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科幻灵异 > 白蛇传,异魂醒于许仙窍 > 第8章 法海打上门,他霸气护妻

第8章 法海打上门,他霸气护妻

金山寺的禅房里,檀香袅袅。法海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前的紫金钵盂泛着幽幽佛光,钵中映出的,正是许宣与白素贞在房中的画面。

他原以为,以白素贞千年蛇妖的性子,为了讨许仙(许宣)欢心,定会不择手段。或是像传闻中那样,盗取官银改善生计,或是动用妖法为他谋取名利——只要她踏出那一步,沾染了贪嗔痴念,他便能名正言顺地祭出金钵,收了这妖孽!

当年她盗取仙丹毁他修行,这笔账,他记了百年。

可钵中映出的景象,却让法海眉头越皱越紧。

没有盗取官银的诡谲,没有妖法作祟的阴翳,只有寻常夫妻的琐碎:她为他缝补衣衫,他为她端来热茶;他笨拙地说着“要尊重你”,她安静地听着,眼底没有算计,只有淡淡的平和。

甚至刚才,她试探着问起蛇肉,那凡人竟一脸忌惮地说“万物皆有灵,我怕蛇”——这般心性,倒让她收敛了妖气?

“孽障!”法海低喝一声,掌心在钵盂上重重一按,佛光骤盛,映得他满脸愠怒。

他原以为能轻易抓住她的把柄,却没料到,这蛇妖竟学起了人间的“安分守己”,而那凡夫俗子,也并非他想象中那般贪慕虚荣。

难道,千年修行,真能让她洗去妖性?

不可能!

法海闭上眼,指尖捻着佛珠,念起了清心咒。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白素贞看向那凡人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暖意。

那暖意,比任何妖法都让他心惊。

“哼,装模作样。”他冷哼一声,睁开眼,眸中闪过厉色,“只要你在人间一日,便难逃七情六欲。待你情根深种,犯下杀戒的那一日,便是我收你的时候!”

紫金钵中的画面渐渐淡去,禅房里只剩下佛珠滚动的轻响。

法海握紧了钵盂,指节泛白。

他有的是耐心。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许宣越看越觉得,白素贞和他记忆里电视剧里的形象重合度极高——温柔、大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他更是体贴入微。只是每当她无意中流露出些微的不同寻常,比如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或是对天气变化异常敏感时,他就忍不住心里发紧,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让她发现,自己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更不能暴露自己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这天晚饭过后,两人坐在院里纳凉,许宣看着白素贞给石榴树浇水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娘子,我现在在官府做文书,虽说俸禄不高,但也算有份正经收入了。”

白素贞回过头,笑了笑:“嗯,官人能干。”

“所以啊,”许宣搓了搓手,语气带着点刻意的轻松,“往后家里的事你就多歇歇,不用太操劳,安心在家享福就行。挣钱的事,有我呢。”

他顿了顿,看着天边的晚霞,像是随口说道:“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日子普通是普通了点,但安稳。有间屋子住,有口热饭吃,我就挺满意了。大富大贵什么的,太累,我也不稀罕。”

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喜欢安稳的日子,但更重要的是,他想借着这话敲打敲打她——别想着搞什么大动作,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可千万别学电视剧里那样,为了帮他就去偷盗官银,那可是会引火烧身的!

白素贞听着,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柔和的笑意:“官人说得是。安稳日子,确实难得。”

她并不知道许宣这话背后藏着的小心思,只当他是真心满足于眼下的生活。千年修行,见多了世间的追逐与纷争,她倒也觉得,这样平淡的烟火气,确实别有滋味。

“既然官人喜欢,那我们便守着这份安稳过日子。”她走到他身边坐下,递过一杯凉茶,“官人安心做事,家里有我呢。”

许宣接过茶杯,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看她这反应,应该是听进去了。只要她能安分守己,不惹出什么乱子,凭着他这份文书工作,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他偷偷看了眼身边的白素贞,月光落在她脸上,恬静得像幅画。许宣忽然觉得,或许不用那么紧张,或许……她是真的只想做个普通的妻子,陪他过这寻常日子。

只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

不行,不能掉以轻心。她可是白素贞啊。

他喝了口凉茶,压下心里的波澜,只希望往后的日子,能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安稳顺遂。

院中的蝉鸣渐渐歇了,白素贞手里摇着蒲扇,看着许宣低头摆弄草叶的样子,状似随意地开口:“官人如今对日子这般满意,那对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许宣抬头看了她一眼:“打算?就好好当我的文书,攒点钱,以后给姐姐姐夫添点东西,再把这院子修修,也就差不多了。”

白素贞的扇子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扇骨,声音放柔了些:“那……传宗接代呢?姐姐姐夫怕是也盼着抱外甥呢。”

她心里藏着事——按修行的路数,若能与凡人诞下一子,了结这人间情缘,便能彻底斩断尘根,早日飞升。这也是她默许许姣容撮合、顺从这场婚姻的隐衷。

许宣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点认真的反驳:“传宗接代就算了吧。我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非得生个孩子继承什么?”

他挠了挠头,语气更坚定了些:“再说了,我还年轻呢,一点做父亲的想法都没有。而且……”他看向白素贞,眼神里带着点现代人的观念,“女子的身体又不是专门用来传宗接代的,你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日子要过,总不能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吧?”

这话在这个年代听来,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

白素贞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她活了千年,见过的凡夫俗子,哪个不是盼着开枝散叶、儿孙满堂?从未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她愣了片刻,才轻声道:“可……这是人间的常理。”

“常理也不是什么都对的。”许宣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日子是自己过的,哪能都按别人的常理来?你要是不想生,咱们就不生;就算你想生,也得是你自己愿意,不能因为别人盼着就勉强。”

他说得坦荡,全然没注意到白素贞脸上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飞升的念头在她心里盘桓了千年,几乎成了执念。可此刻听着许宣的话,看着他眼底那份不掺杂质的认真,她忽然觉得,“斩断尘根”这四个字,似乎没那么迫切了。

“我……知道了。”白素贞低下头,轻轻摇起扇子,声音轻得像风,“官人说得是,都听官人的。”

许宣见她听进去了,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成功打消了她“催生”的念头,笑着转移了话题:“你看这石榴树,明年说不定能结不少果子呢……”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白素贞安静地听着,蒲扇摇得很慢。

月光落在两人身上,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许宣的声音和偶尔的虫鸣。

白素贞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个念头:或许,飞升也不必那么急。

至少,先看看这“不按常理”的日子,能过成什么样。

白素贞手里捏着本翻旧的话本,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随口提起:“我今日翻到些精怪小说,里面的妖精有的害人,有的却也帮人。官人觉得,这世间的妖精,到底是好是坏?”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紧张,只留半张侧脸在月光下,看着倒真像在琢磨话本里的故事。

许宣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她这是在试探。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笑了笑,接过话茬:“妖精哪有什么绝对的好坏?就跟人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妖精自然也有善有恶。”

他捡起块小石子,往墙角扔去,打在青苔上“啪”的一声轻响:“我倒觉得,人有时候比妖精复杂多了。妖精害人,多半是为了修行或是报仇,目的直截了当;可人心呢?弯弯绕绕的,有时候笑着对你,背后说不定就藏着刀子,比妖精可怕多了。”

他说得认真,眼神里带着点过来人的感慨——不管是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人心叵测这四个字,总是没错的。

白素贞抬眼看向他,眸子里映着月光,亮得惊人:“官人就不怕……妖精会害人吗?毕竟不是同类。”

“怕啊。”许宣倒坦诚,“若是遇到害人的妖精,肯定怕。可要是遇到不害人的,甚至还帮人的,那有什么好怕的?”

他转头看向她,笑得坦然:“就像话本里写的,有的妖精比人还重情义呢。再说了,好坏哪分什么同类不同类?总不能因为它是妖精,就一竿子打死吧?”

这番话半真半假,既有他真实的想法,也藏着安抚她的意思。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索性把话说得敞亮些。

白素贞看着他坦荡的眼神,心里那点因身份而起的惴惴,忽然就淡了下去。她低下头,掩去眸中的释然,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官人说得是,是我钻了牛角尖。”

“看书嘛,就是图个乐呵,犯不着较真。”许宣笑着摆摆手,故意把话题往轻松里带,“再说了,那些精怪故事多半是瞎编的,哪有那么多妖精跑到人间来?真有,也轮不到咱们遇上。”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何止遇上了,还成了夫妻呢。

白素贞没再接话,只是重新拿起话本,指尖划过书页,发出沙沙的轻响。院子里的月光更亮了,照在两人身上,倒像是给这心照不宣的对话,笼上了层温柔的纱。

她忽然觉得,或许不用那么怕。

至少眼前这个人,好像……没那么在意“妖精”二字。

许宣往院里扫了一圈,没见着那个总爱咋咋呼呼的青影,随口问道:“小青呢?这阵子怎么总不见她人影?”

白素贞正给兰花浇水,闻言手顿了顿,漫不经心地答道:“她嫌院里闷,说要去街上逛逛,看看有没有新奇玩意儿。”

她垂着眼,避开许宣的视线,心里暗自思忖——总不能告诉他,小青这几日修炼到了关键时候,每到月上中天就躲去城外山巅采那日月精华,只能找个“逛街”的由头来遮掩。

许宣倒没多想,只笑道:“这丫头,倒是比谁都爱热闹。”他挠了挠头,“说起来,她也该找个正经事做做,总这么闲逛也不是办法。”

白素贞手上的动作停了,指尖轻轻捏着水壶柄:“她年纪还小,玩心重,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其实哪里是年纪小,小青修为本就比她浅些,在人间待久了,妖气容易外泄,只能靠采补精华来稳固修为。这话自然不能对许宣说,只能含糊着带过。

许宣“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他低头看着脚边的蚂蚁搬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道:“对了,下午我从衙门回来,看到街角新开了家糖画铺,做的糖龙活灵活现的,等小青回来,咱们带她去尝尝?”

白素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她定是欢喜的。”

原来他还记得小青爱吃甜食。

她看着许宣认真的侧脸,心里那点因隐瞒而生的别扭,忽然就淡了些。有些事,或许不必说破,就这样用人间的烟火气轻轻盖过,也挺好的。

傍晚时分,小青果然回来了,袖口沾着些草叶上的露水,见了许宣就挑眉:“姐夫今日倒热心,还想着给我买糖画?”

许宣被她打趣得脸一红:“路过看见的,想着你许是喜欢。”

“算你有良心。”小青笑嘻嘻地凑到白素贞身边,低声道,“今晚月色好,精华采得足。”

白素贞不动声色地用帕子替她擦去袖口的露水,眼角余光瞥见许宣正低头整理文书,才轻轻“嗯”了一声。

晚饭时,许姣容又说起街坊里的新鲜事,说城西张大户家的小姐被个“仙人”看上了,送了好些金银珠宝,惹得半条街的人都眼热。

“什么仙人?我看多半是骗子。”李公甫喝着酒,不以为然,“哪有仙人平白无故送钱财的?”

许宣也点头:“姐夫说得是,天上不会掉馅饼,真要是仙人,哪会掺和这些俗事。”

白素贞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想起自己当年为了报恩,也曾动过用修行换些银钱贴补家用的念头,亏得许宣总说“安稳就好”,才按捺住了心思。

小青在一旁撇嘴:“说不定是哪个妖精变的,想骗那小姐的精血呢。”

这话一出,桌上霎时静了静。许宣看了小青一眼,又看向白素贞,见她神色如常,才笑道:“小青又看话本看入迷了,哪来那么多妖精。”

夜里,许宣在灯下抄写文书,白素贞坐在一旁做针线活,烛光在两人脸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晕。

“今天姐姐说的张大户家,”许宣忽然开口,“你说会不会真有什么门道?”

“官人觉得呢?”白素贞反问。

“我觉得悬。”许宣放下笔,揉了揉手腕,“真要是有本事的,哪会用金银来显能耐?倒是那些心术不正的,才爱用这些东西勾引人。”他顿了顿,看向白素贞,“就像你看的那些话本,好妖精未必光鲜,坏人心肠倒可能裹着蜜糖。”

白素贞抬眼望进他眼底,那里没有猜忌,只有坦然。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试探,那些担忧,倒像是多余的了。

“官人说得是。”她低下头,继续缝补他磨破的袖口,声音轻轻的,“心术正了,日子再淡也安稳;心术歪了,再风光也难长久。”

许宣笑了,拿起笔继续抄写:“还是你说得透彻。”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窗,落在摊开的文书上,也落在白素贞飞针走线的指尖。小青在隔壁屋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今晚采的精华足,睡得格外沉。

许宣抄完最后一行字,见白素贞已经把他的袖口补好,针脚细密,几乎看不出痕迹。他拿起衣服比了比,心里暖烘烘的:“辛苦你了。”

“举手之劳。”白素贞叠好衣服,吹灭了烛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两人躺下,中间依旧隔着些距离,却不再觉得生分。许宣听着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忽然想起自己刚穿来时的慌乱,觉得像上辈子的事了。

或许,不管是人是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能守着这样的夜晚,就很好了。

他悄悄往白素贞那边挪了挪,离那片清凉又近了些,然后安心地闭上了眼。

月光下,白素贞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嘴角,漾开一抹极淡的笑意。

第二天清晨,许宣刚到衙门,就见老张头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许文书,听说了吗?城西张大户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许宣一边整理卷宗,一边随口问。

“那送金银的‘仙人’露馅了!”老张头压低声音,“原来是个狐狸精变的,想吸那小姐的精气,昨晚被路过的道士识破,现了原形被收走了。张大户家那堆金银,也全变成了石头子儿!”

许宣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晚白素贞说的“心术歪了,再风光也难长久”,竟觉得有些后怕。他抬头看向窗外,阳光刺眼,却忽然想起白素贞那双总带着清凉的手——她若真要做点什么,怕是比那狐狸精厉害得多,可她没有。

散衙回家时,他特意绕到街角的糖画铺,买了只青蛇形状的糖画。小青见了眼睛一亮,抢过去就舔,含糊不清地说:“还是姐夫懂我!”

白素贞站在一旁看着,眼里带着笑意,许宣却忽然觉得,这糖画的颜色,和小青袖口沾着的露水倒有几分像。

晚饭时,许姣容也说起张大户家的事,连连感叹“幸好没被骗”,又转头叮嘱白素贞:“弟妹你可别信那些天上掉馅饼的事,咱们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最要紧。”

“姐姐说得是。”白素贞温顺地应着,给许宣夹了一筷子青菜。

夜里,许宣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他看见白素贞也睁着眼,侧脸在月光下像块温润的玉。

“你也没睡?”他轻声问。

“嗯。”白素贞转过头,“在想张大户家的事。”

“那狐狸精也真傻,”许宣忍不住说,“好好修行不好吗?非要走歪路。”

白素贞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官人觉得,修行是为了什么?”

许宣愣了愣,挠挠头:“大概是……变得厉害些?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这个答案出乎白素贞意料,她原以为他会说“成仙”“长生”。她看着许宣眼里的认真,忽然想起自己千年修行的初衷——不过是想修得圆满,不被欺凌罢了。可后来,却渐渐被“飞升”二字困住了。

“或许吧。”她轻轻叹了口气,“厉害,也未必是件好事。”

许宣没听懂,却觉得她语气里有些怅然。他忽然想起那只青蛇糖画,想起小青总爱说“姐姐最厉害”,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不管厉不厉害,只要不害人,不就挺好的吗?”

白素贞看着他,眼里慢慢漾开笑意,像月光落进了水里:“嗯,挺好的。”

那天晚上,两人没再说话,却都睡得格外安稳。许宣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白素贞、小青坐在院子里,石榴树结满了果子,小青举着糖画笑得欢,白素贞的手搭在他手背上,凉凉的,却很安心。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白素贞已经起身,正在灶台边煮粥,晨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柔和。

许宣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算一直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至于她是不是妖精,他是不是原身,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金山寺的晨钟刚过三响,法海已提着紫金钵踏出山门。他面色沉郁,袈裟下摆扫过石阶时带起一阵风——再任由那蛇妖与凡人纠缠下去,恐生变数,唯有从许仙(许宣)身上破局,方能除根。

钱塘县衙门的门槛刚被朝阳照暖,就见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僧人立在堂前,双手合十,声称要为寺里化缘。衙役刚要回话,法海已径直走向正在抄写文书的许宣,枯瘦的手指在钵沿轻轻一叩,发出沉闷的嗡鸣。

“施主。”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檀香与寒意,“近日可有察觉家中异状?”

许宣握着笔的手一顿,眼角余光瞥见那只泛着暗光的金钵,心里瞬间明了——这不是化缘,是法海来了。他不动声色地将笔尖在砚台上舔了舔,假意疑惑:“异状?没有啊,我家好得很。”

法海往前凑了半步,钵盂几乎要碰到桌案,语气陡然严厉:“施主莫要自欺!你家中藏有千年妖物,早已沾了妖气,再不清醒,恐有性命之忧!”

周围的衙役都被这动静吸引,纷纷侧目。许宣心里冷笑——果然和电视剧里一样,一来就扣帽子。他“啪”地放下笔,猛地站起身,故意提高了音量,让周遭人都能听见:“大师这话就有意思了。我家就一妻一仆,都是寻常人,哪来的妖物?”

他盯着法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看你不是来化缘的,是来骗钱的吧?拿着个破钵盂装神弄鬼,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套?无非是想诈点银子,再编排些鬼话吓人。”

法海没想到这凡人竟如此镇定,反倒愣了愣,随即怒道:“施主执迷不悟!那妖物……”

“闭嘴!”许宣厉声打断,声音里带着刻意装出的厌恶,“我家好不好,轮得到你个外来和尚指手画脚?什么妖物不妖物的,我看你才像个招摇撞骗的妖道!”

他上前一步,指着门口:“赶紧滚!再在这儿胡言乱语,我就让衙役把你当骗子抓起来!”

这话又急又冲,把周围的议论声都压了下去。法海被他怼得脸色铁青,握着钵盂的手微微发抖——这凡人的反应,竟与他预想的惊惧全然不同,倒像是早就知道什么。

“你会后悔的。”法海撂下一句狠话,狠狠瞪了许宣一眼,转身提着钵盂,在众目睽睽之下快步离开了衙门。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许宣才暗暗松了口气,后背已沁出薄汗。他坐下时手还有些抖,却故意拿起笔继续抄写,对周围衙役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

开玩笑,他可是看过全剧的人,怎么可能像原版许仙那样被一吓就慌了神?想从他这里下手?没门。

只是……法海既已下山,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许宣笔尖一顿,在纸上洇出个墨点。看来,往后的日子,要更小心些了。

许宣刚走到巷口,就见那抹红色袈裟堵在自家院门前,法海手里的紫金钵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心里一沉,走上前冷声道:“你还没走?又想耍什么花样?”

法海转过身,目光如刀刮过他的脸,最终落在院门内:“施主执迷不悟,老衲只能亲自除妖,免得你被那妖物害了性命。”

“除妖?”许宣挡在门前,“我看你是找茬!”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开了,白素贞和小青走了出来。看到法海,小青当即就要上前理论,被白素贞按住了手腕。她们心里清楚,有观音菩萨的嘱托在,法海不敢明目张胆动手,可当着许宣的面,若是真动起手来,身份怕是藏不住了。

法海看到白素贞,眼中厉色更盛,举起紫金钵就要念咒:“妖孽!今日定要收了你!”

“住手!”许宣猛地冲上前,抬手就将那金钵打落在地。钵盂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挡在白素贞身前,胸口因愤怒而起伏:“你一个出家人,对着女子动手算什么本事?”

法海被他这一下惊住,随即怒道:“施主被妖术迷惑,竟护着妖孽!”

“她是不是妖,与你何干?”许宣梗着脖子,声音因激动而发紧,“我不管她是什么,至少她待我真心,从未害过我,更没害过旁人!倒是你,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到底谁才是恶人?”

他回头看了眼白素贞,见她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与动容,心里更定了些,又转向法海:“我家不欢迎你,再不走,我就报官了!”

法海看着许宣护在白素贞身前的背影,又看了眼地上的金钵,想起观音菩萨“不可滥杀”的告诫,终究是按捺住了动手的念头。他弯腰捡起钵盂,冷冷道:“施主好自为之,待那妖物露出本性,悔之晚矣!”

说罢,他转身拂袖而去,袈裟在巷尾一闪便没了踪影。

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小青还在低声骂着“贼秃驴”,许宣却觉得后背的汗都凉透了。他转过身,对上白素贞的目光,那眼神里有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愧疚、感激,还有点别的什么。

“你……”许宣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白素贞却先开了口,声音轻轻的:“多谢官人。”

“谢什么,”许宣挠了挠头,有些不自然,“他本来就不对。”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小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哼了一声:“算你有点良心。”

许宣没接话,只是看着白素贞。刚才挡在她身前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不管她是蛇妖还是凡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是那个会为他缝补衣衫、会听他说废话的白素贞。

至于往后法海还会不会来,身份会不会暴露……先过好眼下的日子再说吧。

他侧身推开院门:“进去吧,外面风大。”

白素贞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轻轻“嗯”了一声,跟着他走进了院子。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巷外的风,也仿佛隔绝了那些汹涌的暗流。至少此刻,院子里的石榴树下,还有属于他们的安稳。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六合奇闻录

梦回最初你安好

我本飞扬

灵魂画手

破案:我能窃听罪犯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