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姈高声喊道:“儿臣知道父皇近日更在为江南赈灾的问题发愁,儿臣被拐后,回京的路上看见许多难民,因此对这件事情颇有感悟。”
“每次发生灾害,朝廷都会拨款大量赈灾银,但是每次面对灾难,好像那笔赈灾银不过是蚍蜉撼大树。”
魏文帝淡淡地看着李姈,好像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儿臣想得一良策,可以确保赈灾银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
“什么良策?”魏文帝问道。
李姈声音不大不小,少女挺直自己的脊梁,倒是有几分不卑不亢的感觉。
她声音温婉,如池水般温润有力。
“儿臣的计策,或许会更加一些大人的工作量。”
李姈不太懂怎么用古语和表达她想说的东西,于是她直接用上了现代的词语:“首先是专款专用,严格核算,如果是粮食等物资,我们可以进行严格核算与分装,并且注明用途,一旦发现密封性与破损的迹象,则默认他存在贪污问题,再然后让各地方官员写一个提货单,自己需要什么东西,又将东西运用到哪里。”
“此外,朝廷赈灾应该交给户部,地方督抚,和漕运一起负责,每个环节都让官员们互相监督,一起负责,每日都要向朝廷汇报,形成一个互相监督制衡的体系。”
魏文帝闻言,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十六,若是你是一男儿该多好,此举可行,但需要缓慢推行。”
李姈听了这话,明白事情应该是成功的,希望可以阻止舅父贪污救灾银,以后别在占这种大便宜了。
天气渐渐转凉,仿佛已经进入深秋阶段。
李姈偷了书并没有着急给李承乾,她让春花找了印刷技术最先进的工匠秘密进攻,将《天工开物》又印刷了五版一模一样的。
在牵机引毒发前,李姈去了一趟兖王府。
李承乾坐在花园的凉亭中温书,看起来还真的有几分文人气质,看见李姈来,他也只是懒懒地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
“东西偷到了,我们两清了。”李姈开门见山。
李承乾接过她手中的书,一摸便感觉书不对劲。
“后半部分呢?”男人声音很是冰冷。
李姈如实道:“被堂姐拿走了,堂姐说如果你愿意和她见面,她便会把那剩下的半册还给你。”
李姈:“皇兄,反正你都有新宠了,你这次和皇姐见面还是不要给她希望了。”
李承乾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姈:“没有想到十六公主管得这么宽,连孤的感情都需要插手。”
李姈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想管你,我就是不想让堂姐受到伤害,堂姐是你真的喜欢你,不然也不会为了你去偷书。”
“书给皇兄了,皇兄可以把牵机引的解药给我了吗?”李姈问道
李承乾睨着李姈:“皇妹,孤也想要把解药给你,只是你这书......”
李姈一颗心瞬间紧张地提起来,她紧张地看着男人。
李承乾发出一声嗤笑:“你这书仿制得太劣质了,只将形仿了个七七八八,实在是一眼就看出来假得可以。”
说着男人又丢了半册书在桌子上:“要不皇妹仔细看看真迹,你看看这真迹和仿冒的书究竟有什么不同。”
“我......”李姈震惊地看着桌子上的《天工开物》,她“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李承乾抬眸,看着白莹如玉的小脸上,写满了心虚,脸上的笑意更甚:“是不是好奇,为什么《天工开物》的原件会在孤这里。”
李姈躲避李承乾的目光,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完了,完了,造假书给李承乾被他识破了,他岂不是不会再给她解药了。
李姈摇摇头,果断地选择了死鸭子嘴硬,她就是不知道,就是不清楚。
“皇兄难不成我偷得是假的吗?”李姈说着话,小拳头都握起来了:“可恶,舅父怎么这么有心机。”
李承乾轻轻地笑出声:“春花找进宫里面的工匠是孤安排的,他仿造了六本,然后将真迹拿给孤了。”
“如若不然,孤岂不是真的会被皇妹骗到。”男人语气云淡风轻,李姈身上却起了一身冷汗,他那么清楚凤阳阁的情况,凤阳阁是不是有他的奸细。
找人印刷书的事情只有她和春花知道,难不成春花是李承乾的奸细?
李姈嗫嚅道:“皇兄,我也是被工匠骗了,我是真的想要把书偷给你的,答应皇兄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背信弃义的。”
李承乾发出一声不屑的笑,他忽然觉得李姈同她的母妃一样让人厌恶,满嘴谎言,也就靠着一张嘴哄骗男人。
“十六公主的脸皮真厚。”李承乾冷笑道,随手将一杯茶递给李姈。
“尝一尝这味道如何?”
李姈哪里会品茶,在她心中茶就是解渴的东西,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皇兄我没有想骗你的,我是真的给你带来了,然后复刻本我自己使用。”
李姈:“既然书皇兄已经拿到手里面,那......我的解药皇兄是不是也可以给我了。”
李承乾气笑了:“李姈你偷书之后并不想把真迹给孤,你这种有二心的人,孤为何还要给你解药?”
李姈脸色有些苍白,她低下头:“皇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
她像只犯错的狸猫一样,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低头认错,让有些人心痒难耐。
然而李承乾并不属于有些人:“解药孤并不会给你,十六公主,希望你可以承受住今日的教训,日后不要再对孤耍心眼。”
李姈的牵机引还没有毒发过,她有些害怕毒发以后的痛苦。
秉持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李姈低声祈求道,甚至还掉了两颗小珍珠:“对不起皇兄,我真的没有想过把复刻本给你,你把解药给我吧,我以后一定会皇兄忠贞不二。”
男人眉头微蹙:“李姈你的经学是学到肚子里面去了吗?”
忠贞不二这个词语,用到他们身上去,并不合适。
李姈委屈的赔罪:“不管是不是这个用法,反正我都说出去了,皇兄求你解药给我吧,我最怕疼了。”
李承乾目光如冰,又倒了一杯茶水给李姈:“再帮孤做一件事情,孤便会把解药给你。”
李姈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好让自己显得十分真诚。
“好的皇兄,我这次一定不会再请工匠,皇兄让我做什么,我便会做什么。”
“所以今日的解药......”李姈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承乾:“黑奎送客。”
“唉......什么意思,皇兄,这解药你是不打算给我了吗?我真是......我错了皇兄。”
“聒噪。”李承乾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黑奎提起李姈的衣领就往门口走,动作利落地把她扔了出去。
黑奎趾高气昂地看着她:“十六公主,我们主子说了,让你早点还它钱,不然过来这个月,他可要收取利息了。”
李姈站在门口,兖王府红色的大门缓缓关上,她紧急整理自己的形象,她可不想丢人。
她小声抱怨道:“可恶!暴君!!可恶的李承乾。”
抱怨完以后,李姈的情绪便低落起来,等待其实是最难熬的事情,她今夜将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情一直等待毒发。
李姈回宫以后先去蓬莱殿找得楚贵妃,在她心中已经和楚昭文有了芥蒂,她现在能相信得只有母妃和皇弟。
楚贵妃斜躺在贵妃美人榻上,宫人拿着鱼食,一点点往池塘里面撒,池塘里面名贵的鱼种也一哄而上,后面再一哄而下。
李姈不知道这有什么乐趣可以看得,但是楚贵妃倒是看得聚精会神。
“姈娘你来了?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李姈扯出一个笑容,周围人再一次识趣地退了下去。
“母妃,李承乾给我下毒了,今日毒发,他还不给我解药。”
李姈继续说道:“李承乾之前还让我偷《天空开物》,舅父还把这本书放在密室里面,母妃你知道这本书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楚贵妃闻言瞬间紧张起来:“你中毒了?来人快宣太医。”
李姈冲楚贵妃无奈地笑了笑:“母妃找太医没有用的,太医也查不出我身体里面是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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