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书店里,小米没有看到徐大姐,这才想到今天是她休假来着。
看到小米有些失落的样子,李姐不由打趣道:“这是怎么了?看到我一脸失望的样子,看来小米是真的更喜欢徐大姐啊...”
“唔,我好心痛啊…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改还不成吗?”说着说着,她自己忍不住笑的东倒西歪。
小米目瞪口呆,李姐是一个很开朗的人没错,但她有这么戏精吗?
“李姐,你昨天看什么电视剧了?怎么今天怪怪的?”
咳...李姐干咳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道:“我这不是看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想逗你笑吗?我说,你是没睡好还是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呗,没准儿我能帮上忙呢?”
看着李姐关切的神色,小米心头暖洋洋的,不由笑着抱怨道:“李姐,你不知道,我昨天倒霉透了...”
待到小米如此这般的将昨天晚上发生的那起事故全部讲完,李姐不由也是唏嘘不已。
“所以,我没有不喜欢李姐,只是想对徐大姐再次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然后请她吃个饭。”小米最后认真总结道。
李姐好笑不已:“都说了那是逗你的玩笑话了,你怎么这么...”较真?实心眼?李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接下来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天,直到李姐说起最近要变天了,该给自家孩子穿厚棉衣了,小米才‘啊’的一声想起来,自己昨天是要给弟弟小棉送羽绒服来着,怎么就忘记了呢?
下了班,小米匆匆赶去学校给小棉送去了羽绒服、厚棉衣。手机天气预报提醒说明天会下雪,不管准不准吧,要变天了总是真的,一定不能让弟弟挨冻。
当天夜里,大风呼啸,呜呜呼呼的风声响了一夜。小米不由庆幸,还好赶上了。
第二天,打开门一看,嚯,下雪了。树上、屋顶上、马路上,全都落下来一层白雪,不厚,也就两三厘米的样子。
天空阴沉沉的,细细的雪花夹着冰粒子随着冷洌的寒风直往人身上钻。小米冻得一个激灵,忙将帽子、手套、口罩、围巾都给自己裹上。
白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要她骑车慢点,小心点别摔了,小米一迭声的答应着。
但事实上,除了村子里的小路上,大马路上的雪早被清扫到路边了,只是偶尔某些地方结了冰,确实要小心一些。
一路上,小米看到路两边有人堆起了雪人;也有人专门找有雪的地方踩,咯吱咯吱的,不由得心情愉悦,想要吟上一首诗。
可要背首什么诗呢?小米卡壳了,思绪纷纷,就是想不好。
“下雪了啊...”最终,她也只是笑叹出了这一句。
天寒地冻的,做什么饭都凉的快,谁都想吃一口热乎的。于是,在爷爷询问她想吃什么时,小米毫不犹豫选了火锅。
火锅好啊,不仅热热乎乎的,还很方便。
小米不吃肉。从小就不能吃,一吃就上吐下泻像是要去了半条命,谁也说不好是为什么。
平日里家里做菜也大多是素菜,但她也知道这样是不好的,容易营养不良,所以经常劝说爷爷给他自己和小棉做肉菜吃。
但小棉大多时候在学校,平时在家吃饭的只有小米和爷爷两个人,做两道菜会有一点多,还有点麻烦。久而久之,结果就变成只有两个人时炒一个素菜,小棉回来时才会加两道肉菜。
就,转来转去还是没有解决问题,唉…
而吃火锅可以先吃素菜,再吃肉菜,小米和爷爷两厢便宜,完美。
白爷爷非要自己去菜市场买菜,这就让小米很为难了。菜市场离家有些远,雪天路滑,爷爷年纪大了,摔一跤可不是玩的。
最后还是邻居马叔、花婶儿夫妻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热情的邀请白爷爷坐他们家的小面包车一起去,问题轻松解决。
一整天的时间里,小米心情都超好,美美地期待着那顿火锅。
晚上下班时,天上的细雪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小米伸出手来,接住几片雪花,想要看看它们是否是六边形的,但它们瞬间就融化了,只在掌心留下了一点冰凉。
小米有些惆怅的叹口气,裹紧自己,骑上小电车,一头扎进了风雪中。
回到家里,白爷爷已经将食材都准备好了,就连锅子也已经在咕嘟嘟的轻轻冒着泡泡。
小米欢呼一声,就要坐下来吃饭,却被白爷爷一把拉住,擦头发、洗脸去了。
待小米收拾好自己,满足的吃了一波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爷爷似乎不开心。她忙放下碗筷,询问起来。
白爷爷欲言又止,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小米说。
小米急的都要哭了,她胡思乱想着:是不是爷爷得了不好的病了,所以才不说。电视剧不都这样演吗?
白爷爷看小米这样紧张难过,忙开口道:“小米你别乱想啊,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今天买菜付钱时,跟人发生了一点小冲突。”
“小冲突?”小米重复着这个词,感觉有些怪怪的,“你跟人吵架了?为什么呀?”
白爷爷沉沉叹一口气,道:“不只是吵架,如果只是吵架倒好了。哎...都怨我冲动了...”
“爷爷,到底怎么了?”小米紧张追问道。
“今天不是跟你马叔、花婶儿买菜去了嘛,我先挑好了东西,就去付钱。谁知收钱的那个女人嫌我给的一张五毛纸币太破了,非不收,还大声嚷嚷说我没良心,拿破钱骗人。”
“我气不过,就争辩了几句。本来嘛,这又不是□□,是我买东西时人家找给我的,大家都能用,怎么我就不能用了?”说到这里,白爷爷小心的看向了小米,生怕她嫌弃自己。
小米笑着说:“像这种残破的纸币,她可以拿到银行换新的,你这又不是□□,她不能拒收的。”
“是吧?你马叔、花婶儿见我被人欺负,上来帮我说话时也是这么说的。”白爷爷被认同,有些高兴。
可随即他就激动起来:“可那女人非不听,扬着那张纸币转着圈儿对人说我骗人、没良心。周围那么些人呐,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的,臊得慌啊。”
“你花婶儿脾气爆,见她这样儿,就跟她吵了起来;你马叔嫌丢人,拿出一张新崭崭的五毛纸币准备息事宁人。”
“谁想,那女人和你花婶儿吵着吵着,就拿起我给的那张五毛纸币撕了。还一边撕一边说,她才不做我们这种拿破钱骗人的黑心人呐。”
“这给我气的,她这不是侮辱人嘛,哪有这样办事的?”
小米见自家爷爷气急,忙劝说道:“是她过分了,这么点小事应该好好说的。她这样做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她撕人民币是犯法的。”
“犯不犯法我不懂,可我确实气急了,就上前扯着她一只胳膊理论。”
“可那女的泼辣呀,一甩手打在我脸上,还要再打。我就抬手挡了一下,谁知,这一下刚好打在了她的眼睛上,把她的一只眼睛打流血了。”
“她当时就躺地上了,一动不动的,把我吓得呀,差点儿没能喘上气来。”说到这里,白爷爷仍心有余悸,不时的拿手抚自己的胸口。
小米见状,忙倒了一杯水给他。
白爷爷喝了两口水,继续道:“你花婶儿试了试她的鼻息,对我们说还活着,没死,我和你马叔才敢松口气。”
“可她不知为啥一直不醒,让人忧心呐。我就在她旁边求她,说一切都好商量,让她赶紧起来,她还是一动不动。”
“旁边有人大声嚷嚷着打120、110,你马叔才反应过来,马上打了报警电话。又喊了几个人,想要合力将她抬上面包车送去医院,那女人这时候就醒了。”白爷爷说到这里,苦笑了着叹了口气。
“她醒来后说她的眼睛流血了、看不见了,让我负责。我说我负责,咱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她不去,非要等警察过来,说是怕我们有什么对她不利的坏心眼儿,唉...”
“我说咱们都是普通人,一向都遵纪守法的,出了事害怕还来不及,哪儿还有那么多的坏心眼儿哟。”
“再说了,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想多了。好说歹说,才劝动她坐上了你马叔的面包车,一路去了县医院。”说到此处,白爷爷一脸无奈,小米一脸无语。
“那医生怎么说?”小米问。
“医生检查后,说左眼睑受伤低垂导致左眼睁不开,情况不容乐观,她受伤的那只左眼可能会失明。”
“小米啊,我...我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啊。是她先要打我,我就是挡了一下,她怎么就会失明了呢?我也没用劲儿啊,咋就这样了呀?”
白爷爷又自责又委屈,无助的跟小米说:“她的眼睛要是失明了,我们该怎么办呐?咱家这情况,怎么赔得起呀?小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不是,照自家爷爷所说,抬手挡的这一下没用劲儿就让人眼睛失明了?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爷爷,你不会...”小米想说爷爷你不会为了逃避责任就避重就轻,隐瞒了什么吧?
但想想自家爷爷一辈子堂堂正正,是一个很老实的人,从没做过愧对良心的事,自己这么想是对爷爷人品的侮辱,遂改口道:“你不会是被人碰瓷了吧?”
白爷爷想了一下,道:“不会吧?我去买菜时瞧那妇女并没有什么行动不便的地方儿,看起来很正常啊。”
“再说了,她受伤的事是个意外,她的眼睛也确实流血了。你说她下了这么重的血本儿,怎么也该找个有钱的人碰瓷才合算吧?不会、不会...”
小米一想,也对,不论是自家爷爷还是马叔、花婶儿,这打眼一看就不是有钱的人呀。
“那爷爷,人家怎么说呀?”
白爷爷很愁苦的道:“唉,她倒也没说啥。警察过来了解情况时,她说要我先缴费给她治伤。至于赔偿,她说要去做伤残鉴定,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警察也让我积极配合交费治疗,争取两家协商解决。可我这...我这心里没底儿啊。”
小米一听要做伤残鉴定,也有些明白这事情怕是没那么好解决。祖孙俩一时愁云惨淡,默默无言。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