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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偏执

寒风舞冬花,行人快步伐。

黎鸢合上纸伞,拂去肩头雪花,解开披风。

书房的窗子开着,能瞧见里头那端坐在桌前的黑衣身影。那人如今眉头紧锁、嘴唇紧紧抿着。

黎鸢随手从窗边抓了一把雪团成球,脑袋顺着窗子探进去,轻轻一丢将雪球丢在凌淮身上,打散他眉间密布阴霾,猛地让那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愁眉不展的青年回神。

凌淮有些茫然朝窗户那里看去,黎鸢用手指了指门,又指了指自己,两个手指朝下假装走路姿势示意自己要进去,随后将脑袋从窗子里面抽出来,快步走到门前推开门。

她随意将一旁的凳子搬到书桌前坐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凌淮。凌淮深吸一口气:“可有查出什么?”

黎鸢点点头:“阁中有一位姓姚的掌柜娘子,据这位娘子所说,百花阁的阁主阿伊朵是西羌人,且这位阁主在月前与苏夫人徐珠吵过一架。”

凌淮眸色深沉:“西羌人?”

黎鸢:“是。不管这位阁主是不是真凶,想来你我都免不了要拜访她一番了。”

凌淮颔首。黎鸢接着问:“你呢,你今日去尚书府拜访,可问到什么。”

凌淮嘴唇微抿,眼中平白流露出几分冷意来:“那徐尚书虚伪至极话不符实,谁知道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黎鸢好奇:“怎么说。”

凌淮冷笑一声:“尚书府如今看着冷清缟素,徐尚书虽也穿着素衣,然而却身形丰腴,面色看似惨白,凑近一看竟是往脸上涂了粉,全然不似苏小姐那般形销骨立。骤失至亲,竟无多少悲痛之态。”

黎鸢:“他都同你说了什么?”

凌淮拿起茶杯轻抿一口,神色更冷几分,思绪放回今晨。

尚书府。

凌淮:“徐大人,您可知晓苏夫人从前有什么仇家?”

徐尚书听见此问,骤然长叹一口气,喉间顿时哽咽起来,早已爬满细纹的眼角也沁出一滴泪来:“说来都是我的错…因从前的事对她心中有愧疚,便将她骄纵的不知天高地厚。这些年来,她这脾气早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凌淮皱眉:“那可有什么人与苏夫人积怨颇深,甚至到了要谋杀的地步?”

徐尚书那低声地啜泣顿时止住:”本官不知。”

说完,他便又开始低声啜泣满面悲痛,直到半炷香后,他抬头用袖子抹了把脸朝外头看去。看着看着他竟突然诡异一顿,眼中划过一抹不可思议,似乎心中骤然有了什么极为吓人的猜测,他猛地站起身将凌淮领到院中。

雅致的院子里,只有一处显得格格不入,假山池水旁,立着一颗枯树。焦黑的树干宛如凝固的黑炭,皲裂出害骇人的纹路,仅存的几截枝丫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似乎宣泄着无言的愤怒和挣扎。

徐尚书长叹一口气:“珍儿出生时,我与妻子曾为她亲手种了这颗玉兰树。后来,珠儿出生时吾妻难产,我当时心中悲痛万分心力交瘁,便有些忽略了珠儿。”

“后来珠儿七岁时,因为当年没为她种下这么一颗树,便背着所有人悄悄点火将这颗珍儿的树烧死,待众人发现之时,这玉兰树便已经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凌淮一言不发看那焦黑的树,树皮几乎被烧的一点不剩,简直能想象到昔年幼小的身影站在树前举着火把,看着火焰一点点蚕食这棵树的模样。

徐尚书又叹一口气:“不只是此事,还有九岁时,珍儿的二弟,珠儿的兄长桓儿为珍儿寻来了一副耳铛,珠儿见到后很是喜欢,硬是抢了过去。”

“可她那时耳上还并未穿洞,她竟愣是将那耳铛直接穿了进去,我知道时只见她耳垂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将一旁的桓儿吓得嚎啕大哭。”

“十一岁时,桓儿见珠儿养在池塘里的锦鲤可爱,便随手撒了些东西到池塘喂养。”

“珠儿得知自己养的锦鲤被桓儿喂过之后,竟是直接将整盆鱼食都倒进了那池塘里,活活撑死了那一池子鱼儿。”

“那时珍儿太过偏执,我实在没办法管教她…几年后,我带着珍儿珠儿回荆州探亲。

“不曾想回程路上却遇见匪徒将二人拐走,我派人焦急寻找,三个时辰后终于在一处地坑中找到姐妹两人。”

“那时,珍儿只是有些惊魂未定,却并无什么明显伤口,可珠儿却浑身淤青擦伤,面色苍白,身形削瘦的吓人。”

“想来是经此一番生死之事,珠儿脾气有所改变,除了有时有些骄纵之外,不再像以往那般偏执极端,后来嫁人之后更是收敛不少。只是如今看来,或许终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凌淮听着徐尚书一点点讲述过往之事,不自觉眉头紧蹙。尚书字字句句看似慈爱愧疚,实则满是贬低女儿之意,且桩桩件件都在讲徐珠性格偏执骄纵,字字不提是否有仇家一事,着实令人费解。

——

黎鸢咂舌:“若是依照尚书所说,这位苏夫人竟是如此癫狂极端之人?”

凌淮摇摇头:“江望说,苏夫人虽强势,但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黎鸢:“可我觉得徐尚书话中很有深意。”

凌淮也点点头:“是,他句句暗示苏夫人偏执,若有想要之物费尽全力不计后果也要得到,若自己之物被染指便就毁掉。似要让我往难以置信的方向设想这桩案件。”

黎鸢:“他在暗示或许苏夫人会对郎君下毒手——倘若他们夫妻二人发生什么矛盾,譬如苏大人背叛了夫人。”

凌淮:“然后在自尽?还在自尽将夫君尸体摆成下跪谢罪姿势,服毒前自己还要下跪谢罪…虽骇人听闻,却也不失为一种猜测。”

黎鸢点点头,却又乐出声来:“照这么说,倒像是去地府夫妻对拜去了。”

凌淮嘴角微微抽搐,他深吸一口气:“可有些地方说不通。”

黎鸢也点点头:“是说不通,照这么说,这位徐尚书为什么要主动暗示你?”

黎鸢:“我观这位尚书可不是什么公平清正大过天的良善之辈,若真是女儿弑夫,当属十恶不赦之事,此等恶行他怎会主动让大理寺查明,应当巴不得掩盖成仇杀才是。”

黎鸢轻笑一声:“除非他真是脸上长了个月牙,要当在世包拯。”

凌淮:“既说不通,便要继续查下去。明日你我一同去寻那阿伊朵阁主。”

黎鸢:“好,在百花阁时我也问了,阿伊朵阁主前几日在幽州谈生意,恰巧明日午时便归。”

凌淮点头:“那便明日午时,你我共往。”

黎鸢笑眯眯:“好啊,你同我,一起去妆品阁。”

一句话被黎鸢说的调侃之意满满,百转千回之间尽是调戏之意。查案愣是说出了新婚夫君陪娘子去买胭脂的架势,听的凌淮眉心直跳。

凌淮:“...你我心知肚明,只是查案。”

黎鸢:“可你我如今新婚,外人看来不正是浓情蜜意?”

凌淮狠狠皱眉。他此生绝不想和黎家人扯上关系,若不是皇命不可违,他决不会答应此婚事。

况且黎鸢目的难辨,他决不相信,黎鸢会是因为自己容色俊秀少年英才心悦自己,不知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嫁过来这几日也只是参与参与查案,时不时调戏自己一两句。

凌淮抬眼直视黎鸢,他深吸一口气:“我对你无意,那夜我便同你说过。你与我也不过初相识,想来也必不会就此心悦于我。此处左边第三排书架最上面那一格是我已经拟好的合离书。圣恩难负,可过个几年只说你我性格不合,圣上仁德,想来也不会不允许你我合离,倒时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婚嫁各不相干即可。”

黎鸢一言不发沉默许久。寂静之中,她终于冷了面色:“现在无意不代表以后也会无意,若以后…”

凌淮打断:“不会。我从前不会喜欢你,如今不会喜欢你,以后更不会喜欢你。”

黎鸢厉声:“你怎知以后不会?”

凌淮被它这话问的沉默住,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说未来如何之人,他也永远说不准未来如何。但只有此事,他根本不需要犹豫

不知目的,难以信任,何况还是黎清风的女儿,自己疯了才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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