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的喧闹渐渐散去,红烛的光透过窗纱,在新房的地面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晕。许姣容亲自送两人到房门口,笑着拍了拍连翘的手:“连翘啊,往后汉文就交给你了,你们俩早点歇着,好好过日子。”又转头叮嘱许仙,“你可得好好待连翘,别让她受委屈。”
许仙红着脸应了声“知道了姐”,看着许姣容离开,才轻轻推开房门,牵着连翘走进了新房。屋内早已布置妥当,大红的“囍”字贴在床头,鸳鸯戏水的锦被铺得整整齐齐,桌上还摆着早已备好的合卺酒,瓷杯上描着金线,映着烛光格外亮眼。
连翘的脸颊比身上的喜服还要红,指尖紧紧攥着衣角,目光落在许仙身上,又飞快地移开,心跳得像要撞出胸口——她等了六年,终于成了他的娘子,此刻的喜悦与羞涩,让她连话都说不连贯。
许仙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的紧张也消散了几分,只剩下温柔。他走上前,拿起桌上的合卺酒,递了一杯给连翘,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几分郑重:“娘子,我们喝了这杯酒,往后就好好生活。”
连翘接过酒杯,指尖触到他的指腹,又飞快地缩了缩,却还是鼓起勇气,与他的手臂交缠,将杯中酒缓缓饮下。甜中带醇的酒液滑过喉咙,让她的脸颊更红,却也让她多了几分勇气。她抬眼看向许仙,眼底满是认真:“相公,我会好好待你,把家里打理好,让你每天回来都能吃上热饭。”
许仙听着她的话,心里暖烘烘的。他放下酒杯,看着连翘略显局促的模样,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他从未经历过洞房花烛夜,只觉得手脚都有些僵硬。
倒是连翘先缓过神来,她看着许仙紧绷的肩膀,轻轻咬了咬下唇,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蚋:“相公,时辰不早了,我们……我们歇息吧?”她说着,便转身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将床头的帐幔拉上,指尖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许仙看着她主动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他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连翘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随即又软了下来。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让我来。”
他伸手将帐幔缓缓拉上,红色的纱幔落下,将两人与外界隔绝开来,只剩下烛火透过纱幔映进来的柔和光影。连翘转过身,抬头看着许仙,眼底的羞涩里带着期待,她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相公,我好高兴,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
许仙紧紧抱着她,感受着怀中人的柔软与温热,心里满是踏实。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也是,往后有你在身边,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烛火渐渐暗了下去,帐幔内的呼吸渐渐交缠。没有惊心动魄的波澜,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柔——连翘用六年的等待换来了此刻的相守,许仙用一颗想安稳度日的心,接纳了这份真挚的情意。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晨露打在窗棂上,折射出细碎的微光。帐幔内,许仙先醒了过来,身旁的连翘还在熟睡,眉头轻蹙着,像还在做着甜甜的梦,嘴角却微微上扬,显然还沉浸在新婚的喜悦里。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被连翘枕着的手臂,动作轻得生怕惊扰了她。指尖无意间划过她的脸颊,触感柔软温热,让他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踏实——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没有面对白素贞时的敬畏与不安,只有面对寻常妻子的平和与亲近。
他悄悄起身,叠好两人盖过的锦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清晨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涌进来,吹散了屋内残留的酒气,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想起昨夜连翘的主动与温柔,想起她眼底藏不住的欢喜,他忍不住嘴角上扬——或许,姐姐说得对,他真的找到了能一起好好过日子的人。
“相公,你醒啦?”身后传来连翘软糯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许仙回头,见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头发有些凌乱,却透着几分娇憨。
“吵醒你了?”许仙走过去,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声音放得格外温柔,“天刚亮,你要是困,再睡会儿。”
连翘摇摇头,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身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不睡啦,我得赶紧起来准备早饭,姐姐和宣弟他们也该起了。”她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仙,“以后家里的事你放心,我都会打理好的,你安心去药铺就好。”
许仙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暖烘烘的。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用这么急,今天是新婚第一天,不用这么操劳。再说,早饭让厨房准备就好,你刚嫁过来,先好好歇着。”
“那怎么行?”连翘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执拗,“我是你的娘子,打理家事本来就是我该做的。而且我想亲手给你做早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她说着,便拉着许仙往门外走,“走嘛相公,我们一起去厨房,你帮我烧火,我来做菜,好不好?”
许仙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往厨房走。清晨的许府格外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回廊里轻轻回荡。走到厨房门口,连翘熟练地挽起袖子,从米缸里舀出米淘洗干净,又从菜篮里拿出新鲜的青菜和鸡蛋,动作麻利得不像刚嫁过来的新妇。
许仙坐在灶台前,帮她添柴烧火,看着火苗映在连翘脸上,映出她认真的侧脸,心里第一次对“家”有了真切的认知——不是华丽的宅院,不是轰轰烈烈的感情,而是有人为你洗手作羹汤,有人陪你在清晨的厨房里说说笑笑,是这样简单又温暖的寻常日子。
不多时,厨房里就飘起了饭菜的香气。连翘端着刚做好的鸡蛋羹走到桌边,笑着对许仙说:“相公,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许仙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嫩滑的鸡蛋带着淡淡的鲜香,瞬间填满了味蕾。他点点头,眼底满是笑意:“好吃,比厨房做的还好吃。”
连翘听到这话,笑得更开心了,像个得到夸奖的孩子。她坐在许仙身边,看着他大口吃饭的模样,心里满是满足——她等了六年,终于等到了这样的日子,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在清晨的厨房里做饭,在饭桌上分享家常,这样的幸福,比她想象中还要美好。
晨光渐渐洒满庭院,透过厨房的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柔和。许仙看着身边笑意盈盈的连翘,终于彻底放下了过去的纠葛,心里只剩下对未来的期待——往后的日子,有她相伴,有柴米油盐的烟火气,便是他最想要的安稳与幸福。
晨光漫过窗纱,落在许宣的指尖。他正凭窗望着庭院里的景象——许仙帮连翘搬着刚买回来的菜篮,两人低声说着话,连翘的笑意在阳光下格外明朗;不远处,许姣容正坐在石凳上择菜,偶尔抬头与两人搭话,满院都是细碎的烟火暖意。
许宣轻轻将白素贞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释然:“你看,他们一家现在多开心。往后啊,我们就别再常来打扰了,免得给他们添不便——汉文心里,终究还是怕你。”
白素贞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衣襟,眼底带着几分理解:“我听官人的。只要他们能好好过日子,我们远远看着就好。”她知道,许仙的恐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的,他们的存在,对他而言或许始终是种无形的压力,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祝福。
两人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小青掀着帘子探进头来,眼神里满是促狭的笑意:“姐夫、姐姐,我可都听见啦!你们俩在这儿偷偷说悄悄话,还不带上我!”
她几步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转了一圈,突然凑近,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不过说真的,你们俩这么恩爱,什么时候赶紧生个孩子出来呀?我还等着当姨妈呢!到时候我天天带小外甥玩,保准把他教得又聪明又厉害!”
白素贞闻言,脸颊瞬间红了,轻轻推了小青一把,嗔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话虽这么说,眼底却藏不住一丝羞赧的笑意。
许宣看着两人打闹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握紧白素贞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目光里满是温柔:“小青说得也不是没道理。等我们找个清静地方安顿下来,往后的日子还长,总会有孩子的。”
小青眼睛一亮,连忙凑过来:“真的呀?那我可要提前把小外甥的玩具都准备好!到时候我教他法术,姐夫教他读书,姐姐教他……嗯,教他做饭怎么样?”
“你这丫头,越说越没个正形!”白素贞笑着点了点小青的额头,院子里的风顺着半开的门飘进来,带着草木的清香,也吹散了过往所有的阴霾。
许宣看着庭院里暖意融融的景象,突然生出几分远游的兴致,转头对白素贞与小青笑道:“如今汉文和连翘的日子安稳了,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出去游玩一番,看看人间的山水如何?”
白素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早就想和许宣一起四处走走,闻言立刻点头:“好啊!我们正好可以一起飞,想去哪里都快得很。”
许宣却笑着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飞得太快,反倒容易错过沿途的风景。我们一路走过去才稳妥,遇到喜欢的小镇就多住几日,尝尝当地的吃食,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这样才有意思。”
小青在一旁听得心花怒放,连忙蹦到两人面前,兴冲冲地说:“那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多带些衣物和常用的东西,免得路上不方便。”
“不用带太多。”许宣拉住她,语气轻松,“我们只要带些盘缠和换洗的衣服就够了。沿途若是缺了什么,随时都能买;要是想回来,我们直接飞回来,用不了半天时间,多方便。”
白素贞也附和着点头,眼底满是期待:“官人说得对,轻装出行才自在。我们可以走一路看一路,累了就找家客栈歇脚,饿了就尝尝路边的小吃,这样的日子才惬意。”
小青想了想,觉得确实有道理,便收起了急切的心思,笑着说:“好!那我就简单收拾个小包袱,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要不就明天吧,我现在就去跟姐姐(许姣容)说一声!”
许宣与白素贞相视一笑,眼底满是默契。许宣柔声道:“不急,今天先跟汉文和姣容姐姐道别,让他们放心。明天一早,我们再启程——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看遍这人间风景。”
次日天刚蒙蒙亮,许宣便牵着白素贞的手,带着小青来到正厅。许姣容早已备好早饭,许仙与连翘也坐在桌旁等候,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氤氲的白雾里满是惜别的暖意。
“这就要走了?不再多待几日?”许姣容看着三人收拾好的小包袱,眼底满是不舍,却也知道他们向往自由,只能往许宣手里塞了些银两,“路上多当心,要是遇到难处,就赶紧飞回来,家里永远有你们的位置。”
许宣接过银两,轻轻点头:“姣容姐姐放心,我们就是去四处看看,很快就会回来的。汉文,连翘,往后家里就拜托你们多照看了。”
许仙站起身,脸上少了往日的局促,多了几分坦然:“宣弟放心,家里有我和连翘在,你们只管安心游玩。要是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连翘也在一旁点头,眼底满是真诚的祝福。
几人简单吃过早饭,便来到院门口道别。许宣与白素贞并肩站着,小青拎着小包袱,脸上满是期待。许姣容还在不停叮嘱着路上的注意事项,直到看着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才缓缓收回目光。
走出许府的那一刻,小青忍不住蹦跳着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对两人笑道:“终于出发啦!我们先去哪里?是往东边的水乡走,还是去西边的山林看瀑布?”
白素贞看向许宣,眼底满是依赖。许宣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望向远方:“不急着定方向,我们顺着这条路往前走,遇到岔路口再选——走路的好处,不就是能随时遇见惊喜吗?”
三人沿着青石路缓缓前行,清晨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得人神清气爽。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忽然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拐过一道弯,一条清澈的小河映入眼帘,河面上飘着几只乌篷船,船夫正慢悠悠地摇着桨,嘴里还哼着当地的小调。
“哇!这里好美!”小青兴奋地跑到河边,蹲下身看着水里的小鱼,“我们要不要坐乌篷船走一段?肯定比走路有意思!”
许宣看向白素贞,见她眼底满是笑意,便点头应道:“好啊,正好体验下水乡的风情。”三人登上乌篷船,船夫缓缓摇桨,小船顺着河水慢慢前行。白素贞靠在许宣肩头,看着两岸的白墙黛瓦缓缓后退,耳边是流水声与船夫的小调,心里满是安稳。
许宣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你看,这样慢慢走,是不是比飞着有意思多了?”白素贞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笑意:“嗯,有你在身边,不管走多久,看什么风景,都觉得有意思。”
小青坐在船头,一会儿指着岸边的野花,一会儿又对着飞过的小鸟招手,清脆的笑声在河面上回荡。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
暮色渐浓,岸边的芦苇在晚风里轻轻摇曳,河水泛着淡淡的月光,像撒了一层碎银。许宣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指尖划过微凉的水面,想起白天在乌篷船上看的水下景致,忍不住转头对身边的白素贞笑道:“这水里看着真有意思,要是能在水底自由活动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白素贞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官人如今既能上天入地,又有长生不老之身,怎么还怕水?”
“我倒不是怕,只是在水里待不久。”许宣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之前孙悟空教我的法术,多是腾云驾雾、御敌防身的本事,水下功夫我们俩都欠缺得很,顶多在水里待上一时半会儿,长时间可不行。”
“这个简单,我带你去便是。”白素贞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等天黑了就知道了,保准让你在水底畅行无阻。”
许宣顿时来了兴致,追问了好几遍“怎么去”,白素贞却只笑不答,只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惹得他心里的好奇越发浓烈,连晚饭时都忍不住频频看向窗外,盼着天快点黑透。
终于等到夜深人静,岸边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月光洒在河面上。白素贞拉着许宣,小青跟在身后,三人悄悄走到一处僻静的河湾——这里芦苇茂密,遮住了月光,四周静得只剩下虫鸣与水声。
“就是这里了。”白素贞停下脚步,转头对许宣笑道,“官人别怕,我会护着你的。”话音刚落,她周身便泛起淡青色的光晕,光晕散去时,一条通体雪白的巨蟒出现在原地,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旁的小青也紧跟着现出真身,碧绿色的蛇身灵活地缠上芦苇秆,吐着信子看向许宣,眼底满是笑意。
许宣虽早已见过她们的真身,此刻还是忍不住惊叹——月光下的白蛇身姿优雅,鳞片细密光滑,透着一股灵动的妖异之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素贞的蛇身便缓缓缠上他的腰,力道轻柔却稳固,将他稳稳托在身前。
“抓好了,我们要下水了。”白素贞的声音透过灵力传来,清晰地落在许宣耳中。话音刚落,蛇身便带着他缓缓沉入水中,小青的碧色蛇身紧随其后,像一道灵动的影子。
入水的瞬间,许宣本以为会有窒息的压迫感,却没想到周身瞬间裹上了一层温暖的灵力护罩,隔绝了河水的冰凉,连呼吸都依旧顺畅。他低头看向缠绕在腰间的白蛇,看着她灵活地摆动身躯,在水中穿梭自如,忍不住惊叹道:“你们还有这本事!在水里竟然这么自在!”
“我们蛇类本就擅长游泳,有些同族甚至能长期在水里生活。”白素贞的声音带着笑意,蛇身轻轻摆动,带着他往水深处游去,“如今有我的灵力护着你,再加上这水底下的灵气被我提前梳理过,你只管放心看风景,在这儿能畅通无阻。”
许宣这才放下心来,好奇地打量着水下世界——月光透过水面洒下来,照亮了摇曳的水草,五彩的游鱼从他身边掠过,偶尔还有几只小螃蟹横着爬过沙底,连细小的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白素贞的蛇身在水中灵活地穿梭,时而带着他绕开水草,时而停在珊瑚丛旁,让他看清那些附着在珊瑚上的小小贝壳。
小青在一旁欢快地游着,不时用尾巴拨弄一下游鱼,惹得鱼儿四散躲开,又转头对着许宣吐了吐信子,像是在邀他一起玩。许宣看着眼前新奇的水下景致,感受着腰间白蛇传来的温暖,心里满是欢喜——原来她所说的“办法”,竟是这样特别的陪伴,既有蛇类的本能,又有她的灵力守护,让他得以踏入这片从未涉足的水下天地。
“怎么样,官人,这水底的风景,不比岸上差吧?”白素贞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得意。许宣笑着点头,伸手轻轻抚摸着她冰凉却光滑的鳞片,轻声道:“何止不差,简直太有意思了。有你在,不管是天上还是水底,都成了好去处。”
淡青色的灵力护罩裹着许宣,随白素贞的蛇身轻轻摆动,在水中划出柔和的弧线。白素贞的声音透过水波传来,带着几分笑意:“官人,想往哪个方向游?前面左拐是片浅滩,有很多彩色的贝壳;右拐能到深水区,说不定能看到发光的水母。”
许宣看着四周茫茫的水域,水草在身边轻轻拂过,游鱼成群结队地掠过,只觉得满眼新奇,哪里分得清方向,笑着摇头:“这里到处都是水,我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你说了算,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白素贞闻言,蛇身微微收紧了些,将他裹得更稳,尾尖轻轻拍了拍水面:“那我带着你游,这样能快些,也能多看看不同的景致。”话音刚落,她的蛇身便灵活地摆动起来,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在水中穿梭得愈发轻快,许宣只觉得耳边水声潺潺,两侧的景物飞快后退,却丝毫不觉颠簸,反倒像坐在最平稳的舟船上。
一旁的小青见状,也加快速度跟了上来,碧色的蛇身突然灵活地一绕,精准地缠住了几条游过的银鳞鱼。不等许宣反应,她便张开嘴,将鱼整条吞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
许宣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打趣:“小青,你这也太直接了,连鱼鳞都不处理,直接就吞了?”
小青吐了吐信子,语气满是理所当然:“水里的鱼新鲜得很,直接吞最省事,还不浪费鲜味。姐夫你要不要试试?我再给你抓几条?”
“不了不了,我还是习惯吃煮熟的。”许宣连忙摆手,又笑着补充道,“你喜欢就好,今天没人管你,好好吃个够。”
小青立刻来了精神,尾巴一摆便游向鱼群密集的地方,不多时又吞了几条鱼,碧色的蛇身在水中穿梭,像个撒欢的孩子。
许宣转头看向身前的白素贞,看着她雪白的鳞片在微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蛇身摆动间带着优雅的韵律,忍不住轻声感叹:“素贞,你在水里也这么厉害,又稳又快。以后要是再下水,不如你就一直拖着我走,这样又舒服又省心,我还能安心看风景。”
白素贞的蛇头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语气里满是宠溺:“只要官人喜欢,往后不管是水里还是岸上,我都陪着你。你想怎么舒服,我们就怎么来。”
说话间,她带着许宣拐向深水区,不多时,前方便出现了点点蓝光——那是成群的发光水母,像提着小灯笼的精灵,在水中缓缓漂浮。许宣看得目不转睛,伸手想触碰,却又怕惊扰了它们。白素贞察觉到他的心思,特意放慢速度,让他能近距离欣赏这水下奇景。
水波荡漾,光影流转,许宣靠在白素贞温暖的蛇身上,看着眼前的发光水母,听着远处小青偶尔传来的欢快吐信声,只觉得此刻的时光格外惬意——没有俗世的纷扰,没有未知的担忧,只有爱人相伴,随性逐波,连水底的风,都带着甜丝丝的暖意。
水底的光影渐渐淡去,许宣靠在白素贞的蛇身上,看着远处小青还在追着鱼群嬉戏,便轻声说道:“我们上岸去吧,在水里待久了,也该透透气了。”
白素贞闻言,立刻放缓动作,雪白的蛇身带着他缓缓浮上水面,稳稳地落在岸边的软草地上。她刚松开缠绕的力道,许宣还没来得及起身,身后的小青便传来一声不舍的叫喊:“姐夫姐姐,你们先上去!我再玩会儿,马上就来!”话音落时,碧色的蛇影已扎进水里,追着一群银鱼游向深处。
许宣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转身,腰间突然一紧——白素贞的蛇尾又缠了上来,力道比在水里时更柔,却牢牢地将他圈在身前。他无奈地回头:“素贞,已经上岸了,你可以放开了。”
白素贞的蛇头轻轻蹭了蹭他的后背,声音带着几分软糯的依赖:“刚才在水里缠着你,突然觉得特别安心。你就在我身边,触手可及,没有离开我半步。”她顿了顿,蛇尾又收紧了些,像是怕他突然消失。
许宣听出她语气里的小雀跃,故意转过身,伸手挠了挠她冰凉的鳞片,笑着挑逗:“那要是我刚才在水里,变成一条小鱼溜走了,你是不是就找不到我了?”
这话刚落,腰间的蛇尾瞬间收紧,力道带着几分娇嗔的急切,将他缠得严严实实,连手臂都动弹不得。白素贞的蛇头凑到他面前,信子轻轻扫过他的指尖,语气里满是“不准胡闹”的认真:“官人这是要去哪里?想溜,可得问过我。”
许宣被她缠得没法动,却忍不住笑出声:“我跟你开玩笑呢,这么紧张做什么?有你在,我哪里舍得走。”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蛇身,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再说了,就算我真变成小鱼,你也能凭着气息找到我,对吧?”
白素贞这才松了松力道,却没完全放开,蛇尾依旧圈着他的腰,像是在确认他真的不会离开。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委屈:“官人不许说这种话。不管你变成什么,我都会找到你,绝不会让你溜走。”
许宣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心里瞬间软成一片。他伸手将蛇头抱进怀里,轻声哄道:“好,不说了。我永远不溜走,一直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白素贞的雪白蛇身在夜色里泛着柔和的光,蛇尾轻轻蹭着他的衣角,再没有松开的意思。远处的水声里偶尔传来小青的笑声,岸边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而他们就这么依偎着,连空气里,都飘着化不开的甜腻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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