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思考了一晚上的伊藤静和再次来到五条明的面前,她还是决定要离开。
五条明尊重她的选择,让御合子带她离开。
御合子昨天在看完她之后,就把事情告诉五条明了,五条明知道后没有什么表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是不会去干涉的。直到现在,她稍微觉得有些失望。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五条明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肆掠。
她理解不了伊藤静和的想法,伊藤静和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个人,仅凭父母的一面之词,就打算放弃现在的一切。她如果留在五条家,起码作为除妖师立命,就算能力一般,她也能过的很好。
离开自己的家,去到另一个陌生人的家里生活,五条明从来都没想过这种可能,甚至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五条悟分开,尽管有短暂的分离,但最后他们还是会回到彼此身边。
五条悟明猫过来,从背后抱着她,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为什么会难受?”他感受到了明有点难过的情绪,是他不理解的情绪。
五条明眨眨眼睛,里面有着些许的迷茫,长吁一口气,“悟。”
“嗯。”看着乖巧的小明,五条悟捏捏她脸,好生的把她搂在怀里。“所以为什么难过?”
五条明摇摇头,“我不知道,就是感觉到有些悲哀。”
“那,”五条悟松开她,张开双臂,“要抱抱吗?”
“要!”
五条明撞进五条悟的怀抱里,奶猫一样到处蹭蹭。御合子才给她梳好的发髻松散了不少,五条悟伸出他那双罪恶的双手,柔顺的头发散开,在指间流逝。
御合子走在前面,她看不到跟在她身后的伊藤静和,不过她现在也不是很想看到伊藤静和,她有些失望,不过她也不会再去多说什么。
第一次的,御合子是如此的清晰的认识到知识是多么的重要,她也就是多读了些年的书,所以她没有像这家里大部分人那样麻木的活着,她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她不会觉得这里都是理所当然的。她是个摆烂的性子,但不是在这种事情上也会觉得无所谓的。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伊藤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她顾好自己就是了,她还要照顾好明大人,嗯,现在还有悟大人,至于其他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伊藤静和是送给五条明的人,五条明自己都同意了,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五条家主见都没见,直接让人打发走了。
出于相处了打好几个月的时间的原因,御合子把伊藤静和送出了五条家,看着她上了车,这才转身离去。
坐在汽车上的伊藤静和莫名的有些心慌,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御合子顺道去小厨房端了点水果和点心,到了小院,正好就看到五条悟在苦大仇深的和五条明的头发做斗争,她早上花了半个多小时的功夫盘起来的头发,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了。而五条明也是,完全纵容自己的弟弟瞎搞,只会在扯到头发的时候才说几句。
悟太郎陪着明子趴在高高的和室灯上,因为五条悟总是手痒,闲不住就想抓明子。每次都会和悟太郎吵起来,久而久之,五条明和明子都会尽力把他们分开。
御合子叹气,把手中的果盘放在五条明的面前,拿起放在一旁的另一把小梳子,“我来吧。”
五条悟看看她,再看看自己,那股劲又上来了,“不要,御合子你说,我来梳!”
“好。”御合子干脆坐下来了,她个头高,坐下来也比站着的五条悟高上那么一点。
而被当作实验品的五条明十分的茫然,她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等在练武场的体术老师表示他不要紧,他很好,不就是多等会嘛!又不是没等过!
五条悟还小,手自然也不会大到哪去,而五条明的头发又多,五条悟只能不情不愿多让御合子也上手。梳出好看的弧度,然后用小皮筋发夹固定,因为五条明的年纪还小,就没用发胶。
……
看着两边大小不一样的发包,五条悟选择了沉默,御合子在想要不要她先站出来打圆场?不过还没有做出什么实际行动,五条悟就直接上手拆了御合子梳好的那部分,准备换成自己的。
“……”行吧!五条悟行事霸道,她早就习惯了。
御合子收起五条明放吃剩的果皮的盘子,先要送出去,这个大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垃圾桶,平时都是产生了什么垃圾,就会立刻被御合子带出去。
外面春风簌簌,已经全绿的叶子演奏欢快的小曲,天气很好啊!
下一秒,御合子感觉脖子上轻微的刺痛了一下,她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站到了她面前,脖子上好像有什么液体在流动,黏糊糊湿答答的。御合子费力地抬起手,在脖子上轻轻擦拭一下,原来是血啊。
是血!御合子瞪大了双眼,用力的把手中的瓷盘摔碎,然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啪——”
清脆刺耳,那是瓷器摔碎的声音。
五条悟立马把五条明拉起来,张开无下限把两人都包裹住。悟太郎和明子也被五条明敕令躲起来,五条明后来也试过剪其他的纸人,但是到他们这种自我意识地步的,目前就只有他们了,如果毁坏了,能不能重造是一回事,毕竟是第一次的作品,还是会难过的。
“砰——”门被暴力粉碎了,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外,脸上全是丑陋骇人的伤疤,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就像是被人用刀剑乱砍出来的,而在这之前,那张脸已经被火烧的崎岖不平。穿着再普通不过的T恤和长裤,甚至衣服很破旧了,感觉是稍微用点力就能撕破的程度,也隐约能够看到下面皮肤的狰狞。
衣服下鼓起的肌肉展现出他的力量感,他手里拿着一把武士长刀,那刀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得到上面的寒气,又像是杀气,这得是喝过不少血的刀才能做到的。背着光,他那两米多点的身高,也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御合子呢?”五条明问。
来人不以为意地随便打量了一下两个小孩,见他们平静地很,也没有一点慌张的样子,来了点兴趣。
“当然是——已经死了啊,我杀的。”男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语气里全是轻佻,“你们家的防御未免也太弱了吧,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结果就这么简单的让我进来了,还真是没用啊。话说,你们两个的眼睛真是美丽啊,我会把它们挖出来,好好放进我的展柜的!”
御合子死了?五条明歪歪头,怎么可能?
五条悟抬手,打断了男人的逼叨。五条明握紧他的手,周身的灵力开始运转。
看着被躲开的苍,在远处炸开一个巨大的豁口,男人吹了一声口哨,“威力还行,就是不够大,你再来一个,我保证不躲!来来来,再来,看你们要死的份上,我就陪你们玩玩!”
五条悟皱眉,咒力在手上凝聚,连发的苍在手上聚合,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人奔去。
男人手握刀,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隆起的肌肉仿佛要把衣服给撑破一般。在苍来临的一瞬间,抬手,一股极具压迫感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下劈,咒力凝聚的苍就那么被劈开了,原本就已经被打破的门框,这下来带着旁边的墙一起被粉碎的。
灰尘四散,那人站在其中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甚至还兴奋了起来,看五条悟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上等的猎物一般。
“小鬼你不行啊,这么点威力可不够我玩的!来来来,再来!”
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五条悟,身体里的咒力开始沸腾,眼睛里泛起的蓝光,苍天之瞳更加幽深,无限延展的蓝在咒术的呼喊下,六眼全开。
他松开五条明的手,双手结印。
五条明担心的看着他,只能站到他的背后,把自己的咒力也往他身上输送,还有自从被开发了空间储物后,她把里面放着的装满她咒力的手鞠球也拿出来,分出一半的灵力开始构建阵法。
男人分出一丝目光给五条悟身后的五条明,轻笑一声,“嗯?原来是这样啊,有点意思。”
回应的,是加大功率的苍。
男人全身发力,质量不行的体恤衫瞬间被爆开,裂纹从他的脚底下丝丝蔓延开,最后承受不出庞大的压力炸开,他所站立的地方,瞬间塌陷了下去一小部分。
上挑,横劈,尖刺。
加大功率的苍,被拨转的长刀打散。
男人收防御的姿势,把刀抗在肩上,“小鬼,你们姐弟两都很有意思啊,我不杀你们了,跟我走吧。”
五条悟面若冰霜,也不想理他,这是今年的第一次刺杀,这个人绕过了所有人到达这里,而且他的六眼居然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外面的御合子已经气息微弱,必须赶快救治!
有一点他没说错,五条家都是废物!都让人潜到这里了,还没发现。五条家当然不可能拿他和明冒险,除了明面上的护卫,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在暗中监护这个院子。
对面的人很强,他和明可能真的会死,明会死,想到这点一种暴虐染上心头,明不能有事!
不需要言语,他和明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想法,并且彼此配合。
他需要拖时间。
“你的名字?”五条悟沉下心来。
男人干脆在门外坐下,“名字那种东西无所谓,倒是你,你还能坚持多久?那双眼睛不好受吧,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只好挖出来带走了!谁让它这么漂亮呢。”
没有进来?为什么?疑惑爬上心头,五条明也注意到了这点,房间的结界,没有邀请进不来?
她把所有的灵力都收回,运转开来,加护眼睛的强度。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打开手鞠球的禁桎,浓郁的咒力蔓延开来,金色咒力像浓雾一样掩盖她的动作。
五条悟的脸已经红透了,浑身都散发着热气,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他没有说话了,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刺客。对面男人倒也不急,就这么和他对视着。他当然知道那小鬼在拖延时间,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做些什么。
不过嘛,他好心的提醒道:“你们不会指望那些没用的废物吧,那我还是劝你们早点放弃。还有,你们那个小侍女再不救治,就真的要死了,要是答应跟我走,我就把她救活,怎么样?我说到做到。”
“你会反转术士?”五条悟问。
“嗯?”男人露出了点疑惑,又摆摆手,“你猜啊!”
和来的时候不同,男人此刻心情很是愉悦,反正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多等上一会也无妨。
属于五条明的咒力炸开,修改后的阵法被掩盖在下面,金色的双眸里被刻上的花纹转动。
太阳逐渐落在男人的身上,他眯了眯眼准备再往前坐点,不想晒到太阳。
不过……看着把五条明完全挡住的五条悟,一股危机感涌上,他想到了来之前那人说的,那个女孩是个天生的阴阳师。
不好!
男人瞬间爬起来,长刀附上他的力量,使劲全力往这边投掷。
千钧一发之际,五条悟让开来,身后坐着的五条明闭上疼痛无比的眼睛,双手合十,全力运转体内的所有力量。
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亘古悠远,呼唤声回荡在天地之间绵延不绝。
“天津日子忍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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