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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笑笑笑,棺椁存欢颜(3)

骨炘翻身坐起,抓开钺好的手,跳下床,走到门口,掀开布帘,门口没人,远处的巨剑形成一道墙,人影憧憧,金石乱飞,其中一个身影骨炘认得,是神。

大半夜的,他在干什么?

一只手搭在骨炘肩上,骨炘反射性的抓住对方的手腕,反手将人叩在墙上。

“放开。”

是钺好,骨炘松手。

钺好活动肩膀,转动手臂,“大半夜的,不睡觉。”

回到泥屋,钺好死活不肯回自己的屋,赖在骨炘屋里。金泪蜷缩在地上,骨炘再次掀开布帘,剑林已经不见,神也不见了。

钺好掀开布帘,只看见雨夜,“下雨天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欠我两头猪,还不快回去睡觉。”

钺好整天猪不离嘴,骨炘赖不掉,丢下布帘,拿起床上的衣服盖在金泪身上,跨上床贴着墙躺下。空出的位置被钺好占领。

骨炘睁着双眼,今天回来时泥屋很安静,平时挡在门口要求上供的人意料之外没有出现,刚刚那些和神打斗的影子是谁?门口的哪些人去哪儿了?

熬到天亮,钺好跳下床,单手提起骨炘,“别装睡,今天你要赔我两头猪。”

“还有你,别睡了,起来。”钺好丢下骨炘,踢金泪的脚心。

金泪身体抽动,揉着眼睛坐起,揉了一指的泪水。钺好心说,明明没用力,这也要哭。

金泪双眼布满血丝,蹲在地上,仰着头,“我们今天要去昨天去的哪里打猎?”

昨天去的地方阴森森的,想起来就头皮发麻,钺好取下墙上的铜弓、石箭,踢开背篓,撕开一条破布,把弓箭栓在猪背上,拧出一条绳套在小猪颈上,手腕用力,拽住疯跑的小猪,“换个地方,今天打的猎我谁也不给。”

骨炘挪下床,取下靠墙的杀猪刀挂在腰间,走出泥屋,停在门口的陶缸前,双手伸进缸里,捧起一捧水洗脸。

右脚脚底咯着石头,刺得脚底板疼。骨炘双手撑着缸沿,挪来脚,眼睫上挂着的水珠模糊视线,她踩到的好像是一粒金石,昨夜与神打斗的那些人也吐出很多金石。

堆满泥的脚踩中石头,钺好双手抓着缸沿,上半身弯曲,整张脸浸进水里。

连着几天没好好吃饭,也许是眼花了。骨炘抹去脸上的水珠,扭头观察其他泥屋。

之前挤在墙边的人占据空置的泥屋,瞥见骨炘的目光,快速低下头,别开眼。

这些人骨头上挂着一层皮,猎不到食物,他们很快会被泥屋吞噬,成为脚下的泥土。

“喂,傻了吗?”钺好泼起一手水溅在骨炘脸上,“喊上你的小跟班,跟我走。”

钺好很强,跟着她能找到猎物,骨炘喊来脸色苍白的金泪,跟着钺好出屋。

挡雨的芭蕉叶被扔在路边,铺陈百米的人现在只剩下不到十米,比昨天少了一半,他们两颊凹陷,眼珠凸在眼眶,干皱的皮肤挂在四肢。这些人无力捕猎,只能趴在门口,乞求善人大发善心,能活下来的已是佼佼者。

昨天去的是泥屋左边,钺好带路走向右边。小猪直冲冲往前走,钺好晃动绳子,打中骨炘脸颊,骨炘侧头,瞥见身后躲在草丛里的人。

钺好要她看后面跟着的小尾巴。

从出泥屋,这群人就远远跟着。他们打不着猎,是想跟着分一杯羹,犯不着和一群饿狼结仇,任由他们跟着。

泥屋远远甩在身后,穿进黑棘林,鸡鸣声响,尾巴们逮着野鸡欢呼,钺好抓紧布绳,“你倒是大方,到手的猎物直接让给他们。”

两侧的黑棘林里藏着不少野鸡,骨炘抓住一只鸡,扯上黑棘,松松垮垮捆住双翅,丢在路边,“野鸡瘦小骨头多,不够你塞牙缝。”

横生的黑棘遮挡视线,钺好勒紧布绳,取下背上的钺挥臂砍断黑棘,一窝青壳鸟蛋掉在地上。钺好捡起鸟窝,抓走一颗蛋,敲在钺上,剥开仰头倒进嘴里。

“呸——”浓烈的腥味弥漫在口腔,钺好吐出蛋芯。

蛋芯在地上连续弹了几圈,平稳落在泥坑里。一颗黑底金芯的……蛋芯,呸呸呸。”钺好连呸三声,丢下鸟窝,抬手抹嘴,“这是什么东西?”

“坏了的鸟蛋而已。”深渊常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鸟蛋也尽不相同,骨炘举刀砍下挡路的黑棘,“你确定这边有猎物?”

“找不到猎物,你就是猎物。”钺好踢翻鸟窝,鸟蛋散在地上,裂开一条缝,其中一颗碎成两半,流出污黄的液体,露出黑底金芯的蛋芯。

突来的野鸡横冲直撞,直直撞在钺好腿上,身体摇晃,栽倒在钺好脚下。

钺好提起野鸡丢给金泪,“拿着。”

黑棘林摇晃,咯咯声涌来,数不清的长尾鸡冲来,小猪受到惊吓,往前乱窜,钺好勒紧绳,抬手护住脸,“这些野鸡都疯了!”

骨炘一手抓住飞来的野鸡,一手扯住野草捆住野鸡的翅膀,脚下堆出“鸡山”,漏网的野鸡被身后的尾巴逮住,每人手里拎着四五只野鸡。野鸡乱飞,前面肯定有更凶猛的野兽。金泪提着野鸡,“鸡够吃了,回去吧。”

钺好:“够你吃!”

金泪低着头,不敢看她。

钺好一次要吃半片猪,野鸡肉少骨头多,根本吃不饱,还要再去打猎,钺好拽着往回跑的猪,劈开挡路的黑棘,钻进黑棘林消失不见。

“在这里等我。”骨炘追过去。

棘林密密麻麻及人高,不见半点阳光,泥土黏腻沾鞋,湿气从下往上蹿。钺好不见踪影,地上印着错乱的脚印,有短有长,皆朝着一个方向。骨炘挥刀砍下黑棘,铺在地上,拔出脚踩着黑棘蹭去鞋底的湿泥。

鸡鸣声远远甩在身后,黑棘吞噬阳光,遮挡金泪和一众尾巴,露水滴落,清晰可闻。

骨炘抬手抹去颧骨上的露水,习惯性看手,手背一点鲜红。

蛋壳裂开的声音接连在头顶炸开,骨炘抬头,树枝上挂着一具面目浮肿的尸体,手里抓着石锤,是之前在路上遇见的被野狼吃空的人。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破布条里的白色肋骨成了鸟窝,摞着一窝裂开的鸟蛋,最顶端的鸟蛋一分为二,窝着一只黑鸟,羽毛乌黑发亮,头顶着半枚蛋壳,闪亮的金眼睛挑着骨炘。

肋骨之间的鸟蛋裂出一条缝,鸟眼在裂缝之间皴巡,慢慢撑开蛋壳,用力过猛,蛋壳掉在地上,砸在骨炘脚下。

骨炘刀尖挑翻蛋壳,秀出红透的蛋膜,和钺好敲开的那枚蛋一样。头顶的鸟蛋接连裂开,猪哼声响在野棘林,钺好带着猪,应该是她。骨炘砍下野棘,丢在地上铺路。

劈砍声重叠,骨炘加快速度,劈开最后一层野棘,地面零零散散盖着倒下的蛋壳,蛋液挂在黑棘上,抬头望去,全是掏空的尸身,肋骨筑窝。

这些人骨炘都见过,他们有的败在骨炘手上,有的饿死在打猎途中,有的死在野兽腹中,不管他们怎么死的,现在他们都成了鸟窝。

骨炘踩碎蛋壳,鞋底踩上粘腻的蛋液,两侧黑棘的切口整齐利落,是一刀劈下,猪蹄印散在黑棘路间,钺好走的这条路。

“噶——”

一声鸟鸣,黑鸟飞出鸟窝,冲向骨炘。

浓重的血腥气袭来,前头的鸟嘴上挂着肉丝,骨炘抬臂捂住口鼻,追着脚印往前跑。

黑鸟追得紧,贴着后背,骨炘放下手,挥刀驱赶,黑鸟围成笼,红色的爪子抓破骨炘的衣服,划破她的手背。尖锐的鸟嘴啄破她的刀。

再这样下去,她会被这群鸟吃掉。

骨炘左手把刀插回腰间,腾出手摸怀里的火折子,没有火石。

骨炘抽出刀,将黑鸟一分为二,鸟腹破开,掉出一枚金色的石头。

骨炘脚步凌乱,一脚踩中眼珠,黑鸟的金豆眼裹着怒火,仰天嚎叫,转而低头猛冲向骨炘。

鸟喙似刀,杀猪刀啄成破网,黑鸟勾住破碎的衣服,扑腾翅膀,啄向骨炘的眼睛。突来的一只箭射中眼前的鸟。黑鸟暂停,扭头看向箭来时的方向。

钺好咬着鸡腿,抽出猪背上的石箭,摩擦腰间的钺,擦出火星,扫过黑棘,右手搭箭,射中为首的黑鸟。

黑棘燃烧,黑鸟悲嚎,涌向钺好。钺好抽箭沾火,丢在右边的黑棘里,抽出钺,破开黑鸟群,抽空拿着鸡腿,咬走最后一块肉,丢下骨头,边嚼边劈,拖着小猪走到骨炘跟前。

钺好挥舞钺,劈开涌来的鸟,走到骨炘身边,斩开拦在中间的黑鸟,“三头猪。”

骨炘:“……”坐地起价。

黑鸟双翅燃着火,围着二人绕成圆,点燃整片黑棘林,骨炘劈开涌上来的黑鸟,“它们不怕火。”

“管它怕不怕。”鸟越来越多,钺好手搭在左眼眼罩上,寒气从脚底往上蔓延,冰霜由下而上覆盖燃烧的黑棘,冻住低处的黑鸟,高处的鸟往四处乱窜,躲不过蔓延的冰霜,连成一片冰墙。

周围只有她和骨炘,没有第三个人,钺好放下手,握紧钺,“谁!”

脚底的雪霜并列有序,一片连着一片,骨炘抬头,看向缝隙之外。只看见一片白,没有人。

巫巫肩撞鹤别云,“你的符阵失效了,她能看见我们。”

昨日赶回道观,门檐下挤满瑟瑟发抖的泥美人。泥美人被雨淋透,身上淌着泥水,面部,舌头融化,说不出完整的话,巫巫放出小泥巴,小泥巴重塑泥美人。泥美人才说昨晚运送冰棺,进入一片黑棘林,林子里到处都是尸体,鸟窝,她们吓怕了,丢下冰棺跑回道观。

一夜未歇,巫巫收回小泥巴、根据泥美人说的路线,连夜赶来,谁知会遇见她们。

“她看不见。”鹤别云盯着脚前的蛋壳。

黑鸟刚孵出来,蛋壳应该是新鲜的,这些蛋壳表面全是颗粒,截面全是黑灰色的颗粒,旁边布满粉尘,像是腐朽很久,这些鸟养在腹腔内,赖着腐肉生长。

“别看了,没人。”钺好举钺劈开拦路的鸟墙,掉了一地的碎渣,“走,回去煮饭吃。”

来时的路被烧毁,迷失方向,骨炘望着白茫茫的一片,“走哪边?”

“这还不简单。”钺好脚踢猪屁股,“带路。”

小猪盯着哀怨的眼神,换来钺好的恐吓,“再看,我就让你进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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