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江逾白是被马逵打过来的电话吵醒的。
昨天表演结束之后,他和何砚又莫名其妙地被拉去看烟花,一群人一直疯到凌晨三点才各回各家。
因此他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现在迷迷糊糊对于昨天晚上的记忆只剩下中心城道熙攘的人群。
和烟花绽放夜空、人群欢呼之际,何砚透过嘈杂的噪音,附在耳边说的那句:
“江逾白,新年快乐。”
当时他还高兴了几秒——何砚终于不再是一个谢谢机器人,除了谢谢终于能说出其他的话了。
而此时江逾白费劲巴拉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清了手机上的时间。
才上午九点 。
小少爷一肚子起床气更准备发泄,接起电话,倒是对面先劈里啪啦说话了。
“白哥,别睡了。快看论坛,岛儿出事了。”
江逾白还在睡梦中,用了整整十秒才反应过来“岛儿”是何方神圣。
昨天表演结束,他们高三去中心城区看烟花跨年“回忆青春”去了,余岛则是回到自己班级,乖乖回家睡觉。
但那会在台上的时候实在是反差太大,一手酷炫闪光的贝斯,和一个看上去潇洒不羁的年级第一。
因此回去的时候,校园墙上除了被江逾白何砚占据了半壁江山,这个乖乖仔也占据了一点内容。
然而就在那几个捞余岛的帖子下,有几条回复一下就抓住了江逾白的眼球。
[余岛?他不是半路转学进来的吗?我可听说他转学原因可不简单呢?]
[楼上展开说说?]
[这个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好像说是有抑郁症吧。]
[造谣一张嘴啊,别在这散播不实消息吧。]
[真逗,说出来你们又不信。反正就是抑郁症,至于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
[666,和那群在某视频平台上自称‘枕头下放刀片’的是一个人吗?]
江逾白皱着眉把剩下的几条回复看完了,起床气还没压下去,心里又起了一股火。
在那条帖子下面,尽管有很多人帮着余岛说话,但是还是防不住余岛被塑造成一个心理有问题,孤僻自傲的形象。
[乐,看见这么多人还在帮余岛说话就想笑,我也不多说。你们口中的学霸可不一定是个“好学生”哦。]
看见这些人在网上狂欢的姿态,江逾白没来由觉得恶心,忍着不适退出了页面,拨了余岛的电话。
不出意料没有人接听,他只能回拨了马逵的电话。
“你联系到了余岛没?”
“没有,昨天表演结束之后,电话就打不通了。”马逵隔着电话摇摇头,接着说:“我们说之前还说出来聚餐,他也没动静。”
江逾白没办法了,只能祈祷余岛是手机被父母收了,看不见这些言论。
这种恶心的话语,任外人看都会觉得不适,更别提本人。
江逾白微信发了几条消息过去,让余岛拿到手机了和他说一声。
他们昨晚拿了最佳节目,还没来得及合照呢。
但是因为下午还要和何砚一块去许医生师兄那里复诊,江逾白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一边,想着等上学了再说。
今天周和光倒是不在,不知道又上哪出差去了。何砚和江逾白并肩上了楼,就看见上次的那个还算年轻的医生。
一直到江逾白快结束的时候,兜里的手机才震了震。
【一条鱼的岛】:白哥我刚刚才拿到手机。
【一条鱼的岛】:行啊,你定好了提前告诉我就行,我捯饬捯饬发型hhhh
但看这两条聊天记录,还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关于“抑郁症”到底是不是真的,江逾白也不知道,他清楚余岛可能状态有点问题,但是他也不好意思继续麻烦许医生,毕竟给他俩做咨询就没收费了,可不能得寸进尺。
【芋头白】:再看吧!我回头问问马逵他们什么时候有空。
由于低头挑选表情包的时候很入迷,江逾白丝毫没有意识到身边还站了个人,直到成功发送过去了,才松口气抬头。
然后就对上了何砚看不清情绪的眼神。
好在对方好像没看到自己的手机,江逾白不知为何偷偷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开口:
“结束啦,今天还挺快的。”
何砚瞟了一眼江逾白手里已经黑屏的手机,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句。
看见对方这样的反应,江逾白有点狐疑地看了看自己手机,又看看何砚。
莫名感觉这人气压很低。
出了咨询所已经是晚饭点,他俩去秘密基地吃了一顿,才准备回家。
江小少爷吃饱了就开始犯懒,看着外面呼啸的寒风和自己非要骑出来的那辆自行车,心里哀嚎了几句。
谁知这个时候,何砚像是拥有读心术一样,盯着江逾白开口了:
“待会我骑车吧,你坐后面。”
江逾白一边擦着嘴,一边说着:
“这怎么好意思?”
然后推开卷帘门,十分自觉的坐到了后座去了。
……
何砚也只是看着这个人无奈一笑。
然而三分钟后,何砚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寒风,感受到腰身缠上来的手臂,浑身不由得一僵。
而后面那个人还毫无察觉地在那扭动,两只手在腰间乱摸一阵,也不知道在摸什么。
何砚被摸得头皮发麻,只能趁着红灯刹下车,扭头说:
“你别动了。”
江逾白顶着大自然吹出来的发型,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抬头问着:
“为什么啊?”
“我平衡感不好,你乱动咱俩就一块摔沟里了。”
后面人咯咯笑了一阵,像是脑补到了什么画面。不过倒也真的不动了。两只手安静地在腰间环紧,竟然也奇异地带着一丝安定的感觉。
何砚眯着眼迎着寒风,偷偷想着。
新的一年到了,也代表着这群高三的苦行僧真的进入了高考纪年,时间的安排越发紧张起来,江逾白皱着眉看着密密麻麻的课程表,竟然还找不出一个可以合照的时间。
无奈之下只能先把这件事延迟,一月二十几号就过年了,所以没有几天就是这个学期的期末考了。
不仅是一个学期的结束,更是标志着以复习和打基础、扫盲点、补弱点的一轮复习彻底过去。从这会开始,整个高三的备考氛围已经很浓厚了。
上届高三考的很出彩,江逾白他们这届管得更严格了,有一种势必要超越上一届的架势。
对此余岛倒是十分贴心的发了条消息:
【一条鱼的岛】:没事,学长。你们先复习,等什么时候有空了通知我就行。
江逾白不放心余岛,想来想去,还是在余岛的帖子下面回复了一条:
[不要对别人的生活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其实学校里面大多数人都知道江逾白的号码,所以当这条回复出现在下面的时候,几乎是带着一种类似警告的气息。
加上余岛之前和江逾白一起表演过,所以大家自然把这个当成他帮余岛说话。
毕竟江逾白可是姓江,没准哪天心情不好就把这个帖子放给他爹看了。
虽然江小少爷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发完这句话江逾白才有点回过神,心里莫名觉得自己和余岛的关系也没好到可以替他出头的程度,默默掂量了几天这件事。
不过作为八卦小能手的马逵倒是没意识到江逾白的异样。还是某天偷偷凑到江逾白耳边,一脸神秘地说:
“我托人问到了,你猜猜余岛之前那个学校是哪个?”
“哪个?”江逾白眼皮都没掀一下,心里还想着事,敷衍着。
马逵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名字,江逾白这才抬头,眼神里还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是相对发达的大城市的最好的学校,教育资源和地理位置简直和絮城无法比较。
“而且”
看着江逾白这个反应,马逵接着说,“根本就不是抑郁症转学的。据说是余岛跟他妈妈吵架了,一下头脑一热就说不读了,自己有精神病。”
听到这话的江逾白不可控制的皱了皱眉。
“精神病”这三个字太尖锐刺耳,江逾白几乎不能想象出来余岛是用什么语气,什么表情说出这样的话的。
他其实能感觉到余岛内心里有一股劲儿,但是还不至于这么极端与尖锐。
他一开始还认为是青春期正常的叛逆,谁都有一点。
想到这里,江逾白隐隐猜到可能是余岛家里出了一点问题,毕竟何砚就是因为家庭原因,才导致心理有点点偏航。
作为青春期的学生,一旦家长稍微引导不当,就会导致或大或小的心理问题出现。
或许正像是许医生说的:“青春期的心理问题被太多人误解成了是小孩子的多愁善感和叛逆。”
江逾白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对着马逵开口:
“帮我看着点。”
还没等对面的人反应过来,江逾白就光明正大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卧槽!”
马逵一个大梦初醒,直接切换成防御模式,伸着脖子四周戒备,像只大鹅。
“卧槽白哥你这也太猖狂了吧,直接就这样掏出来了?”
江逾白忙着低头发消息,没空理马逵的跑火车。
【芋头白】:我们这会都在忙考试呢,没时间,等哪天有空了咱们一块去你家拍吧。
他垂头思索一会,又加上一句:
【芋头白】:我同桌也想来,可以吗?
最近真的很忙,更新频率会减慢……(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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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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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何砚被摸的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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