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对我很好,待在它身边一切都是那样的轻而易举。
之前那些不愿意和我说话的生物们如蜂一般涌过来,有什么好吃的,只要有它一份就有我一份。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前所未有的被如此尊重。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它,因为它看见了我,所以那帮眼睛就自然而然的看见了我。
这让我怎么能不对之后的她产生执念,我就是想抓住她。我不像贝尔德他们有这么多的野心,我只是想抓住她。
我想和最初的它在一起,回到最初那个温暖的怀抱,回到最初我们生活的那片海里,回到最初的那段记忆里。即使她已经不是它了,我也仍旧想和她紧紧纠缠在一起。
我和它生活了很久,海里没有时间概念,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
我只记得它离开的那天海水冷的刺骨,我的耳边是波涛巨浪翻涌的阵阵轰鸣声,一切的一切都在刺激着我的神经。过往的恐惧直直冲向我的大脑,我几经快要疯掉,快要跟着它消失的轨迹一起走。
可是我没有看到它的尸骸,我也不相信这片海里有什么生物能伤得了它。我就秉承着这薄弱的希望一直找一直找,为了有更多的时间找它,我甚至抛弃了因它而建立起来的朋友圈。
没有它,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我已经不再执着于和它物建立起联系,我已经不需要它们了。
只有它,只有它才行。
我只要它。
那段时间里,每到一处我就听到那些死鱼传我疯掉的话。
是的,我是快要疯掉了。可若不是那近乎疯掉的想法支撑着我,我根本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能让我活下去。
脱离族群的生活很难,再加上我本来就没多少能力,所以在外面的我活的真的很艰难。稍微大一点的鱼都能撞我,鲨鱼群更别说,每次看到我就像个把月没开荤一样。
我很苦恼我能力一直不见变化的事,为此我还不断的锻炼加强自己。
可是没用。
没用的东西就是没用的,直到我听见鱼群们讨论的一个谣传。它们说海底的那位被吃了,被那个消失的高位者吃了。我不知道故事里的这两位是谁,不过这个方法倒是可以试试。
在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的无尽时光后,我再次回到了被我抛弃的种群里。
长时间的脱离群居生活,我的样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它们并没有认出我,还问我是不是在外面独居的同胞,让我不要害怕。
面对熟悉的脸庞,陌生的表情,我的心已经没有了变化。我明白我接下来的行为十分不耻,可只要能成长,即使是千亿分之一的几率也值得我一试。
之后的日子里我对它们万分友好,完全装作了一个一不小心闯入它们群居领域的独居者。
直到真正取得他们信任后,我诱拐了一位备受瞩目的幼崽。
我在海的最深处吃掉了它,因为害怕它的能力渗透不进我的灵魂当中,所以我就把它的骨头都嚼碎咽下去了。三天三夜,细嚼慢咽,从下到上全部都咽了下去。
我的痛苦伴随着那些酸涩的骨肉一起下了肚。
可惜我相信中的能力并没有到来,我感受不到。
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癫狂的大笑,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我不是后悔吃掉它,我是对我拼搏半生却一无所有而感到绝望。
我没有跑,吃完之后我带着满身的血气回到了族群中。
拖着疲惫的身体,不想挣扎的同时又想让它们看看它们的忽视到底养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我就是要让它们感到恶心,对我恶心。
可是我期待的审判并没有到来,它们似乎有更加重要的东西要立刻商量出来。
不是所有的物种都被选中,族群中也不是所有都能上岸。
上岸的事太过诡异,听上去就像个骗局。
不过让我更想不到的是我竟然也在上岸的队伍中,简直难以置信。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想着反正左右都是要死,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如果可以,我想去找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再试试能不能找到它。
整片海我翻了个底朝天,从探测的每一个洞穴,到扬起了每一颗沙砾。可我就是找不到它,连尸体都没有。没找到尸体就不算死,我一直都是这么和自己说的,所以这次是时候该去这里之外的地方看看了。
当我们和岸上那些手里拿着奇怪东西的两脚生物站在了同一片大地上的时候,不可思议的感觉袭满了我的全身,就像我曾经所有的罪恶丑陋都能一笔勾销一样。
这里的一切让我太过欣喜,我从来不知道竟然还有生物能那样的活着。
阴暗晦涩的心情让我止不住的想混入他们其中,我想杀死他们,代替他们。
我还想知道吃了他们是否能让我获得他们的能力,虽然之前我吃掉那个小家伙的时候确实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我还是想再试试。毕竟他们可是诞生在不属于我们的土地上。
我一直这么想着,直到我十几年后彻底脱离了那帮人的控制。
我也仍旧没有吞下一个人。
我想我是时候该放弃这个执念了,进入人类群体跟着一起学习后,我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进入他们的最高学府后,我主修的是心理学。
我想知道各种各样的生物究竟是怎样想的,我也想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看待我们的。随着学习的深入,我明白他们并不是不能共情我们,而是因为看不到我们。
我逐渐坚定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再在人类身份与种族身份之间徘徊,我的心和灵魂全部都站在了世界大同的中立场。我想促进人类和种族之间的交好,即使他们之前用我们中的一部分做实验,我也想和他们交好。
我并不认为他们用我们做实验有什么问题,毕竟拿了人家的东西,相对应的付出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只要收益的是我,死掉的不是我,它们就算全死光我也不在乎。
在之后,我诱惑了一个研究人员。
他在生物基因探测二组干活,职务不是很高,在组里几乎算是个打杂的。
当时我正在旅游,旅游的那块地方恰好是我们跑出来的基地周边。我真的想不到会被他看到且认到了,他走过来要了我的号码。没有伸手抓住我,而是礼貌且疏远的问我要了号码。
我给了他立马就想离开这里,可他突如其然的来一句,“真是谢谢你”。
我伸出去的脚立马就收了回来,原来他没认出我啊。
接着他真诚的说道:“我从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你了,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仔细想想如果我这次没有抓住机会,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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