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贝万万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交辞职信,就被林渊安排去科研集团谈工作。
谁不知道科研集团的老板脾气阴晴不定,据说上一次他们公司的人去谈合同,就因为穿了一件绿色的外套,就被拒绝门外。
她带着童乌林站在科研集团公司楼下,特意向他们公司的人打听过,今天他们老板的幸运色。
邢贝好不容易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白色西装,童乌林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看起来就像一个高中生。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文件走进去,童乌林跟在她身后,不解的在心里吐槽。
这公司的老板怎么和他哥一样,的喜欢信这些没有科学依据的迷信。
而且科研集团的老板也姓童,该不会真的是他哥吧。
电梯门刚刚关上又重新打开了,邢贝好奇的看去,映入眼前是一双淡漠的瑞凤眼,看清人后,浮起淡淡温柔,好似雪山融化。
“清延哥。”邢贝惊讶的看向他,“你也来这里谈工作啊。”
陈清延笑着点点头:“来找朋友办点事。”
没想到他也是和她一样是来找科研集团的老板,邢贝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童乌林跟在她身侧,小声的询问:“学姐,这位是你朋友啊。”
邢贝看着前面人的背影,笑着说:“他是我哥哥。”
童乌林轻轻哇了一声:“你们家基因也太不错了。”
邢贝并没有和童乌林解释她和陈清延的关系,反正她妈妈是真拿陈清延当儿子。
跟着陈清延一起进去后,童乌林看到那熟悉的办公桌,瞬间就确认那个人就是他哥。
童祤转过来看到两个熟人,眉心微微蹙起:“这还没有过年,你们怎么都往我这里跑。”
童乌林抢过邢贝怀里的合同,毫不客气的递在他眼前,邢贝邢贝想阻止也根本来不及。
她闭着眼睛,在心里替童乌林默默祈祷。
上天保佑这毛孩子,他刚刚出社会,什么也不懂,也保佑这次合同能成功。
“哥,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童乌林非常殷勤的跑过去给他哥捏捏肩膀,“哥,麻烦你在这张纸上签你的大名。”
邢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两兄弟,难怪童乌林这么大胆,原来是自家人。
童祤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自己家公司不去,非要在外面吃苦。”
童乌林继续给他捶背:“这不是当初放下豪言,不出名不回家吗。”
“是吗。”童祤刚刚要落笔,听到他这话又停下,“那我先不忙签,你给我一个签名字的理由。”
站在不远处的邢贝默默的替他捏一把汗,陈云舟看向身侧的人,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童祤扫一眼便注意到。
他朝陈清延身侧人看去,少女一身白色西装,安静的站在那里,阳光透过单项玻璃,在地下落下斑驳的光影。
陈清延替她挡住照射下来的光线,却漏了一缕在眼眸间,她的眼眸晶莹剔透,犹如天上月,流转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辉,让人沉沦在其中。
可能是因为紧张,她轻轻咬着下嘴唇,明明是一张明艳带有攻击性的容貌,却因为这个动作多了些俏皮。
童乌林自然没注意这些,朝着他哥狗腿一笑:“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能说出些什么名堂,你就签了吧,就当弟弟求求你了。”
童祤收回视线,无语的朝他翻个白眼,赶紧签上自己名字,将合同甩给他:“拿着滚。”
得到合同,童乌林眼前一亮:“谢谢哥。”
他拿着合同高兴的拿到邢贝面前,邢贝抬起手小心翼翼给他竖起大拇指。
世界上最强大的就是关系户,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合同拿下。
童乌林笑着朝他哥看去:“哥,我们先回去了。”
“滚滚滚。”童祤无奈的叹口气。
童乌林拉着邢贝迅速离开,陈清延看着他们背影,眼眸瞬间又恢复成那副淡漠模样。
童祤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打趣道:“再看都成望妻石了。”
陈清延冷漠的扫他一眼:“别胡说,她是我的妹妹。”
他和陈清延从高中就认识,以前他至少是一个心口不一的少年郎,如今看似温柔有礼,却越来越冷漠。
刚刚看到他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如水的笑意,差点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他走到陈清延身侧,才不相信他说的什么妹妹:“清延,你喜欢哪个姑娘。”
陈清延垂在两侧的手下意识蜷缩,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都说了是妹妹。”
“哦?”童祤摸着下巴,调侃道,“反正又不是亲妹妹。”
“童祤。”平稳的声线带着一丝警告。
童祤收了收一些不正经:“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这祖宗的脾气越来越难搞得了。
回到公司,童乌林拿着合同去交差,邢贝将辞职信给林渊交过去。
林渊接过无奈的看着她:“真的想好了?”
邢贝笑着点点头,池清棠知道她要离职,早就跑过来帮她一起收拾,邢贝办公室里也没多少东西好收拾,一个小箱子就能装下。
她抬头朝池清棠看去:“你还继续待在公司?”
池清棠笑着耸耸肩:“不然我还能去哪里。”
邢贝:“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池清棠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语重心长到:“明珠啊,我们两人不一样,我是个胆小鬼,我怕失败。”
邢贝难得严肃一回,她揽住池清棠的肩膀:“谁不是胆小鬼啊,但总要迈出这一步,如今我可以走出,你也一定可以,”
“你难道希望看到你讨厌的人,轻而易举的得到你喜欢的一切吗。”邢贝知道她的担忧,“那是你从小到大就热爱的心动,就这么放弃了,你甘心吗?”
从小到大她就天赋异禀,完美继承她妈妈的基因,却因为一次有预谋的算计,没有勇气在去面对自己喜爱的小提琴,她当然不甘心。
邢贝知道她的心在动摇,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相信你已经准备好了。”
她笑着看了池清棠一眼,抱着箱子离开,池清棠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邢贝将东西放在后备箱,望向天空中明媚的太阳,唇边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学姐。”童乌林从公司里面追出来,“你真的要走吗?”
邢贝看向他,认真的点头:“我已经浪费许多时间,现在我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童乌林不知道她喜欢的事是什么,眉眼弯弯,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学姐,我们下次见。”
“下次见。”邢贝上车朝他挥挥手。
如此好心情,又正好是中午,邢贝准备去醉云间消费一顿,没想到这么有缘碰上陈清延。
站在不远处的童祤一眼就看到她,激动的扯了扯身侧人的衣袖。
陈清延眉心微蹙,嫌弃的推他的手,抚平被他扯皱的地方。
童祤无语的看着他的动作,用手指了指邢贝的发现:“你妹妹在那边,你不邀请她一起吃个饭吗?”
陈清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地方要走童祤不等他开口,直接拽着陈清延往那边走。
“妹妹,你等等。”
邢贝刚刚迈出一步,听到熟悉的声音又停了下来,疑惑的往声源处看去。
只见童乌林的哥哥正拉着陈清延往她这边奔来,陈清延眉眼间尽是不悦。
童祤笑眯眯的看着她:“妹妹,一起吃个饭?”
童祤看到她漂亮的眉心轻轻皱起,赶紧解释:“听清延说你是他妹妹,我一时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一着急就跟着他喊妹妹,非常抱歉。”
她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叫邢贝,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童祤:“邢妹妹真是善解人意。”
邢贝:“……”这两兄弟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餐桌上,童祤异常的热情,就差把她祖上三代给问个遍了。
童祤悄悄瞥一眼身侧的人,唇边勾起不怀好意的笑:“邢妹妹长这么好看,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不知道有没有相中的?”
邢贝稍稍迟疑了片刻,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否要将自己已经结婚的事透露出来,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隐瞒这个消息。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陈清延不会轻易地向时女士提及此事,但还是以防万一,一会她的秘密泄露了就彻底完了,还是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悄悄和陈清延说。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准备年底带他回去。”
童祤听到这话,小心翼翼朝陈清延看去,只见对方依旧面无表情。
要不是余光瞧见他放在大腿上的手都青筋暴起,他就信以为真。
他浅浅笑起来:“果然好看的妹妹都是别人的。”
夜色越来越浓,无边的夜色环绕着澶京,绚丽而潋滟的霓虹灯光汇成一道长河,映照出繁华的画卷。
醉云间三楼,站在走廊上的林濯池轻轻碰了碰身侧的人,疑惑的问道:“那不是嫂子吗?”
陆润煦抬眸,顺着林濯池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此时邢贝正和陈清延他们告别,看着明艳的脸庞上的笑容,他却觉得莫名其妙的刺眼。
邢贝笑着朝他们挥挥手:“路上小心。”
童祤:“邢妹妹,我们下次见。”
他刚刚转过身就往陈清延身边凑过去:“清延,我怎么感觉周围有一股淡淡的杀气。”
陈清延嫌弃的推开他:“你喝多了吧,当自己是武林少侠,有人来杀你。”
童祤:“……”
他回头一看,人来人往中也没什么,难不成他真的喝醉了?
邢贝看着他们离开后,转身朝停车场走去,刚迈出一步,似有感应般停了下来。
那双如春水般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朝着右侧望去,目光仿佛穿越了人群和喧嚣,定格在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之上。
那个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让邢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该不会陆润煦也在这里吧?
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这个时候陆润煦都在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从醉云间出来,邢贝没有着急回竹清湾,想着家里的零食柜快空了,就去超市里补货。
到家时快到十一点,推门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在那片灰暗朦胧的灯光笼罩下,男人宛如隐匿于黑暗中的神秘存在一般,清隽如画面庞被阴影所遮蔽,让人难以看清脸上的情绪。
唯一清晰可见的,便是那双指骨分明,修长而有力的手,此刻,正以一种看似漫不经心却又节奏分明的方式,轻轻地敲击着膝盖。
邢贝站在门口,手还搭在门把手上,看到这副场景,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该不会她看到那个背影真的是他吧。
还没等她准备逃跑,沙发上男人温润沉稳的嗓音便传来:“女朋友,还不进来吗?”
如此冷漠的语气,邢贝的身体比她大脑先一步做出行动。
等等,她害怕个什么劲。
她就是和自己哥哥吃顿饭,又没有干什么犯法的事,她为什么要这么窝囊。
突然邢贝就硬气起来,大摇大摆的朝沙发走去:“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觉啊?”
陆润煦唇边勾起漫不经心的笑:“没有陆太太在身边,陆某睡不着。”
邢贝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在吃醋。
“所以,陆太太没有什么要释释的吗?”
果然,那个人就是他。
邢贝坐在他身侧:“你误会我了,那个人是我的哥哥。”
陆润煦轻笑一声:“哦,是情哥哥,果然还是陆太太会玩。”
邢贝:“……”
什么情哥哥。
邢贝笑着捧着他的脸,很认真的解释:“你真的误会我了,那是我妈亲自认定的亲儿子,要真有什么,现在红本本上就是我和他了。”
这句话倒是把陆润煦给气笑了,陆润煦牵起她的手习惯性摩挲,垂眸看去,邢贝忽然感觉后背发凉,也顺着他视线看去。
“陆太太,你的婚戒呢?”
邢贝愣了愣,看着左手空落落的无名指,她才蓦的想起来,上次她洗澡掉落后就没有在带过。
主要是那么贵重的东西,她在外面搞掉得多心疼,久而久之她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邢贝自知理亏,迅速从沙发上起来,往楼上衣帽间跑去,陆润煦看着她背影,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她在首饰柜里拿出那枚简约又奢华钻戒,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陆润煦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她,邢贝带好后,邀功似的在他眼晃来晃去。
他垂眸低笑一声:“陆太太,不许还有下一次。”
邢贝歪着头看他:“绝对没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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