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缘回到了自己的小区,她来到了小区后面的空地,清理了周围的人。
巨大的法阵在地面上逐渐显现,顾缘再割一道,血从胳膊冒出来,她补完了这个法阵的最后一笔。
当法阵的光芒缓缓亮起来的时候,顾缘看着法阵笑,她又仰头看了看天空,眼中的讽刺之意越重。
四周渐渐开始起风,越来越大的风聚集在这个地方,风神的意识又重新开始凝聚,她对风的召唤,比顾缘强大,因为她就是风本身。
顾缘缓缓凑上前看着那个身形慢慢聚集,她热泪盈眶,她终于可以把母亲拉回来了。
顾念睁眼就看见顾缘,也很惊讶,她喊道:“顾缘。”
“妈妈。”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念话说一半又顿住,细细端详着,笑着道:“你长大了。”
“好久了,也该长大了。”
顾念:“看来,她把你照顾得很好。”
顾缘冷声道:“不要提她,她只是一个小人。”
“她守着是我对她的请求,不是监视,监视这样的小事用不了她。”
“不要再说她了,好吗?”顾缘又继续道:“对我来说她就是杀人犯,她杀了我的母亲,还诓骗我。”
顾缘太过愤怒,这样不好,顾念出声劝道:“圆圆,拿你爸爸的工作举例,警察是不是要抓住罪犯?”
“嗯”
“母亲就是相当于那个地方的杀人犯,触犯了法律就必须认错,我是罪有应得。”
顾缘哽咽道:“不能是她,妈妈,不能是她。”
“换一个你就没有那么恨了,是吗?”
“妈妈”
“顾缘,看清你自己,你到底是爱还是恨?”
顾缘摇摇头:“可是我还是接受不了是她动手。”
顾念:“唉,说到底,是妈妈的错,妈妈没有说明白这里的是非,什么都没有教你。”
顾缘:“我不想听,也什么都不想学。”
“你会后悔的,我离开的还是太早了,”
“所以,妈妈我来带你回家。”
顾念意识到不对,她连忙道:“你没有来禁地,你是怎么把我唤出来的。”
“献祭法阵。”
“顾缘。”
顾缘:“我做我应该做的,本来就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我理所当然应该回报你。”
“你太大胆了。”
“妈妈。”
法阵开始从顾缘身上吸取力量,传送到顾念身体里,顾念想要切断法阵,但是她现在的身形,她原本的力量还没有凝聚,做不到。
“停手,顾缘。”
顾缘只是摇头,没说话,顾念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这么不乖?”
云端里,沈沉舟走进一直看着的林安,“不阻止她吗?”
“再让她们相聚一会。”林安看着他,说道:“我想求前辈帮一个忙。”
“审判者,想找我帮什么忙?”
“我求您安分一段时间。”
听到她的话,沈沉舟忽的抬手,便要中断顾缘的法阵,力量到空中却猛地一滞,林安将他的力量拦了下来。
沈沉舟:“我的本意,只是想让她们见一面。”
“我想法和您不一样。”
“你想扛了焚尽之火,让顾念和她的孩子在一起。”
林安:“所以我求您安分一段时间。”
“随你吧。”
“多谢您。”
沈沉舟转身闭眼,沉声道:“一段孽缘。”
林安笑:“我不觉得这是孽缘。”
顾念拦不住过顾缘,地面上的法阵渐渐开始有微弱的火苗冒出来,顾念:“顾缘,听话。”
顾缘依旧是摇头,她感受到灼烧,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开始被灼烧,发烫。
顾念:“如果风可以重新凝聚出意识,那还是我,我愿意不会真的死亡。”
顾缘:“那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上千万年?我不愿意等了。”
顾缘额间缓缓的汗水越来越多,她回头就看见林安。
林安:“老师。”
顾念:“你快阻止她,我现在动不了。”
顾缘:“你不许动,你要是阻止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林安:“好。”
好,什么好,顾念快疯了,怎么回事,一回来审判者也变了一副样子,“你们怎么回事?”
林安替顾缘扛了灼烧,“老师,我觉得您的路也不算是歧途。”
顾念看出来她们之间的不对,她没想自己的孩子会……
“你这样的,才算歧途。”
“两个笨蛋,都给我住手。”
顾缘没有灼烧感,更加快速地催动法阵,顾缘没有看见她身后的林安承受着什么,但顾念看到了。
她摇摇头,“圆圆,你太欺负她了。”
顾缘不知所以地看着妈妈,而下一秒,已恢复力量的顾念便缓缓抬手,切断了与顾缘之间的连接。
“妈妈。”
“违背自然的事情,应该受到惩罚,谁都不能是例外,自然法则高于一切。”
“妈妈,你看看我,你舍得我吗?”
“顾缘,即使我回来,也会遭到报应,我迟早还是会死的,只有受过惩罚了,我才能真正地回来。”
“我不信,我不行。”
顾念割断了最后一点连接的光束,“我不行,我已经背叛了一次,我不能再来第二次,圆圆,这是我的选择。”
“审判者动手,我并没有反抗,是因为我对母亲心中一直怀有愧疚,圆圆,天地就是我的母亲,我不能再叛出她第二次。”
顾念好不容易显现的身形又渐渐消散,顾缘感觉自己的心被杀死了第二次。
顾念:“不要害怕,我就是天地之间的风,我会回去的,等着我就好。”
她说完,身形便彻底消散了,顾缘扑上前想抓住些什么,却没有,她跪在地上愣愣地。
站起来,想在往前走几步,焚尽之火又很快转移到她身上,原来法阵里的那些火并没有消失,而且越烧越大了。
和刚才的灼烧感不一样,是另一番剧烈的疼痛,林安用后面拥抱着她的身体,火缓缓转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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