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从哪儿打听来的八卦啊?
明明两个人自从来韩国之后每天都待在一起,练习、上课、回家,无时无刻不处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可田知矣说的这些八卦越琦根本闻所未闻。
越琦之前对田知矣的乖乖小白兔滤镜短暂消失了片刻,只觉得她神奇。
田知矣成功用三角恋的八卦拐到了越琦,两人一同换了宽松的衣服出门,刚下楼就看见在宿舍楼下站着等她们的韩多裕。
她显然才刚刚从练习室过来,身上穿的是黑色T恤和紧身瑜伽裤,显得身材很修长匀称,黑长直此时随意扎在脑后,像个漂亮亲切的邻家大姐姐。
田知矣高高兴兴地蹦着小跑过去,喊她欧尼。
走在后面的越琦就见韩多裕抬手摸摸她的头发,也温柔地笑了笑,然后转头朝这边看过来。
田知矣见状自然地拉过越琦介绍:“This is Kiki.”
越琦现在已经快对Kiki这个名字脱敏了,面不改色地走到韩多裕面前抬手说了句:“Hi.”
与她的淡定相反的是韩多裕,明明她们才是新来的,局促不安的却是被喊作姐姐的人。
面对两张外国来的漂亮面孔,韩多裕舔舔唇,发音不大清晰地说了两个字中文:“泥蒿……”她对田知矣稍微熟悉一些,因为之前有说过几次话,但是越琦是真的第一次这样面对面交流,这个短发女孩子有种说不出来的强气场,也有可能是天生自带的冷淡感,轻易就让人不大敢随便接近。
当然,有田知矣在绝不会放任尴尬气氛蔓延,她挽上韩多裕的手臂,用刚学没几天的破烂韩语一个字一个字地蹦:“我们……吃……什么?”
韩多裕眼睛一亮,用韩语答了句什么,但是两个人都没听懂。
重复到后来,她有些着急了,掏出手机点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机举到她们面前,冰冷僵硬的电子女音用中文字正腔圆念道——“吃猪蹄。”
这三个字在这个时间这个气氛中显得格外喜感,田知矣噗嗤一声笑出来。
韩多裕茫然地环视她们,看见越琦唇角也勾起弧度后,慢慢松了口气,在田知矣的笑声中跟着她们笑了起来。
这姐姐还怪傻乎乎的。
这是后来三人一起吃夜宵时越琦唯一的感想,尤其在知道这顿夜宵根本不是韩多裕主动约的,而是田知矣自己在跟她聊天的时候提出,她想也不想就答应的时候,就更觉得她似乎少根筋了。
田知矣脑子转得快,明显就是想借此机会打听一下八卦,结果韩多裕毫无所觉,随便套一两句就和盘托出。
所谓三角恋其实不是三角恋,只是赵嘉膳单方面把韩多裕当成了情敌。
如果她们借用手机翻译器交流得没出什么差错的话,整件事很简单。
赵嘉膳跟同公司的某个男练习生在谈恋爱,但是因为她男朋友在女生中很有人气,所以一直担心会有人抢,好巧不巧韩多裕跟她男朋友是同个初中毕业的,前段时间她男朋友被初中同学请托问赵嘉膳要韩多裕的联系方式,赵嘉膳直接盖章他们两个人私底下有什么,回来宿舍就朝韩多裕发难,两个人吵到了楼下,正好被刚来的田知矣两人撞见了。
越琦边吃猪蹄肉边看她俩比手画脚加手机翻译沟通,看田知矣那个劲头,有八卦听简直能跨越所有语言障碍,跟只兔子似的上蹿下跳,难得觉得这些日子的紧绷被消除了些。
在猪蹄店吃完夜宵,韩多裕很自然地掏出钱包结账,三个人一起走着散步回宿舍。
秋季的风还不算特别冷,吹在身上拂走刚刚吃饱的热意,很舒服。
谁也没有掏出手机用翻译器对话,也没试图手舞足蹈,就这么在安静的气氛中静静同行,朝一个目的地走。
回到宿舍是晚上十二点,田知矣已经觉得困了,而把她们两人送回宿舍后,韩多裕竟然还要回公司继续练习。
两个中国人难以理解地看着一个不睡觉的韩国人转身离开,互相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浮起一个疑问——这不会是她俩未来的生活吧?
这时候的田知矣还有闲暇担心自己未来的日子,实际上她和越琦两人的生活很快就变得忙碌起来了,因为在她们练习了两周的舞蹈基本功后,安吉给她们增加了声乐课。
这段时间每天早上基本上都是六点被越琦拉起床下楼,然后越琦开始晨跑,她开始跳台阶练习节奏感。
效果显著,在身体适应了节奏后,田知矣现在五组hip hop舞蹈基本功都已经能完整且正确地卡上节拍跳完,甚至还品出乐趣来了。
不跳舞的人可能不清楚,当自己的每个动作踩准拍子的时候,音乐的旋律就仿佛成了能送她扶摇直上的风,连心脏都随着律动加快跳动起来,她身上的每根头发丝,每个细胞都跟着兴奋雀跃,沐浴在音乐中想要表达自己。
太好玩啦!
这种好玩的感觉就连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的艰难都能掩过去,田知矣跟刚来的时候相比变得愈发积极,连皮特都夸了几次她的进步,但是很多时候他用韩语跟安吉说什么的时候,田知矣就听不懂了。
安吉经常会来跟舞蹈老师确认她们的练习进程,每到这时候田知矣就算正在练舞,也会悄悄竖起耳朵去留意他们的对话,听不懂韩语她就观察表情和他们看过来的视线,总结起来应该多半都是夸她的。
越琦跟她同吃同住半个多月,已经很了解她在想什么,见她练习时频频走神就知道她又在留意皮特和安吉,无奈摇头,主动走去旁边关掉音响提议休息一会儿。
安吉远远地看过来一眼,不知又跟皮特说了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每到这时候田知矣心里翘到一半的小尾巴又会无精打采地垂落回去。
明明知道有人在夸她,她却什么都听不懂,真是太气了!>_<
比起她的跳舞卡拍水平,她的韩语实力可谓是毫无长进,到这边上了两周课,除了40音能背熟外,都没有能打电话给家里人炫耀的东西了。
而她们和其他室友的关系不能说是完全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变化。
独孤汀贤本来作息就跟她们对不上,赵嘉膳跟韩多裕有矛盾,两个人从不同时出现,而田知矣和越琦又天天早出晚归的,基本上都跟她们很少碰面。
一个宿舍五个人能完全错开时间活动,仔细想想也是蛮不可思议的。
安吉应该也有所察觉,所以才在这个时候给她们安排了声乐课,不是单独上的那种,而是跟其他练习生一起。
舞蹈课当然也要上,不过她们两人现在下午到晚上的时间是铁定要上语言学院的,所以声乐课只能跟舞蹈课分上午的时间,今天上舞蹈,明天上声乐。
据说声乐班加上她们一共有十个人,包括独孤汀贤在内,赵嘉膳和韩多裕倒是不在这个班,她们都是按主唱培养的,跟她们这些菜鸡不是一个水准。
去上声乐课的第一天,田知矣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走到贴着【vocal】字样的门边,听见里面传来一些人说话和打闹的声音,她少见地怯场了。
越琦要先去个洗手间,她一个人站在门口,伸了两次手都没能勇敢把门把手掰下去。
来韩国半个月,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要跟一个语言不通的交际圈融合,之前尽管跟其他室友住在一起,但她们都是各过各的,所以田知矣打起交道来没什么压力,语言学院的小班大家都是来学韩语的,属于同等级的菜鸟,也不算什么人际压力。
这回上声乐课,她忽然意识到里面的都是跟自己说着不同语言的外国人……不,其实对他们来说,田知矣才是那个外国人。
他们用自己的母语跟其他人沟通交流,用自己的母语跟别人打闹说笑,这是一个真正的圈子,是她现在还很难融入的交际圈。
从小到大在同龄乃至年上朋友圈游刃有余的田知矣,怂了。
她好想逃,回那个只有她跟越琦两个人的练习室待着,而不是要用自己破破烂烂只会“你好”“再见”“谢谢”“对不起”的韩语去跟其他韩国人打交道。
她面向关着的门低头,脚步平挪,慢慢吞吞挪到了门旁的墙边,面壁思过。
只是这样就把自己打倒,那她未免也太没用了!
跟小学三年级的青衿有什么区别!
思完之后她又鼓起勇气,挪回门口,跟只会按照轨道滑行的电车一样。
身后有谁噗嗤一声笑了。
田知矣刚伸出去掰门把的手嗖一下又收了回来,她睁着双受惊的鹿眼回头,看见两个外貌出众的男生站在走廊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其中一个她见过,叫韩拓珉,外号小Y-Jin的那个第一清纯。
他显然比较善良,见她看过来后扯扯另一个男生的袖子,喊了句:“哥……”
这句田知矣听懂了,因为她在语言课上学过韩语的各种称呼。
那个被喊哥的男生根本不理会他的制止,挑眉勾起点不羁难驯的笑意,用韩语调侃:“哦莫,这是哪里来的小螃蟹。”
田知矣:“……”没听懂,但他肯定是在笑话她!(艹皿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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