。

许宣拉着她走进卧房,将镇邪剑放在床头,又细心地放下帐幔,挡住窗外的强光。两人并排躺在榻上,中间隔着些微空隙,却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

许宣侧过身,看着她垂着眼睫的模样,新生的肌肤在微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脆弱的美。他忽然伸出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白素贞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他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药草香,那是他血脉里仙草灵力的味道,让她觉得格外安心。连日来的紧张与伤痛,仿佛都在这怀抱里渐渐消散。

她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像擂鼓般敲在她心上。她轻轻抬手,环住他的腰,指尖划过他后背尚未完全消退的佛光灼伤痕迹,动作温柔得像拂过花瓣。

“疼吗?”她轻声问。

“早不疼了。”许宣在她颈间蹭了蹭,声音含糊,“只要你好好的,这点伤算什么。”

他说着,渐渐没了声音,呼吸变得绵长均匀——是真的累极了,沾着她的气息,便沉沉睡去。

白素贞睁着眼,看着他沉睡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棂,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鼻尖微微皱着,像个孩子气的模样。她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了。

不管外面有多少风雨,多少阴谋,此刻能这样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便足够了。

她收紧手臂,将脸贴在他胸口,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眼皮渐渐沉重。

窗外的竹影摇曳,鸟儿在枝头轻啼,卧房里静得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

这短暂的安宁,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温柔。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拥有这片刻的安稳。

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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