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班长,你回来了”
“温姐好”
“温姐好”
温役回到了所里,大家都一如既往的打招呼。
温役没心情回应他们,转头就走进了宿舍,白峦省的边境线专门为了一些没房子住的警察在单位旁设立了员工宿舍,温役在这里没有家,她家乡不在这,她是当兵来到这的,18年前,她还属于边防/武/警/中的一员,18年1月1日,边防/武/警/集体退出现役,转为人民警察编制。
温役一整个猝不及防,但她最后还是选择留在这里,继续驻守祖国的边疆,她的战友大多数都去了别的地方或者选择退役,好像就只有她留在了这里。她打开房门,一屁股坐在落地窗前,她看着窗外,窗外的阳光正明媚,阳光刚好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她看着远处的建筑,她在想,要是她没选择留在这里那她会去哪里工作?去做一名特警?巡逻警?
整打整算,她18岁来到这里,现如今已经28岁了,她已经在这整整驻守了10年,这10年内,她好像没有回过一次家,她不是不想回家,她只是觉得,要回家也要等没事情了再回,现在回家不就等于抛下一堆烂摊子给队友处理了吗?
她站起身,把绶带和功勋章卸下,她把那个写着二等功的勋章放到盒子里,她没有选择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而是选择把它和之前的勋章一同放入衣柜的最深处。
每一枚勋章都是用血肉之躯换来的,她宁愿不要这些勋章,她也不愿意见到,她怕再一次想起她那牺牲的战友。
至少也要等退休了、牺牲了再放出来,这些东西至少代表了她的青春、荣誉以及她为国防事业做出的贡献。
......
她想家了......
特别想......
......
(次日白峦省崇安市边境派出所所长办公室)
“?!你说什么?!你不要假期?你要带伤上班?”
“嗯”
“你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千真万确”
“唉,小温啊,你也真是的,连着几年都没缺过勤,受伤了,好不容易借着这机会给你放个假,你又不要。”
魏所长叹了一口气,他扶了扶额,语重心长的对温役说。
“魏所长,我还年轻,这点伤不碍事的”
“小温啊,知道你年轻,但你也不能日日夜夜都不带休息的啊”
“魏所长,我......”
“唉唉唉,好了啊,你别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功夫,你这班你要上就上,我管不了你了”
“是”
等温役离开后,魏宇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窗外,嘴里嘟囔着:
“温役啊温役,你这名字起的还真不错啊”
......
“嗯?温班长,你不是放假了吗?怎么回来了?”
“嗯?我想上班”
“哦”
刘军见到温役,有些好奇,话也就顺嘴说出来了。刘军原本不管温役叫“温班长”的,有一天听林安之提起来温役当过兵这件事,那不如就叫她“班长”好了。
温役径直走进刃碑的犬舍,刃碑正无聊呢,听到脚步声立即判断出来是温役,一抬头,正对上温役的眼睛。
“哎!”
“刃碑~是不是想我了?”
温役正想蹲下,刃碑突然扑进温役的怀中,温役没防备,正被扑坐在地上,此时的她还在傻笑。
“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嘛~”
林安之不知何时来到了温役背后,她笑着看着一人一狗,调侃道:
“看来我们的温大班长放伤假不好好待在宿舍里,是为了见你的刃碑?嗯?”
“嗐,看你说的,我不想放假,就跟老魏说了,这不刚回来吗,想来看看刃碑。”
温役说着,她站起身来,拍拍裤子沾上的灰尘,刃碑此时正围着两人团团转。
“再说了,刃碑好歹也是我养的,我怎么说也算是它的主人吧,不能来看看吗”
“嗯哼?那你这么说,我也算半个主人咯,是吧,刃碑?”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对了,你的伤还怎么样?是不是要去换药了?”
“不知道哎,上次医生说的我没认真听”
听温役这么一说,嘿呀,这家伙,还是那么无所谓,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敲。
“不好好遵循医嘱,还这么无所谓?”
“哎呦,错了错了”
远处的赵毅看见两人打闹的模样,摇摇头,转头问旁边的谢东华:
“唉唉唉,你说,平常温姐那么一个生人勿近、看谁都不爽的样子怎么要到林姐这就变了?”
“这谁知道呢”
......
(崇安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部诊室内)
温役最终还是被林安之拉来了。医生把换下来的纱布扔进垃圾桶里,表示可以穿上衣服了,温役快速把衣服穿上,天,谁知道她刚刚有多尴尬。
几分钟前......
“把衣服脱了”
“?嗯?”
“衣服,脱了”
温役抓住衣服下摆,看着林安之,也不知林安之是故意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林安之就这样看着她:
“脱啊,看我干什么”
温役欲言又止,内心苦苦挣扎,最终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把衣服脱下来,甩在一边。
温役的身上有很多疤,一块块的,触目惊心,林安之看呆了,林安之拿起温役的衣服,转身出了诊室,她看不下去了,真的看不下去了,她知道当兵的会有伤,会有疤,可她实在没想到温役身上大大小小那么多疤,她认得出来,有/枪/伤、刀伤,还有手术的痕迹,她在那一瞬是惊讶的,但更多的是心疼。
温役身上的疤由来很简单,她当兵留下的,她腹部上有一道疤,特别恐怖,在她当兵第三年的时候,为了/围/剿/毒/窝/,当地警方和军方一起行动,温役也去了,那场行动,她亲眼目睹了战友的牺牲。
她至今都无法忘怀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了。每当她路过那个遗址时,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痛苦,于是她总是加快脚步,匆匆走过,仿佛这样就能逃避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当年的那次行动,起初进行得还算顺利,一切都在按计划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然而,就在后半段,局势突然发生了剧变,毒贩们像是早有预谋一般,突然发起了猛烈的袭击。刹那间,枪声响彻整个现场,双方瞬间陷入了激烈的交火之中。
温役在混乱中敏锐地察觉到毒贩头目正试图趁乱逃脱,她毫不犹豫地大喊一声,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径直朝着毒贩头目狂奔而去。在与毒贩的近身搏斗中,温役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战斗技巧,她死死地压制住敌人的双手,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毒贩头目竟然趁乱使出了阴险的一招。他趁着温役全神贯注地与他搏斗,突然抽出一把锋利的钢刀,猛地朝着温役的腹部刺去。温役完全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根本来不及躲闪,那把钢刀就这样直直地插入了她的身体。
剧痛瞬间袭来,温役的身体猛地一颤,但她并没有因此松开对敌人的压制。她强忍着剧痛,继续与毒贩展开殊死搏斗。就在这时,温役的战友们及时赶到了,他们迅速合围,将毒贩们逼入了绝境。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毒贩们最终被生擒活捉。战友们将毒贩们交给了其他战友处理,然后赶紧转身去查看温役的伤势。当他们看到温役腹部插着的那把钢刀时,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鲜血已经染红了她身上的夏季虎斑迷彩,触目惊心。
战友们急忙搀扶起温役,准备将她送往医院救治。然而,就在这时,温役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滴滴滴的”
“你也听到了?”
“会不会是有/炸/弹/?!”
滴滴滴滴,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外面也有人在喊:
“快出来!有/炸/弹!”
“完了”
战友搀扶着温役加快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这,路过一间房间,里面有一名战友身穿防爆服正在拆解/炸/弹/,温役心中一紧,随即便被战友推了出去。
不好,他这是干什么!警方将温役拉走,温役挣扎着,她看见了战友穿着防爆服转身走进了现场!
就在那一瞬间,战友仅仅给她留下了简短而沉重的一句话:
“温役,保重。”
“不!不!放开我!放开我!”
温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冲向战友。然而,警方已经迅速撤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在中心位置放置了防爆罐,武警们则手持防爆盾,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温役心急如焚地注视着前方。终于,她看到了战友的身影,他正小心翼翼地托着炸弹缓缓走出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那炸弹有千斤之重。
距离防爆罐只有几米远了,胜利就在眼前,只要再坚持一下,战友就能将炸弹安全放入防爆罐中。温役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友,心中默默祈祷着。
然而,就在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炸弹突然毫无征兆地爆炸了,火光四溅,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瞬间吞噬了一切。
温役的瞳孔在火光中剧烈收缩,她清晰地看到,战友的身影在火光中渐渐模糊,最终被淹没其中。那一瞬间,她的世界仿佛也随之崩塌。
她深知,防爆服在如此巨大的爆炸威力面前,不过是一张脆弱的纸,根本无法保护战友的安全。如果防爆服真的有用,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英勇的战士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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