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语气调侃,显然是把他当成了乞丐。
此时的许知寒浑身满是脏污,衣服破旧不堪,浑身的汗渍,脸上黑乎乎的,看起的确来和街上的乞丐别无两样。
闻言他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并不应答,脑袋里乱作一团。
疤脸有些不耐,语气凶恶了起来,“怎么不回话,哑巴了?”
其余的五人也围了上来,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子,咧嘴笑道,“哥,我看这家伙是被吓傻了。”随即他俯下身,一双小眼睛紧紧地盯着许知寒,想要看出点什么。
许知寒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心里暗道不妙,这伙人来者不善。
瘦子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他虽没有使出全部力量,但是许知寒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老远,然后哇的一口吐出了不少鲜血。
“咳咳”他不住的咳嗽,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说吧,你对这里的事情知道多少?”瘦子走了过来,轻描淡写地说道。
许知寒捂住了腹部,头上冷汗直冒,声音断断续续,“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路过。”
“哼”瘦子显然对他的说辞不买账,转头对同伙说道:“这小子嘴还挺硬,说不得挖坟挖出了什么好东西,藏着掖着不想让咱们知道呢。”
其余的几名大汉哄笑着,有人提议将这小子再教训一顿,但是被疤脸拦住了,说是作为奴隶也能卖个好价钱,别给人打坏了,其余的土匪们这才作罢。
“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真是晦气。”
“啧,我也没找到什么东西。”
土匪们在四处搜了一圈没找到值钱的东西,于是将目光转移到还没来得及掩埋的土坑当中。
摸尸。
这些有钱人家的老爷夫人们往往穿金戴银的,说不得有好东西。
许知寒眼睛都红了,他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而土匪们并没有在意。
终于在一双手即将触碰到那土坑中的尸骨时,许知寒忍不住了,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掌打出,直冲那人胸口。
“呼”的掌风袭来,那高个土匪反应极快,侧身躲了过去,手掌擦着他的耳朵过去,蹭破了点皮。
一滴血从高个的耳尖滴落,他顺势一抹,眼神阴沉了起来,“这小兔崽子,敢偷袭你大爷我!?”
土匪们心中都是一惊,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小乞丐居然还会功夫,倒是他们大意了,先前没有将人捆起来。
他们并不知道许知寒真实身份,只觉得他是从哪里偷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心中一惊也就过了,这会儿回过神来,倒也并不担忧,反正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不过许知寒这一出手同时也暴露出了自己本身的功夫,实在是绣花枕头,有形无神,说白了就是毫无威力。
许知寒心中一沉,他虽然知道自己不敌,但是却没想到居然连偷袭都不得。
早知道如此,他平日里就应该勤学苦练,哪至于落到如今这副田地?思及此处,他心中不由地懊悔不已。
高个两三下就将许知寒放倒,随即又掏出来了一根绳子,狞笑着靠近。
难道说他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这么想着,许知寒心中不免有戚戚之意。
突然,一阵寒意从胸口透了进来,许知寒精神一震,猛然想起了什么,他着急地在身上翻找——戒指...戒指!
但是高个的动作比他更快,他用长剑一挑,那枚戒指便飞向了半空之中,然后落在了地上。
完了,彻底完了...许知寒看着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戒指,内心死灰一片,连自己手尖被长剑削去的半块血肉都感觉不到疼痛。
哀莫大于心死,正是如此。
少年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我就说这小兔崽子藏着好东西呢,让我瞧瞧这是什么?”
瘦子裂开嘴,试图从地上捡起那暗红色戒指,突然手掌一痛,一股强烈的灼烧感从掌心传来,他怪叫了一声,下意识将东西抛了出去。
“嗖”的一下,戒指又被抛到了地上,一丝猩红的光闪过。
“这是什么鬼东西?”
其余土匪也是一脸震惊,只是瞬间,瘦子半块手掌居然已经彻底地腐坏了。
瘦子疼得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他那里会想到这戒指上居然有毒,一时间心里惊怒交加。
“我就说这小子身上有鬼!我们快些把他捉住!”
“对,先别管戒指了,一起上!”
“别碰戒指,小心有毒!”
土匪们发了狠,一拥而上想要将许知寒捆起来。
许知寒听见了叫声,随即睁开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他愣住了。
许知寒现下已管不了许多,手中的戒指成为了他唯一的机会,他不要命地将那戒指牢牢地攥在了手心。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他的手完好无损,许知寒不由舒了一口气。
见状土匪们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一定是因为这小子偷摸往戒指上抹了什么东西,有剧毒,否则怎么老三摸就有事,而他自己就无事?
等把人抓住,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被结结实实捆住的许知寒发疯似地朝着空气大喊,“我同意签订契约了!你快出来帮帮我!”
现在他还有大仇未报,他绝对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
即使要付出可怕的代价,他也甘之如饴。
周围丝毫没有变化,少年的声音渐歇,语气中带着恳求“求求你,帮帮我吧...引大人。”
土匪们心中一惊,还以为对方有帮手,便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可是等了半天,无人回应,他们便放松了下来。
他们放松了下来,嘴里骂骂咧咧地——
“小崽子骗我呢?”
“哪里有什么人,他胡说的!”
一阵微风吹过,拂过少年绝望的脸。
风中,那道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如果要签订契约的话,就把戒指戴在手上吧。”
戒指!
把戒指带在手上!
许知寒闻言不顾一切地将那枚戒指套在了血迹斑斑的无名指上。
一股强烈的刺痛感传来,少年低头望去,带着戒指的手指根部的皮肤被刺破,戒指牢牢地嵌入肉中,最终融合在他的血肉之中,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棺材”。
与普通棺材不同的是,它的前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黑色的窗帘无风自动,显得十分诡异。
土匪们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许知寒这才明白,这棺材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
这明明是十分诡异的一幕,若是胆小者见到很可能会被吓得不轻,而许知寒的心态则完全不同,他现在见到这不详的“棺材”心中只觉得激动不已。
由于契约的签订,这口“黑棺”的外形发生了变化,在侧面浮现出一扇精美的小门。
随着门被推开,一道身影从中缓缓走出。
黑色的斗篷将他遮住的严严实实,勾勒出了流畅的线条,显得高挑而不过分纤瘦。
一双手环抱胸前,他似乎在看着面前的一场好戏。
许知寒睁着眼睛努力地看着,长时间的凝视让他的眼睛不由地留下了生理性的泪水,泪水从他的下巴尖滑落,显得有几分可怜。
“居然是真的...”他不由地低声喃喃道,仿佛看到了神迹一般,“原来之前看到的不是幻觉。”
而黑影也并未让他失望,对方像是看够了他的窘态,从容不迫地走近了他的身边。
距离在不断缩短,直至为零。
一股从心底最深处涌起的寒意覆盖了许知寒的全身,那仅他一人可见的黑影融入了他的身躯,然后消失不见。
某种不属于他的力量从他的右手无名指传来,最后到达四肢百骸。
“小鬼,看起来你似乎遇到什么麻烦,那我就顺手解决吧,作为签订契约的回报。”一道懒散的声音响起,“放轻松,将你的身体交给我来掌控。”
几天几夜没有休息的疲惫感以及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疼痛感,让许知寒成为了强弩之末,他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实在是太累了,如果可以,他甚至现在就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那就拜托了。”他松了口气,对心底的声音说。
那声音淡淡的应了声,随即一股奇异的力量接管了他的身体。
姜崎饶有兴趣地适应着这具新躯壳,他尝试着伸展臂膀,只听见“砰砰”两道清脆的声音,捆在身上的麻绳应声而断,如同发丝一般脆弱。
许知寒是少年人的身体,所以个子比他本身要矮一些,除此之外这副躯体里还有一股虚弱感,姜崎毫不在意地舒展着身体,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着手腕关节处。
他神态自若,仿佛面对的不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而是在自家后家园散步一样闲适。
额,虽然这片山确实属于许家,但是如今被一把火烧得光秃秃,这么说就有些地狱笑话了。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姜崎思绪回笼,他将目光转向面前的五人。
高矮胖瘦都有,拿着不同的武器,脸上都是凶神恶煞的表情。
多么好的练手对象。
玩家不自觉地露出微笑,颇有些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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