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道：“另一只手也要揉？”
李溋摇头，抿了抿嘴才说：“不知道为什么，只和师尊分开一小会儿，我就好想念师尊。”
他半点没有撒娇讨好的意思，只是在说一句实话。山月不由一愣，那些分开的时光，他也这样想自己吗？刚刚与她分开的小李溋残魂，也这样想念自己？
她想伸手摸脸，快碰到时却收了回去，抽出袖子道：“三天两头想跑，看不出你哪里想我。松开！成天拽袖子，我这衣服都让你扯皱了！”
李溋嬉皮笑脸：“我以后再不会了！”
山月：“松手！”
就这样拉拉扯扯，终于到了栖琴里。到了大门口，李溋又拉着山月。听了一路的废话，她终于受不了了，拽过他道：“过来！给你揉！”
李溋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有人翻墙出来。”
他比一般人敏锐：“长离师姐说安置好剑他们就回，这个时辰早不在此，在也不必翻墙。那人脚步很轻、动作很快，手里还抱着东西，去的方向也不是藏玉林。”
山月道：“都说栖琴里是凶宅，贼倒是多，拿下他。”
李溋道了声是，龙吟轻啸，未铭剑持在手中，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山月则去查看古剑，然而，她没有栖琴里的大门钥匙。无奈之下，仙尊只能翻墙进去。
落地后还踉跄一步，扶着墙才站稳。从神窟出来后，体质越来越差，她心道：“神碑没找回来，五十个弟子的死也没交代。徒弟未出师，那两死孩子真假不分一见面就跟斗鸡一样，我可不能死。”
待眼里没星星，她才摸黑继续走。
几个方桌拼在一起，上面整齐摆放数把断剑，有的剑只有剑柄，或一截剑身。一眼扫过，一把完整古剑也没有。
山月试探这些剑有没有异常，灵流自掌心亮起，不过一瞬就熄灭。啧了声，重新再试。
好在这回很稳定。山月心道：“要是李溋在，又要啰嗦。也不知抓到人没有，方才不该让他一个人去，若对方有同伴……我在担心什么？穹顶首徒连个小贼都逮不住？”
断剑有煞气，很少，不足以害人。这个结果却让山月神色凝重，她觉得很怪，却不知怪在哪里。片刻后，终于想明白，鬼气并非来自断剑，而是桌子。
几方平平无奇的桌子，怎么会有煞气？她绕着桌子检查，转到某个角度时，见断剑中，有个位置空着。
那是一个完整的剑形。整齐摆放的古物之间，这么巧有个剑形吗？不，没有那么巧，这里原本有一把剑，只是被人取走了。桌子上残存的，是那把剑的煞气。
山月出门一看，木门上的锁掉在地上。当即想到了那个翻墙的人，他为何盗剑？知道这里挖出古剑的，除了门内弟子，就只有……
想到这里，山月立即去追李溋。她和李溋连着红丝，红丝指引着她往李溋的位置赶去。没追多少路，之间前方有兵刃相击的声音，追上一看，李溋已经拦住对方。那人的剑极快，二人有来有往，对方用的“剑”，还是个长条布包，如此不顺手的兵器都游刃有余！
似乎察觉到来了帮手，那人身型一晃，看不清如何动作，已退出攻击范围，消失在黑暗里。
山月召出缚剑丝，一道红丝钻进黑暗。她和李溋跟着红丝，一直跟到河边，今晚的月亮很大，河面浮着一层白白的雾气。到了这里，那个人完全消失，山月感应着缚剑丝，不一会儿，她皱起眉心。
“怎会……感受不到……”
李溋道：“是个女修。”
山月道：“栖琴里少了一柄完整的剑，她盗走了剑。”
“她？”李溋立即明白师尊指的是谁，道：“她在井下对所有东西都很感兴趣，也很了解……可是想要古剑，为什么不直接和师尊说？”
山月摇头：“她似乎有什么目的，可一直藏着掖着不愿多言。”
李溋道：“我可以理解。”
山月：“哦？说来听听。”
李溋道：“她毕竟是两千年前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怎么想都是件很奇怪的事。又不像沈策那般只能存在固定的地方，前辈哪里都能去，是不是怕吓到师尊才不明说？”
山月笑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说着，李溋忽然揽着她：“师尊，起雾了。”
湖面的薄雾，不知何时弥漫到了岸上，此时，已经围住二人。这么浓的雾，显然不是正常雾气。来仙京这些天，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鬼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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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匣中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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