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江登时一阵恶心。
他的脑袋被奇怪的情绪充塞,不知道该如何。干脆打开手机看有没有陈芷汀的电话和信息。他失望地收起手机,平复情绪,敲响蒋纹纹的房门。
“嗨衣——”蒋纹纹突然从门后跳出来。
“小江哥——你终于想起小兔妹妹啦——”
裘江被吓一跳,乱糟糟的脑袋瞬间清空。纹纹穿了一件镂空粉红的小背心裙,头上戴了同色调的兔儿帽,乌黑的卷发梳成细长蓬松的辫子,系着同色调的蝴蝶结,迈着机器人的步伐摇摇摆摆请他进房。
裘江呆了几秒钟后。我——靠,不冷嘛!他似乎被眼前女人清凉的装束冷到了,哆嗦一下,一步跨进去,转向进了洗手间。
变异空间的感受让他坚强的心脏有点变形。
他想发火又找不到出气口。情情爱爱时艳到发光的蒋纹纹什么时候变成脑白痴?
现在是**的时候嘛?就算要**,能靠这种“情趣”维持嘛?也许有人喜欢,但他不属于这一类——当然,他惭愧地意识到,曾经喜欢并受用过,甚至认为老婆没有情调是导致男人出轨的直接原因!
再次进入客房,迎接他的不是粉红兔女郞,变成穿着海军服、戴着制服帽的天真女生。
蒋纹纹她发现裘江眼中没有欣喜的亮光,怀疑这招用过了,趁他进入洗手间的短暂时刻,秒变形象。
威森等人审问闵三强时,她在别墅小区瞎逛,发现一家小超市。她超市低档少儿装中慧眼识珠,买了两套能够充当情趣服的小时装。她细高白瘦,恰好能穿下,并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裘江的无名火终于找到喷发的理由——当我是变态啊!
家里就有天真无邪的小女生,希望她平安健康,永远不要遇到流氓变态精神病!父爱情浓,你扮成小女生跟我**,当我是什么人!
裘江脸黑似乌云,眼里甩出闪电,抿紧嘴唇,拖起靠墙的椅子,哐当一声怼在窗边,一撩外套坐下来。
蒋纹纹才发现马屁拍到蹄子上。
她也窜起滔天怒火——你以为我愿意?我愿意嘛?!!
为了你的破事被闵三强侮辱,讲也无处讲,骂也骂不出,告又没脸告,我的委曲有谁知道?我把眼泪往肚里咽,还想着逗你开心!你当我是什么?你花钱买笑,未必有女人费尽心思逗你乐!
蒋纹纹把自己高尚一番,要用歇斯底里的喊叫宣泄无边愤怒,扯掉制服帽的刹那,冲口而出的哭骂被她硬生生咽回去,她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咬紧牙关,转身也进入洗手间。
她不能让裘江发现她被闵三强侮辱过,嫌弃厌恶,顺水推舟提出分手。她还没有得到应得的报酬,不能让他轻易逃掉。
他一定会认为,老婆不懂“性趣”,但忠诚干净。她认为自己很懂男人。对于女人,男人就图两样:家里的善良贤惠无比忠诚,外面的风骚富有情趣无限。
虽然她背着裘江搞三搞四,但他不知道,就是忠诚专一。那些情外情也有勉强顺从的情况,但没有“违背她的意志”,经过衡量,她选择利益,委曲自己,在她的字典里就不算侮辱。而闵三强是完全彻底侵犯了她,这是纯粹的侮辱,怎么能够忍受!
蒋纹纹忍着胸口的痛疼,告诫自己要冷静。她的心思裘江读不懂,裘江的表情她却看得明白。他忍着愤怒不发作也不离开,一定是有事相求。
我俩的关系,竟然变成“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就怕我对你无用,才想尽办法讨好你。早知还有用,何须大费周章?
蒋纹纹的狼狈变成恶狠狠。狼狈要用狼狈还了。想到已经让他走在狼狈不堪的路上,她的不安内疚变成阴森的等待。
看着镜中脸色煞白眉心紧锁的女人,蒋纹纹拒绝承认镜中人就是自己。再次衡量自己的作用,擦去脂粉,梳起马尾辫,裹上白色浴袍,清丽素净的女人又出现了。
蒋纹纹抬腿上床,倚靠在竖起的枕头上。半边膀子露在外面,像冰冷的瓷器,两条细腿交叉成三角旗,有惨白的寒光,有幽深的暗影。
她翻出指甲剪,咔咔咔?——指甲里有暗黑的污垢,那是闵三强为自己的豪横留下的印迹。蒋纹纹一边心痛刚做好的指甲,一边咬紧切齿,全部剪掉。
裘江看着又一个不认识的蒋纹纹,怀疑刚才的兔子女郎、海军女生不是眼前人。他转移视线,避开床上的裸肩和细腿,不想说话。
楼上一行人在等着,不说也不行啊。
“多谢你找到闵三强。”裘江小心选择措词。“你说过闵三强对你有非礼之举,威探长要以侵犯……未遂罪报警,你若同意……”
蒋纹纹慢慢盯住裘江。这个让她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的男人。是的,她说过,他也看见了,可他并没有追问,也没有安慰和关心,现在所谓的报警,不过是威胁闵三强的手段罢了。
她淡淡说:“他没有侵犯我,我也不需要报警。不过我可以提供证据,证明他说过跟赵洪勾结的话。”
她了解到赵洪目前的处境,向前一步登上青云,退后一步跌入深渊。闵三强吐出非法所得,是所有人开脱责任的最佳选择。也可以让闵三强背锅,但他如果死不认账,攀咬赵洪,被竞争对手利用,赵洪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蒋纹纹继续修剪手指甲,静默的房间里,只有清脆的“咔嚓”声。
裘江压住心中火,决定不鸟她。
“嗵”地关上门,裘江走了。蒋纹纹立刻扔掉指甲剪,踢翻裘江刚才坐的椅子,脚趾一阵巨痛,她大叫一声坐在地上。她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了,火候越来越把握不住,计划冷水煲青蛙,却总是在水滚烫了才丢进青蛙先生,弄得热水四溅,青蛙先生窜逃,自己也被烫伤。
“你确定他侵犯了那个女人?”
“没错。他躲得好好的,是那女人联系他,他只想偷个腥解解闷,没弄完就被打断了。哎,那女子没嚷嚷?我和老四担心警察上门抓人,被他牵连才跑的。老二不地道,也想学老板整个姑娘……哎哟,不说了不说了。”
威森猛然想起招娣差点被糟蹋的事,黑了脸。又看一眼敏慧。蒋纹纹不说,一定另有隐情,但不妨碍拿这事来威胁闵三强。
威森拿出两千块递给保镖。保镖刚走,裘江进来,看看保镖的背影问:“有料吗?”
“有。闵三强的确侵犯了蒋助理,就用这条,他不服就弄他。”
“别指望这个了。纹……小蒋不承认。”
“为什么?”敏慧和威森同时喊出来。
裘江停顿一下,才慢慢说:“也许是……面子吧。自尊心强。或者的确是未遂。女人嘛,不想搞得众人皆知,感觉很狼狈。”
敏慧看裘江的眼神像尖针:“又或者,蒋助理跟他另有交易。”
裘江不说话。蒋纹纹的确说过,他要给她三百万,而她拒绝了。他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躺下,眯了一会,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打开手机给陈芷汀发短信:我们还要耽搁几天。你接送真真吧。
由陈芷汀又想到蒋纹纹。按常理讲,女人遇到骚扰QJ之类的事应该很伤心很痛苦,但是……虽然他没有看清当时的状况,但蒋纹纹衣衫不整,闵三强坦肚露Q……是无可否认的……他突然感觉蒋纹纹很不简单。
再坐起来时,裘江手脚僵硬,又去威森敏慧处商量对策。路标过来了,听了一会问:“为什么要告他?不是说不能报警吗?”
“不是真告,是吓唬威胁他,让他把吞了的钱吐出来。”
“切。早说。只要他有,我就能让他吐出来。”路标一脸不屑。
“你还有这本事?”威森一下站起来。
“怎么?不信?”
“信!当然信。”
“不过,我——”路标突然吭吭巴巴不说了。
“你说。只要你能让他开口,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路标红了脸。“跟女人有关?”威森瞪起眼,路标犹豫一会点点头。
“你看中了那个蒋小姐?那个烂——啊不对,那个——美女?”威森一下咬了舌头。稍不注意,得罪两个人。
“什么呀你,小路看上的肯定是招娣啦!”敏慧自来熟地打了威森一下。
啊?威森挠挠头。他虽然不同意跟招娣处朋友,但心里还是在乎她的,从没想过她有可能被别人看中并抢走。
噢。威森不置可否,耸耸肩,示意路标赶紧上岗。
敏慧微微一笑,挑挑眉毛,似乎告诉路标,没问题,包我身上了。
裘江莫名其妙看了一出戏,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也不是,咽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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