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时,感觉浑身疲惫,嗓子也干干痒痒的。
直到咸咸的鼻涕流到嘴角旁,我怎么吸都吸不回去,我这才确定我就是感冒了。
可恶啊,所以说大晚上的不要去屋顶吹风啊!
我踩上拖鞋从房间里走出,下楼时看到酒馆的桌子上放了一小袋鱼饵,旁边是一盒便当,便当上贴了张黄色的便签。
我左右看去,厨房里还留有菜香,可却见不到人。
黄色便签纸上写的是:
“不要只吃野果,记得荤素搭配。”
我闻到了盒子里鸡腿的味道。
这就是米特做出的决定吗?
我笑了笑。
真是温柔的爱啊。
“阿嚏——”
一个喷嚏打了出去,我吸了吸鼻子踩上楼梯,正对上刚下楼的小杰,他见到我后瞳孔颤了颤,似乎想到了可怕的事情,下楼的脚步也放缓了些。
“君桑姐姐……”
他像个小鸡崽一样的垂着头,语气弱弱道,“我现在要去钓鱼啦。”
我:“……”
你在害怕什么啊喂?
我才侧过身子,小杰“咻”地一下就从我身旁钻过,背着钓鱼竿就要往门外跑去。
“等等小杰!”
我立刻喊道,那绿色的身影僵在原地,回头看着我笑,额头满是冷汗。
“君桑姐姐……”
我指向酒馆的桌子:“米特阿姨给你留了东西。”
小杰愣了愣,转身往门内走来,看到桌上的鱼饵和黄色便签时瞪圆了眼睛,随后嘴角越扯越开。
他一把捡起便当盒和鱼饵,笑得甚是阳光:
“我出门啦——”
我吸了吸鼻子:“去吧。”
【寻找杰·富力士已完成】
【君桑:82%】
呀,居然现在才达成,我还以为从他接过钓鱼竿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成功了呢。
不过……现在米特应该不会再阻挠小杰当猎人了吧?
我吸了吸鼻子,朝楼上的房间走去。
“阿嚏——”
又是一个喷嚏,我躺在床上,鼻孔里塞了两卷面巾纸。
“来,君桑,啊——”
侠客端起药碗递到我嘴旁,青紫的右眼眶与高高肿起的脸颊看上去可怕极了。
我捧着药碗喝了几口,有些过意不去:“你怎么不用缠。”
侠客挠了挠后脑勺,刚扯开嘴角就面容扭曲了一下,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君桑在生气啊,我怎么可以用缠呢,这样君桑不就白打了吗?”
我勒个草。
我更过意不去了,头都快埋进药碗里,带着我浓厚鼻音与破碎沙哑的嗓音道:
“对不起。”
侠客笑眯起眼睛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我的头顶:
“既然君桑生病了,那我们再多待几天,等君桑把病养好。”
天啊,他到底是有多不想让我回去啊。
“侠客,我只是感冒,不是断了腿。”
我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就要去收拾行李,侠客却把我按住,坚决阻止我。
“君桑,等你病好了再走吧,好吗?”
他的手掌死死地按住我肩膀,目光中竟然带着祈求的含义。
我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侠客这才松开我的肩膀,肩头酸疼一片,原来不是因为感冒,而是因为他太用力了。
“我总感觉,如果现在就走的话,以后就见不到君桑了。”
“嗯?为什么?”
我迷茫地望着侠客,他伸手擦去我唇边的药渍,接过喝光的药碗。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喂,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神神秘秘啊!要说就说完呀——”
我的话戛然而止,被侠客突然抱住,他把脸埋进了我的脖子里,我以为他又要掉小珍珠了,正想要嘲笑两句,却发现他保持着沉默,连之前的套路——撒娇也不使用了。
他怎么了!
我扭了扭脖子,想把他推开,我想看看他的表情,这样能让我猜猜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可是他死抱着我不松手,见我挣扎得厉害就无奈地说了一句:
“君桑,就让我抱一会儿吧。”
没有任何撒娇的意味。
这是普通的陈述句。
我抿唇想了半天,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如果西索在的话……
如果他在的话,我就可以问问他了。
正想着,不由得眼圈一红,我有点想西索了。
感情真的太复杂了,和我画图看小说知道的不一样,我只知道有的cp是我一见钟情,一眼就注定嗑生嗑死的,觉得他们是绝配顶配天仙配。
可是这种事情一旦到自己身上,就真的仿佛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看不见任何方向,也完全没有目标。
如果隔着屏幕,我可以尽情地对着纸片人们喊老婆老公我要给你们生猴子,我可以说很多无节操无下限的话,我甚至可以变着法儿地画各种各样突破底线的变态涩图。
可是当我置身于这个世界中,当我面对的就是他们活生生的人时。
我没敢想过他会喜欢我。
其实我也在想,我这么懦弱、自卑又敏感的小孩,他为什么会看上我。
可我又突然想到了理香,她当初也是这样想的吗?像我现在这样?
其实我在侠客眼里,应该也是很好的存在吧,不然他也不会喜欢我。
那我该高兴吗?
可是我好迷茫。
我该怎么办。
要试试吗?
可是如果谈恋爱的话,他就会更深一层地了解我,如果分手的话,我们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不,他是盗贼,如果分手的话他会不会把我干掉?
天啊我都不敢想。
不行不行,我们只能做朋友,千万不可以做恋人。
“侠客,我感觉我的感冒最快明天早上就能好,你今天先去补给一下小船吧,不用管我的。”
侠客抱着我的手僵了僵,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无奈地笑了两声:
“君桑,还早呢,等你好了再说吧!”
他松开了我,垂下眼眸替我盖好了被子。
“你再睡一会儿吧。”
我想说我不困,可不知为何眼皮子沉沉的,在上眼皮和下眼皮痛苦地互殴时,我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醒来时侠客依旧在身旁,笑眯起眼睛看着我,手里还捧着药碗:
“君桑,午睡结束了,再喝一点药吧。”
我被他搀扶着从床上坐起,我感觉现在呼吸并不是很困难了,可是身体还是很疲惫。
眼皮很酸,总想把眼睛合上。
就连腰也直不起来,喝完药后又躺回了床上。
我眯着眼睛看向侠客,他蹲在床边看着我,眼睛里还是一片温和。
“侠客……我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我看看。”
侠客伸手抚摸着我的额头,眉毛微微皱起:“好像是发烧了耶,君桑等等我,我去找个温度计。”
我听见脚步声逐渐远去,最后自己也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天还是亮的。
我似乎只昏睡了一小会儿。
侠客蹲在我身旁,见我睁开了眼睛,便用酒精棉擦拭着温度计。
“君桑,啊——”
侠客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的声音很像18、9岁的少年,声线特别干净,与西索和库洛洛完全不是同一类型。
“啊……”
冰冰凉凉的温度计递了进来,我含了一会儿侠客就拿走了,他看着温度计摇了摇头:
“君桑,41度,还是再休息两天吧。”
41度?
为什么我感觉我脑袋不烫啊?
我伸手摸了摸额头,侠客又把药碗递到了我嘴边,他温和的目光一如既往。
为了不让他担忧,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喝了那碗药。
那药的味道越来越怪了,不算是苦,只是气味不好闻。
我躺在床上,侠客朝我伸出手掌,指尖轻轻地抚摸在我脸颊的伤口上。
痒痒的,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眼睛也闭了起来。
“这是……在背着我时受的伤吗?”
侠客的声音有些低,听起来让人困困的,我便“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在半梦半醒间,我好像看到他低下了头,与我的距离太近,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摸着我脸颊的伤口,有东西敷了上来,似乎是药吧。
之后我又睡着了。
晚上的时候,我又醒了。
我看到窗户外面的天都黑了,窗户旁的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蔫了,树叶也从葱绿变成了枯黄。
侠客还坐在床边,手中编辑着短信信息,听到我试图从床上站起立刻放下了手机,伸出双手想要搀扶我。
我只是感冒和发烧,又不是断了腿,至于这么紧张吗?
我踩上拖鞋朝前迈开一步,小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幸好有侠客及时拉住了我。
“君桑,你还在发烧呢,再休息一会儿吧。”
侠客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我尿急,想嘘嘘。”
侠客愣了一下,还是扶着我走向了走廊另一头的卫生间。
我坐在马桶上,只是才出房间几秒钟,短袖外的手臂上就满是鸡皮疙瘩。
好冷呀。
温度降得真快。
我站在镜子前拧开了水龙头,认真地搓着手指甲,不经意撇到镜子中的脸,愣了愣。
我摸了摸光滑的两侧脸颊。
我的伤呢?
等等……我是哪边脸受伤来着?
我迷茫地看着镜子中的我,一时之间怀疑高烧把自己烧糊涂了。
“咚咚”。
“君桑,好了吗?外面很冷,赶紧回被窝里吧。”
侠客在外面喊我。
“好了——”
侠客推开了洗手间的门,扶着我走回了房间,婆婆经过房门口时探头问道:
“她今天还好吗?如果还不能恢复的话就送到医院去。”
侠客回头冲她微笑:“快了,快好了。”
他转过头时,金色的发丝遮住了眼下的阴翳,碧绿的眼眸也是一片死寂,捧着那小小的药碗递到我嘴边:
“君桑,喝药了。”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潘金莲。
我吓得额头冒出了冷汗,差点儿把药碗打翻在床上,但药没有完全洒出来,只是顺着我的嘴角流向衣领深处的脖子里。
侠客连忙把碗放到一旁,用温水打湿的热毛巾擦着我的脸,我的脖子,熟练得就好像做过了无数次一样。
眼见着他就要扯开我胸前的纽扣,我瞪大了眼睛:“哎等等!我自己擦。”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僵,我从他手中接过了毛巾,擦完了后还是觉得很黏腻。
“我想换件衣服。”
“我去拿。”
侠客背过身去翻找我的背包,我趁机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小碗,我把碗里的药汤全部倒进了毛巾里,毛巾吸得很干净,加上原本是黑色,非常的不起眼。
我看到侠客即将转身,连忙捧着碗端到嘴旁,假装在喝药。
当我把空碗递给侠客后,他的嘴角浅浅地勾了勾,把换洗的衣服递给了我。
我在被子里换好了衣服,他接过弄脏的睡衣就站起了身,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晚安君桑。”
“晚安侠客。”
我眯了眯眼睛,最后抱着枕头侧过身去。
侠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听到了房门关闭的声音,连忙踮起脚从地上站起,一个箭步奔向了我的旅行背包。
我觉得好像有什么怪怪的。
但是我又说不上来。
我翻找着我的手机,它安安静静地躺在背包最底下的角落。
我将它捡起,却发现它关机了。
我没有关机的习惯。
我长按着开机键,手机没有丝毫动静,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没电了。
可只是一天吧,这么快就没有电了吗?我记得我手机的续航时间挺长的。
突然,我听到了走廊外的木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我踮起脚再次逃回了床上,被子一盖假装熟睡。
“嘎吱——”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那熟悉的脚步声应该是侠客没错,他没有开灯,直接朝床边的我走来。
他要干什么?
“君桑……”
他在喊我的名字
我到底要不要回应?
难道他发现我在装睡吗?
我才要张开口,他突然在我床边坐下,两只大大的手掌捧着我的头,将我侧睡的脸庞搬正了过来。
我:“……”
哦,原来是要调整我的睡姿。
侠客还真是乐于助人的小天使啊。
“君桑……”
侠客再次喊了我的名字,他压低着声音,捧着我的脸颊低下了头。
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我的脸上,我的心脏像炸弹一样下一秒就要炸开,“扑通扑通”与“滴滴滴”的警报声混在一起成了二重奏,我压抑着自己疯狂想要睁开双目的谷欠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做出除酣睡外多余的表情。
妈呀他要干什么?
他不会是要亲我吧?
怎么办怎么办,他如果真要亲我的话我就……我就假装做噩梦把头避开。
“君桑……”
额头与额头相触,侠客像小狗一样蹭了蹭我,柔软的金发搔着我的脸颊,他亲昵地抱住了我。
“只有这个时候,你才是完全属于我的。”
我抽了抽眼角。
属于谁?
喂喂他好像在说什么酷炫狂霸拽的中二病言论啊。
“如果能永远待在一起就好了。”
“如果放你回去的话,你是不是就会离开我了?”
“你不想再回旅团,我找不到和你待在一起的理由了。”
等等,这个剧情走向……
好熟悉。
在游戏失忆症里,这种好像是要黑化变成病娇了?!
“君桑。”
我的唇瓣被侠客用手指按上,他轻轻地摩擦着,力道却又逐渐加重,我的青筋突突跳起。
别摸了,我嘴唇上的皮都要被你的茧子磨掉了啊喂!
他另一只手抬起了我的脸颊,然后一点一点地朝我靠近。
我微微地将眼睛眯开了一条缝。
在昏暗的夜里,那碧绿的双眸像沼泽一样深沉,光芒不知从何时起消失了。
写着写着感觉好危险,怕自己一不小心写出颜色
非常克制了
晚安啵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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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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