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轻轻拂过湖面,看着一波一波的水纹。
邢贝从那弥漫着浓郁药香的药房缓缓走出,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飘洒起薄薄的细雨。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那片灰蒙蒙的天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惆怅。
正当她收回视线准备离开时,一把透明的雨伞出现在她眼前。
邢贝不由得愣住了,带着些许呆滞和茫然慢慢地转过身:“清延哥?你也来买药?”
陈清延将伞往她那边挪了挪:“不是,我来找你。”
找她?
邢贝疑惑的蹙着眉心:“清延哥,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陈清延顿了顿,“昨天的事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突然的道歉,把邢贝影整得莫名其妙,昨天下午他们好像只是平常聊聊天,陈清延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难道说她少了一段记忆?
这也不可能啊。
陈清延见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微微皱起眉:“你不知道?”
邢贝摇摇头:“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陈清延微微垂下眼眸,嘴角轻轻上扬,发出了一声轻笑,如一阵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故事和秘密。
他前脚才背着陈母回国,后脚程悦歆就跟着回来,还被媒体跟踪闹出一系列麻烦,偏偏他还没有办法出手。
不过想来也是,陆润煦是什么人,先不说他到底喜不喜欢邢贝,就凭现在邢贝是他老婆。
以一个男人的占有欲,陆润煦也绝不可能让邢贝和他扯上关系。
以邢贝现在的状态来看,还没有等她知道,昨天晚上的热搜就已经被陆润煦撤下来。
邢贝看着这一笑,瞬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时间也在此刻静止了一般。
从小到大邢贝都很少见到陈云舟笑过,随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如今长大到成了温润儒雅的贵公子。
却也更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他与每一个人都隔着一层淡淡的疏离感。
陈清延微微转过头来,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她,过了片刻,他轻轻地开口:“没什么,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温柔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温暖而又令人安心,邢贝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
对于陈清延问的话,她是听到云里雾里,既然陈清延没有在提这个话题,她也不太感兴趣兴趣。
回到民宿,邢贝把感冒药放在了那张略显凌乱的书桌上,目光快速扫过整个房间,却没有发现陆润煦那熟悉的身影。
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担忧。
稍作犹豫后,邢贝伸手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找到陆润煦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等待音,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
邢贝顺着声音走过去,只见陆润煦的手机正静静地躺在枕头下面,屏幕闪烁着“老婆”两个大字。
她看着陆润煦给她的备注,瞬间愣在原地。
正当她要拿起手机时,浴室传来一阵响声,邢贝轻轻蹙起眉心,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走到门边,轻轻敲了几下:“陆润煦?”
见里面的人没有吱声,她又喊了几声:“陆润煦,你在里面吗?”
邢贝心里那股不适感越来越浓烈,她缓缓伸出右手握住门把手,然后轻轻一推,门便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门缝,她看到陆润煦正静静地躺在浴缸里,双眼紧闭,面容显得有些异样。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浴室,脚步放得很轻,当她走近浴缸时,才发现陆润煦的面色异常潮红,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邢贝心中不禁一惊,连忙快步走到他身旁,蹲下来伸出左手轻轻地将陆润煦湿漉漉的头发拨开,右手的手背贴在他的额间。
一股滚烫的热度便从他的额头传递到了她的手上。
“怎么这么烫?”邢贝喃喃自语道,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早上不都是好好的吗?”
她想把陆润煦从浴室里捞出来,纤细的指尖碰到水,已经不是很烫,应该是早上就发烧,但没有察觉,才泡着泡着就昏了过去。
白止的灯光下,陆润煦的身材一览无余,虽然很少见陆润煦锻炼,但他这身材保持的非常不错。
标准的倒三角身材,配上她最喜欢的公狗腰,劲瘦的腰腹上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薄薄的血管。
邢贝的视线逐渐往下游走,小陆可以说是极品中的极品,邢贝小脸瞬间热起来,视线退回腰腹上。
雪白的下腹,邢贝仔细的盯着看了会儿,脑海里冒出一个新的想法。
如果在这个地方纹一个图,一定很欲。
一阵凉风拂过,邢贝彻底回过神,迅速扯过一旁架子上的浴袍给陆润煦穿上,好在一番折腾,陆润煦清醒了一点点。
她将陆润煦的手搭在自己颈子上,扶着他的腰慢慢的朝床边走去。
邢贝正准备将他放在床上,却不料陆润煦的手勾着她脖子,邢贝完全没有防备,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这股力道向前倾倒下去,她整个人失去重心直接扑进了陆润煦怀里。
此刻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趴在陆润煦胸脯上动也不想动,等恢复过来,邢贝将他的手抬开,起身朝桌边走。
她刚刚去药店买的药也只是预防感冒的药,对已经发烧的陆润煦来说没用。
邢贝朝床上面色苍白的人看去,一副病态美人的既视感。
算了,先给他喝点,免得一会更严重。
窗外那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雨滴残留在树叶和花瓣上,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在微风的轻抚下微微颤动着。
程宗也刚刚走到小院,看到邢贝这波操作也是惊呆了,邢贝也注意到门边的人。
她侧头朝程宗也看去,想到程宗也之前说过自己是医生:“愣着干嘛,快过来给他看看。”
程宗也迅速过去给陆润煦把脉,一脸傻笑的看向邢贝:“贝贝姐,你刚刚喂药的方式真特别。”
邢贝:“……”直接说她很粗暴得了。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程宗也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贝贝姐,煦哥这有点严重,得马上去医院。”
邢贝二话没说直接开始收拾东西:“你搭把手,帮我把陆润煦抬上车。”
她的车停在山庄外,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一点点远,程宗也直接来个公主抱。
看着陆润煦靠在他肩膀上一脸难受,邢贝的心不由的提起来。
上车后,程宗也一边扶着陆润煦,一边紧紧拉住把手,看着邢贝的车速,大气都不敢出。
真不愧是两夫妻,这一着急起来,普通车都能当赛车开,简直就是在上演速度与激情。
看着肩膀上的人,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喝完酒回来看到的场景,只能说陆润煦不要命。
他们几个耍的好的兄弟都知道陆润煦的身体一直不好,平时看着没什么两样,但就是不能着凉淋雨,一点点都不行。
程宗也依稀记得上一次陆润煦像这样发高烧,好像也是因为一个女孩子。
果然长的太好看的人,命里必定有情劫。
看着医生全部弄好后,邢贝才彻底松口气,她坐在一边陪着陆润煦。
可能连邢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着急心慌过,就连她和周许泽在一起时也没有这样,她是真的害怕陆润煦出事。
她想自己或许是真的已经爱上陆润煦了。
面对陆润煦时,她会在意陆润煦,在分别的日子她会想念他,她也很害怕他出事。
和他待在一起自己都是随心所欲,他在厨房煲汤,她就在一边打下手,每天平平淡淡又很幸福。
以前她也总以为自己是爱周许泽的,直到遇见陆润煦,她才知道爱和喜欢是有区别的。
她和周许泽在一起会委曲求全,总想着是自己先喜欢他的,对他要多包容,很多事的不会对周许泽分享。
可陆润煦不一样,他很细心,每次都能察觉到她的小情绪,对他有很浓烈的分享欲,会对他敞开心扉。
喜欢和爱本质上就不一样,喜欢是靠近,而爱是离不开;喜欢是一时冲动,而爱是念念不忘,心里总是无意识挂记。
爱很珍贵,也很幸福。
下午,见病床上的人脸色松了许多,邢贝踹了踹一旁睡觉的人。
程宗也受惊似的醒过来,一脸懵的朝邢贝看去:“怎么了。”
邢贝拿起包朝床上的人看去:“你先看着他一会,我会去让黄姨煲点汤。”
程宗也没精打采的伸着懒腰:“没问题。”
没等邢贝离开多久,病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陆润煦抬手揉揉太阳穴。
程宗也去厕所洗脸,出来看见他醒了,调侃道:“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学什么雨中求爱。”
陆润煦:“……你脑袋抽了。”
程宗也见他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瞬明白他在找谁:“别看了,你老婆没有来,多亏了我发现的及时,不然你就快被烧成傻子咯。”
陆润煦一个冷淡的眼神扫过去,感受到后背发凉,程宗也小声的解释:“贝贝姐回家叫黄姨给你煲汤。”
“我说,作为你的好兄弟,你能不能关心关心我。”程宗也不满的看着他,“从三茶四季到这里至少要三个小时,贝贝姐只用了两小时多一点,我就差点快见到自己老祖宗了。”
陆润煦上下打量着他:“你这不是没事吗,卖什么苦。”
程宗也:“……”
陆润煦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询问道:“我问你,那个叫陈清延是不是喜欢明珠。”
这个死亡问题程宗也一点也不想回答,他眼神飘忽不定,陆润煦瞬间了然。
他嘲讽的扯了扯唇角:“你麻烦告诉你那个朋友,离我老婆远点。”
说起来,陆润煦现在这个样子多多少少有他一定责任,要不是她的妹妹追着陈清延来,也不会惹出现在这样的麻烦。
回到竹清湾,邢贝喊了几声黄姨,发现根本没有人,她来到厨房,有些犹豫的看着那些东西。
本来是想让黄姨做点有营养的饭菜,现在只能由她来动手。
虽然她对做饭没有天赋,但唯有一样最拿手—
皮蛋瘦肉粥。
她最喜欢喝皮蛋瘦肉粥,以前跟着时女士一起学过,她做出来味道虽然不及时女士,但也还可以。
煮好粥她就急急忙忙打包往医院去,她站在门外,瞧见里面的人还在休息,她小心翼翼的开门走进去。
刚刚把皮蛋瘦肉粥放在桌上,身旁的人突然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吓得她抖一下。
邢贝拍拍胸脯:“你是要吓死我啊。”
陆润煦浅浅扬起唇角:“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邢贝见他醒了就将盖子打开,拿起小碗给他盛了一碗:“回去熬了点粥,你你尝尝。”
“那吃吗?”陆润煦缓缓坐起来,笑着调侃道,“别一会吃了,又在医院待大半个月。”
邢贝直接一个无语的眼神飘过去:“你居然敢瞧不起我。”
说着她就舀一勺将皮蛋瘦肉粥递过去,陆润煦愣了愣,有些犹豫的看着她。
对上邢贝期待的眼神,陆润煦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张开嘴。
他蹙着眉心随意嚼几下就咽了进去,笑着点头:“没想到我们明珠的手艺还不赖。”
她其实也没有尝过,也不知道陆润煦是不是怕她伤心才说的好吃,不过看陆润煦这表情应该也不难吃。
“好吃就多喝点。”邢贝又往他碗里舀了两勺。
陆润煦:“……”
还真是自作孽啊。
“煦哥,我回来了。”程宗也提着一大堆东西回来,“我在旁边小吃街发现好的好吃的。”
他走进来才看清陆润煦手里端的是皮蛋瘦肉粥,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见到陆润煦还面无表情的吃下去,程宗也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个赞。
陆润煦从小就不喜欢吃皮蛋,有一段时间他特别喜欢吃皮蛋,但不知道陆润煦不喜欢,塞了半个在他嘴里。
最后的结果就是赔上他刚刚到手的游戏机,从那次以后他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吃任何关于皮蛋的东西。
看着陆润煦面无表情的样子,程宗也坐在一边打趣道:“贝贝姐做的皮蛋瘦肉粥一定好吃,可我却记得某个人最讨厌皮蛋。”
邢贝怔了怔,朝床上的人看去:“你不喜欢吃皮蛋?”
陆润煦:“没有,他胡说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可信,陆润煦一口气把碗里的粥全部喝完。
程宗也:“……”
陆润煦看着手里的空碗,暗叹一声,拿起一旁的水往嘴里送。
其实也还好,勉强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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